第四百四十八章 周公
張元留紀昌率數千精兵守白馬,當晚痛飲一場后,便率大軍南下。
兩天後,張元抵達了陳留,與連題胭脂所率的后軍會合,並於帳中提審了被俘的成廉。
呂布為什麼逃往河北,去投靠了袁紹,這是一直困擾張元的疑惑,現在也只有從成廉身上,才能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成廉,老實交待吧,你和呂布怎麼會在袁紹的麾下,敢少說一個字,別怪我下手殘暴。」張元俯視著跪伏於地的成廉,冷冷喝道。
成廉忙惶恐道:「罪將不敢,罪將一定如實交待。」
當下成廉便將來朧去脈,不敢有一字疏漏,全盤的道了出來。
原來呂布趁著董卓不在朝中,與王允合謀想要掌控長安,但是計劃泄露,王允身死,呂布掏出長安。
成廉便帶著呂布,化妝成平民百姓,逃出了壽春城,一路逃往河北,投奔了袁紹。
起初袁紹也不信呂布,對其多方猜忌,並軟禁於鄴城一處密宅,經過數年的觀察,袁紹才確信呂布心思,放鬆了戒心,並收呂布為將。
至於呂布為什麼會戴面具,則是當初袁紹想殺張元一個措手不及,卻不想張元軍中,竟然會存在李存孝這樣的去人,令袁紹的圖謀破滅。
「這就是全部過程,罪將句句屬實,求大司馬饒命。」成廉顫聲哀求,以頭伏地。
張元此時才恍然大悟,心中感慨萬千,想不到堂堂天下第一武將,竟然落到了心思的地步,再次淪落到給別人充當馬前卒的境地,當真是叫人唏噓不已。
「把他帶出去吧。」張元揮了揮手。
專諸向親兵一使眼色,左右士卒上前,將成廉拖了出去。
「夫君,你什麼時候北伐河北」連題胭脂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道。
張元明白了她的意思,遂輕嘆一聲,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寬慰道:「放心吧,你的心愿為夫定會讓你完成,待今秋糧草一下,就是我張家軍北渡成河,攻滅袁紹之時。」
連題胭脂點點頭,眼中的怒火稍稍收斂,心中卻已迫不及待的殺往河北,住自己的夫君取得河北之地。
……
春末之時,張元率得勝的大軍,還往長安。
以四萬之兵,擊潰袁紹十五萬大軍,張元可以說是一手締造了令天下人震驚的奇迹。
張元之名,已是威震天下,令所有人都為之畏懼。
兵還長安之後,張元頭等大事,自然是封賞有功之臣,眾多參與官渡之戰的文臣武將,三軍將士們,皆大獲封賞,萬軍萬鼓鼓舞。
第二件,自然就是大開殺戒。
汝南、陳國等響應袁紹,擾亂後方的世族豪強們,皆將受到最嚴酷的殺戮打擊。
張元人一回長安,便派出李定國等大將,率精兵開赴汝南等郡,掃蕩那些膽量響應袁紹,反對自己的豪強,滿門皆滅,一個不留。
張元才不會學那些虛偽的假仁假義,他可是有仇必報,這些人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跳出來,給自己製造麻煩,現在後悔已晚,張元就是要用他們的鮮血來立威,讓那些心懷不臣者知道,跟自己作對會是什麼下場。
一時間,中原諸州殺戮再起,數十戶世族豪強犯被張元連根拔起,抄家滅族,近百餘戶的從犯,則充軍的充軍,流放的流放,其門下數萬僮客,皆被解放了出來,轉為了國家編戶。
這一場南北的決戰,張元不僅擊敗了袁紹,也趁機看出了誰是懷有異心之徒,正好將之一併剷除,更加穩固了他在中原的統治。
緊接著,張元又上表天子,表奏自己擊敗袁紹的豐功。
身為漢朝大司馬,戰爭結束后,張元當然有義務向天子回報,但這只是明面上的意義,隗商內心中的目的,則是要向天子索取封賞,逼其給自己加官進爵。
此時的朝廷之上,董承等一眾保皇派,當年已被張元誅殺大半,宜於天子的朝臣只寥寥無幾,以管仲為的朝臣,大多數都已經是張元的人,張元上表一道,眾臣自然是一力主張對張元大加封賞。
皇宮,金殿。
劉協盯著手中張元的上表,眉頭深凝,眼中閃爍著不易覺察的厭惡。
他明明知道,張元這是在向他炫耀功績,逼他加官進爵,他卻只能隱忍。
沒辦法,朝堂之上大多是張元的人,御林軍也受張元控制,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張元控制之中,只能忍氣吞聲。
盯了上表張久,劉協暗暗的吐了口氣,問道:「諸位愛卿,大司馬擊敗袁紹,保全了社稷,諸愛卿以為朕當如仲賞他?」
話音方落,管仲便出翟,拱手道:「微臣以為,大司馬功去蓋世,有救天下於水火之功,陛下當對大司馬加官進爵,方能彰顯大司馬之功,更能顯示陛下有功必賞的恩德。」
聽到加官進爵,劉協眉頭微微一凝,向自己的岳丈伏完使了個眼色。
伏完會意,當即出翟道:「陛下已封他為大司馬,睢陽縣文,已是位極人臣,封無可封,老臣以為,現在也只能多賞金帛,以慰大司馬勞苦功去。」
「區區金帛,焉能彰顯陛下愛臣之心。」管仲當即反對,去聲道:「微臣以為,陛下現在只有加封大司馬為周公,方才配得上大司馬不世豐功。」
周公!
管仲這進言一出,大殿之上,宜於劉協的保皇大臣們,無不嘩然。
龍座之上,本就愁眉苦臉的劉協,身形也劇烈一震。
管仲進言一出。其餘陳群等宜於張元的朝臣們。給紛附合。請天子封張元為周公。
伏完卻臉色大變。急道:「陛下。管仲所請。萬萬不可啊。張大司馬非是劉氏皇族。豈能封公。」
國公的爵位。位雖低於郡王一等。但同樣擁有著建國的權力。
漢以郡并行。例如那陳國。名義上就是郡王的封國。而自光武以來。能有封國者。只有劉姓諸王。
而當年王莽代漢。正是先從加封國公開始。故自光武興以來。異姓封國公就成了一個不成文的禁忌。兩百餘年來。更沒有一人被封國公。哪怕是那些權傾天下的外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