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chapter82
不同於在外面的家人,在監獄的安澤一倒是老神在在的沒事就成天窩在屋裡寫小說,監獄里前後左右的罪犯還認識了不少。想到阿一強烈的親和力,他自己都挺懷疑當他離開監獄的時候,監獄裡面會不會粉絲一大把。
在外面的庫洛洛想到自己之前幫著安澤一安撫粉絲髮的信息,不過饒是這樣,因為烏夜啼被□□的事情被公佈於眾,世界各地的「夜色」粉絲書迷都沸騰了,尤其是庫洛洛這個傢伙唯恐天下不亂事情鬧的不夠大,在安澤一的微博上發停更消息的時候寫的那叫一個蠱惑人心煽動性極強。
——————不得不說他們倆成為夫夫檔不是沒有原因的,發生任何事情都可以變成機遇,默契度棒棒噠。
所以在外面世界鬧起來的時候,流星街立刻嗅到了這個信號開始對黑幫進行反攻。
所以世界各地的夜色請求放出烏夜啼,甚至對於流星街,許多作為普通人的「夜色」粉絲,在流星街人各種動手腳的時候給予了支持。
所有流星街居民: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囧
稍微一調查后:………………烏夜啼男神大大收下我的膝蓋吧!!!
如此鬧騰了45天,安澤一受審的日子,到來了。
作為家屬,作為一個屬於本國的軍人,艾文是有資格進入現場的。
而庫洛洛,換上了一身軍裝,用了「隱」,跟在了艾文的旁邊。
穿著軍裝,可以被認為是艾文的下屬,而用了「隱」,就會讓人不會去注意到他的長相。
幻影旅團團長,雖然長相沒有公佈於世,但是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不少人是知道他的臉的。
安澤一被抓入監獄,罪名說是破壞社會治安,但是事實上,誰都知道這個罪名的真假。
而安澤一踩在法律最大的漏洞在於,華爾夏,從來沒有否認過流星街的存在,也沒有哪個相關的法律法規禁止寫關於流星街的事情。
而安澤一本人,國籍只有一個,就是華爾夏。
安澤一之前寫小說的時候之所以被編輯建議過,是因為編輯部所屬的總公司所在的國家,是否定的。
從安澤一第一天寫流星街的時候,其實一直主要提到的思想就是以人文主義承認這片土地以及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人最基本的人權。
最簡單的做法就是讓流星街人有身份證明。
其實這樣反而是一件好事,這樣既能夠減少黑幫在流星街的影響力打壓黑幫犯罪,同時也減少流星街人在社會上的犯罪率,甚至處理好了,國家也可以得到來自流星街的友善和力量上的支持。
畢竟在流星街活到大的人,無論是在智商上還是武力值上都不會遜色於在溫室里長大的人。
至於流星街人犯罪什麼的,沒有身份,他們就不犯罪了嗎?而有了這個,多多少少也是一種約束。
所以說,最後的結果,就是安澤一獲勝。
如果華爾夏這個國家開放了對於流星街的身份限制,那麼肯定流星街人入國民戶籍會首先考慮華爾夏,而流星街人,並不是每一個都是喜歡惹是生非的。
到時候,其他國家和政府還會對華爾夏多了一份力量而坐視不管嗎?
而且他們無法做的毀滅那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居民,如果哪個激進派的國家做了什麼激進的做法,結果只會是激怒流星街人,然後就在整天擔驚受怕下被暗殺。
過去,他們選擇無視否定那片土地的存在,但是現在,安澤一已經撕下了他們對於國民的隱瞞與欺騙。
安澤一聽著辯護的律師的話,表情依舊平靜沉穩的,走著神。
他不害怕,也不恐懼。
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輸。
流星街,從他清醒著在那片土地呆著十多天時他就在心裏面發誓,他一定要做點什麼去改變這裡。如果沒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那麼這片土地就會永遠都繼續這樣被否定,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依舊這樣繼續受苦下去。
但是現在他已經打破了現狀,而且流星街的情況已經是最壞了,不能更糟糕了,所以變成什麼樣,都會是慢慢的變好。
而且他相信未來會更好。
對於流星街不能激進,只能懷柔。而其他國家也不可能允許流星街成為華爾夏一部分,所以到時候肯定會雙雙後退一步,讓流星街相當於一個有單獨戶籍的自治地區,這大概會是最好的結果。
而安澤一需要做的,是現在在這個面向全世界公開同步播放的法庭審判上,將這把火點得更旺一點。
就像當年啤酒館事變失敗被抓的希特勒在法庭上的個人秀博得包括法官在內的叫好一樣,擅長演講的安澤一同樣有這個信心,將自辯時的自救,變成一場個人宣傳,更是一場勝利。
所以………………
「現在,請被告安澤一先生自己說一下。」
安澤一站起身,攝影師的鏡頭都投放在這個瘦削的年輕人身上,坐在電視前面的人一下子就可以看清楚這個被審判的知名作家是一個怎樣容貌清雋端秀氣質從容溫潤的清雅青年。
好感度增加。
俠客他們和全世界絕大多數人一樣蹲在電視電腦前面看直播,而庫洛洛則是一身軍裝軍帽,安安靜靜的跟著安澤一的叔叔艾文被他帶到法院現場,隔著人群看現場。
比起上一次探獄所見,安澤一瘦了不少,臉色也蒼白得很,眼瞳就像吸了大煙似的黑得驚人,但是他的精神狀態非常好。他一向溫柔恬淡的臉上的神情和冷肅平靜的,目光隨著他起身的動作靜靜地環視了一下四周,清澈的眼眸依舊水潤,只是那帶著粼洵冷冽感覺的水光在他眼底輕輕一轉,就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冰冷又美麗的感覺。
庫洛洛眨了眨眼睛,這種阿一逼他喝牛奶花茶不喝咖啡時的那種彷彿開無敵開爆發開各種巴福的感覺怎麼又來了?
