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生病與照料
許靜然生病了,在錄製節目的第二天早上起來便覺得不對勁,一量體溫,哦,38.3攝氏度,發燒了。連日來的密集拍戲、上節目、跑宣傳、錄歌,等等,加之前段時間錄歌的不順利積壓了壓力,昨日首次在歐陽靖面前展示自己另一面的忐忑不安,昨日整日高強度遊戲運動后的壓力釋放讓她患了病,也讓早上打電話給她問安的歐陽靖覺得猝不及防,真是病來如山倒!
歐陽靖昨日太晚就歇在了鳳凰小區里,他早就打掃好入住只為靠靜然近一點的房子,因而早上得知她生病了,馬上奔赴到她那裡去。
許靜然剛剛打完電話給溫雅說明了情況,溝通了工作安排,歐陽靖便上門來了,她給他開了門,映入眼帘的是他焦急的神色以及雙手提著的外賣盒子,心裡頓時一暖,原本因為主人身邊而蔫蔫的啵啵見了他也頓時精神不少來迎接他。
「怎麼就生病了呢?快回去房間躺好休息,不對,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再歇息,我給你買了好克化的粥,要不你躺床上我喂你也成……對了,我們藝人上醫院不方便,我聯繫了我們家的私人醫生到這來,不用擔心。」
看著歐陽靖絮絮叨叨又有些混亂但體貼的話語,許靜然撲哧一笑,「有你在,我沒什麼可擔心的,倒是你這語無倫次的樣子,真的沒有關係嗎?」
歐陽靖翻了個白眼,「我這是為了誰,你這個小白眼狼!看你還有精力開玩笑,看來也不是十分嚴重。體溫幾度?什麼時候量的?」
「三十八度三,半個小時前量的。」看他虎著一張臉,許靜然乖乖地回答。
「嗯,溫度不低,你快吃點墊墊肚子就躺床上去吧,這個時候得冷敷額頭才行。」歐陽靖的話很有條理,顯得甚是可靠。
「嗯。」許靜然點頭,看著他殷勤地打開包裝盒,找來勺子攪了兩下,試了下溫度方才遞給她。靜然接過來,一口一口地吃完了愛心粥,頓時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是暖的。(你確定不是發燒熱的?)
吃完了愛心粥,靜然便被歐陽靖趕上了床躺著,蓋好被子,他找來一個盆子,盛了半盆子冷水,將毛巾往裡頭浸濕后擰乾敷到靜然的額頭上,又拿了另一塊毛巾給她擦著脖子和手腕。
細心體貼的舉動,溫柔專註的神情,許靜然什麼都沒做,只靜靜地看著他,眼珠子隨著他的行動而移動,彷彿眼珠子黏在了他的身上。
上輩子有這樣舉動的只能是她,她會在皇上生病時主動攜帶著點心粥品去探視,也會體貼地照顧皇上的需要,即使付出的一直是她,而皇上也沒什麼特別的表示,但那一刻陪王伴駕的她感覺到了普通夫妻才有的溫馨。
相反,當皇上探視生病的她時,和對待其他妃嬪一樣,只是看一眼,撫慰兩句,然後賜些補品,似乎和其他人並無不同,在雨露均沾一視同仁方面皇上一直做得很好,只有在他生病時才會顯示出一些對她的不同來。
現在這個時空里,她病了,歐陽靖的舉動讓她覺得溫暖,這輩子她和歐陽靖的角色似乎掉了個個,上輩子她做過的事情這輩子換了歐陽靖一一做了,真是該怎麼說呢,造化弄人?不對。報應不爽?也不對,他其實也沒那麼對不起她。命運開了個玩笑?好像也不是。嗯,權且當作上天送與她的禮物和驚喜吧!
瞧,生病的人就是如此,一個不留神就會神遊天外。歐陽靖無奈地看著她,炸毛的小貓懶懶地神遊是想要吃魚嗎?還是一刻也閑不住?
歐陽靖以外自己真相了,於是問,「和溫雅說過了嗎?工作上的事情怎麼安排?」
靜然回過神來,「最近的主要工作就是新歌的錄製,本來約好了今天下午去的,看來是要推遲了,畢竟發燒影響嗓子,也發揮不好。」
想起工作,靜然便關心地問道,「你呢,一大早跑到這裡來,工作呢?沒關係嗎?」
「沒關係,電影已經拍完了,就是些後期製作,用不大到我的。」要是楊煥聽到這話約鐵定要吐血三升,什麼用不到你,這話你也敢說,生效用不到你?趕在雙蛋上映,宣傳用不到你?好吧,就算電影用不到你,那雜誌呢,廣告呢!遇到一個股東藝人已經夠鬱悶了,這個藝人遇上了所謂的真愛之後更是任性,心好累!
