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下跪求顧景墨說服時依
顧夫人立刻安撫道:“小秋,你也不能這麽快放棄希望,萬一阿墨能說服時依給你捐贈呢,我問過醫生,捐肝的話隻需要切下來一小塊,不影響捐贈人的生命安全。”
沈知秋低著頭,不敢去看顧景墨的神情。
顧景墨看了一眼配型報告,問顧夫人:“是她來做的配型嗎?如果是,她既然願意做配型,捐的話問題也不大。”
“她哪能願意來做配型,你沈伯母弄到了一份血庫資料,我看到她跟小秋血型相同,我找她說是有個親戚需要輸血,她跟我來醫院抽的血,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配型成功,就拿著她的血來試試,沒想到,竟然成功了。”
這時,沈夫人撲通一聲跪在顧景墨麵前。
“景墨,我求求你親自跑一趟,說服時依捐點肝給小秋吧,我們這些人當中,隻有你與她最熟。”
顧景墨扶著沈夫人讓她起來。
沈夫人堅持不願意站起來。
“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可是能救小秋的命,如果時依願意給小秋捐肝,讓我一家三口跪在她麵前跟她磕頭都行。”
沈知秋從床上下來,跪在沈夫人麵前,扶著沈夫人讓她起來。
“媽媽,你不能這樣為難阿墨,如果是這樣,我寧願不做手術,你快點起來吧。”
“不,我不起來,小秋,隻要能救你的命,就算時依要我的命,我也給。”
顧景墨難以作答,事情到最後,還是鬧到了這個地步。
沈夫人還跪著,這樣的氣氛讓他十分壓抑,他隻能想辦法盡快離開這裏。
“沈伯母,你快起來吧,我會去找她試一試。”
“景墨,謝謝你了。”
“我這就去找她。”
顧景墨離開了醫院,他上了車,腦海裏反複回響著時依之前講的那些話。
她為什麽要拿一份假的協議來欺騙他!
為什麽?!
顧景墨握緊方向盤,心亂如麻。
許久,他才拿起手機,思索了很長時間,撥打了寧風的電話。
他要弄清楚,時依這一次是不是真的在騙他。
那日她在雲湖大橋上說做的一切,就是想表明他們之間有誤會。
既然她要向他解釋,那說明當年她是有苦衷的。
可她今天又騙他!
電話接通,顧景墨直接開口說:“你去雲城人民醫院,調查一下當年時蘭成是否真的捐贈過眼角膜,看看當初醫院是怎麽操作具體的捐贈事宜。”
“好。”
顧景墨掛了電話,開車去封家。
結果隻有封老夫人一個人在家裏。
封老夫人聽聞了時依今天講的事情,再加上今天日顧夫人和沈夫人那麽對待時依,她竟然沒聽到顧景墨說一句維護時依的話,因此對顧景墨沒擺什麽好臉色。
“封奶奶,南書不在家?”
“不在,跟時依去雲城了,你找他有事?”
“一點小事,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封奶奶,再見。”
“景墨。”
封老夫人叫住了他。
“有些事情要用心看,才能看到真相,真相不可能掩蓋不一輩子,”
顧景墨微怔,很快他反應過來,說:“謝謝封奶奶。”
顧景墨從封家出來,然後直接開車去了機場。
時依和封南書已經到了雲城,封南書跟著時依去了她家。
封南書幾番幫助時依,時依也不好意思讓他去住酒店。
“我上班的時候住在這裏,房子雖然不大,但什麽都有,你就在這裏安頓,我回我家老宅子住。”
“要是因為我住在這裏,讓你搬走的話,我還是去住酒店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現在還是單身,我們同處一室,會影響你找女朋友的。”
封南書笑了笑,說:“你現在是我妹妹了,你想啥呢?”
哦,也是,時依差點都忘了這件事。
她也跟著笑了起來,這樣,她跟封南書相處也覺得輕鬆不少。
“那你住客房,天都快黑了,咱們出去吃飯吧。”
“在家裏做吧,其實我不太愛吃外麵的東西。”
“可是我不怎麽會做飯。”
封南書有些詫異, 時依做蛋糕的水平那麽厲害,做西點應該是沒問題的。
可惜他不知道時依隻會做蛋糕,讀書的時候看到別的女孩給男朋友做蛋糕,她覺得特別有意思,特地報了烘培班,她也就做烘培的水平還可以。
平時,她都在公司用餐,周末若是回家,家裏有傭人,管家伯伯會安排得妥妥的。
“我會做,走吧,帶我去買菜。”
小區樓下就有一間大型超市,時依跟封南書一起去買了菜,兩人有說有笑,時依倒是忘卻今日的不悅。
回到家中,封南書係上圍裙,在廚房裏忙碌起來。
時依覺得自己坐著等吃好像太不夠意思了,便去幫忙洗菜。
“封奶奶應該很疼你,封家傭人廚師挺多,不至於還需要你自己學做飯。”
“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一個人住,吃不習慣西餐,慢慢學著做,也就會了。”
時依看著封南書熟練切菜的動作,想象著他一個大律師站在法庭裏打官司意氣風發的模樣,和現在做飯的模樣,微微笑了笑。
他倒是有股人間煙火的模樣。
“蘭成哥也特別會做飯,我感覺他無所不能,可惜,上天待他太薄,他從小就是孤兒,機緣巧合被我父母收養,受了良好的教育,誰知道那麽年輕,還是戰鬥不過病魔。”
時依歎了一聲氣。
“他能遇到你們家,有過一段幸福的時光,相信他雖然生命短暫,但他一定很快樂。”
“是呀,他特別樂觀,就算是在醫院診出絕症,他還是那麽陽光,沒有自暴自棄。”
兩個也吃不了多少東西,簡單的三個菜一個湯,封南書很快就做好了,等他們準備吃飯時候,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
時依拉開門,來人竟然是顧景墨。
方才時依的好心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
“時依,誰來了?”
封南書回過頭,也看到了顧景墨。
顧景墨的視線已經落入餐廳中,封南書身上的圍裙還沒有取下來,桌上的菜還冒著熱氣。
一種莫名的刺痛感,在顧景墨的心髒深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