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ter43
「阿一。」一隻手從後面扶住有點喝多了的少年,梳梳桃仔細定睛一看,是一個陌生人。
艾瑪不過這哥們長得真尼瑪的帥!
那是一個額頭纏著繃帶的黑髮青年,膚白髮烏的他一雙眼睛深邃如海漆黑如墨,在酒吧迷離曖昧的燈光下,耳邊戴著的奇怪的燈泡型寶藍色耳釘泛著魅惑冷艷的幽光,讓他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溫潤而又危險的矛盾氣質,而這樣的氣質對於女人來說更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就見這個英俊的青年抬起頭,對他們露出一個有些黑化的笑容:「你們好,我是阿一的男朋友………………」優雅性感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好聽的讓梳梳桃眼前一亮。
哇塞這麼蘇這麼男神的聲音不玩網配真是可惜了。
「不是說好分手了嗎?」安澤一是喝的有些多,但是意識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清醒的:「我們已經分了。」
「阿一。」聲音裡帶著無奈的寵溺,庫洛洛成功的營造出一位戀人使小性子鬧脾氣的男朋友。
「哎呀呀,萬澤傻媽,」瞬間,在場人都倒弋站在庫洛洛一邊了。
「小情侶分分合合不要總是掛嘴上呀!」
「哎呀人家都來找你了就和好吧。」「辣么帥聲音辣么讓人合不攏腿的帥哥就從了人家吧!」
等等一系列沒有節操的話………………
於是安澤一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回神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被庫洛洛帶著離開了酒吧,在某個小巷,而自己正背靠在小巷的牆上,而自己面前站著庫洛洛。
迷離搖曳的路燈下,少年雪白的面容泛著醉人的酡紅,一雙水眸迷離瀲灧,清純中帶著誘人的嫵媚,濕漉漉得像浸在水裡的黑水晶一樣明亮清澈,紅潤的嘴唇看起來也格外的飽滿柔軟。
安澤一後腦勺磕了一下牆清醒幾分,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眼睫閃了閃,看著面前英俊的男子,與那雙濃黑深邃如同漩渦一樣的眼睛凝視對望。
如果這個時候有第三個人站在他們倆旁邊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們一個醉迷水眸一個幽邃深眸,卻同樣灼灼專註的看著彼此。
只有彼此。
「我以為是你選擇的離開,庫洛洛。」安澤一先開口,就像打開的話匣子一樣停不下來。
「你覺得厭倦了,厭倦了我,所以選擇離開了,對不對?」安澤一清澈的眼睛裡帶著洞察一切的感覺:「但是我和你不一樣,我一直覺得,喜歡上一個人,是一生一世的感情。」
「你風流花心慣了,用情不專,想來對我也不過就是玩玩。」安澤一輕聲開口,他大約真的是有些醉了,所以才會說出平時不會說的話,才會格外的想說出憋在心裏面很長時間的話:「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所以我一直都沒有打算接受你,只不過我說也說不過你,也打也打不過你,與其激怒你,不如不聞不問。」
安澤一抬起頭,笑了笑:「你看,才四個月,你就自己選擇了離開。」
「你很有魅力,不,是非常有魅力,庫洛洛,我很慶幸,我在陷進去之前就覺察到了這一點。」
「我想曾經的我或許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過你的,庫洛洛。」安澤一輕闔眼睛,聲音里有著困惑和疲倦的說:「只是這一份喜歡永遠達不到讓我失去理智的程度。」
「然後我理智的在確定喜歡你之前發現了一切。」
「你不值得讓我浪費感情。」
安澤一不說謊,也更不會對自己說謊。
