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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60章 風之眼的訊息

  迎玉樓是這次觀賞祭舞的最佳位置,白澤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沒有找到赤燁,他才想起赤燁說在迎玉樓定了房間,才匆匆趕來此處。他奔上樓,一腳踹開赤燁的房門,卻不想赤燁還在還在蒙頭大睡。他十分惱怒地將赤燁從床上扔到了地上,大罵:「將軍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有心思睡覺?」


  赤燁揉著惺忪的睡眼,抱怨:「你還好意思說,我等了你一夜,你去哪兒了?我好容易見著將軍,又不敢傳信給你,你倒好,一夜未歸,倒問起我的罪來了!」


  白澤十分氣憤:「昨夜你見著將軍為何不攔著他?啊?」


  赤燁奇怪了:「我好容易想了個辦法讓他追蹤雪仙子進內城,我攔著他做什麼?大清早的,你到底發什麼瘋?」


  「雪兒死了,你知不知道?」白澤盛怒。


  「什麼!」赤燁的手一抖,臉色慘白:「怎麼回事?雪姐姐她那麼好的身手,怎麼會?你怎麼沒跟我說?」


  「我能找著你嗎?我連夜遣散暗衛,你人在哪裡?」白澤此刻連殺了他的心都有。


  「對不起。」赤燁垂下眼,良久低低地回了一聲,眼眶微濕:「我只是覺得我什麼忙都幫不上。」


  白澤平了平心底的怒意,恢復了往常的鎮靜,許久,白澤靜靜地道:「這不怪你,是我疏忽了,雪兒她……我不會讓她死不瞑目的。」


  那樣毫無波瀾的聲音讓赤燁聞到了危險的氣息,之於白澤,沒有誰比他更了解這個僅僅二十五歲的人,這個人可以漠視一切,可以安靜地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倒在自己的面前,如果這個世上能夠讓這個人表情有所波動的,恐怕也只有三個人了,錦陌,雪兒和自己。那個年僅二十四歲的少將軍七年前原本還是一個帶著他四處搗蛋的紈絝少年,然而,那一次變故之後獨自支撐了錦家和西海兩片天,那樣的魄力和決心是他不敢仰視的。至於雪兒,他了解得其實並不多,他只知道白澤認識雪兒之後,便不像以前那樣安靜了,常常會被自己氣得面紅耳赤,卻又偏偏保持著那該死的君子風度,忍住不暴發,那時他常常偷笑。已經許久沒有看到白澤那樣安靜地面對死亡了,那樣的安靜比死亡更恐怖吧……


  「我能幫你什麼?」赤燁抬起頭,收起了平日的放蕩不羈,看著他,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夠幫上什麼忙。


  白澤平靜了心情,他忽然轉過頭,慎重地問道:「赤燁,風之眼那裡可有什麼訊息?」


  「風之眼」是錦陌與錦家四大死士秘密的通訊方式,是一種借用風勢的高深術法,能夠在瞬間傳達幾千里遠的訊息,打開「風之眼」只能以最強大的聽風之術藉以強大的靈力才能開啟,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是不會利用「風之眼」傳遞訊息的。


  赤燁一聽到「風之眼」,撇嘴想了想,道:「我昨天才打開風之眼了,還不是老樣子,黑漆漆的,像鬼窟一樣。」


  「雪兒死時,將軍也失蹤了。」白澤的話語又變得嚴厲起來。


  赤燁一個激靈,將軍失蹤了?

  「我現在就打開,你,你別生氣啊,別生氣!」


  赤燁抬起微微顫抖的手,他是真的害怕了,他一直以為,風之眼之是徒有其名。如果,將軍當真不得已啟動了風之眼,而他作為風之眼訊息的監護者,他怎麼可以這樣掉以輕心?興許他的一個疏忽,斷送的豈止是錦陌一人的性命,更是鏡城千軍死士,西海百萬水師!那樣龐大到讓他死不足惜的數字,他一想起心底就直冒寒意!

  見赤燁終於有了點身為死士的覺悟,白澤終於吐了一口氣。


  片刻,赤燁已經打開了風之眼,在他雙掌之間一個偌大的黑色旋渦,像風暴一樣在飛速地旋轉。


  「讀到了什麼?」白澤緊張地問。


  「什麼也沒有,只有一道刺眼的白光,很危險的味道。我要仔細聽,你別打擾我。」赤燁慎重道。


  「好。」


  說著,赤燁將緩緩張開雙臂,周圍的世界在他冗長的咒語下起了微微的波瀾,細碎的風捲起的氣流在他身側緩緩旋轉,掠起他柔順的長發隨風輕揚,他安靜地閉著眼,感受著風聲傳來的氣息。風轉動得越來越急,赤燁白皙的臉龐沁出了細微的汗珠,白澤知道自己已經幫不上忙,靠在窗側,一邊注視著外間的動靜,一邊盤算著接下來的變故。


