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分外震驚的第二次見面!(求首訂
在深山林間的一條林蔭路上,周圍的樹枝,隨著風力,嘎吱嘎吱的一陣響,墨綠色葉子,呼呼的隨著風勁,飄落在地上,給本是黑沉上泥土添加的一層厚厚如鋪蓋了濃綠的棉被一般,在樹葉和樹枝縫隙之間,在炙熱的太陽光下,直射出斑斑孔孔,盡顯幽靜。
只是在這幽靜之中,正在展開一場劫殺!
一群黑衣人,正在重重包圍著全身挂彩,渾身黑色污泥,紅色血液的看不出原本色彩的四個高大男人。
這四個男人,又以保護姿勢,把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包圍在中間。
蔣振南半跪在地,手中的一把長刀頓地,刀刃上還沾著紅已經變黑的血跡,但卻掩蓋不了它的鋒芒和曾經的輝煌。
他一隻手握著刀柄,用刀支撐著整個人的重量,另一隻手,擦了擦面具之下嘴角的血液。
他面具下的雙眸,鋒利的目光帶著一些凌冽直直的射向這些黑衣人,隨後,他看著護在他身邊的屬下,以嚴厲和凜然語氣說道,「郭兵,小三,小六,小十二,你們不用管我,你們殺出去,還能保命,不然,我們全部人都得命喪於此!」
都怪他,這麼不小心,竟然著了那些人的道,現在毒素攻心,全身無力,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了。
可是,這幾個兄弟,還是有活命的機會,只要他們放棄他,就可以殺出一條血路出去。
「不行,頭兒!」郭兵神情嚴肅,沒有一點平時的嬉皮笑臉,他認真的說道,「頭兒,你是龍宴國的戰神,也是龍宴國的保護神,我們都可以一死,但只有你不能死。」
那人和侯爵府的人,真是太狠毒,為了一已自私,竟然相互勾結起來給老大下毒。
等他們發現時,已經快要毒發了,京城的大夫束手無策,只有神醫無涯子或許有救治的希望。
為了尋到傳說中的神醫無涯子,他們幾人連夜從將軍府出發,可沒有想到,一出京城,就受到了暗殺。
很顯然,那些人早就料到他們會出京城,去找無涯子,所以,路上暗下埋伏,只等他們一出城就開始追殺。
他們這些兄弟們,從二十四個,現在一下只剩下包括老大,也就只有五個了。
可到了此刻,將軍身上的毒,已經完全發作了,就憑著他們四個人,根本就應付不了這追來的二十多個黑衣死士。
但是,他們仍然不想放棄。
可他們不放棄,不代表蔣振南願意搭上這些在戰場上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蔣振南心中湧出一股悲涼。
想他蔣振南,沒有死在侯爵府的暗害下,沒有死在乞討的路邊上,更沒有死在戰場上,卻要死在皇權之間的陰謀之下。
他很是憤慨,很是不甘,心頭的惱怒,此刻恨不得殺回京城,把那些不顧國家安危,不顧百姓利益的自私自利卑鄙無恥的小人給殺了。
但,此刻,他卻根本就奈何不了。
因為,他毒素攻心,可能不久於人世了。
但,他這幾個兄弟還這麼年輕,同樣的,只要放下他,拼盡全力,殺出去,或許能保住性命。
因此,無論如何,他都要保住這幾個兄弟。
他已經對不起之前的為他犧牲的二十個兄弟。
蔣振南用刀把自已撐起來了,然後,鋒利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嚴厲,命令道,「郭兵,你帶著小三小六和小十二,衝出去,不用管我,這是命令!」
郭兵四人帶著血跡的臉,都猛然一變,大驚失色的道,「將軍!我們誓死和將軍同生死!」
蔣振南凌厲的道,「這是我蔣振南作為將軍,給你們下達的最後一次命令,難道你們想要違抗命令不成?作為軍人,你們應該很清楚,一切以命令作為天職!所以,我命令你們撤退!」
聽到蔣振南的話,圍住他們的黑衣人,一個離著他們最後,看著像是為首的人,冷笑著諷刺道,「哈哈,蔣振南,死到臨頭了,還想擺著你鎮國將軍的架子,想要以此保住你屬下的性命,這真是我聽到最好笑的一個命令!」
隨後,他語氣一變,變得囂張和冷冽,他厲聲的大聲說道,「哼,蔣振南,我告訴你,你和你的這些兄弟,都別想活著回到京城!
