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持寵而嬌(求收藏)
太貴話落,主僕之間氣氛就凝定住了那麼一刻,太貴心說就知道自家小姐糾結這個,看到自家小姐情緒起伏這麼大,太貴慶幸自己把這件事情放在了最後說。偷偷的瞧著自家小姐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
喬木覺得多少喝多少黃連這火都下不去:「府里上下都知道這件事情了。」
本來應該是一件大大的喜事,就因為自家小姐這個態度,太貴回答的小心翼翼的:「府里上下都知道了,城主府的喜事,不光是咱們府上知道了,就在剛剛付府的菁菁小姐已經遞了帖子給小姐道喜的。城主府的小姐也給小姐送來了道喜的帖子,還有李老夫人送來的帖子。」
喬木輕撫自己的胸口,那就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恭喜什麼呀,恭喜她喬府養了童養夫嗎,還是恭喜她喬木這個老牛叼了一口嫩草:「都回了,本小姐病了,招待不了客人。」
太貴:「奴婢聽從小姐的吩咐,您就安心的養身子,不要想太多。大夫說了您的身子就該好生的調養,不能太過激動,太過費心思。」
喬木心下嘆氣,養什麼養,被逼的都要無家可歸了,看看太貴,想想自己的婚事,喬木彷徨了:「若是我換個地方,你可願意跟著我。或許沒有這裡自在。沒有這麼的熟人。」
太貴想著自家小姐到底是明白人,知道這婚事變不了,要帶著自己去少城主府呢,想想自家小姐先前的誤會,自己跟著去少城主府也不知道自家小姐心裡到底高興不高興。
斟酌好半天太貴才回答:「奴婢自然都聽小姐吩咐,小姐去哪裡奴婢就去哪裡,不過咱們府上也離不開人,小姐若是嫁去了少城主府,咱們喬府總要有個自己人看著,喬府的名頭在,哪怕就是個殼子,小姐就有娘家可回。奴婢想著不管是奴婢還是喬管事,或者領頭總要有一個人留在咱們府上的。喬管事經的事多,懂得多,去了少城主府,能幫到小姐的地方多,領頭是護衛小姐的,自然是隨著小姐走的,不是奴婢自抬身份,小姐身邊左右也就這麼幾個能撐起來事的,奴婢怕是一時半會的不能跟著小姐嫁過去的,不過小姐也不用擔心,左右也就是三五個月的事情,奴婢肯定把咱們府上給捋順的妥妥噹噹的,到時候奴婢就去小姐身邊服侍。」
太貴一席話把喬木焦躁的心情都給降溫了,自己還沒嫁人呢,這丫頭就把方方面面都給考慮到了,怎麼就覺得那麼窩心呀,多久沒人為自己如此周全的考慮了。
想當初太貴那麼漂亮奪目的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美女,愣是在自己身邊變成了柴米油鹽醬醋茶了,美女依然是美女,性質全變了,喬木都覺得怪對不起太貴的。自己真要是跑路肯定要把太貴丫頭帶著的。
想到親事,真的是不願意這個時候提:「行了,那不是還要很久的事情呢嗎。」
太貴:「也不是很久呀,少城主來年就是成年禮了。小姐的婚事定的急,就在少城主成年禮后,小姐又是少城主的娶的頭一個夫人,要準備的東西很多的,一來不能讓人小看了小姐,二來也不能給少城主丟臉呀。」
太貴說完之後就看到自家小姐用凌厲如刀鋒的眼神在看著自己,嚇得太貴哆嗦了一下:「奴婢說錯什麼了嗎。」
喬木就跟被人潑了一盆狗血一樣想,心情那個淋漓腥澀呀,雖然她從來沒想過嫁給燕陽,也沒想過真的嫁給燕陽,可聽到太貴說自己是燕陽娶的第一個夫人的時候,還是咬牙切齒的,什麼叫第一個呀,還沒成親呢,人家就已經準備娶第二個。
想到這個操蛋的年代,可不是還要娶嗎,人說升官發財死老婆,放在這裡,根本就不用那麼費事,升官發財娶老婆,隨便娶,都有名分,連點制約都沒有,這個一切福利繞著男人轉的年代。操蛋的年代。
喬木被太貴嘴裡的一個『頭』子給傷到了,傷心傷肺的,想到激動地地方,喬木咬著后槽牙,一拍桌子:「說什麼也不能嫁。」
結果就是:「哎呦,我的手呀。」
太貴趕緊的給喬木看傷:「您激動的是什麼呀,跟誰較勁呢,看看手都青了一片,您這是用了多大的勁兒呀。」
喬木疼的吸冷氣:「沒事,敗火。」