所以他必須承認,他是喜歡過庫洛洛的,因為他的才華,因為他的照顧,因為他在提起自己走過的地方見過的風景時眉宇間的神采飛揚勃勃生機。
他是喜歡過庫洛洛,但是也只是喜歡,並且已經成為過去式。
因為他們不適合。
因為安澤一太理智。
他從來都不是為愛瘋狂為愛生死的人,就算唯一一次的那場戀愛,他也是在愛到深處仍有一份理性。
只是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以死亡為慘痛結果的戀情,而這一次,他選擇保護好自己。
在喜歡的幼苗長大之前,掐斷就可以。
「你是怎麼覺察到的?」庫洛洛低聲問,他自認自己表現得很深情款款看他表情如見初戀,尼瑪阿一怎麼就看出來他的人渣.渣男.各種渣的屬性?明明,他藏得很好呀。
「我一直覺得我對你還是很好的。」沒有打他沒有上自己喜歡的s/m,沒有威脅沒有欺辱,甚至他喜歡的調/教都沒有用就怕嚇著這隻小動物(這個團長是鬼畜),他對阿一的溫柔體貼小心呵護的讓他自己都有點感到不可思議。
天知道他每每看到安澤一無意識的露出誘人的模樣露出純潔的眼神時自己腦內小劇場有多麼污,天知道他每一次忍下了對安澤一各種play的欲/望有多麼磨練他的忍耐力。
他都這樣了,安澤一是怎麼發現的?
「俠客。」安澤一晃晃暈乎乎的頭:「我和俠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眼神,很冷很漠然。」
「和你扔書的眼神一模一樣。」
「在你們眼裡,我是不是就像一塊石頭,一本書一樣,只是一個你們想要就要想扔就扔的死物,不需要考慮我的感情我的想法的死物?」
「那我為什麼還要在你身上浪費感情?」
「我不想把心給了你然後像怨婦一樣,我寧願一生孤獨,也不要失去我的尊嚴,驕傲和自由。」
沒錯,所有人都說安澤一是一個最好說話、脾氣最溫和的人,但只有曾經的好友陳錚和分手時的袁旭,現在的夏洛知道他骨子裡是最冷靜高傲的人。他會體貼他人會與人為善,會對每一個人禮貌友好,但是對於別人或者嘲笑他、或者諷刺他、或者諂媚他、或者誘惑他,他總是溫和的笑笑就過了,好像永遠不會跟人結仇結怨或受到影響的——————因為他根本無所謂。
因為對他來說,人只是分為兩類,一類是他的親友和真的值得相交往的,一類是其他人。第一類他全心全意對他們好,也只有他們能接近真正的自己,而另一類,則是過眼雲煙,喜怒哀樂跟他無關。
既然無關緊要,他為什麼要去浪費感情?
他不屑,也不想。
所以他不會舍下他的驕傲自尊。
所以他眼底深處總是有著那麼一絲漫不經心,不僅僅只是因為世界問題,也因為………………那是無關緊要的人。
「我想找像我爸爸一樣的人,」被庫洛洛抱著往庫洛洛住的地方走的安澤一小聲的說:「我想找一個像我爸爸一樣能負責有擔當的人,像我爸爸一樣有家庭責任感的好男人。」
「你不是。」
「你和他一樣。」
「你們都不是。」
他將醉酒的少年放在床上,一開始的懲罰也都拋之腦後,他怔怔的看著安澤一沉睡的醉顏,忽然心裏面很難受很難受。
如果說一年前自己作為達克被安澤一悉心照顧呵護的時候讓他第一次意識到這個世界何其寒冷只有這個身上帶著溫暖香氣笑容溫柔的少年讓他感覺到溫暖,那麼現在,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一直不屑的報應。
——————他傷害了那麼多人的心,結果就是他所喜歡所心動的人不相信也不接受他的感情。
是的,安澤一還沒有喜歡他,他卻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心裏面真正的聲音。
他喜歡上了安澤一。
真可笑,那麼多喜歡上他愛上他的男女,那麼多人把心給了他,他無視,他不屑,他辜負,他拋棄,結果在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的時候,對方全然不相信。
這種夜路走多了終究會遇到鬼的心情,真的是,日了汪了。
不過………………
抱著安澤一,庫洛洛陷入深思:喜歡一個人,應該怎麼做?