怪就只怪你太多管閑事,自以為是的擋住了我家主子的路,現在不僅把自已的命賠上,還得把你所有兄弟屬下的命都陪上,哼!」
說完這些話之後,他的語氣又變為嘲弄和激烈的諷刺,他聲聲如火添油一般的說道,「蔣振南,想必你身上的食心毒已經發作了吧!不然,你也不會在這一刻想著命令你的兄弟丟下你保命。
呵呵,誰能想到,那個殺伐果斷,鐵馬無私又心狠手辣的戰神將軍,竟然也有婦人之仁,竟然荒唐的會相信侯爵府派過來的人,連被他們下毒的羹湯也會喝。
蔣振南,要你死的人不僅是我家主子,你生來為天煞孤星,所以要你死的人,還有你那個父親,你那個視你為眼中盯,心中刺的繼母,你那些嫉恨你輕而易舉就獲得鎮國將軍封號的兄弟姐妹,蔣振南,你說你活得是不是太失敗了啊。」
這位首領一說完,其他黑衣人猛然大聲的嘲笑起來。
蔣振南身中重毒,且毒素攻心,面具之下的臉色由紅變黃變紫再變白,握著刀柄手心沁出汗滴,不停的顫抖著,全身的撕心裂肺的蝕骨疼痛,幾乎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蔣振南就是蔣振南,龍宴國的戰神將軍,他的毅力和忍耐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即使面對敵人囂張的嘲笑和諷刺,此刻,他語氣上卻不落一絲下風。
他撐著刀柄站真的了身體,面具這下的那張厚厚帶著紫黑的嘴唇,發出同樣的凌厲嘲弄的語氣反擊回去,他傲然的道,
「我就算被你們主子視為了絆腳石,被侯爵府的人,被天下人視為天煞孤星,但是我蔣振南是從一個小士兵一步一步走向鎮國將軍的位置,同樣是天下皆知龍宴國的戰神將軍,是百姓們人人崇拜的戰神,我活得自在,活得坦蕩!
反觀你們,」凌厲的雙眸狠狠的掃視一圈那些黑衣人,同樣帶著不屑的說道,「即使在炙熱的太陽底下,卻只能穿著黑色的衣服,帶著黑衣面罩,永遠不能露出真面貌,永遠的只能生活黑暗之中,你們才是天下最可憐的人!」
蔣振南說這話時,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因此,他的胸腔里立即湧出一股血腥,卻被他極力壓下去。
蔣振南一說完,那些黑衣人立即變臉,那個為首的黑衣人,惱羞成怒的大喝道,「蔣振南,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大言不慚自已是戰神將軍!既然如此,我就送你們去地獄做鬼將軍吧!」
「兄弟們,給我上,只要把蔣振南的人頭帶回去給主子,我們就會獲得黃金萬兩!」
一說完,這些黑衣人得到命令,就立即一擁而上。
蔣振南五個人,除了蔣振南身中巨毒,其他四人在一路追殺之下,此刻卻已經顯得精疲力竭了,一邊要保住自已的性命,一邊又要護著頭兒,他們似乎已經完全力不從心了。
就因如此,蔣振南才會下命令,讓他們自已保命,不用管他。
黑衣人殺上來了,在蔣振南強硬的命令之下,郭兵四人含淚,勢必要殺出重圍,只為他們活下去,好在有一天,為將軍報仇。
然而,對方畢竟人多勢眾,他們這邊又個個中毒的中毒,重傷的重傷,很快就被這些黑衣人再次包圍了。
只是這次包圍,連殺出重圍的希望也破滅了。
因為,他們四人,要不是躺在地上,要不就是蹲跪在地上。
小三,小十二是躺在地上,腹部流血不止,腿也成了扭曲狀,捲縮著,一隻手拿著刀,一隻手,則是狠狠的抓著地上的泥土,而眼角流出了淚水,眼底迸發出濃烈的不甘。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沒有想到,他們沒有死在保家衛國的戰場上,卻要死在皇權爭奪的陰謀之下,他們真的很是不甘心。
然而,事已至此,不甘心又能如何?
