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二百七十八章 心安處
小夫妻二人圓滿的把燕三小姐嫁去了秦家,基本上表面上來京都的事情就算是圓滿結了。
本應該是把回程提上日程的。可惜王上那裡早就說了,待燕陽把家事料理好了,就來大朝,也就是說京都的王上沒有讓燕少城主回燕城的意思。
作為大齊的臣民,就是一等王的燕城主都得聽從王命的。
喬木不知道上面這些當權者在權衡哪些事情,她只知道她一個女子在裡面在裡面起不到什麼樣的作用,讓燕陽的話說,別把自己看的太重了,你就是想替燕氏少主留在京都,你有那個分量嗎。
所以說燕陽留他留,燕陽走她肯定跟著走的,有這個打底,喬木覺得在那裡都一樣,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我生本無鄉,心安是歸處』文藝的說法,此心安處是我鄉,有燕陽的地方,無所謂在那裡。呵呵,突然就走文藝路線了。
喬木才發現,原來她的心還是蠻大的,這麼嚴峻的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遊覽京都,而且竟然有一種,正好我還要在這裡好好看看的心思,真是不知道怎麼誇自己好了,這也太淡定了。
一早起來,喬木打著哈欠給燕陽往身上套朝服,喬木覺得這些當官的審美觀有問題,這衣服穿著啰嗦不說,也沒什麼美觀性。
關鍵是大夏天的,一層一層的也太熱了,若是換個年歲大點的,還不得暈乎了呀:「這哪是上朝呀,整個一個受罪,也不知道要留在這裡多久,可別在把你給捂出來個好歹的。」
燕少城主抿嘴,瞪像喬木的眼神都是在表達,這女人不知道好歹,你知道這身被看不上的朝服,那是大齊多少文人武將心之所向呀,你知道多少人為了這身不咋樣的朝服,奮鬥了好幾輩子呀。
這話要是到外面去說,還不得讓人給噴死呀。
喬木沒清醒的腦子裡面轉都都是騷主意:「不然咱們少套兩層好了。」
燕陽到是明白,喬木這麼看不上這東西,為的還是怕自己捂著了:「你是想讓人說我燕城已經貧瘠到連兩層內襯都穿不起了。」
喬木抬頭看看燕陽,不得不承認,依著燕城在京都大多數人眼睛裡面的形象來看,若是燕陽真的少穿兩層出去,估計就這麼一個說法了。
自從燕城敬獻了大米這個物件進京以後,喬木可是不止一次的聽到京都的人說過,這麼金貴的物件,竟然出產在那麼貧瘠的地方,他們怎麼吃得起呀。
喬木心裡那個不痛快呀,我燕城的人吃不起,你們就配吃了,恨不得把這些大米扔到河裡餵魚,我們怎麼就吃不起了,難道非得要便宜你們這些四六不懂的玩意不成。
真是太可氣了,就不知道每年都來京都半年的燕城主大人,是怎麼過這種口口相傳中的窮日子的,可真是一身的好忍性呢。
人都說性子憋得久了,人就扭曲了,也不知道燕城主那人的心思扭曲到什麼地步了,喬木突然就覺得挺可怕的,自家公公太高深了,往後是不是應該少挑釁呀。
沒準什麼時候人家就把自己給收拾了呢。沒看到人家連這些都能忍嗎。
噢,就兩層衣物的事情,自己想的太遠了,不過還是應該時刻警醒一下,這樣的公公大人。喬木一拍腦門:『想起來,你等等呀,咱們來的時候帶了一匹冰絲呢,我讓人給你做兩件內衣,穿在裡面可不就是涼爽爽的嗎,怎麼就沒想到呢。』
對於喬木的奢華燕少城主再次嘆為觀止,那可是每年就那麼點的冰絲呢,也就她敢做成裡衣穿,幸好他這個夫君還算是有點本事,夫人這點小愛好還能滿足,換成別人,這樣的女人怎麼養得起呀。
燕少城主沒覺得喬木這個習慣不好,竟然還有點小驕傲。揮揮手:「都什麼時辰了,就這麼樣吧。練功的時候,什麼罪沒受過,就你這麼折騰。」來不及做的。