安澤一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暈暈沉沉,醉酒飲多的結果就是他現在很不舒服。
嗚喝酒果然耽誤事還是吸根煙舒緩一下吧,這樣想著,他伸手摸向裝著煙盒的褲兜里。
「醒來了?」熟悉的聲音響起,磁性的聲音格外好聽。
嗯???
是庫洛洛。
「你怎麼在這………………」安澤一揉著太陽穴,表情迷迷糊糊的。
「你昨天晚上在那種地方喝多了,我把你帶回來了。」庫洛洛看著手裡的書,沒有抬頭的說。
「這裡是你的住處?」安澤一一邊開口說一邊看著周圍,普普通通的卧室,怎麼看都不像賓館。
屈起手指敲敲額頭,果然酒喝多了沒好事,昨天晚上他記得他輸了上台嚎了一嗓子,然後呢,額,他不記得了。
不過不管怎麼樣,托對方的福,他沒有睡大街。
「昨天,謝謝你。」
「沒事。」
一片寂靜。
「你這半個月怎麼瘦了?額,我是說不會又沒有好好休………………抱歉,我逾禮了。」看著庫洛洛明顯比半個月前尖瘦的臉和更黑的黑眼圈,安澤一習慣性關心一句,卻在話未說完的時候意識到他們已經分手的事實。
半個月了,習慣還是沒有消失。
這真的是讓人尷尬的事。
庫洛洛抬起頭,幽深的黑眸靜靜地看著安澤一。
安澤一覺得更尷尬了,本著他們算是和平分手成不了戀人也可以和平相處(並不)的態度,他避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他的鼻子上:「不好意思,還有,謝謝你沒有讓我睡大街。」
昨天自己喝多少自己知道,最後都斷片了。
喝酒誤事啊誤事。
「為什麼說逾禮?」庫洛洛忽然開口。
「因為………………」我們分了啊。
「我們沒有分手,你關心我有什麼逾禮的?」庫洛洛開口:「我有事來f市而已。」
庫洛洛表示,他從來不說謊,他只是不說實話。
「我若不說,你是不是以為我棄你而去和你分手?」庫洛洛的聲音裡面多了一絲質問。
安澤一微微抿了一下嘴,沉默良久,慢慢的開口:「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是不是說了什麼?」
庫洛洛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他,神色深沉,眼神幽深得讓人毛骨悚然。
「不管我說了什麼,我現在在你面前,就說一次吧。」安澤一抬起頭,神情平靜。
「庫洛洛,我們不適合。分手吧。」
「阿一,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庫洛洛忽然露出一個笑容,眼睛里卻沒有絲毫笑意,這讓他笑起來的表情很是有猙獰冷酷之色,他捏著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他有一種手要斷了的感覺。
「我不碰你,是因為我想要你心甘情願。」
強/奸這種事情,玩的是抖s施虐欲,玩的是聽到下面的人尖叫哭泣求饒時的凌虐,因為對方無論是反抗還是掙扎越是激烈,越是可以滿足內心的鬼畜。
庫洛洛抱著安澤一蓋著被子純睡覺四個月,不是不想啃了,而是他感覺到安澤一內心抗拒才沒有動手動腳。
不是不能強來,只是比起霸王硬上弓不需要考慮下面的人的想法的強/奸,庫洛洛在床上還是更喜歡你情我願看著自己挺喜歡的小美人主動沉醉折服於自己的男性魅力,或者是自己親手調/教將一個小美人調/教成尤物,怎麼玩都不會壞。而且不是他嫌棄,就安澤一病弱的小身板,他要是真強上或做什麼的話,指不定做到一半咽氣了。
到那個時候就不是強/奸了,而是奸/屍了。
他喜歡佔主導,但是不代表他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