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喂毓悠喝藥很是艱苦
顏淵本以為那個丫頭要不然是現在就去找自己解釋清楚,再沒理掰出來點理,要不然就是徹夜難眠,沒想到,他在樹下立了一個半時辰,樓上卻沒有什麽動靜,唯一的動靜就是有人把燈熄了,看樣子是睡覺去了。
顏淵無奈一笑,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你今晚就睡吧,看你明天有什麽理由來說你打了本公子的事。
轉身離去,留下從天而瀉的月光,依舊照耀著大地,灑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上,不帶清冷,而多了幾分柔和。
第二日,顏淵早早起來等著毓悠這丫頭給自己賠罪,結果等到日上三竿了,還是沒影,顏淵對一大早就精心打扮好圍繞在自己聲旁的薛紅衣道:“你去看看毓悠起來了沒有,都什麽時辰了,還不起chuang。”
薛紅衣掩嘴輕笑:“也許是昨夜毓悠太累了,今天才起不來了,還是讓她多睡會吧。”
顏淵皺著眉,不滿道:“身為女子,卻睡到日上三竿還不起身,這成何體統?沒有絲毫女子的模樣。”
薛紅衣嘴角的笑意止住,有些尷尬,她自是可以聽得出來,顏淵這話說得並不是毓悠,而是自己,暗暗指的是自己沒有女子的模樣,幹笑幾聲:“我這就去叫毓悠起chuang。”,然後直接轉身快步走向二樓,去叫毓悠起chuang。
毓悠本來早就醒了,隻是渾身酸疼,又加上昨夜還洗了個涼水澡,身子有些不舒服起來,mo了mo額頭,發現有些低燒,幹脆心安理得的懶起chuang來。更重要的是,可以逃避顏淵的怒火。
這樣想著,迷迷糊糊的就又睡了過去,不知睡了多久,聽到一道聲音似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帶有一絲緊張和關心:“她怎麽樣了?”
一道蒼老聲音答道:“沒什麽大礙,隻是受了些風寒,稍後,吃幾服藥就好了。”
接著,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半睡半醒間聞到一股刺鼻的苦藥的味道,下意識的閉緊了嘴,一道女聲響起:”公子,喂不進去啊!“
又是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毓悠感覺一個東西抵在自己嘴唇上,難聞的味道使毓悠緊緊皺起眉頭,嘴閉得愈發的緊。任由它在嘴唇上徘徊,就是死活不張嘴。
顏淵有些頭疼的看著毓悠,沒想到這個丫頭昨夜洗了個涼水澡竟然就生病了,現在還死活不肯喝藥,自己見薛紅衣什麽辦法都用出來了,結果這丫頭就是死活不喝藥。
頭疼的揉了揉眉角:”毓悠,乖,快把藥喝了,昨夜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毓悠聽到這個聲音心中一喜,咦,顏淵竟然不和她計較昨天晚上的事了,太好了,嘴唇微微張開,顏淵忙把一勺藥灌到毓悠嘴裏。
毓悠喝了一口這個藥,五髒六腑瞬間感覺全部都苦翻了,小臉皺成一團,死活不肯再張嘴了,任由顏淵再說什麽也不張口了。
顏淵看著手中已經來來回回熱了三次的湯藥,再看看chuang上躺著死活不張口的毓悠,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捏起她的嘴,就要往裏灌,湯藥還沒進去呢,毓悠就開始劇烈掙紮起來,湯藥非但沒有灌到毓悠嘴裏,反而全部撒了出來,撒的被褥還有顏淵雪白的衣袍上一片褐色的汙漬,在顏淵的衣袍上張牙舞爪。
顏淵的臉頓時黑透了,深吸了幾口氣,暗暗告訴自己,不要和她計較,她現在神誌不清,不要和她計較,不要和她計較。
”紅衣,你去點上一些安魂香來。“薛紅衣看著顏淵為毓悠喂藥比自己還要淒慘的結局,也不多言,急急去拿了香,點燃以後,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讓人昏昏欲睡的香氣,本就是半睡半醒的毓悠在這香味的刺激下,混混沉睡過去。
顏淵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估mo著毓悠差不多睡熟了,和薛紅衣一起齊心協力,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藥給毓悠灌下去,當然,其中少不了毓悠無意識的反抗。
薛紅衣擦擦額頭的汗珠,長舒一口氣:”喂毓悠把藥喝下去可真是不容易啊!“顏淵也點了點頭表示附和:”的確不容易。你也忙了一上午了,去休息一下吧。“
薛紅衣搖搖頭:”我沒事,公子您先去休息一下吧,毓悠我來照顧就好。“
”不用了。“顏淵盯著毓悠皺成一團的小臉,伸出手掐了一下,聲音中帶有幾分笑意:”我來看著就好,等這丫頭一醒來,我就找她算賬。“
薛紅衣望了一眼躺在chuang上的毓悠,又看了眼顏淵,眼中閃過光芒,點頭應道:”那紅衣就先下去了,公子也保重身體。“
顏淵淡淡的‘恩’了一聲。
毓悠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時分,慢慢地睜開眼,有月光照射到屋內,所以屋裏的大概情形就著月光也還是可以看個大概的,毓悠感覺自己口幹舌燥的,支著身子想要起來,下chuang去倒一杯水喝,可是因為生病,手臂剛剛支起一半,就有些後繼無力,整個人又摔回到chuang上。
這動靜驚醒了躺在小榻上的顏淵,以為毓悠出了什麽事,帶有幾分緊張:“怎麽了?”
毓悠的聲音滿滿的不敢置信:“你……你怎麽在我房間?”。毓悠驚恐的望著起身點上燈的顏淵,聲音因為驚訝,有些結結巴巴的,又因為生病,聲音也不複之前的清脆,而是沙啞至極。
顏淵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遞給她:“你以為你這是什麽寶地啊?你以為本公子願意多待啊?你當你多好啊?”
毓悠沙啞著嗓子,不服氣的反駁:“我又沒有叫你來,是你自己湊上來的,這麽陰陽怪氣的說話幹嘛?”
“切。”顏淵嗤笑一聲,將自己的衣袍放在毓悠麵前,毓悠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褐色的藥漬在雪白的衣袍上張牙舞爪,顯眼至極,抬起手,嫌棄的把顏淵的衣袍往旁邊推了推:“你好歹也是個王爺,衣服髒了也不脫下來去洗,還穿在身上,還有啊,你給我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