喬木瞪眼:『怎麼就折騰了,那時候你沒媳婦,現在你有媳婦了,媳婦就是做這個用的。』
為什麼被媳婦瞪得這麼舒坦呢,燕少城主覺得自己有點詭異。竟然不覺得喬木的瞪眼難看。
喬木:「現做肯定是來不及的,不過你可以先把我的穿上。」
燕陽這次可不舒服了:「胡說。」簡直豈有此理。
喬木:「怎麼了,一件上衣而已,誰還能看到呀。不生病,熱不到才是重要的。」
燕陽冷臉:「看不到也不行,讓人趕緊的把裡衣制出來,我要去上朝了,休得胡言亂語。」
喬木暗自磨牙,怎麼就不行了呀。就看到燕陽已經大步流星的走人了。
燕陽臉色紅的有點燙人,這女人可真是百無禁忌,那東西他能穿嗎,跟穿個女人肚兜在身上有什麼區別。想想就渾身燙的慌。
到時候別說上朝,怕是一整天他燕陽都不用想別的了。別說穿上,光想想怎麼就覺得那麼刺激呢。若不是真的不是時候,說什麼也得讓女人知道知道說這話的後果。
這女人都會變著法的勾引人了,這是讓他時時刻刻腦子裡面都想她呢吧。絕對是的,太粘人了有沒有。
喬木張羅著太貴著人給燕少城主做裡衣,太貴:『夫人,少城主的冰絲內衣,咱們這裡有,小姐出嫁前,做的衣物,里裡外外都是按著夫人同少城主兩人成套做的。夫人怕是太著急了,一時沒有想起來。』
喬木:「哎呦可不是嗎,不是自己親手做的就是不成,竟然給忘了。」心裡那個後悔呀,燕陽不是白白的受了一日的罪嗎。
太貴心說,您親手做的,那也得能穿呀:「奴婢這就讓人把衣物找出來,放在外面晒晒。」
喬木:「對對,就是這麼說。」安慰自己,衣服放久了立刻就穿在身上也不好。
太貴:「小姐少城主去上朝了,您是不是把咱們府上的人手清理一遍。」
喬木:「我就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嗎,你先把這些人的名冊給我拿過來,把那些被其他府上以各種理由送來的人,都標記上,寫清楚出處,回頭等少城主回來,先看看咱們在這裡需要居住多久,若是時間太緊的話,就把這名冊給燕管事,回頭讓他給父親大人處理也是一樣的。」
太貴心說自家夫人可真是越來越懶了,發現了事情的端倪,竟然還想著留給城主大人處理呢。有這麼當人兒媳婦的嗎。
太貴:「聽小姐吩咐,少城主出去的匆忙,奴婢沒來得及同少城主稟報呢,燕城有信來了。」
喬木:「啊,燕城有信來呀,不是咱們還沒有到京都的時候,父親大人就把信寫好了吧。既然是給少城主的,就留著少城主回來在看好了。」
直覺上喬木不太想直接或者間接地同燕城主這個老公公打交道。感覺不太妙呀。
太貴:「夫人是給您的。」
說著雙手托著兩封信送了過來:「另一封才是給少城主的呢。」
喬木嘟嘴,怎麼就不等晚上一塊給他們兩口子看呀,這不是誠心的讓她這一整日不好過嗎:「我的功課可有讓人及時的送回燕城給父親大人過目。」
太貴:『夫人放心,從咱們出發的那日開始,每時日,就有專人把夫人的功課,同少城主的信件送往燕城,不會耽誤了小姐的功課的。』
喬木:「是嗎,父親大人可真是矜持,竟然一次都沒有回過信。」
太貴低眉順眼的回答:「城主大人的回信都是給少城主的。」意思就是回過,不過沒給她。
喬木掂量著手上的信件,為何這次就想到自己這個兒媳婦了呢,真心的有點怯場。
喬木變臉,對著邊上的太貴:「你怎麼還不走。」
真心的說,太貴也想知道城主大人能跟夫人說什麼,不過看著夫人心情實在不太美妙,還是走吧。
剩下一個人,喬木連形象都不顧了,嘟囔著說道,這燕城主可真不講究,跟兒媳婦通私信,也不怕回頭讓人按個作風問題。怎麼就不在自持身份些呢。