他們只有等下輩子,再成為將軍的下屬,再保家衛國,在戰場廝殺!
郭兵和小六撐著刀柄,跪坐在地,嘴角流血,胸部和背部分別有傷口,鮮血汩汩流出。
他們已經無力去抵抗了。
只是他們很不甘心,就這樣死在這麼一個荒無人煙的山林間,或許死後,還有可能成為了這林間深山野生動物的糧食。
可是,他們就這樣死了,那麼將軍的冤屈,或許就永遠埋沒於人世間,無人知真相,將軍的仇也永遠報不了,而那些人,卻要享受著將軍給帶來的安居富貴。
他們很為將軍不平,但此刻卻已經無可奈何。
因為他們就要死了,死在這群黑衣死士的刀下,成為一抹冤魂。
蔣振南看著四個屬下慘烈的模樣,凌厲的眸光瞬間迸發出一種決裂。
他剎時猛得把拿著刀柄,刀子一提,鋒利的刀光泛著陰森森的寒光,即使在這烈日高溫之下,周遭的人都能感受到它的陰冷刺骨。
銳利的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那激烈憤慨不甘的情緒,剎時刀鋒嗡嗡作響,似乎要隨時嗜血一般的瘋狂與激動。
黑衣人看到蔣振南的動作,黑色面罩之下的雙眼瞳孔,猛然一陣劇烈收縮。
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蔣振南還有力氣提起他那把有108斤重的大刀提起來,而且看著這氣勢,則是要再一次對抗拼殺!
蔣振南沒有毒發嗎?
黑衣人詫異之後,立即反應過來,為首的黑衣人立即喝令道,「兄弟們,給我再上,蔣振南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儘管放心取下他的首級即可!回到京城,萬兩黃金,就可到手!」
說罷,十幾個黑衣人立即拿著刀上前,躍躍欲試的想要第一個拿下蔣振南的人頭。
郭兵四人,紅著眼睛流著淚,看著他們的頭兒,用盡生命的最後一絲生氣,為他們的活命,而拼盡最後一點力。
蔣振南提著刀,對著上來的黑衣人就一個刀子劈過去,因為毒素攻心,被封住了全身筋脈,因此,內力也幾乎被封閉流盡。
蔣振南靠著平時練功的姿勢和花招,對著上來的黑衣就殺了過去,但又因為毒素侵襲五臟六腑,也同時的侵略了他的雙眼、雙耳、雙手、雙腿,此時此刻,視線模糊不清,耳邊只是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雙手已經麻木,雙腿也猶如千斤重鐵,邁到不開。
可他現在近乎本能的朝著黑衣人殺去,毫無章法,序亂不堪,有的只是一抹殺氣,一股殺勁。
一時之間,這些黑衣人竟然拿著蔣振南沒有辦法,別說他的人頭,就是他的一根頭髮,他們也沒有削到。
蔣振南突然對著郭兵他們大吼一聲,「趕緊走!」
郭兵四個紅著眼睛,流著淚,掙扎著起來,提著刀也立刻殺了上去。
他們不能就這麼放著將軍不管,獨自離開。
即使他們違抗將軍的命令!
他們是在戰場上同生共死的兄弟,即使現在也一樣。
如果將軍死了,他們靠著將軍的死,而獨自活下來的人,有什麼顏面繼續活著下去。
即使如他們想著,活著可以為將軍報仇,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他們偷生苟且活下來的人,一想到是因為將軍的死,才換得他們的活下來的機會,他們哪能心安理得的活著下去。
所以,他們即使是死,他們也要和將軍一塊死。
他們相信,真相總有一天大白,到時候總有人會為將軍報仇雪恨的。
在這個安靜只有蟲鳴聲音的廝殺場地,又進行新一輪的劫殺!
實力十分懸殊的一場激烈又血腥慘痛的殺繆!
這些黑衣人根本就不曾想過,明明這五個,瀕臨無力,已經是強弩之末之人,卻又在瞬間迸發出某種力量,以他們再一場拼搏與廝殺,這讓他們分外的震撼。
但是,那又如何?
