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憐人
“煉金學徒？紅色皮膚、藍色皮膚？”莊康一臉懵逼。
“對啊！那些煉金士真是該死的雜碎，竟然用人來試驗藥劑……呃，康，這句話隻有我們兩個知道，你可不能說出去……”
烏裏說到一半忽然反映過來自己罵了不能招惹的存在，連忙朝莊康叮囑出聲。
“好的，烏裏，其實我也有些記不住以前的事情了，你能和我說一說煉金士的事情麽？”
“唉，可憐的年輕人……”
烏裏沒有懷疑，當下便和莊康說起了煉金士的事情。
煉金士就是專門研究各類稀奇古怪玩意兒的人，其中各種奇特的藥劑便是他們研發的主要對象。
這些新款藥劑煉製過程中，肯定是需要有人來進行試藥的，和前世的小白鼠一般。
所以煉金士會收養一些孤兒作為自己的學徒，用來試藥。
烏裏就是將莊康當成了試藥失敗的可憐蟲。
至於他手中的烤麵包，烏裏也當成了煉金士辭退他時的補償了。
除了煉金士的事情，莊康又佯裝失憶詢問了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
烏裏雖然沒什麽見識，但是對自己所處的地方還是清楚的。
這是一個騎士貴族的世界，在這裏有著國王，有著貴族，有著領主。
而莊康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在鬱金香伯爵領的番茄村，烏裏等人便是鬱金香伯爵的農奴了。
至於剛剛空地上的那騎士和衛兵，就是伯爵大人的屬下。
農奴！
貴族的私人財產，生殺予奪隻在貴族老爺一念之間！
“這可真是操蛋，我是怎麽會來到這個世界的？還能回去麽？”
莊康知道自己是穿越了，而且感覺要芭比Q了。
在藍星上之時雖然不富有，可也不擔心餓死，不用擔心生命安全。
但在這樣萬惡的貴族分封世界，農奴本就沒有人權，而他還是比農奴更加可憐的黑戶。
吱呀！
就在莊康不知道該如何表達的憤怒時，木屋外卻是傳來了推門聲。
“哈哈！康，我的莉莉婭回來了，等會兒就能吃午餐了！”烏裏聽到動靜立即高興起來。
話落，一道纖細的身影便來到了木屋門前。
“莉莉婭，你回來了？”烏裏滿臉堆笑上前。
莊康順著看去。
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一頭棕色秀發用亞麻布條束在腦袋後方，皮膚略顯白皙。
雖然同樣一身破舊的亞麻長衫，但卻漿洗得幹幹淨淨。
少女此刻提著一個竹筐，臉上還凝結著未幹涸的細汗，顯然是剛剛勞作回來。
“父親，他是誰？上次您不是答應過不再帶陌生人回家了麽？”
還沒等莊康也禮貌地問候，女孩那精致眉頭卻是皺了起來，語氣有些不善。
“莉莉婭，這次的不一樣！”烏裏略顯尷尬。
“你每次都這麽說，自從三年前聽了那吟遊詩人講述的故事後，這已經是你帶回家的第幾個人了？這次是什麽身份，落魄的貴族？被人迫害的家族繼承人？”
“父親，所有人都知道您這是在做不死機的白日夢，那是隻有話本裏才有的故事！你白白給他們吃喝了那麽多，最後可沒見過有人來報答你？”
“莉莉婭，父親承認，以前那些都是不切實際的想法，不過康不同，康給了我半斤的白麵包，他隻會在我們家吃一頓午餐！”烏裏顏麵盡失，卻也不敢反駁。
快速打開了木櫃，將剛剛獲得的烤麵包展示給了女兒。
莉莉婭見狀一愣，隨即嘴巴囁嚅兩下，才疑惑地在烤麵包和莊康之間打量。
有著烤麵包在，確實表明這個穿著略顯奇怪的青年與以往那些騙子不同。
“好了，莉莉婭，你快點去準備午餐吧！我和康都餓了。”烏裏見自己女兒終於啞火，立刻好言相勸。
莉莉婭抿了抿嘴唇深深看了莊康一眼，隨即才將手中的籃子放在了木桌上，快速出了屋門。
女孩走後，烏裏為了緩解尷尬，立刻從女孩剛剛放下的籃子中抓了一個紅彤彤的物件給莊康。
莊康一看，竟是番茄。
“竟然這麽大！”
