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毛吉祥此時這幅樣子,不像是白余在他身下,反倒他更像是被壓的那個。


  白余這口技,也是一言難盡。


  毛吉祥被刺激得連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仰起頭不住地喘氣。


  手下抓著的藍白色椅套早已經發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迹掛在上面,繾綣而曖昧,不斷延伸。


  「啊……」他張張嘴,也只能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叫聲來,溢出些許尾音,更多則悉數隱在喉嚨里。


  他眼神重新找回焦距是從白余舔上他嘴唇開始。


  老實說,幫別人做這種事的感覺並不好。饒是白余這種對任何事都沒有感覺的人,在剛開始含進去的瞬間,也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


  不過也只是一秒而已——


  因為隨著他的吞吐,明顯能感覺到那個小傻子呼吸越來越重。感覺到他的手指插在他頭髮里,明明想用力卻又不敢,甚至都不敢叫出聲來。


  這些細節,像幾根羽毛似的,輕輕撩在他心上。


  白余趁毛吉祥意識朦朧之際,鬆開嘴,改用手幫他弄。而他則緩緩直起身體,向橫躺在椅子上的那人靠近。邊靠近邊鬆開手,也不顧那根頂端還冒著淫.水.兒的小可憐了,寬厚的大掌沿著他腿根往上摸,然後一直鑽進毛吉祥的衣擺里。


  毛吉祥額前的碎發早已經被汗水打濕,他本來就已經喘不上氣,結果還被人毫無預兆地壓上來。


  身上一重。


  他身下那根東西頂跟白余的大兄弟開始互頂起來。


  ……


  到底是誰吃了催淫葯?

  為什麼大腿身上比他還熱,身下比他還石更啊?


  毛吉祥瑟縮了一下身子,白余的手掌太熾熱,摸得他好似心尖都發燙。加之上衣被一點點撩起來,簡直就像是冰火兩重天。


  白余雙手撐在他耳邊,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樣子,啞著嗓音問道:「還難受?」座椅並不寬敞,躺著毛吉祥一個都有點勉強,現在又加了一個,兩人疊羅漢一樣疊在一起。


  「嗯……」


  tat當然難受了,他現在恨不得自絕小嘰嘰。


  更別說他現在壓得他也好難受,透不過氣來。


  白余問完,下一秒,直接低頭覆上了毛吉祥微張的唇。毛吉祥之前忍著情.欲的時候,一直咬著下嘴唇,白余吻上去的時候,那唇已經泛著誘人的紅色,甚至上面還帶著他自己的牙印。


  這人雖然別的技術都一般般,不過吻技意外倒還挺好的。毛吉祥意思意思推搡兩下后,順從地閉上眼,還主動伸舌頭去舔對方的。


  唇舌交纏,銀絲順著毛吉祥的嘴角往下流。


  這幅畫面看起來好像很溫柔曖昧的樣子,但只有當事人知道,白余的每一次舔咬,隔著衣褲每一次頂胯,力度絲毫不輕。


  毛吉祥就這樣被他又吻又頂地,再度射了出來。


  白余身上褲子還穿得好好的,反觀他,內褲都已經褪到腳踝。


  毛吉祥忙裡偷閒往腳踝處瞟了一眼,內褲上印著的那隻純潔的小黃鴨瞪著大眼睛看著他。


  「……」


  旁友們,試過在一萬米高空、擾動氣流導致機身不斷顛簸的情況下做.愛嗎。


  ……


  今晚之後,毛吉祥就可以驕傲的說出一句,試過。


  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白大腿做到最後一步,而且白大腿想進來的時候,他居然還順從地把將自己翻了個面,趴著喘氣。


  他為什麼不覺得白余是兩個四號字的方正隸變體,反而覺得這個人……比以前遇到的任何人都來得真實?

  唐御天的私人飛機上一應俱全,鬼知道為什麼連套套和ky都有。


  做到最後一步的時候,白余扔掉潤滑劑,停下來,問他:「我是誰?」


  毛吉祥屈膝跪在座椅上,面前就是玻璃窗,隨著氣流顛簸,眼眶濕濕熱熱地,小小聲喚他:「白……白余……」


  白余又啞著聲音道:「你喝的劑量太大,再拖下去會出事……」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十分坑爹的『不幹會死』的烈葯?