他們五人殘的殘,傷的傷,即使是蔣振南還有的一拼,但他們卻有二十多個人,即使是使用車輪戰,也會把他們幾個拖死!
為首的黑衣人隨即冷笑道,「既然他們還有這個力氣拿刀,兄弟們,我們就跟他們玩玩,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能堅持多久,這命到底有多硬!」
畢竟實力懸殊,即使蔣振南毫無招法的拼殺,使得這些黑衣人對他毫無辦法,但畢竟油盡燈枯,即使蔣振南有再大的毅力,這毅力偏偏要敗給了食心毒。
所以,這些黑衣人,使用車輪戰,很快蔣振南他們再一次力不從心了。
這一次,他們是真的毫無反抗能力了。
蔣振南手中的刀突然「當」的一聲掉落在地,隨即他整個人也往後倒去。
「將軍!」郭兵等頓時大驚的叫道,目眥盡裂。
因為蔣振南的突然變故,讓郭兵幾個頓時亂了分寸,就在這片刻間,他們的身上就多了幾個洞。
郭兵四人不管自已身上的傷口,也不管正在汩汩流出的鮮血,全部人都爬到了蔣振南的身邊。
首領做了一個手勢,這批黑衣人就停下了進攻的動作。
隨後,這些人就以看戲的姿態,看著這五個人的狼狽模樣,尤其是蔣振南這個家戶喻曉,龍宴國男女老少都崇拜的戰神將軍,此刻如死人一般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而他的左右手,更是被他們打殺的千瘡百孔,流血不止,他們就感到一陣快感。
為首的黑衣人毫無顧忌的走向前去,郭兵四人立即警惕和戒備,然而,卻毫無用處,黑衣人,一腳一個把他們踢在一邊,然後,抬腳就對著蔣振南的胸口,似乎帶著極致的愉悅和快感,惡狠狠的對著蔣振南說道,
「蔣振南,剛剛不是很能殺,很會殺嗎?怎麼這麼會躺在地上如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了,哦不,說錯了,你本來即將就是個死人了。」
說完,這一句,他的一隻腳就用力的踩了下去。
剎時間,蔣振南面具下那張嘴角下又有一絲絲黑色的血液流出。
看到這一幕的郭兵、小三、小六和小十二眼底儘是崩裂,情緒激動,表情痛苦不已。
那個黑衣人踩了這一腳之後,又帶著極大的憤怒,對著蔣振南就是大聲吼道,「蔣振南,你不是百戰百勝的戰神嗎?你不是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嗎?你不是從京城一出來,就殺了我們將近二百多兄弟的嗎?
怎麼這會兒躺在地上,成了一個懦夫了?」
小六一隻手摸著受傷的大腿,眼眶充血,他大吼著對那個首領說道,「將軍才不會懦夫,你們才是真正的懦夫,真正的卑鄙小人!」
如果不是將軍被他們下毒,別說這區區的二十多個死士,就是再來二百個死士,將軍也是輕而易舉的解決。
現在將軍,堂堂一個戰神將軍,竟然被這些卑鄙小人侮辱,真是太過分了!
一個黑衣人對著小六子的傷腿就是一腳踩了下去。
「啊!」小六子慘烈的大叫聲。
首領很滿意小六子所受的教訓,他冷聲哼道,「哼,我就說蔣振南就是一個懦夫,懦夫!」
他一口一聲懦夫,似乎在回擊蔣振南嘲弄他們只能生活在黑暗底下。
蔣振南被這個人踩了一腳,吐了一些黑血,反而讓蔣振南有了些說話的力氣,他冷厲的道,「要殺要剮,隨你們。我蔣振南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龍宴國的百姓,更無愧於當今朝廷。
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只以怪我自已輕信於人。
不過,聽說過『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句話嗎?你們知道那人的秘密,你以為你們就能活下來嗎?簡直是作夢!」
這些黑衣人,被蔣振南這麼一說,心頭直,隱隱覺得蔣振南的在理。
蔣振南的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殺人滅口!
因為只有死人最保守秘密!
