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年三十
大年夜，喬木身邊有喬管事、太貴、領頭、還有嫵媚，施慧，以及兩個貴同喬婆，都是開始在喬木身邊伺候的這幾個人，被喬木叫來一起熱鬧的守夜。
喬木坐在主位上，喬管事帶著人小心的坐在下首，都知道喬木的脾氣，大家倒也不算是拘謹。大夥說了好一會話，很是熱鬧。
身邊圍著一群人，心情都跟著熱鬧了，喬木心裡怪捨不得的。就她這性子，很難交到朋友，往後怕是要孤單一輩子的。現代社會可沒有一紙身契就全心全意跟著你同生共死，共富貴的人。
喬管事舉杯敬酒：「小人等本沒有資格同小姐坐在一起的，都是小姐給的臉面，小人在這裡給小姐拜年。」說完把酒水喝掉了。同小姐喝酒他們不敢，敬酒都已經是逾越了身份。
太貴等人跟著齊聲說道：『給小姐拜年。』說完喝酒動作都是那麼一致。
喬木獃獃的看著眾人：「竟然不知道，原來大家酒量都不錯，這可好了，今日咱們可要好好地樂一樂。」
喬管事：「小姐抬舉，小人們已經是感激不盡，怎敢在小姐身邊放肆。小姐若是興緻好，就讓幾個丫頭陪著小姐身邊耍個樂子，小人精力不濟，不敢在小姐這裡掃興。」
領頭跟著說道：「越是年節的時候，越不能鬆懈，小人還要去外院巡視，不敢饒了小姐的好興緻。」
就連喬婆也說道：「老奴就在灶房守著，小姐喜歡什麼，儘管讓姑娘們過來通傳就好。」
喬木嘆口氣，非得留他們在這，反到讓人不自在，大過年的誰不願意舒坦的呆會呀，將心比心嗎，喬木：「既然如此，你們自便就是了。」
說著從身後拿出來幾個荷包：「大過年的，圖個喜氣，大家都拿著。」
太貴喜盈盈的率先接了小姐的紅包，自家小姐手筆越來越大了，這都是今年領的第二個紅包了，怕是明早還要同丫頭們在領一次的：「一會同小姐打牌的時候，奴婢就不缺本錢了。」
喬木：「那你可拿好了，小姐我這手氣，銀子少了，可不夠你輸。」
太貴抿抿嘴：『奴婢的手氣也不錯的。』
有了太貴開頭，喬管事等人都痛快快的荷包收了，然後同喬木行禮謝賞，喬管事才帶著人下去了。
小丫頭們手腳麻利的把屋子收拾出來。太貴就把人給打發下去了。
剩下嫵媚他們四個，剛好湊個牌局。
喬木：『讓他們都回屋子樂呵吧，別在這裡伺候了，大過年的。』
太貴：「早就知道小姐體恤，奴婢早就放他們自己去玩了。
喬木笑呵呵的拿出來骨牌：「小姐我這裡有銀子，你們可是放開了本事贏，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施慧性子直，笑呵呵的說道：「那奴婢可是要用心的出牌，小姐的鋪子今年可是賺了好多銀子呢，沒準奴婢能贏來一副好嫁妝的。」
嫵媚：「呸，你個沒臊的，怎麼什麼都敢往外說。」
施慧瞪眼過去：「我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你敢說你攢著銀子不是給自己留著做嫁妝嗎。」
嫵媚被施慧噎的臉蛋通紅。
太貴：「好了，也不怕小姐笑話你們。有本事就憋著勁的贏了小姐手裡的銀子唄。保准你們的嫁妝都有著落了。」
喬木氣樂了：「明白了，你們這是都憋著勁的攢嫁妝呢是吧。著急嫁人了。」
太貴：「不怕小姐笑話，原來我們是肯定不敢想這個事情的，誰知道將來是個什麼光景，可跟了小姐之後，奴婢們也敢想了。」
三個人感激的看著喬木，沒有喬木她們不知道淪落到哪裡去呢，別說嫁妝了，怕是連個出頭之日都沒有的。
施慧：「沒有親人讓奴婢惦記著，小姐又大方，有了銀子可不就是想著攢嫁妝嗎。」
嫵媚瞪眼過去：『你還說。』
施慧：「就是這麼回事。」
三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臉上笑容盈盈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嚮往，而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喬府屹立不倒，在燕城安穩紮根的前提下的。