「嗯,那就好。」心裡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話卻不用說得太明白,自己記著就好,男人既然這麼說,你便順著他不用點破,這是許靜然上輩子處出來的經驗。
不一會,歐陽靖聯繫的家庭醫生便來了,古醫生是個年約三十五六的成熟魅力男,渾身散發著穩重可靠的氣息,讓患者不自覺地去相信他。靜然配合著古醫生的檢查和問話,得到了一個勞累和壓力積壓成疾、徒然放鬆下來引起發熱的結論,吃片退燒藥,好好睡個覺便好了,每隔四個小時再量□□溫觀察情況,退燒后便無礙了,平日里多注意心情放鬆即可。
歐陽靖聽了結論,第一個想法是溫雅怎麼都不好好安排靜然的工作,看,都累倒了!第二個想法是,我每日即便和她視頻通話都沒發現她的勞累和壓力,這cp真是當的不稱職。第三個想法是,靜然有壓力也不和他說,和他分享,難不成靜然是覺得他不夠可靠,還不能讓她依賴?
可縱然有再多想法,看到臉色不好、此刻無力躺在床上的許靜然,歐陽靖也說不出質問的話來,他只是覺得有些無力罷了,轉瞬想起三哥追求三嫂的過程,還是覺得自己毅力不足,就因為這麼一個小舉動而想了這許多,甚至氣餒,追妻路總是漫長而遙遠,總不能一下子就讓她對你敞開心扉不是?明知道她這個人彆扭又對感情小心翼翼,他應該多給她一些耐心和時間的,只要對她足夠好,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他的,現在不也已經將她自己更多的部分展示出來了嗎?
送走了古醫生,歐陽靖倒了一杯溫水,撿好了退燒藥,遞給了許靜然,見她吃了葯,便讓她躺回去好生歇著了。
「你今天早上來得很快。」許靜然躺在床上看著收拾水杯的歐陽靖,想到他今天早上忽然的降臨,腦袋有些昏昏然地問。
「我之前不是說過要搬過來住,離你近一點,好增加接觸的機會嗎?看,現在機會上門了。」
「敢情昨天晚上向我請求上來坐坐也是在尋求接近我的機會?只能說你這個搬過來的策略很成功。」許靜然失笑。
「當然,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嗯,水中月,霧中花,真真假假……」許靜然聽著他溫和的話語眼皮子在打架,迷糊中聽到了月亮,迷迷糊糊地對了一句水中月。
歐陽靖失笑,只當她是說胡話,拉了拉她的被子,輕拍了下,用溫柔醇厚的聲線哼起了法國催眠曲《dodo》,「dodo,l'do.l',dodo,l'do.l'……」
似情人在耳邊輕輕地溫柔繾綣地呢喃,許靜然漸漸進入了夢鄉。她在夢中孑然而立,朦朧的霧障在周身繚繞,彷彿清晨山間的迷霧瀰漫,輕輕地如同裹著山澗一般輕柔地包裹著她,令她雖迷茫卻不覺得危險,耳邊若有若無地傳來歐陽靖熟悉的呢喃,好聽的溫柔的聲音漸漸從繾綣的歌曲變成了其他熟悉的話語……
「你這個樣子還說不像炸毛貓,那你說像什麼?」
「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登徒子!」
「是是是,我是登徒子,娘子您不邀請我到你家坐坐嗎?看在我今天出力的份上。」
「你說誰登徒子,也不知道是誰從天而降,輕薄了本公子!重死了!」
「今天很晚了,改天吧,明天再聯繫你,啵啵還挺想你的。」
「你一個大男人說什麼輕薄呢!那是意外懂不懂!還有你說誰重死了!」
……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
「立青,我的名字。」
立青、歐陽靖、王爺、皇上……你是誰,你愛的是誰,你愛過我嗎?歐陽靖……
歐陽靖看著許靜然睡夢中蹙起的眉頭,輕輕伸出手用指腹試圖撫平此間的褶皺,然而並不湊用,他凝眉,難道是因為沒有抱著大狗玩偶的緣故?真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歐陽靖上前用自己的額頭和她的相抵,輕輕地擁著她,輕輕地說道,「我是歐陽靖,我在這,我在這……」
此時,夢中的許靜然耳旁錯亂的對話都消失了,只餘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地說著「我在這,我在這」,她恍惚著追隨著聲音的軌跡向前,忽而前方出現了一道暖暖的燭光,微黃的光芒和現代的白熾燈是如此的不同,然此刻許靜然並沒有想那麼多,因為隨著燭光碟機散迷霧,周遭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