他們雖是那人的死士,但是他們也想活下來。
一時之間,部分黑衣人有些動搖,甚至有些產了叛變的念頭。
首領一看,惱怒的對著蔣振南厲聲喝道,「蔣振南,你別在這挑撥離間!如果主子真想殺我們滅口,根本就不會對我們賞萬兩黃金,這麼多餘之事。」
隨即,他又轉頭對著那些人怒喝道,「你們別被他給煽動了,他就是想要我們背叛主子,自相殘殺,你們可別上當了!」
對著屬下怒喝完之後,他又接著對蔣振南憤怒的道,「蔣振南,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本打算給你留下全屍的。
不過現在看來,根本就不需要,所以,呵呵,你的人頭,我們就帶回去得獎賞,至於你的身體,那就只能留在荒山野林間,進入動物的腸胃之中了。」
說完,他就提著大刀,對著蔣振南的頸脖子,準備切割下去。
剛剛那瞬間,彷彿迴光返照,才能這麼大聲的說這麼多活,但是蔣振南此刻,已經全身麻木了,七孔流血,生命力也即將流失。
他知道他即將要命喪於此了。
只是,他的內心很是平靜。
很多人都說遠,在人的臨死時,會回顧自已的一生記憶。
他的命運從一出生,就註定了孤獨。
現在就這樣死去,也只能認命了。
他的記憶從懂事記事起,一直到遇到那些同生共死的好兄弟,這一幕幕如仙女散花一般,都散落開來。
然後,他又想到了烈風。
他內心最放不下的是他老夥伴烈風,從他在這一次遭受劫殺之後,他感覺到體內的毒素就要發作了。
如果烈風只帶著他逃脫追殺,肯定沒什麼大問題,但是他放不下他的這些兄弟屬下,所以,這些至始自終保護他的兄弟。
因此,他讓烈風離開了。
現在也不知烈風安不安全了,可千萬被那些人掠去了。
因為烈風很有靈性,是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
這樣一隻通人性又忠誠的好馬,人人都想得到,所以,他擔憂他的離開,烈風會不會被那人找到,然後要不收服,要不宰殺!
但顯然宰殺的可能性最大!
模糊的雙眸,此刻盯向那樹葉與樹葉之間,留出的空隙,透過那空隙,那強烈的陽光以一種直圓柱形,射到地面。
看到這樣的景色,他又突然想到了那個與他有一面這緣的孩子。
是了,這裡離著當初遇到的那個小孩子的距離不遠,就在隔壁的一座大山裡。
蔣振南在內心深處酸楚的暗暗發笑。
他以前從沒有想過,自已會在臨死前,會去想一個只見過一面,不太熟悉的孩子。
因為那個孩子是唯一一見面,對他沒有畏懼,沒有害怕,會口口聲聲叫他面具大叔,或許是將軍大叔,會對他生氣,會對他笑的一個孩子。
他這短暫的一輩子,只有也是唯一一個孩子會把他當成正常人來看待,把他當作朋友一般的交流。
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有朋友的樂趣和愉悅。
但此刻,他就要死了。
他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那個聰明機智又可愛的孩子了。
銳利的刀尖就觸到蔣振南的喉管上,蔣振南也是閉著眼睛,等著頭和身子分家。
就在此時,一陣「噠噠」的聲音,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
這裡所有人都是有內力,武功不弱之人。
聲音一傳來,所有人立即就判定了,這是馬的聲音。
為首的黑衣人,立即停下手中動作,聽著這聲音,面罩之下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在這荒山野林的地方,竟然還會有人?