  突然,赤燁「哇」的一聲吐出大口的鮮血,整個癱軟坐在地上,頓時大汗淋漓。


  白澤一驚,將赤燁扶住,「怎麼樣?」


  「一定有人在阻止我,將軍他……」


  「祭司大人到!」


  就在這時,城外響起了侍者的通報聲,城樓上下瞬間的靜寂,白澤和赤燁震驚地望向窗外。


  只見黑洞洞的城門口緩緩移出一行由金童玉女組成的白色鑾駕隊伍,因為城門開鑿在山壁之上,洞穿了整座橫垣的山體,從城門望去,大祭司一行人就如從SD中緩緩流出的白練。


  鑾駕上,大祭司被白色的帷幔層層遮蓋,隱隱能辯出是一張英俊鋒利的臉,七年歲月,大祭司再次親臨永安門依舊風姿卓越,甚至連那一張臉都依舊丰神俊朗,沒有留下一點歲月痕迹。大祭司左右兩側坐著兩名可愛的小女孩,幽鈴和幽鏡。幽鈴身上掛滿了風鈴草,蹲在大祭司腿側輕輕為他捶腿,依舊笑嘻嘻的,幽鏡則是木訥地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好像周圍的事情都與她毫不相干,似乎雙手沒有抱著鏡子,她有些不習慣地將手擱在胸前。


  所有人都在為這次大祭司的親臨做著猜測,是什麼事能夠驚動七年從未踏出神塔一步的大祭司?

  白澤扯了扯身邊脫力的紅衣少年,道:「赤燁,是大祭司虹越,你怎麼看?」


  「我?」赤燁撇了撇嘴,苦著一張臉:「我能有什麼看法?」。


  「你看他身邊的孩子!」白澤突然一驚:「風鈴草!」


  「風鈴草又怎麼了?」赤燁不解。


  白澤臉色慘白:「將軍便是被那孩子抓走的。」


  「什麼?不可能!」赤燁驚呼。


  白澤突然道:「赤燁,你可還記得,七年前,大祭司出來是為何時?」


  赤燁不屑地哼了一聲,道:「七年前,我還光著屁股滾泥巴呢,我怎麼知道那麼多?況且,這個老妖怪不是也該七老八十了吧,怎麼還青春永駐地保持著一張水嫩嫩的臉蛋?你看我,一個晚上沒睡好就出黑眼圈了,看來我得請教請教他怎麼個駐顏法呢……」


  「赤燁!」白澤實在受不住他滿嘴的嘮叨,皺了皺眉:「我懷疑將軍有難!大祭司親自出動,只有兩次,一次是七年前的鏡城之亂,秋水神教勢如破竹的進攻,不得以讓大祭司啟動幽曇婆羅的力量;還有一次,是二十四年前,我聽父親提起過,那次,據說是花妖亂世,虹越在這裡燒死了一隻花妖!」


  「妖怪?不會這麼邪乎吧?妖怪不是都在幽靈海里封印著嗎?」赤燁打了個寒戰。


  「是的,所以,那隻花妖被當場賜死!」白澤似乎想起了什麼,「那一年發生了好多事,我記得也是在那年,錦老將軍成婚,夫人還產下了不足月的少將軍。」


  「白澤,你扯遠了吧,這你也能聯繫在一起?」赤燁很不屑。


  白澤卻搖搖頭,若有所思,「前幾日大祭司傳出少將軍乃幽曇婆羅的寄宿者,是妖物。你我自是不相信,但要說起妖物,我也只能聯繫到那一隻花妖。你可知,那隻花妖本是先王的三夫人,三王子風晗的母親,而錦老將軍是王最信任的人。」


  「還是不懂。」赤燁撇嘴,搞不懂那些亂七八糟的關係。


  「或許當年,先王的三夫人並沒有死,而是……」


  「嫁給了錦老將軍。」這下赤燁懂了,也就是說老王陛下當年娶了個三夫人,還生了一個娃娃,結果沒多久老王陛下發現自己娶的是一隻花妖。但是這隻花妖太美,老王陛下捨不得,將那隻花妖秘密嫁給了錦老將軍,但又怕東窗事發,於是為了掩人耳目,就隨便找了個人替她死。不過錦老將軍的夫人不是一位巾幗英雄嗎?怎麼會是那隻花妖?如果是那隻花妖,還不早被認出來了?搞不懂……


  越想越複雜,赤燁索性不想了,就是覺得不對:「這跟小將軍被抓有直接聯繫嗎?沒有吧……」


  「我現在也理不清頭緒,只隱隱覺得這些事情似乎有些牽連。」白澤疑惑道。


  「算了,我看你還是別想了,腦子都給你想壞了。」赤燁道:「我看我們還是想想怎麼救將軍吧,大祭司都出來了,你說,他能將將軍關在哪裡?」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不好了,大祭司要將將軍燒死!」來人慌慌張張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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