很無奈的把信件給撕開了,現在看了也好,萬一裡面寫了什麼讓她不痛快的事情,做了什麼讓她那什麼的處罰,也省的燕陽看到了,喬木就想了,萬一裡面說話不好聽,他就把信件給撕了,回頭就裝作沒收到。
天高皇帝遠的,燕城主還能把她這個兒媳婦如何,將在外君命也有所不受。
從信件上看得出,燕城主是個非常利索的人物,一點都沒有發現這麼多年憋出來的扭曲人性,喬木看著信紙上的字,都以為看錯了,燕城主能千里迢迢的寫信誇她。
『京都燕府瑣事,儘管便宜行事,京都諸事,做得很好。』竟然就這麼幾個字。飛哥傳書吧,不然怎麼就這麼一個小紙條。
喬木抖落抖落信紙,真沒別的了。這是什麼意思呀,為何這麼溫和的帶著褒獎的四個字,自己愣是看出了森森的冷意呢。
喬木觀察燕城主的字體,實在是本事不夠,看不出來燕城主寫這四個字的時候,是憤怒的,還是欣喜的或者安慰的。
喬木掰扯手指頭算,他們到了京都也沒有幾日呀,怎麼遠在燕城的城主大人就知道他做了什麼呀。難道有什麼特殊的傳信渠道。
喬木腦門的汗水就留下來了,她在京都雖然也沒做什麼,可要細數起來,大大小小也做了些事的,回頭可別讓這位城主大人知道了,怕是,怕是要糟糕呀。
喬木想想依著這個時代最快的通行速度,一來一往也需上幾日的,那時候自己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就是把燕城主書房裡面的東西給燕三填在嫁妝單子上了,再看看信紙上的幾個字,喬木心虛呀,除了這個還真就沒有別的了。
這位公公可真不太大方,幸好這些東西都是送給他親閨女的,回頭回了燕城,怕是這事還有的折騰呢。喬木覺得眼前烏雲密布,沒有個散去的時候了。
一整日里做什麼事情的心情都沒有了,就說不應該看這信的嗎。
遠在燕城的城主大人,每隔幾日就能收到兒子的來信,對於兒子兒媳婦越來越放心,喬木看著雖然脫跳了些,沒想到出門在外還是更穩妥的,明線暗線的回報上,都說這個兒媳婦不是個多事的,看著還成,就不想才到京都就就漏了狐狸尾巴了。
頭上沒有人看著了,竟然膽大包天到把他燕城主書房的東西都隨便處置了。
這是對他這個長輩的挑釁,是對他這個老公公的絕對不尊重。
想到喬木往日里對他這個城主大人的各種不合作。燕城主有理由相信,這個兒媳婦在跟他較勁兒呢,再跟他博弈呢。
敢挑釁他老人家點權威,燕城主差點直接讓人去京都把這個兒媳婦給廢了,幸好理智回來的不晚,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給自己閨女的,不算是給外人。
倒也能顯示出他這個當爹的對子女的愛重,疼寵。
知道喬木同三閨女處的不錯,動他這些東西的主意,怕是也有給閨女撐腰的意思。
燕城主再一想,兒媳婦不靠譜,兒子靠譜呀,既然燕陽同意動用他這個老爹的私庫,想來是覺得他們小兩口的威信不夠,所以要仰仗他這個老爹的意思。
想到自己不在身邊,兒子一人在京都怪不容易的,各種勢力,同家族,朝堂之間的錯綜複雜關係,身邊的女人還不懂事,光攪合事了,兒子多不容易呀。
燕城主把這口氣咽下了,就當是給兒子撐腰了。想來燕陽同意用這些東西,也有撐場面的意思吧。
不過還是給喬木帶了幾個字。裡面絕對有讓喬木好自為之的意思。至於這位蠢笨的兒媳婦能不能看明白,燕城主就不關心了,喬氏,我期望你全須全尾的回來燕城的日子。
燕城主把信給侍衛遞出去以後就把桌子上喬木那些狗爬的字跡功課給掀開了,越看越搓火。喬氏,讓燕城主咬牙切齒,這麼多年了還沒有人敢跟他掰手腕子呢。有點後悔當初把人給了自己兒子。
燕城主甚至在想,當初喬氏對這親事就七推八阻的,不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