聽著這聲音是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而來,而且越來越近。
現在殺了蔣振南他們,又不能立刻毀屍滅跡,即使把蔣振南一些人的人頭全部拿走,但是,他們的軍人裝扮,還是會暴露他們的身份。
所以,要想不暴露蔣振南被人暗殺的秘密,那麼也就只能對來人殺人滅口了。
黑衣首領做了這個決定之後,立馬把擱在蔣振南脖子上的刀收回來,然後,走出幾步,轉過身子,面罩下露出的銳利雙目看向馬蹄聲音傳來的方向。
黑衣人認為是誤闖或者是路過之人。
但很是熟悉馬蹄聲音的蔣振南幾個,瞳孔猛的一陣劇烈收縮,臉上瞬即露出擔憂的表情。
烈風,它怎麼又跑回來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沒有過多久,馬就出現了。
只是出現的不僅是一批馬,讓人驚愕的是,馬背上還有一個看著有*歲模樣的孩子。
那孩子穿著淺綠的衣裙,膚色白皙,大大的眼睛,清秀的眉梢,小巧的鼻樑,粉嘟嘟的唇瓣,頭上的劉海分式偏左,中間的一縷頭髮用一根銀簪子別住,然後,長發垂落在肩膀上。
看起來很是天真簡單清爽又可愛甜美。
那黑衣人本以為來的是哪個武林高手,還在想著要怎麼把他殺人滅口呢?
結果,來了卻是一個孩子,一個看著很是單純又可愛的一個女孩子。
可是,蔣振南眼裡現在即將是一片黑暗了,可是當聽到老夥伴烈風的腳步聲時,他黑色之中似乎出現一道模糊影子,那是烈風的影子,可是烈風的影子上,似乎還有一道嬌小似乎是人的影子。
他猛然一驚,可是,他想問問烈風是不是真的帶了一個人過來,只是,他已經開不了口了,即使他再焦急,他已經無可奈何了。
當郭兵他們看到坐在烈風背上的孩子時,眼裡的瞳孔頓時劇烈收縮,毫無血色的臉上,都露出詫異的神情,感覺特別的不可思議。
這孩子,這孩子,他們看著眼熟,但又不是十分肯定。
因為兩個前見到的那個孩子,樣子是七八歲的模樣,而且皮膚蠟黃,頭髮乾枯如柴,而這個孩子看著模樣有*歲,比他們之前見過大那麼一點,才兩個月時間,一個人再怎麼長高,也不能把一年的年紀身高都給長了啊?
之前那個皮膚蠟黃,瘦骨如柴的孩子,與現在這皮膚看著白裡透紅的健康膚色,身上臉上也有肉的孩子,根本就沒法比。
可是這孩子的五官卻又與兩個月前的那個孩子,一模一樣!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證據,那就是烈風。
烈風對那孩子根本就沒有任何抵觸,而現在烈風卻讓這個孩子騎在背上,所以,真的很難說,她們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這讓郭兵他們四人滿心的疑惑和驚訝。
可再多的疑惑,卻掩飾不住對這突然闖入的孩子的擔憂。
小六撐著刀,半躺在地,腹部流血,臉色慘白,看到林月蘭時,他的眼底一囝驚疑,他費力的抬起手,指著孩子的方向,看向郭兵,很是狐疑的道,「中尉大人,這孩子,這孩子她……」
郭兵立即對著小六搖了搖頭。
小六立刻明白,他們不能暴露這孩子與他們見過,不然,這些人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林月蘭騎著烈風悠悠然的走過這深山野林中的一條小道,眼睛一會看看這,一會看看那,似乎對這周圍的景色很是感興趣。
突然,當看到前面一群黑衣人圍著幾個東倒西歪,還有躺著的一個人時,眼神似乎有些迷茫,臉上的表情更是表現的錯愕,與微微驚異的表情。
但那些表情也是僅僅是片刻間,隨後,她整個人立即恢復平靜表情,對著那些黑衣人擺了擺手,很是無辜的說道,「誒,黑衣人大哥哥們,我只是路過,路過的,你們請隨意,我什麼也沒有看見。」
說著,她就拍著烈風的手說道,「風兒,你是怎麼帶路的?怎麼把我帶到荒山野林里來,萬一碰見一些劫匪歹徒,我一個小孩子,哪裡打得過,這麼一來,我不是會被殺人滅口啊!」
說到殺人滅口時,語氣很是輕鬆,似乎又帶著些后怕之感。
害怕來這麼一出,別說郭兵他們,就是那些黑衣人也是有著片刻的驚愕。
只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孩子又轉過頭對著這些黑衣人說道,「黑衣人大哥哥們,風兒它帶錯了路,我已經教訓它了,我們這就走了啊!」
說著,林月蘭就拍了拍烈風的馬背,烈風很是懂事,真的轉過身,就轉備帶著林月蘭離開一般。
這一舉動簡直驚詫了郭兵四人。
這孩子弄這麼一出,是個什麼情況?