  毛吉祥求饒似地說:「嗯,那你幫幫我……我好難受。」


  那東西就在入口處,磨得他幾乎跪不住,直接癱軟下去。


  這一夜,迎著黑色棉花糖一般的雲層,從一萬米高空往下看,是朦朧的萬家燈火。


  「毛吉祥,我不是為了幫你。」白余狠狠地頂了一記,然後頓住,低頭輕輕地將毛吉祥的帽子用牙齒咬下來,「……別遮著,讓我看看。」


  緊接著,那牙齒又繾綣地咬上毛吉祥的後頸。


  不輕不重地,卻又有些鈍痛。


  毛吉祥被頂地不住地往前,只能伸手撐在面前的玻璃上,免得被頂得撞上去。


  他的掌心布著細密的汗水,暈在玻璃上,折進白余的眼裡。


  骨節分明的,賞心悅目的一雙手。
.

  秦意下飛機的時候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只剩下小萌萌在他腦子裡尖叫。


  「你,天吶,你……不可思議,你們有句英文怎麼說的來著?」


  他原先以為系統還是挺沉穩的,雖然平時也沒有靠譜過,但今天系統的聒噪程度已經超乎他的想象。


  「抱歉,我現在也很亂,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


  小萌萌興高采烈道:「我想起來了,是鵝妹子嚶!」


  小萌萌的機械音其實咬文嚼字都很奇怪,說中文的時候聽起來就很變扭,現在還非得說英文,導致他反應了很久這個鵝妹子嚶到底是什麼意思。


  「amazing,」秦意糾正道,「[??me?z??],第一個字母發音是母音音標發音。」


  小萌萌回味了一會兒這串音標,重新道:「二妹子嚶!」


  「……」


  秦意沒再管系統,他跟在唐御天身後,唐御天走一步他就走一步,不緊不慢地跟著。


  幾天不見的德叔像個望妻石,手裡抱著伊麗莎白,從傍晚開始就站在門口等他們。中途離開過幾次,去給伊麗莎白餵了點貓糧,又或者是突然想起來還沒給少爺換床單,急急忙忙跑回去打掃了一番。


  德叔縱使保養得好,也難掩頭髮花白的事實。定期去理髮店將長出來的白髮染黑,這幾天大概是思念少爺思念得緊,頭髮也白的比往日快了些。


  唐家私人航空部出動的時候,他就知道——出事了。


  現在也只能盼著少爺毫髮無損地回來。


  唐御天當然是毫髮無損,就連秦意,除了泡海水游泳游得胳膊酸痛,有點著涼之外,身上連個傷口都沒有。


  德叔站在大門口微黃的燈光下,歐式復古街燈溫溫熱熱地打在他身上,泛著一種老舊的質感。


  這個老年人踮著腳,不斷地張望。


  唐御天一開始走得很快,快不到幾分鐘,又停下來,轉過身,嗤笑一聲:「你好慢。」


  「……不好意思。」


  洪寶跟在兩人身後,很識相地跟他們兩個保持了一段距離。


  秦意跟上去之後,唐御天腳步又是一頓,偏偏頭喊道:「秦意?」


  這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聽得秦意渾身一顫。


  之前在飛機上,唐御天說他相信他,沒想到是真的。


  或許對唐御天來說,喜歡一個人,相信一個人,都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跟他的身份地位無關,並不因為他坐擁整個a市而發生改變。


  這個男人的感情觀簡單得很。


  而秦意反觀自己,實在是慚愧。


  他知道自己畏畏縮縮,知道自己不斷從仁義道德里尋求精神支柱,他試圖給自己的存在找一個合理的定義,在人群里被推搡著走,可是走來走去,從來沒有走出過自己的心。


  「嗯。」秦意手指無意識地合攏,垂在腿側。他抬起頭,仔仔細細地將唐御天整個人看了一遍,鼓起勇氣道:「在那個世界里……我叫秦意。」


  唐御天一襲黑衣,站在他對面,兩人之間只有一隻手臂的距離。


  只見唐御天向他伸出手,語氣里不再有平日里標配的那種嘲諷,反而極其認真地對他說:「我是唐御天,很高興認識你。」


  是不是燈光太刺眼?


  秦意將眼睛往上抬,試圖將眼眶裡泛起的濕熱壓回去。


  無論在哪個世界,無論身份角色是誰,無論他套著怎樣的一副皮囊。


  ……這些好像都不是那麼重要。


  秦意感動之餘,聽著唐御天說的這句禮貌用語,又有種叛逆學生終於剪去滿頭黃毛摘掉鼻環,老老實實地滾回來乖乖讀書的錯覺。


  然而現實並沒有想象中得那麼美好,秦意非常抽象地感動於自己的靈魂被別人認可,殊不知認可他的那位爺滿腦子裡卻在想些什麼東西。


  秦意和他握手,雙手交握的一瞬間,唐御天手臂發力,直接將他拉進懷裡。


  「既然一切都弄清楚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願不願意住進來?」唐御天牽著秦意的手往他心口上放,尾音蘇到不行地往後拖,拖出一個曖昧萬分的『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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