喬木覺得肩膀有點沉，喬府的未來，這些丫頭們的希望嚮往都是在她的一念之間的。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背負了這麼多的。
太貴：『小姐可是心疼銀子了。』
喬木瞪眼過去：『小姐我缺銀子嗎，放手過來吧。你們幾個這麼憋勁兒的攢嫁妝，不是有了心儀的人了吧，先說下呀，趁著今日過年，有想法你們趕緊說，小姐我能成全了你們，還是那句話，過了這個村可是沒有這個店了。』
太貴幾個臉紅，不過竟然沒有一個扭捏的。
喬木：「真的有呀。」
太貴：「有什麼有，小姐太小看我們了，我們怎麼會做出壞了小姐名聲的事情呢。」
喬木：『且沒有目標，你們一個個這麼積極地攢嫁妝做什麼。』
三個人沉默，臉上帶著羞澀，還是施慧這個老實人開口就是大實話：「奴婢想了，奴婢年歲比小姐還要大呢，等小姐嫁了人，奴婢這個年歲在小姐身邊服侍，怕是要要有閑話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小姐把奴婢配人，奴婢在小姐身邊做個媳婦婆子，這樣就方便多了。」
嫵媚：「就說你是個沒臊的，張口閉口就是嫁人，你就不能不說嗎。」
施慧還是那句話：「說不說也就是這麼回事，你就不是這麼想的嗎。」嫵媚不吭聲了。顯然嫵媚也是這麼想的。
喬木詢問太貴：「你也是這麼想的。」
太貴：「奴婢這樣的容貌，在小姐身邊久了，若是不嫁人，怕是不太好。」言下之意也是要嫁人的。
太貴糾結的看看自家小姐，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姐那點心思的，怕是時間長了小姐都有想法的。為了主僕情誼，還是嫁人穩妥。
喬木：「你們倒是打算的好，幹嘛非等我成親以後呀，哪有那麼方便的良人。你們若是有看著不錯，能一起過日子的，就直接告訴我，早晚還不都是那麼回事。趁著年節裡面把親事辦了，大家都跟著沾沾喜氣多好。」
太貴看看自家小姐，一臉的意味深長，什麼都沒有說。
施慧：「那怎麼能一樣呢，奴婢想了，等著小姐到了少城主府，就在少城主身邊的小廝或者隨侍裡面挑一個人嫁了，也省的咱們在少城主府里兩眼一抹黑。」
喬木驚訝的看向施慧，這還是她身邊以沒心眼著稱的施慧嗎：「合著你這還算是打入敵人內部。」
施慧臉紅：「怎麼能那麼說呢，小姐嫁人了少城主府，就都是自己人。」
喬木真是刷新了對施慧的認識，這人口才也這麼好。
看向太貴同嫵媚：「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嫵媚點點頭，太貴雖然沒吭聲，不夠意思應該差不多。
喬木眉眼都糾結起來了：「合著你們就覺得我這麼沒用，嫁個人還得把你們給搭上。」
太貴：「小姐這話說的偏頗了，奴婢們總是要嫁人的，能指給少城主府的人，也是奴婢們的福分，難道還有比這個更穩妥的嗎。對奴婢們來說這都已經是佔了小姐的光，高攀了呢。您當隨便什麼人都能嫁給少城主身邊的人嗎？」
喬木不以為然，明明就是便宜了別人嗎。
施慧很肯定的點頭：「太貴姐姐說的是，奴婢們本來就是高攀了。到時候還要小姐出頭給奴婢們做主的。」
喬木瞪眼，忘了，宰相門前三品官，人家少城主身邊的人也都跟著金貴呢。
喬木冷哼：「沒得便宜了他們，你們可別有這個想法了。想要嫁人，只管挑個自己喜歡的，什麼人嫁不得。小姐我給你們準備嫁妝。少城主府的人多了什麼。」
施慧要開口，太貴搖搖頭，看看自家小姐督促施慧出牌：「奴婢們自己贏嫁妝，才不要小姐施捨呢，明明就是小姐手氣不好，要把金豆子輸光了。」這是把話題給岔開了。
太貴看看自己癟下去的荷包，光顧的說話了，心都沒在牌上，難怪輸的這麼徹底：「哎呀，竟然被你們幾個給鑽了空子，看我怎麼把錢贏回來。」
喬木的心思都在牌上了，一時間到把幾個丫頭的奇葩嫁人理論給忘記了。
一直到將要子夜的時候牌局才散了，施慧同嫵媚張羅著去小廚房煮餃子，這還是喬木說的呢，過年要吃餃子，而且要在子夜的時候吃。
幾個丫頭把喬木平日里說過的風俗都給記著呢，一早就準備出來了。
