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要節製
這段時間在外麵受苦受難，身體早就累垮了，但是關了燈以後，兩個人都是睜著眼睛睡不著。陸征躺在沙發上，江詩雲躺在床上，都看不見彼此，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已經進入夢鄉。
此時此刻，陸征的心裏想的是什麽，無人知曉。
而江詩雲則想著陸征，思考著這個她始終看不清楚，現在更看不清楚的男人。
次日陸征睡到了大中午，起床後他來到了父親的書房。
敲了敲門，得到父親的允許後便推門進去，看到父親正坐在書桌前翻閱材料。
“爸，我和詩雲回來了。”
陸驚濤微一抬頭瞥了陸征一眼，頓了頓，然後麵無表情地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陸征聳了聳肩：“我也不太清楚，就隻知道飛機突然發生了事故。”
陸驚濤往椅子上靠了靠，深吸一口氣，帶著疑問看著陸征：“事故？”
陸征點了點頭：“人為事故。”
“何以見得？”
“照當時的情形看，我敢肯定飛機是被炮彈擊中了。”
陸征把飛機遇難的經過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至於墜海之後的事他跟江詩雲已經商量好了，就說他們是被路過的漁船給救了。
“我知道了。”陸驚濤聽完後沉聲說，“這件事我會督促有關部門好好調查。”
陸征沒有就此離開的意思，繼續說道：“爸，我覺得這件事一定跟血色黎明軍的高層有關。”
陸驚濤的眼中閃爍出異樣的光芒，盯著陸征問道：“你有證據嗎？”
陸征搖了搖頭：“雖然還沒有證據，但是我認為……”
陸驚濤一擺手打斷陸征的話，冷聲道：“以後做決斷的時候，不要用臆想和推測作為事實依據，它們很容易讓你誤入歧途。記住，人最容易犯的錯誤是自以為是，而你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本事還自以為是。”
陸征一時說不上話來，在陸征的印象中，陸驚濤是一個足智多謀、英勇善戰的軍政大員，他的功勳比天上的星星還多，在他麵前，陸征就如同塵埃一樣卑微渺小。
所以陸征對父親一向都是又敬又懼，他知道在父親眼裏他就是個窩囊廢，他渴望表現自己，證明自己，以求得到父親的認可，可是他一直沒這樣的機會。
被訓了一頓的陸征悻悻地退出書房，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看到一身睡衣的江詩雲正在鏡子前吹頭發，也不知道她留這麽長的頭發該有多麻煩。
陸征想過去找她說話，但想想也沒什麽話題好聊的，便作罷了。
於是他隻能抱起電腦臥在沙發上泡網。
劉偉強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給黃凱發了信息但老久沒回複，估計那小子忙著瀟灑去了。陸征閑得無聊就在網上搜了一下“喪屍”相關的問題，結果跳出了一大堆的信息，半數是電影和小說。
什麽“十大經典喪屍片”，“這個世界真的存在喪屍嗎？”，“這XX部喪屍電影是真嚇人”，“我和喪屍有個XX”……
沒一條信息是有價值的。
陸征看著這些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的答案覺得全都是在扯蛋，他放下電腦瞄了江詩雲一眼，看著江詩雲挪著小碎步走來走去，他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後起身下樓找了酒精和外傷藥來。
他坐到床邊，向江詩雲招了招手：“過來。”
江詩雲一臉疑惑地來到陸征跟前。
陸征拍了拍床鋪：“坐下。”
江詩雲依言在床邊坐下，陸征轉而蹲到了她跟前，伸手捧起她那兩隻精致光滑的小腳。
這雙白如初雪，嫩如新藕的小腳，如果不是小腳趾側麵的紅腫以及腳腕的磨擦破皮，幾乎不見有任何瑕疵。
陸征柔聲問：“痛不痛？”
“痛。”江詩雲一邊說著一邊要把腳從陸征手裏掙脫，但是一下就被陸征摁住了。
“為什麽不擦藥？”
“還沒來得及。”
“擦藥都來不及，你是準備去開聯合國大會嗎？還是想讓別人知道我陸征有個瘸腿的老婆？你這小妖精可真夠陰險的。”陸征捧著那雙小腳仔仔細細查看了一番，又輕輕揉捏了一陣，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兵痞，你有戀腳癖？”江詩雲突然問。
“我是在檢查你有沒有腳臭！”陸征生氣道。
江詩雲趁陸征不備抬起一隻腳就往他臉上蹭，說道：“我就是有腳臭，我熏死你！”
“你再這麽折騰，下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陸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江詩雲撇了撇嘴：“我不在乎！”
“我在乎！”陸征一邊給江詩雲腳上的傷消炎上藥，一邊說，“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對你施了家暴呢。”
“嘶——”江詩雲把腳往後縮。
陸征抬頭看了她一眼，調侃道：“小妖精也有害怕的東西？”
“兵痞就沒有嗎？”
“我有。”
“你怕什麽？”
“怕小妖精。”
江詩雲的眼睛微微的眯起，說道：“你是做賊心虛吧！”
“……”
下午陳伯請來了家庭醫生給江詩雲查看身體狀況，還特地請了個女的，年紀看起來不大，也不知道有沒有真本事。
家庭醫生隻是看了一下江詩雲的麵色，又細問了一些私密問題和生活狀態，最後還把了一下脈，就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怎麽樣，沒毛病吧？”陸征第一個出聲問道。
家庭醫生看著陸征，又下意識瞥了旁邊的魯麗、陸程和陳伯一眼，欲言又止，那表情就是在告訴別人：我是有話說，但在這裏不方便說。
“怎麽啦，你倒是說話啊。”陸征有點不耐煩，“不會又是庸醫吧？”
家庭醫生鼓起勇氣說道：“陸少，不如我跟您單獨詳細說吧。”
陸征沒好氣地說：“別吞吞吐吐的，有什麽就說，都是一家人，還避什麽嫌！”
家庭醫生實在拿陸征這個愣頭青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說道：“少奶奶的身子其實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有點虛弱，調理一陣子就會好起來。以後您和少奶奶的房事要節製些，再這樣放縱，就是鐵打的身子要會垮的。”
陸征一臉懵逼，看到魯麗、陸程和陳伯三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他的臉漸漸地變成了豬肝色。
“這種事情，你怎麽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他湊到家庭醫生的耳邊，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
家庭醫生心驚膽戰地小聲回應：“陸少，我說了跟你單獨詳談，是你非要讓我在這裏說的。”
“真是被你害死了！下次機靈點，至少也給個眼色嘛。”
送走了家庭醫生，屋子裏的氣氛一度十分尷尬。陸程最先頂不住，暗自移到了門邊上，衝陸征說了句“哥，記住以後要節製”，然後便溜之大吉。
魯麗一臉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陸征，然後走到床邊，跟江詩雲說起悄悄話來。
陳伯看到陸征瞄向了自己，立馬裝出一副老糊塗的樣子，好似突然老年癡呆了。
“要節製，嗯，要節製……”他一邊嘟嘟囔囔，一邊往門外走去。
陸征狠狠地跺了跺腳，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一樣，委屈地找角落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