難道真是烈風錯把她帶來的嗎?
可是烈風是將軍的坐騎,也是將軍的好夥伴,現在看到將軍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而且氣息越來越弱,烈風這麼敏感的動物,根本就不可能感覺不到啊?
可既然感覺到了,為何會如此的平靜?
難道真因為這一個小丫頭而拋棄了將軍,認她為主了?
一想到,四人盯向烈風的方向,不管是烈風還是小孩,眼神里都有些憤怒了。
只是,他們畢竟是臨死之人,即使是這樣,他們也不可能真的烈風和孩子給害了,所以,只能忍著了。
這些黑衣人看著這孩子真的騎著馬,掉頭就走,也立刻反應過來了。
笑話,這孩子不管是無意還是有意闖入這裡的,這命就必須留下,和這些人一起作伴。
這些人,指的就蔣振南他們。
為首的黑衣人立馬厲聲的喝止,道,「站住!」
林月蘭拍了一下烈風,只能站住,然後,轉了半個身子,臉上的表情,很是無辜的說道,
「這位黑衣人大哥哥,我不是說了,我不是有意來破壞你們事兒的,主要是風兒,我本來只是想出來隨便玩玩的,誰知道,它竟帶錯路,把我帶到這荒山野林間來。
不過,你們放心,我來到這裡,真的什麼也沒有瞧見,哦,不,我是根本就沒有見過。」
這是越描越黑的節奏?
說完這些,林月蘭彷彿又想到什麼一樣,她立即舉著一隻手,作著一個對天發誓的姿勢,狀似很認真的說道,「如果黑衣人大哥哥們不相信我的話,我可以發誓。如果有一句謊言,就讓我現在的家人不得好死,你看成不?」
毒誓是這麼發,然而林月蘭卻在暗底里為自已翻了一個白眼。
反正她是單身孤兒一個,無親無家人的,發那個毒誓,根本就是空話而已。
要說以後吧,以後或許有家人,但是,她現在發的毒誓不是說「現在」的家人嗎?
那些黑衣人簡直要被這個孩子毒誓給振了一下,差點就順了這個孩子的話,說「成」了。
這孩子真是太過狡猾了。
首領拿著刀,對著林月蘭再一次厲聲的喝道,「本座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也不管你是有看見,還是沒有看見,你都必須把命給留下來!
更何況,你口口聲聲說是這隻馬把你帶來的,哼,你別把本座當成瞎子,你騎的這匹馬,可是叫烈風,在京城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蔣振南的坐騎!
所以,我不管你剛才什麼理由,今天老子必須殺人滅口!」
林月蘭被他的話,立即驚嚇了一般,她拍著烈風轉過來,用著驚恐的表情,緊張害怕的眼神,瞧了一下烈風,再看了看黑衣人,似乎不敢置信的大聲說道,「這位黑衣人大哥哥,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風兒怎麼可能是那個鼎鼎大名龍宴國戰神,鎮國大將軍蔣振南的坐騎?
它明明是我的馬兒啊!」
聽到林月蘭竟然能說出蔣振南的身份和名字,首領黑衣人,瞳孔猛的一縮。
然後,他銳利的雙眼,射向坐在馬背上的女孩子,看著她圓潤的臉蛋兒,軟為細嫩白裡透紅的肌膚,五官雖沒有長開,但一雙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牙齒,粉紅粉紅的唇瓣,就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
當然了,這女孩子,也沒有機會成為大美人了。
不過,他們倒可能提前享用一下大美人,也是一翻愉悅的享受。
他們作為死士,不能私自去找女人,就因為主子怕他們泄密,很多時候,他們都是在路上劫到一個少女或者少婦到一個隱秘的地方,辦完事之後,就把人給殺了,或者是圈禁起來,作為性奴存在。
但是,他們平常的任務很多,根本就是沒有時間去找女人,或者劫女人,因此,那*很難以排泄出來。
這段時間,為了追殺蔣振南,別說去找女人,就是一隻母貓都沒有去見過。
此刻,正好有女人上門,而且這女人還必須死,所以,這女人有用白不用。
雖說這個女人,看起來才是*歲樣子的女孩子。
不過聽說,就是這個年齡段的孩子玩起來,更是帶勁。
一想到這,這個首領突然整個人血液都沸騰起來,胸口頓起一股熱流,眼底的*如被點燃的乾柴一般,烈火高漲。
此刻,他看著林月蘭的目光之中,毫不隱晦的帶著淫邪之色。
他黑色面罩之下的大舌頭,舔了舔唇角,然後,帶著激動興奮之色陰笑陰狠的說道,「姑娘,不管你騎在馬背上的這隻批馬是不是烈風,但是,你既然闖入到這裡,那你就把命留下來!」
隨後,面具之下銳利雙眼,又特意故意有意圖的打量了一下馬背上林月蘭,然後,像在大發善心的給出了一條路子,他大聲的說道,「不過,如果你能留下來,陪我一眾兄弟快活快活一下,本座就放你一條生路回去,如何?」
命,是世間最為重要的。
無論是人,還是萬物!