太貴糾結的看看自家小姐:「您說沒事就沒事吧,奴婢去給您去消腫的藥膏。」
太貴琢磨著小姐心情不好,對婚事似乎有點抗拒,還是出去同喬管事他們打聲招呼,就不要進來給小姐道喜了,免得把小姐給刺激大了。
喬木自己一人在屋裡想著終於能安靜的想事情了,可想到燕陽除了娶她將來還要連續不斷的娶夫人,喬木就淡定不下來。
以前光顧的不願意嫁給燕陽,不願意嫁在這裡,忘了要娶自己這個男人的身份了,人家要娶的可不光光是自己,人家還有表妹,表表表妹呢。
明明自己根本就不想嫁的,怎麼就感覺那麼酸呀。喬木把自己的心情酸澀歸納為,燕陽的福利太好了,身份太高了。相比之下自己就是跟草,還是沒紮根的,沒人爹護著的。
沒等喬木多想,可能是葯勁兒又上來了,喬木再次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過夢裡都是太貴說的那句『頭一位夫人』,夢裡都是對著燕陽一直在咬牙切齒,得隴望蜀的熊孩子,糟蹋了自己的婚事竟然還想娶別人。咬死你,咬死你。
太貴在小姐身邊伺候,一直都聽到自家小姐的磨牙聲。
有了太貴的含蓄轉達,喬管事他們跟著糾結了,若是換門親事自家小姐有意見,他們還能想想辦法,出出主意,可這門親事,真的沒辦法,那可是城主大人親自提的,對方還是少城主。
喬管事就不明白了,小姐怎麼會對這門親事有意見呢,小姐怎麼就會不同意呢。換個說法,就少城主同他們喬府的關係這麼近,自家小姐除了少城主還有人敢娶嗎。為何這點小姐就想不明白呢,除了少城主還能嫁給誰呀。
喬管事覺得年歲大了,腦子都不夠用了,竟然不知道這些年輕人在想什麼了。
相比喬管事的想不明白,人家領頭根本就不多想,這門親事自家小姐想什麼都是次要的,現在關鍵是少城主怎麼想。依著少城主的心智,手段還有實力,嫁與不嫁這事小姐說了都不會算。
至於小姐的不願意,領頭很務實的想,若是在過三五年,給他再多點的時間,至少要倆年,他或許還有能力帶著自家小姐帶著喬府換個地方試試。
可現在那是真的沒有這個能力,他手上剛攢起來這點實力,別說同燕城比,就是同少城主府上的那些侍衛們比,也一點勝算都沒有。
領頭不光是自己想了,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自己的想法,還有目前他們喬府的實力,如實的同喬木彙報了。
白日里睡的多了,夜裡喬木就睡的少了,正翻來覆去睡不著呢,就聽到門窗響了,若不是知道小樓外面都是護院,喬木還以為鬧賊了呢。
領頭在窗戶外面:「小姐莫怕,是小人在院子裡面值夜,夜深了小姐還沒睡。」
喬木默然,誰家小姐的院子裡面護衛到院子裡面值夜呀,傳出去自己的名聲不用要了。不過現在要不要都不太重要,反正有主了。
反正睡不著,索性穿上大棉襖,把窗子給打開了,冬夜的冷風吹進來,喬木都沒覺得冷,月朗星稀,漫漫長夜,無心睡眠,有個帥哥聊聊天也挺不錯的,:「你怎麼也沒休息呀,不是養了那麼多的護院嗎,還用你親自值夜呀。」
領頭可沒有他家小姐這份心情與意境:「屋子裡面都是暖風,外面太冷,小姐這般對身體不好,還是趕快把窗子關上吧,小人就在窗外同小姐說話。」
喬木:「沒那麼矯情。」
領頭直接動手:『得罪了』說完就把喬木才打開的窗子給關上了。動作利索,手腳麻利。不愧是練家子。
喬木瞪眼,這還說什麼話呀。真不想搭理這個自作主張的護院頭頭了。
領頭在窗外:『小人聽太貴姑娘言,小姐不太中意城主府的這門親事。』
喬木在屋子裡面默然,太貴這個大嘴巴。
領頭在外面沒有聽到自家小姐說話,過了一會繼續說道:「若是小姐能把婚事拖個三五年,小人或許勉強能帶著小姐全身而退,憑小姐自己選一門中意的婚事,不過把握也只有三成。只是眼下這個形勢,小人無能,實在沒這個本事。」
喬木那個窩心呀,雖然聽著像是領頭要帶著自己私奔,不過咱們能理解,自家護衛就是表達上有誤區。可這份心意難得不是。
喬木必須承認他們在燕城的日子平安富庶,是個難得的好去處。
這年頭的人求的不就是個平安穩定嗎。換個地方,可不見得還有這份富足平穩的生活。