剩下太貴在喬木身邊手腳麻利的把暖炕收拾出來，給自家小姐把床鋪上。
喬木才再次提起來他們的婚事：「施慧他們若是有嫁人的想法，回頭你在鋪子裡面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掌柜的，莊子裡面的管事什麼的，都可以。可惜咱們同外面的人走動的少，不然若是有人來府里求親，我就直接把你們的身契給放了，也能過分安穩的日子。」
太貴激動地眼圈都紅了，誰不盼著有個良民的身份呀：『小姐好意奴婢們明白的，身契的事情就算了，奴婢們都是浮萍一樣的身份，即便是良民又能如何，沒有小姐幫襯，嫁給什麼樣的人家都一樣。』
喬木不是很理解這話。
太貴：「小姐就想想那些沒有娘家兄弟幫襯的媳婦們在婆家過得多辛苦，何況是奴婢們這等浮萍一樣的被小姐放了身契的丫頭呢。小姐若是為了我們好，這話就不要再說了，奴婢們擔不起，也沒有那個命，奴婢們就是服侍小姐的，小姐若是看著不錯的，不拘是小廝還是管事給奴婢們做主就是。」
喬木就不知道還這麼嚴重，差點好心做了壞事。若是真的把沒有靠山的丫頭們放出去，怕是在婆家日子也不會好過。
看來把這幾個丫頭早早的嫁出去這條路也是行不通的，沒有喬府撐腰，怕是多好的婚事，回頭一樣靠不住。怎麼就沒有一條能夠走的通的路呢，喬木很是發愁。擺脫了少城主府，她喬府的人就真的沒有一條出路嗎。
喬木心下嘆氣：「你別激動，我不亂來就是了。」
太貴：「小姐是好心，奴婢也是怕，那些丫頭不小的其中的厲害，被一時迷惑了，回頭後悔就晚了，若是沒有合適的人家，真的可靠地人選，索性不要給他們這些念頭。免得他們亂了心緒。有了不該有的想頭，回頭反倒害了自己。」
喬木不得不說，太貴是比較有遠見的：「好了，我明白的。」
太貴糾結的看向自家小姐，明明就是一點就通的明白人，怎麼就看不明白他們這些丫頭同少城主身邊的人成親的好處呢，忍不住就開口提點：「要說還是小姐最辛苦，身邊沒有兄弟幫襯，也沒有家族勢力給小姐撐腰，將來小姐嫁了人，要比任何人都辛苦的。小姐往後的路都要靠自己一步一步的走。索性少城主對小姐看重，知道心疼小姐，小姐是第一個入少城主府的夫人，趁著機會小姐早早的在少城主府裡面找些合意的人手，將來也好做個臂膀。多少也算是有個幫襯。」
喬木聽明白了，所以說太貴這丫頭的心思比施慧的心思還深呢，人家不光是要聯姻嫁人，還要把能拉攏的都拉攏了，把少城主府府里遍布她喬府的人，這樣將來在後院總能落個不敗之地。
這丫頭才幾歲呀，這都是自個琢磨出來的嗎，不得不說宅斗這東西還得是人家本土姑娘佔主場。與生俱來的本事。可不是他這個半路出家的沒心眼貨能比的。
太貴看著自家小姐眼神不對，跟著臉色就變了：『小姐可是覺得奴婢心思深沉，奸惡，請小姐責罰。』
喬木：「罰什麼呀，我心眼不夠使，身邊還不得跟著一個心眼夠用的呀，雖說咱們不用那麼費事，可你能幫我想這麼多，我還是高興地，少有人這麼全心全意的為我想。」
太貴：『小姐不怪罪就好。』
對於小姐為何不把握天時地利的好機會，太貴一點都不敢在質疑了。
嫵媚跟著施慧端著餃子進來：「可以吃餃子了。」
年三十的餃子，什麼事情都沒有這個重要，喬木拉著幾個人圍桌而坐：「年三十的餃子呢，大家都嘗嘗。」
太貴小心的給喬木夾餃子：「小姐先嘗嘗。」
喬木知道自己不先動手，幾個丫頭肯定不會動的。：「我自己來，你們也一起吃，今天不用你們伺候。」
說完拿起筷子就吃餃子，一咬一流油的豬肉蒜苗餃子，吃的喬木心都跟著感動了：『太好吃了，就是這個味道。』
幾個丫頭看著小姐高興，為了湊熱鬧跟著一塊夾餃子吃了起來。
太貴：「總算是知道小姐在暖房裡面養了這麼久的東西是什麼味道了。」
嫵媚：「明年奴婢也在窗口上養一盆，保准不用年三十小姐也能吃上這樣的餃子。」
施慧一邊吃餃子，一邊跟著點頭，那樣最好了。這丫頭實在，吃東西的時候都不多嘴的。喬木看著跟著吃的都歡快了，外面若是在有煙火就更完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