生命只有一次,很多人即使活得生不如死,他也會選擇苟且偷生的活著。
因此,他們這些人,自以為的你是發了一次善心,給了一個生不如死骯髒齷齪的生命,別人就需要感恩帶德。
然,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你們真的惹怒我了!」
冷冽的聲音,彷彿如千萬寒冰,陰冷刺骨。
聽到林月蘭的這話句話,以那位首領為首的黑衣人,立即大聲的笑起來。
「哈哈,小妹妹,我們惹怒你了,又能怎麼樣?」根本就是不屑。
「還別說,這孩子蹦緊著臉,有模有樣的看著很是可愛,這樣的孩子,壓在身上,這哭喊聲,肯定也是很動聽的。」說這話的人,簡直就是一個大變態。
……
各種各樣的淫言穢語,不堪入耳!
林月蘭只是冰冷著小臉,眼神犀利,看著這些人的囂張狂妄,聽著這些人口出惡語,人坐在馬背,卻扼然不動。
但是在這個世界,無人可知。
這些實際上已經是個死人了。
首領也大聲笑道,「小妹妹,大哥哥勸你還是聽話一點,不然……」
只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剎那間,所有人都感覺到這野林間,突然間陰風陣陣,所以的樹枝瞬間無風而動,甚至這枝條末葉,如吃了催化劑一般,瘋狂的成長,囂張瘋狂扭動結枝,在片刻間,就把這片空間圍成了一個鳥籠狀。
但隨後瞬即這些枝條綠葉,又退回了原狀,鳥籠瞬時消失不見人影。
而此時,所有的樹木又恢復保持了靜止不動。
這詭異又匪夷所思的一幕,讓所有人瞪大眼睛,顯示出分外震驚甚至是驚嚇驚恐的表情。
這些樹木成精了不成?
不然,這突然間生長的一幕,真是太過詭異,太過匪夷所思了。
這是他們從沒有遇見過的事。
就因為沒有遇見過,所以,才會給他們帶來惶恐不安的強烈感覺。
所以,他們一下子把那些旖旎垂涎排泄*什麼的都給拋到了腦後。
他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儘快離開這詭異的深林里。
首領惱怒的對著林月蘭說道,「既然你已經闖進來了,本座就沒有留下你性命的任何理由了!」
說完,他的刀子就脫手而出,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泛著銀色的陰森森的寒光,飛向林月蘭。
還沒有昏迷的郭兵和小六子,張大了帶血的嘴巴,驚恐的看著這一幕。
甚至是閉著眼睛,不敢不忍心看到這一幕!
這個孩子,因為他們,要命喪於此了!
郭兵閉了閉眼睛,然後,再睜開眼間,竭盡全力的大吼一聲道,「烈風,帶著小姑娘,趕緊逃!」
就在此刻,本以為是奄奄一息的蔣振南不知是因為烈風,還是因為烈風背上的小姑娘,他突然不知哪來的一股莫名的力量,右手拿起旁邊的仍然泛著寒光冷冽的大刀,就是憑著本能,同樣朝著林月蘭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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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怪我貪心哦,我本來就是一個俗人。
哈哈……,
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