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 法則果
沉默中，洛言猛地感到頭上有一顆星辰，像是在召喚她，剎那間，便置身在了那顆星辰上。
透過星辰的光芒，她看到了雲層，看到了海洋，看到了大地，大地在無限的蔓延擴大，直到看到了山峰，看到了河流，還有各種生靈，遠古滄桑，歷經演變，時間空間不斷變換，看的她心頭大震！
「這是二十四樓的星空，也是我們的星空。」一個平靜的聲音在洛言的身邊響起。
洛言轉身看著這個面具的男子，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打量對方，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黑髮隨意地挽在腦後。
最叫她驚奇的是，對方的無面面具，像是和他的臉融為了一起，散發著邪異的氣息。
「你到底是誰？」她忍不住問道。
面具男子望著洛言，卻沒有回答，而是抬手在虛空一點，一顆星辰燃燒起來，火中燒著一顆金黃色的巨果！
「你可認識這個？」
洛言搖頭。
「那就嘗嘗吧。」面具男坐在了燃燒的星辰邊，那顆巨果在他的意念操縱下，不斷地翻轉著。
洛言沉默地站在他身邊，看著那個巨果，忽然發現，巨果上面刻著一道道符文，在每一次翻轉后，符文都會沿著某個方向流轉，像是一個陣法一樣。
「萬事萬物皆有法則，果子也不例外。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洛言坐在了他的身邊，問道。
「這是什麼果子？」
「它叫法則果。」
「法則果？」洛言覺察到面具男聲音帶著一點波動，很是詫異，「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當然，因為它是這裡運行法則結出來的，自然稱為法則果。」
洛言默然一會道。
「上面的符文流轉，就是法則嗎？」
「不錯，你若是參悟了，你就能走到第二十四樓。」
洛言想起了那個女童，問起來。
「她是這裡主人的一縷神識所化。她說的沒錯，只要你走到第二十四樓，她就會給你獎勵。」
「我記得好像從沒有人得過獎勵。」
「那是他們都沒有走到最後。」
洛言想了想道。
「是不是進來的每個人都會面對一個你這樣的人？」
就像海王湖一樣，他們所面對的都是相同的，只是要獨自面對。
「不，每個人的命運不同，所面對的也不同。」
「我是什麼命運？」洛言下意識地問道。
面具人轉頭像是看了洛言一眼，右手抬起在那金黃色的巨果點了點，金黃色的巨果隨著他的動作一分為二，一半遞給了洛言。
洛言看到另一半，忽然想到了什麼，饒有興趣地看著對方，她很想知道對方怎麼下嘴。
那人似乎知道洛言的意思，再次向那半個巨果點去，果子頓時乾癟了下去，像是瞬間被抽幹了水分一樣。
洛言怔了怔，啞然失笑，這才舉起自己手中半個巨果端詳起來，巨果依舊保持著金黃色，切面露出的果肉也是金黃色的，水汪汪的帶著一層膜，還冒著騰騰的熱氣。而果子的外面，那符文流動成的法陣因為缺失了一部分，竟然在緩緩自我調整。
真是神奇！
她試著一口咬下，清脆，鮮美，滿口都是果汁的甜香，簡直叫人慾罷不能！
還從沒有吃過這樣的果子，洛言連忙大口吃起來，不多時，就將這一半的果子吃了進去。
「好吃嗎？」
「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果子。」洛言由衷地感慨道，「好吃到叫人滿足極了。」
「那是自然。」面具人淡淡地道，「擁有法則就等於掌控一切，雖然你只是吃了半個法則果，但也能叫你感到了掌控，你自然會感到滿足。」
洛言頓了下道。
「那如果吃掉一個呢？」
「吃掉一個？」面具人搖頭，「你不是這裡的主人，是不能吃完整的法則果的，不然救會成為法則的一部分。」
洛言心下一凜，成為法則的一部分，那豈不是意味著……
「你會化作一顆星辰，永遠無知無覺地亮下去。」說著面具人一揮手，那顆燃燒的星辰消失了，「或許有一天你會被來的修士選中，燃燒掉，再沒有痕迹。」
「這就是法則嗎？」洛言看著那先前燃燒星辰的地方輕聲問道。
「不錯，這就是法則。」
「我不懂。」洛言隱約像是明白了什麼，可還是很模糊。
「你還不懂啊！」面具人輕輕嘆了口氣，像是帶著無盡的悵然，「天地規則中，有生有死，有起有滅，潮漲潮落，日月轉換，黑白分明，這就是法則，只有破了這道法則才能真正地踏上仙途。」
洛言驚住，仙途！
但她很快抓住了關鍵，仙途，意思還在途中？
「當然，不是推開仙門就是仙，那隻不過剛剛踏上為仙之路而已。可惜世人從沒有參悟這個道理，只以為推開仙門就是仙了，這也是為何沒有人見過仙。」
「因為他們還在為仙的路上。」
「是的，還在路上。為仙之路更是兇險，一個不慎就永遠回不去了。」
洛言怔怔地看著他，她覺得這些話對方說的意義深遠，可她卻又無法參透。
面具人接著道。
「從我醒來就看到這裡的星辰，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生兒有何意義，直到遇上了……」面具人說到這停下，沉默了一會道，「這些年我以星辰為伴，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修鍊成了星辰之力，我看到了樓外的世界，可也叫我更加迷惑，我這裡是真實的，還是外面的世界是真實的？」
自然是外面吧？
洛言心說。
這裡只是一處仙墟，只有你和那個這裡主人神識的化身，又怎麼可能是真實的？
「你一定認為外面的世界是真實的。」面具人語氣竟帶著幾分憐憫
洛言聽了出來，竟有些心悸。
「難道不是嗎？」
「是，也不是。」
「什麼意思？」
面具人卻沒有回答，反問道。
「你之前見過我吧？」
洛言愣住，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我見過你，你不知道……」
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是在光陰之華見到的面具人，那是她的過去，雖然她忘了，但畢竟是她的過去，而這裡卻是仙墟……
洛言想到這心狂跳起來，他們是一個人，出現在自己的過去里，她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為什麼她卻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