安澤一演講的時候,聲音並不大,既不是洪亮激昂,也不是抑揚頓挫,而是一如既往的溫柔軟糯,但是聲音裡帶著一種讓人無法不去注意無法忽視的魔力和張力。
他的聲音,是有力量的。
………………
「世界人權宣言第一條規定,人人生而自由,在尊嚴和權利上一律平等。第三條規定,人類享有生存的權利、自由的權利、保障人身安全的權利。」
「人們在強大的力量面前總是選擇服從,甚至會在明顯不公平公正的時候選擇保持沉默來自保。
」
「s,jen';
uschercherlesjuifs,jen'suispasjuif;
usches,jen';
uschercherlescatholiques,jen'suispascatholique;
etlorsqu'chercher,iln'r.」
安澤一用法語流利的背出來這首詩,然後又平靜的用大陸通用語說了一遍。
「當nc屠殺共\產黨人時,我們沒有說話,因我們不是共\產黨人;
當nc屠殺猶太人時,我們沒有說話,因我們不是猶太人;
當nc屠殺天主教徒時,我們沒有說話,因我們是新教徒;
當nc屠殺工會成員時,我們也沒有說話,因我們不是工會成員;
當nc最後向我們殺來時,已無人能為我們說話了。」
「同樣,今天如果我們認為那些不幸和不公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放棄了去為之反抗的想法,漠然的坐視不管,明天我們就有可能被迫放棄我們的土地權、財產權、人權甚至是自己和他人的生命安全。」
「而那個時候,又有誰會願意為了我們說話呢?」
「權利如果不用來爭取的話,權利就只是一張紙。」
「最後,我還要說一句,人的尊嚴不可侵犯。」
一片雷鳴掌聲。
庫洛洛朝四周掃了一眼,目光最後停留在安澤一堅定沉穩的微笑。
多熟悉的笑容,當初安澤一預感危險選擇救他的時候露出過的笑容,溫柔堅定,沉穩平靜。
多熟悉的笑容,那個時候在流星街的時候,安澤一也曾經對他露出過這樣的笑容。庫洛洛記得那個時候的他站在灰暗的天空下,踩著無邊的垃圾山,旁邊是經過的流星街居民,那雙平日里溢滿了溫柔包容的黑色眼眸目光堅定認真,在透過陰霾塵埃照在流星街這片土地的陽光下被照成溫暖耀眼的橙色,額頭上也有橙色的火焰在燃燒,彷彿將世間一切罪惡燃燒盡,又讓人想到落入教堂穹頂最純粹的光。
他是天使,是上帝的榮光。
在無數在電視電腦前圍觀的注視下,在現場所有的人圍觀的注視下,庫洛洛再一次生出這樣的想法。
只是不同於在瀛薩的小房子的時候,現在,這縷上帝的榮光,是屬於他的。
只屬於他的。
………………想想有點想把阿一藏起來的衝動。
這樣想著,注視著安澤一的庫洛洛看到安澤一在走下被告席的時候,抬起頭,似無意又似有意的看向他這個方向,而在看到他的時候,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個溫柔而又堅定,並且讓人看到就會非常安心的溫暖微笑。
我不會有事的。
等我。
我等你回家。庫洛洛望著他,兩個人凝視著對方,用眼神交流著,也用眼神告知對於彼此的思念和情誼。
他們在用眼神親吻著彼此。
俗稱,眉目傳情。
兩天之後,結果公布出來了。
安澤一,無罪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