莊康有些驚訝，主要是這番茄不但個大，而且表麵紅彤彤分外誘人。
作為自己就會種菜的落魄老板，莊康一看就知道這些番茄的品質極佳。
莊康也不拒絕，番茄也是解渴填肚子的好東西，接了過來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直接咬了一口。
“呃……這還是番茄麽？簡直神了！”
一口咬下番茄之後，莊康頓時瞪大雙眼。
如果先前那清水的甘甜讓他以為是錯覺，那這番茄的香甜與軟糯口感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前世他也吃過不少番茄，最是喜歡沾著白糖吃，可卻從來沒有吃過比這更香甜可口的了。
這番茄入口，那濃鬱的香甜立刻充滿口腔。
而且，當這果肉滑入喉嚨，仿佛有著魔力一般，讓人渾身的毛孔都打開了一般，說不出的舒暢。
“哈哈，康，這番茄不錯吧！番茄村靠近黒穀森林雖然危險了些，但能獲得的特產也不少，這野生的番茄即使是城裏的貴族老爺也喜歡吃呢！”
烏裏見莊康的表情，稍稍有些得意起來。
“確實美味！”
莊康毫不吝嗇地給了肯定。
雖然隻嚐過這個世界的清水和番茄，但卻是也讓他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奇特之處。
將這第一個番茄吃完，莊康還有些意猶未盡。
原本還想多吃兩個，不過烏裏卻已經將木籃拿去了窗邊掛在牆上。
如此，他也隻能暫時打消了念頭。
而午飯也沒有讓他久等，隻是十分鍾不到就被端了上來。
朝著所謂的午餐一看，莊康就知道為何速度如此之快了。
因為這食物實在是太簡單了。
一根黑乎乎成人手腕粗的不可名狀之物……意思就是莊康看不出是什麽東西。
另外便是一鍋高湯，湯鍋表麵雖然看不到肉塊，卻飄著濃鬱的肉香。
隻是烏裏見到這鍋高湯後，卻是有些傻眼了，立刻拉著莉莉婭去到了一旁。
小聲道：“莉莉婭，你怎麽把父親的熏兔肉給燉了！”
“父親，您當初不都是這樣招待客人的麽？”
“可是莉莉婭，這是父親最後一塊熏肉了！而且，康與其他人不一樣啊……”烏裏一臉肉疼。
“哪裏不一樣？我覺得這個康倒是比以往你帶回來的那些騙子好，起碼他給了你那麽多的白麵包！”莉莉婭不以為意。
“另外父親，康這個模樣，看著就知道是個可憐人，你還騙它的白麵包，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一塊同等的白麵包，起碼能換十塊同等的黑麵包，別說一頓午飯，就算十頓也不會虧。
“莉莉婭，父親剛剛幫助過他，這是他給的報酬，所以並不是欺騙他，好了，我們快吃午餐吧！”烏裏無奈，隻是莊康還在一旁，也不敢再多說，最後隻能拉著莉莉婭回到桌邊。
接下來，莉莉婭在三人麵前擺好木碗，然後朝著木碗中舀了幾勺肉湯。
隻是等肉湯和食物分配好後，莊康就不知道該如何開吃。
前世華國那都是米飯配菜，現在除了一碗高湯和一根黑乎乎的不可名狀之物，桌上就沒有其他東西了。
無論是刀叉，還是筷子那都是沒有的。
於是，莊康隻能含笑佯裝客氣，等待著這父女二人開動。
對於食物，烏裏總是急不可耐。
隻見他直接拿起了那黑乎乎的棍裝物體，放在桌麵一磕，隨著砰的一聲，棍狀物體應聲斷成了好幾節。
“康，不要客氣，開吃吧！”烏裏將其中一塊斷落的物體拿了起來，遞給了他。
隨即，自己又拿了一塊放到了那冒著熱氣的肉湯之中浸泡。
“這就是傳說中的黑麵包？”
這時候，莊康才終於知道這黑乎乎的棍子是什麽了……
竟然是傳說中的黑麵包！
黑麵包外表黑乎乎，但被敲斷後，內部夾雜的小麥殼和空洞就裸露了出來。
前世莊康對黑麵包就有所耳聞。
據說可食可武，是居家旅行的不二選擇。
硬起來敲暈人也不在話下。
這一見，果然驗證了此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