就因為自己不太中意這門婚事,領頭這小子就想了這麼多,雖然還要過幾年,還只有三成把握,可就這份心意才分外的難得不是,喬木想著,自己若是真的逃婚的話,不光要把太貴帶走,還要把領頭也帶著,自己人。
燕陽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可不能把領頭留下來給燕陽祭刀。
領頭也不需要喬木的回答,說完就告辭了。畢竟是小姐的閨房,該避嫌的還是要避嫌的。
他不過就是同自家小姐彙報一下他們的自己的這點實力。
喬木激動地打開窗子,想要表達一下澎湃的心情的時候,外面已經沒人了。
喬木那個懊惱,這人就沒等著自己的回答。
還有就是人家領頭給的信息,目前為止就沒有讓喬木選擇的餘地。
城主府的決定他們一點反對的餘力都沒有。
喬木後知後覺的想到,領頭這也是讓自己在認清現實,這小子再告訴自己量力而行嗎。當然了還給了自己那麼一個好遠好遠之後的希望。
喬木都在想著,要不然同燕陽商量商量,先來段假婚姻,名譽上的成親什麼的,雖然是好大一盆狗血,可也不是沒有可能嗎,看燕陽那小子的樣子也不是挺中意自己的,娶的別有所圖,這話不是早就說的明明白白的嗎。
想到這裡喬木又糾結了,自己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要文化有文化,好不容易有段親事竟然還不是沖著自己這個人來的。真是鬱悶死了。
大好時光,大好年華,都被燕陽父子給糟蹋了,將來回憶的時候這段都是陰影。
可能是夜裡開了窗子,第二天喬木頭昏眼花的,不光是上火,還感冒了。
太貴端著一大碗的黃連水:「不是說良藥苦口嗎,怎麼喝了一天的苦藥,小姐的病更重了呢。」
喬木躺在被窩裡面翻白眼:「那個庸醫。」
太貴挺糾結的呀,自從結親以後,小姐的性情都變了,一時一變的:「昨天小姐還稱呼人家神醫呢,不然咱們在請個大夫看看。」
喬木起身喝葯,一直到嘴巴裡面放上麥芽糖才開口:「算了,反正也喝了這麼久了。」
主僕兩人正說話呢,燕陽綳著一張臉就進來了。
太貴趕緊的起身行禮,喬木看一眼燕陽,這人耷拉著一張臉子,跟別人該他二百萬兩銀子一樣,真是看一眼就夠了:「誰讓你進來的,沒看到我還沒洗漱嗎,出去趕緊的出去。」
燕陽一個眼刀子過去,太貴灰溜溜的出去了。
喬木翻白眼:「讓你出去。」話落太貴剛好把門給關好。
燕陽大馬金刀的坐在暖炕上,喬木在被子裡面,這個就有點曖昧了,別說陌生女男,就是定了親的未婚夫妻,如此獨處,也不相宜,實在是太過親近。
燕陽:「怎麼說話呢,別以為有了婚約,你就可以持寵而嬌了。」
喬木想要吐血,誰持寵而嬌了:「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持寵而嬌了。」
燕陽:「還不是持寵而嬌,沒有婚事的時候,你敢這麼跟我說過話嗎。」
喬木再次吐血:「你也沒在我衣衫不整的時候隨便進來呀。」
燕陽:「原來你是嫌我以前同你太見外了。」
喬木:『能說人話不,我是嫌棄你現在太沒有規矩。』
燕陽:「親事都定了,早晚還不都一樣,受那些規矩還不是做給外人看的,你我不是外人。隨意些就好。」
喬木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這人左右都有理,還能歪理,喬木肯定再多爭辯下去,被氣的還是自己,索性閉嘴了。
燕陽冷著臉色,語氣涼涼的:「怎麼就病了呢,前天不是還好好的嗎。」好好地一句話讓這人說的跟興師問罪是的。
喬木諷刺的回答:「嫁給少城主高興地。」
燕陽眼睛微米,任誰都看的出來少城主心情不太愉快:「你這個樣子讓本少城主以為你對親事不滿意呢,既然高興就好好的養著,不過你放心,鑒於你喬木品性上佳,那就是病死了,少城主府也會把你牌位娶回去的,反正少城主府不差你一個夫人位置。」
喬木躺不下去了,蹭的從被子裡面坐起來,圍著被子,瞪著燕陽:「你做事可真夠損的。」
燕陽被喬木的動作弄得呆了那麼一下,然後耳後根紅了。這女人嘴上說著不嫁給自己,實際上就是變著花樣的在勾引自己呢,看看這個樣子,真是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