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找事去
屋內的毓悠與大夫卻是忙得不可開交。
“毛巾。”
“水”
“摁住傷口”
毓悠忙的跑前跑後的給大夫打下手,還有些跟不上節奏。
不大一會的功夫,渾身就出了一身的汗。卻也知道情況危急,知道自己動作如果慢了,說不定就救不活一條人命了,也不吭聲,叫幹嘛就幹嘛。
一切事宜準備好以後,大夫表情凝重,捉住露在外麵的袖箭,猛然一拔,帶起一股黑色的帶有腥臭的鮮血。
昏迷中的薛紅衣猛然慘叫一聲。
大夫不理會薛紅衣的慘叫,手下不停,用銀針封住薛紅衣的幾大穴位,雙手的動作讓人眼花繚亂。
又為薛紅衣的傷口塗上自己秘製的藥膏,包紮上傷口,細細的為她把起脈來。
剛剛看起來是很簡單,然而卻是九死一生,隻要銀針的封穴是少有差錯,隻要紮穴位有一絲一毫的偏差,都逃不過一個香消玉殞的結果。
良久之後,長舒一口氣,“沒什麽大礙了,毒也解了,隻要好生休養一陣子就行,等一下我開張藥方,讓她每天吃著,調養兩三個月就什麽事也沒了。”
“呼,終於好了。”毓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無力的趴在桌子上:“累死我了。”
今天晚上真是個驚心動魄的夜晚啊,就算她活了兩輩子,也沒見過啊。
上輩子那是法製社會,這些大規模的殺人事件自己還真沒遇到過。
這輩子是就沒下過幾回山,也沒遇見過這事。
一想起那些血腥的屍體,毓悠又是一陣反胃,剛才是一直強撐著,現在好了,惡心的感覺排山倒海一般,洶湧而來。
縱然很累很累,可毓悠還是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處角落,再次大吐特吐起來,感覺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喝了這個會好受一些”一道溫潤的聲音從上麵傳來。
毓悠循聲望去,白衣翩翩,麵容溫雅,一派與世無爭的模樣,正是顏淵。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我……”還沒說出來什麽,又是一陣排山倒海的惡心,‘嘔~~’
“喝了吧。”顏淵蹲下身,將藥碗遞到毓悠嘴邊。
毓悠也不說話,接過去,一飲而盡,小臉青白青白的。沒有絲毫之前的粉嫩。
“你今天晚上也累了,弄玉燒好了熱水,等一下你洗漱一下,就早點休息,睡一覺,就什麽都好了。”顏淵輕聲安慰道。
以他的眼力,自是看得出這是毓悠第一次接觸這麽血腥的場景。
毓悠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他,不由又想起自己之前霸氣外露,殺氣凜然,心中長歎一口氣,這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啊。
也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懶得管這些事了,點了點頭,就回到自己房間裏去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一沾上床,就睡著了。
本以為經曆過昨天那麽血腥的場景會做噩夢。沒想到卻是一夜好眠,再睜開眼時,已經是日上三竿。
簡單洗漱一下,就跑出了房門。
昨日一場打鬥,地麵上鮮血與殘肢到處都是,這一起來,卻沒有見到半點,隻是還是有一絲淡淡的血腥氣縈繞在鼻尖,揮之不去。
毓悠也不計較,畢竟比起一開門就是一副血腥的樣子要好得多。
毓悠眼尖的剛好看到要出門的顏淵和弄玉。
“哎哎哎!你們等一下,等等我。”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著跑下樓梯,跑得太急,有些氣喘籲籲的問道:“你們這麽早,出去要幹嘛?帶上我好不好?”
“我和弄玉是有正事要幹,你去幹什麽?搗亂?”顏淵開口道
“哎呀!我不搗亂不搗亂,你們幹嘛去啊?帶上我不行嗎?”毓悠不到黃河不死心,繼續央求。
“你要是不怕向昨天一樣的場麵,就跟上來吧。”顏淵輕飄飄的擱下一句話,就帶著弄玉向外麵走去。
毓悠想起昨天那血腥的場景,不由幹笑兩聲:“那啥,你們都出去了,紅衣不是就沒人照顧了嗎?你們去吧,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說完,用比下來時更快的速度跑回樓上,趴在欄杆上向顏淵兩人招手:“快去吧,快去吧。”
顏淵不理會她這種二貨行為,直接帶著弄玉出門了。
呼!毓悠長長舒了口氣,突然覺得不對。
顏淵不是一直穿著白衣的嘛?樣式簡單大方,帶有一股飄逸出塵的味道。
可剛才卻是,一席銀白衣衫,如果,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上麵繡得是四爪龍蟒,看起來莊嚴而鄭重,就像是官服一樣。
難道,他是要去尋仇?自己要不要去捏?
毓悠頓時陷入兩難的境地,去吧,會有很黃很暴力很血腥的場麵,自己可是好孩子。
不去吧,這麽一個千載難逢的看熱鬧的好機會就要錯過了,去不去啊,好糾結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毓悠糾結的不行的時候,那個大夫在樓上開口喊道:“那個小姑娘,你過來一下,人醒了。”
毓悠無奈聳聳肩,看來是老天爺不想自己去。
又看了眼外麵,就跑回房間看薛紅衣了。
顏淵帶著弄玉,一路閑庭信步,悠然自在的向城主府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此刻一團糟。
昨天半夜,秦越帶領著官兵浩浩蕩蕩的去替他兒子報仇,一夜未歸,等到快五更天的時候,那些官兵們卻是一個個扛著屍體,麵色蒼白,渾身血腥的回來了。
一看到其中有秦越的屍身,秦夫人幹淨利落的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一幹丫鬟仆婦,又是掐人中,又是請大夫的,好不容易才醒了過來。
一醒過來就是哭天搶地的嚎啕大哭,勸也勸不住。
現在城主府秦越死了,秦瑋遠還在昏迷中,秦夫人又悲傷過度,諾大的城主府現在是一個主事的也沒有,亂糟糟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