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式:娛樂世界25
樊季離消失了一段時間。
「聽說樊少那天是被抬走的。」
「還有救護車來的,車上沒有標誌,但是我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了。」
文珠發現身邊多了幾道黏人的視線,若有似無的觀察著她。
有關樊少的議論如同他的人一樣消失的乾乾淨淨。
過了一段時間,那些擾人的視線也消失了。
看來,樊季離沒出大問題。
文珠嘴角噙笑。
才剛開始呢
「我要出去。」
「您還需要調理一番。」
「我很好。」
方思心想你不好,有一段時間你都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你為集團忙了那麼久,正好當做渡假。」
樊季離掃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不回公司,讓那些人不用擔心。」
方思很失望,連事業都不放在心上了嘛:「女人那麼多,幹嘛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和自己過不去。」
一個茶杯擦著他的臉飛過去。
樊季離砸過東西,但他沒有砸過人。
他臉色鐵青,神色恐怖的要吃人。
「說話前記得你是有腦子的。」
方思慫了。
因為樊季離說的沒錯。
自己還拿著他的錢,有什麼資格說話,說他不願意聽的話,說戳破最後一丟丟幻想的話。說自己曉得的,他也心知肚明的,事實真相。
方思躡手躡腳退出去,貼心的帶上門,搖頭:「痴兒。」既知今日何必當初。
樊季離呼呲呼呲,與無聲的空間對峙。半晌,他端著的肩膀塌下來,整張臉埋在自己手裡。
「文伊,你不能不愛我。」
要不然,我怎麼辦。
*
十一月,一個地方舉辦的電視節。
《宵晨》是一匹白馬,它獲得十項大獎提名,最後得到了七座獎盃,包括文珠的最佳女配角獎。
文珠上台致辭的時候分享了她的心路歷程,短短的時間從最佳新人到最佳女配,來源於她沉下心,腳踏實地。
她的語言樸素卻令人充滿共鳴,她眼中燃燒的光芒讓人熱血賁張。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百舸爭流百花齊放,只要努力只要奮鬥,都會得到自己應得的。
所多人被她感染的心中燃起洶洶的鬥志,誰願意做一條鹹魚,誰都有自己的理想,腳踏實地的去做,一定會有回報。
「季離這孩子。」電視前的人搖搖頭,「可惜了。」
在慶祝晚宴上,文珠見到了樊季離。
他消瘦了一些,張揚的邪氣也弱了三分。桃花亂飛的眼神也被平淡無波取代。
他端著一杯酒,平靜的和文珠說:「我們談一談。」
文珠點頭,隨他在一個安靜的休息室坐下。
樊季離將酒一飲而盡,酒杯放在一邊,十指交握,雙目緊盯著文珠,開門見山:「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文珠看他一眼:「你都有女朋友了,我們不合適。」
「她又不妨礙我們在一起。」
文珠難得正眼凝視了好幾秒,這一世變得這麼渣了?果然一做了無恥的事情底線會越來越低。
「可這對我會不公平,我會被人家叫做小三,我的演藝之路就全毀了。」
「毀了就毀了,反正我養的起你。你以後就跟著我,再給我生幾個孩子。」毀了最好,她和那些男藝人親親抱抱,他早就受不了了。他要把她綁在身邊,想想再有幾個有他倆基因的孩子,他現在就衝動的忍不住。
文珠詫異的合不上嘴,一個月沒見,這人是怎麼了,病的不輕啊。
「小伊,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樊季離望著她的眼眸深情款款,憋在心底的話說出來也沒有想象中難。
吃錯藥了吧,文珠忍功全破,起身走人。
樊季離繼續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的背影,心底確有最深的悲哀,她真的不愛自己了,一點也不愛。
從哪裡變了呢,明明她那麼愛過他的?
如果他當初沒走,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了。
文珠繞過門旁邊站著的柳蘇遙走了,之前兩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開口。
樊季離從文珠身上收回視線,面色陰沉的看著柳蘇遙:「你怎麼來了?」他可以在文珠面前涎皮垂臉,不代表他的醜態願意被其他人看見。
柳蘇遙口氣亦不善:「你當我願意來,要不是我,你能從家裡離開。」
樊季離沒親兄弟,可樊父有,樊季離太過激進,差點給樊家帶來大禍,引來眾多不滿。樊家家主,他的爺爺親自帶人拘了他一個月。
不知道他和爺爺達成了什麼協議,柳蘇遙作為女友將他從樊家接了出來。
「說吧,要什麼。」樊季離不想和她周旋。
「我只要一個聲明,你和我正式分手。」柳蘇遙對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她只想快點和他劃分界限。
「不行。」
柳蘇遙壓抑的神經綳到極點,從他口中聽到否定時就淚流滿面。她痛哭問他:「你為什麼不肯分手,你明明心都不在我身上了?」
他看看自己的手,就是這雙手拉開房門走掉了,當時走的有多瀟洒,現在就有多悔恨。
他怎麼說,怎麼說的出口,多少次在夢裡,他沒有走而是留了下來。我是為了和你在一起的才把她像垃圾一樣處理掉的,如果我和你分了,那我當初那麼做不是說明自己有眼無珠。
狠狠的打自己的臉。
柳蘇遙已經哭倒在地:「我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拖死我?」
那她有什麼錯,她只是愛他,卻被他逼得微笑轉身。樊季離咬著牙:「我們不僅要在一起,還得幸福的在一起。」
他只有拉著一個人,催眠自己當初是對的,才能不徹底沉淪到悔恨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