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再次上路
半個月來,替薛紅衣療傷的那個大夫是一日三報道到客棧,可謂是風雨無阻,更是盡心盡力的醫治薛紅衣。
薛紅衣傷勢好得很快,大夫也露出他的目的了。
“那個,毓姑娘啊,這位姑娘是你朋友吧?”
毓悠茫然點頭:“是啊,怎麽了?”
“咳咳。”大夫輕咳兩聲:“沒什麽沒什麽。”
“哦。”毓悠繼續忙自己手頭的事。
不過一會,大夫又開口:“那個,毓悠姑娘啊!”
“恩,怎麽了?”
“沒事沒事。”大夫尷尬的擺手。
“哦。”
又過一會。
“我說,毓悠姑娘啊!“
“恩?”
“沒事沒事。”
如此反複數十次。
“我說毓悠姑娘啊!”大夫又一次開口。
毓悠滿麵怒氣,沒完了啊,有事就說,在這磨蹭半天,還一直煩自己,想幹嘛啊,真是的,看不出來她心情不好嗎?
“說。”陰測測的聲音。
大夫也知道毓悠生氣了,畢竟隔那麽一小會,就有一個人叫你,叫了嘛事也不說,還一直叫,而且還是同一個人,這不是耍人呢嘛!
大夫鼓足勇氣,不好意思的幹笑著:“是這樣的,毓姑娘,你那位師姐醫術高超,讓老夫情不自禁的想去跟隨她身邊學習學習,你看,您放不方便……”
說到後麵,直接都用上敬語‘您’了。
毓悠恍然大悟:“你是想找我師姐學習醫術?”
“對對對。”大夫一臉激動。
“可是我師姐不喜歡別人打擾。”毓悠皺眉道:“這點我也無能為力。而且,我不帶路的話,你也是找不到的。”
“啊?”大夫滿臉驚訝,其中更是有著濃濃的失望。“那,姑娘的意思是?”
毓悠看著大夫臉上毫不掩飾的失望,心中也是不忍,沉思一下“恩,這樣好了,您不是一直在這高陽城住著呢嘛,您看這樣行不,我現在和我家公子有事要辦,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我可以把我師姐的筆記帶給你。”
“真的,多謝姑娘了。”大夫聽到毓悠的話,滿心歡喜,真心覺得自己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更一村啊。
毓悠看著麵前一瞬間轉悲為喜的老人,覺得有些心酸。
他是大夫,所能做的不過是盡自己所學,救自己力所能及之內所能救的人罷了。
他最無奈的事莫過於病人帶著最後一絲希望來找他,他卻無能為力,看著病人暗淡的眸子,他心中何曾不心痛。
如今,知道一位醫術絕妙的人的存在,不惜拉下自己的老臉,所求的不過是多救一些人罷了。
鼻頭有些堵塞,吸了口氣:“沒事,我應該做的。”
大夫慈祥笑了笑:“我看你們這是又要上路啊,那位姑娘大病初愈,還沒有好全,我來之前特地準備了一些藥,好以備不時之需,還有啊,現在天氣越來越炎熱了,我還給你們帶了一些解暑的湯藥,每天喝一碗,絕對中不了署。”
說著,從自己的藥箱裏拿出兩個香木盒子,細心叮囑:“這個紅的是那位姑娘的,黑的是解暑的,可別搞錯了。”
毓悠含笑接過:“放心啦,我是誰,怎麽可能會搞錯?”
“哦?”大夫手指輕撚胡須,打趣毓悠道:“上一次,我千叮嚀萬囑咐,給開的方子裏一道是外敷,一道是內服,可是你呢,還是給搞錯了,幸虧老夫及時發現,不然,你就把那外敷的當作內服的叫人家姑娘喝下去了。”
“那個……那個”毓悠心虛垂下頭,“那不是意外嗎?”
大夫白她一眼“你這意外還是不要出的好。”
毓悠嘿嘿幹笑著。
第二日一大早,迎著清風,頂著朝陽,一行四人再次踏上了路途。
毓悠趴在馬車裏,有氣無力,不滿的嘟囔:“真無聊。”
“無聊就看風景。”品茶的顏淵接口道。
毓悠翻個白眼“這麽熱的天,看什麽風景啊?”
“那就不要說話。“
毓悠暗哼一聲,不說就不說,不過,外麵驕陽似火,熱得不行,這馬車裏倒還是挺涼快,感覺不到絲毫熱氣,就和現代的空調屋一樣。
真是不知道這馬車怎麽弄的。
毓悠有些好奇起來。
“馬車裏放了冰塊。”
顏淵好像毓悠肚子裏的蛔蟲一樣,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的是什麽,沒辦法啊,誰叫她想什麽沒有絲毫的掩飾,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
“那冰塊又是從哪裏來的啊?”毓悠追問。
這裏又不想現代那樣可以冷藏啊什麽的,這麽大熱的天,那冰塊從哪來的呀?
顏淵保持緘默,他可以想象得到,回答了這個問題,下麵一定還有問題等著自己,幹脆緘口不言了。
毓悠大感無趣。
幹脆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薛紅衣聊起天了。
呃,說是聊天,實際上完全是毓悠說,薛紅衣微笑點頭附和,偶爾‘恩’‘啊’‘真的啊’‘不會吧’,好讓毓悠繼續講下去。
顏淵坐在車內,弄玉坐在車外,兩人一起想一個很有內涵的問題:“為什麽世界上還有這麽能說的人呢?”
不管他們兩個人能不能思考出來這麽有內涵的問題,毓悠反正就是那人了。
時至正午,來到一家小鎮,顏淵很是慷慨的找的最好的一家酒樓,毓悠自是不會客氣,什麽貴,點什麽,可她卻忘了,眼前這位,金錢對他而言,那都是浮雲啊。
一頓酒足飯飽,考慮到天氣炎熱,再加上怕薛紅衣身子撐不住,所以幾人又稍做休息,毓悠還舒舒服服的睡了個午覺。
洗把臉,下樓和顏淵他們會和去了。
天氣太過於炎熱,驕陽似火,路邊的植物也都被烈日曬得無精打采,一副蔫蔫的模樣,這樣的天氣,讓人打心眼裏生出一股煩躁的感覺。
弄玉專門挑的路邊種滿大樹的小路走,也的確是沒有官道上那麽讓人覺得熱不可耐的感覺了。
毓悠坐在馬車裏,頭小雞啄米似得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薛紅衣也閉上眼,似睡非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