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佩服的五體投地
時依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臥室裏。
她環顧四周,應該一家酒店,在她看到壁鍾的時間,已經九點多鍾,她的瞳孔忽然放大,趕緊從包裏找到她的手機。
今天已經是4月26號!
昨天上午,她家門口遇見沈知秋,跟她說了幾句話,之後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
她錯過了昨天下午跟顧景墨的約定,錯過了領結婚證的時間。
手機上一推未接電話還有一條未讀短信。
近百條未接電話,幾乎全是顧景墨打過來的。
再看看那條未讀短信。
【是有事耽誤了?不方便接電話?回個信息總可以吧。】
時依崩潰了,眼淚一下子全掉了下來。
是她自己說讓他們誰都不許失約,可是她失約了……
時依急急的撥打顧景墨的電話,顯示對方已關機。
她虛脫的癱軟在床上,很快她又來了精神,撥通寧風的電話。
“時董,你好。”
“寧先生,你知道他在哪兒嗎?他手機顯示關機。”
寧風自然知道時依口中的‘他’是誰。
昨天顧總全身淋濕透了,甚至還吐了血,他沒有外傷,但能讓顧總的吐血的人,寧風實在想不到還有第二個。
心中對時依還是有些怨言的,他淡漠地回道:“顧總在醫院。”
“他怎麽了?”
時依更加焦急了,一邊回著電話,一邊從床上下來。
“在雲城人民醫院,你自己來看吧。”
時依趕緊去洗漱,也顧不得沐浴換衣,直接從酒店裏搭車趕往醫院。
她要怎麽樣向顧景墨解釋。
她隻不過是見了沈和秋一麵,她仔細的想著昨天跟沈知秋聊天的事情,提到了封南書和封南書的奶奶。
可這些並不能讓她昏迷……
時依想起她聞到一股特別的香味……
這就對了!
一定是沈知秋讓她昏迷的。
當年她聽聞顧景墨和沈知秋在一起的事後,還特地花時間打聽了沈家,在網絡上有關沈氏集團的消息她都看了一個遍。
沈氏集團是製作香水的,早年是生產香料香薰,在帝都十分有名,傳承了近百年,慢慢的進展到現代的香水。
而沈知秋本人也是沈氏集團最優秀的高級調香師。
能讓人昏倒的香味對一個高級調香師來說並不難。
時依抵達醫院,很快找到了寧風,顧景墨躺在病床上,似乎是在昏迷當中。
“寧先生,他發生什麽事了,是又受傷了嗎?”
“時董,他發生什麽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昨天晚上他淋了雨,全身濕透了,而且一到家就吐血昏迷,醫生說是暴怒攻心,導致體內有淤血,檢查過身體,肝髒受損,需要臥床休息,目前還沒有醒來。”
時依的身體一搖晃,差點要摔倒,她及時地扶住牆壁才保持平衡。
寧風故意問道:“時董知道顧總發生什麽事了嗎?”
一定是她失約,他才會暴怒攻心。
那現在他的精神狀況如何,有沒有恢複?
時依心亂如麻,她低著頭,咬著唇瓣,不知道該如何跟寧風說起。
最後隻吐出兩個字:“抱歉。”
昨天明明她已經拒絕了沈知秋,就該一句多的話也不要跟她說的。
是她給了沈知秋害她的時間。
“昨天顧總應該是想向你求婚吧,他讓我買了很多求婚神器,親自在雲都樓頂的陽光房布置,那些東西到現在都還在,是不是你拒絕了顧總,不肯赴約?”
時依不知道顧景墨是清醒的,但寧風知道。
顧景墨在跟沈知秋訂婚的情況下,還決定要向時依求婚,可見他已經做好要跟沈知秋分手的準備,甚至是要反抗兩個家庭。
而且時依現在還是個寡婦,這種情況,她竟然還能再次拒絕顧景墨。
寧風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沒有不肯赴約,其實……大概是他精神複發,不記得和沈小姐訂婚的事,打算和我去領證,我昨天臨時有點事情,結果沒去成。”
寧風呆住了。
顧總不是求婚,而是打算直接跟她結婚的呀。
結果,人家還沒去。
難怪顧總會吐血。
“時董,真有你的!多少女人巴巴想嫁給顧總,顧總還不肯呢,他要跟你領證,你竟然沒去!”
正說著,病房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顧夫人帶著沈知秋過來了。
顧夫人一看到時依,頓時,滿臉都是怒火。
她不管不顧的,上去就給了時依一巴掌。
這一巴掌夠響的,時依原來還沒有恢複好的青紫痕跡,又交錯著產生幾條指痕。
“你們剛說話的內容我都聽到了,你趁景墨不清醒又在勾引他,還要騙他去領結婚證,你把我們都當成什麽了,他已經訂婚了,我的準兒媳就在我身邊,這世上怎麽有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一個寡婦,跑出來四處魅惑男人!”
“媽……”
顧景墨睜開了眼。
時依的心被狠狠的牽動了下,她想要衝過去看看他,可顧夫人和沈知秋已經搶先衝到他的病床前,死死將他圍住,噓寒問暖。
“景墨,你嚇死我媽了,小秋昨天剛回到帝都,晚上我們接到寧風的電話說你吐血了,今天我們趕最好的一班飛機過來看你,還好你沒事,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怎麽活啊。”
接著沈知秋就哭了起來,抽泣著說:“我昨天就不該回去,我應該陪在你身邊照顧你的,阿墨,對不起。”
“你別自責,不要哭,嗯?”
顧景墨還抬起手,溫柔的擦拭著沈知秋的眼淚。
時依的心,像是把一把劍刺穿。
他清醒了。
他認得沈知秋。
那她還有必要跟他解釋昨天她失約的事情嗎?
就算解釋,他應該也不記得他精神失常時做過的事,說過的話了吧。
顧夫人見顧景墨和沈知秋你情我儂的,特地往後退了一些,讓時依完完整整的看到這樣的畫麵。
顧夫人給時依一個嘲諷的眼神,冷道:“你還不走,留在這裏做什麽?”
這裏的確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
顧景墨聞言,幽深的眸色,冰冷的朝時依射過來。
時依心虛地低下頭。
可她還是希望他能記得要跟她領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