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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超然

  輕語小姐蔑視喬木一眼,輕狂,太輕狂了,這女人可真是夠了。即便是如此用得著在他們面前如此嗎。


  輕語小姐冷哼一聲:『喬小姐說的很是,少城主可能是一時高興地忘記了女人生子還有男女之分,不過城主大人那邊,肯定不會如此的,喬小姐只管放心,姑父是最講究不過的人,對於子嗣尤其重視,總不會把公子同小姐混為一談的。』


  呵呵,這話也算是掐住了喬木的軟肋了,在燕城主面前喬木一來沒有這個地位,二來從不曾有人家輕語小姐的分量,要說心裡不揣揣那是假的,可被輕語這麼語帶威脅的說出來,喬木不幹了。


  我就是在不得寵,不得老公公看重,那我也是燕氏的媳婦,上過宗祠的,你一個沒出嫁的姑娘,燕府的表小姐還真就排不上號在我面前用身份壓我,你憑什麼呀。


  喬木笑笑:「輕語小姐說的是,幸好公公大人是開通的,即便是我生了貴女也不會對我這個兒媳婦有什麼不滿的,畢竟生男生女那也不是我一個女人說了算的,只是燕少城主那裡,多少怕是要惱一下下的,不過索性,我們年歲都還不大,再生就是了咱們都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瞧我說的什麼話,怎麼能當著兩位貴女的面說什麼生不生的呢,實在是我的不是,二位小姐不要同我計較才好。」


  停在別人的耳朵裡面就是反正你們還年輕,一時半會的嫁不進來呢,我有的時間慢慢給燕陽生孩子,多可氣的話。不過喬木這沒有這個意思,人家根本就沒想過有人還能嫁進來。


  喬木說話的時候對著菁菁小姐誠信誠意的賠禮道歉,至於輕語小姐,你自己一個姑娘家都跟著我生來生去的了,對你可真是沒有什麼愧疚之意。


  菁菁小姐抿嘴微笑,如今她終於同燕少城主府劃清了干係之後,竟然真的能夠坐山觀虎鬥了。想想有點諷刺,當初求而不得的事情,原來換個身份,換個心境,輕鬆松的就得到了。


  看看邊上臉色難看的輕語小姐,在看看穩坐主位喝茶的這位少夫人,呵呵真心的釋懷了:「少夫人不必如此,說句不害臊的話,菁菁終歸要嫁人的,能在夫人這裡學些作為人媳,人妻,人母的道理,也是菁菁的福氣。」


  太會說話了有沒有,無形中也給輕語小姐留下台階。


  不是菁菁小姐對輕語小姐心軟了,而是突然就有點兔死狐悲,若不是自家突然讓城主大人礙眼了,他付氏菁菁如今同輕語小姐的處境又會有何區別呢,能坦然的看著輕語小姐被人這麼有力的回擊嗎。


  人說旁觀者清,菁菁小姐看到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輕語小姐就如同三歲小兒一樣總是被喬夫人給刺激的失去理智,這樣的處境,怎麼看都少了幾分勝算。


  在看這位喬夫人,從她出到燕城,得燕少城主從來沒有過的青睬,再到燕城主親自賜婚,這是什麼樣的運氣,以致到現在,這位喬夫人在少城主府扎穩腳跟,有了燕少城主的麟兒。即便是將軍府出來的輕語小姐,即便是少城主娘舅家的小姐,真的就還能在這場主權爭奪上穩操勝券嗎?


  看輕語小姐的態度就知道,肯定也是心中不安,所以已經有些亂了陣腳了。


  菁菁小姐嘴角苦笑,在後宅裡面,在朝堂上,或許還能有幾分算計,可在愛情面前,誰又能算計誰呢。誰還能冷靜的算來算去呢。輕語小姐敗在心中早就種下了燕少城主的影子,有了感情后宅裡面勢必要少些優勢。


  可嘆,連穩妥大家如輕語小姐這樣的,若不是心裡由著燕少城主有何至於如此呢。


  輕語小姐得菁菁小姐遞過來的台階,一點承情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冷艷的掃過一眼,繼續抬頭挺胸的綳著臉色靜坐。


  要說起來同這兩個女人還真是沒有什麼可說的。早知道就不給喬氏面子,直接去自己的院子裡面了,既能在喬氏面前撐足了場面,又能給喬氏填膈應。


  可這樣的行為對於大家教導的輕語小姐總覺得失禮與人,有失氣度,所以過來這裡找氣生了。真心的氣悶,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


  菁菁小姐倒也沒有讓人承情的意思。只是略微勾起唇角笑笑而已,倒是把貴女的氣度,彰顯的強過了一直以來都穩穩壓他一頭的輕語小姐。


  菁菁小姐失笑,原來不在意了,放開了,還能有這等境界上的升華。


  人說有失有得果然很有道理。


  對於想看兩相厭的人喬木也是不願意浪費經歷應付的,何苦讓自己膈應呢。


  只是對著菁菁小姐笑笑,和善友好,也不至於就到了討好的地步,雖說是不各應了,可也沒到引為知己的地步呢不是。


  往日里還有菁菁小姐讓三人之間的氣氛不至於僵硬,如今人家菁菁小姐突然就棄權了。誰還願意在中間攙和呀,你們愛咋樣咋樣,我就是個看熱鬧的。


  所以氣氛真的好尷尬。


  太貴都在想,她是不是要過去給夫人蓄水了。


  輕語小姐傲氣,對於被人冷淡,臉色更加的不好看,冷眼掃過去,對於喬木越發的看不上,作為女主人,就這樣的待客,她也配為少城主夫人:「喬小姐,不知道少城主如今在何處,輕語要過去拜見表哥。」


  喬木涼涼的開口:「我一個小姐,不好對男子的行蹤太過關注,真是對不住輕語小姐,這個問題,我不太清楚。」


  就聽邊上向來都是燕城女子禮儀教科書的菁菁小姐,噗的一下,把茶水都給噴了。這個,這個算是翻臉了嗎,喬夫人可真是一點臉面都沒有給輕語小姐留呢。


  菁菁小姐:「對不住,對不住,實在是失禮的很。」


  把第一時間要對喬木發怒的輕語小姐的動作都給擋下了。


  喬木:「菁菁小姐不必如此,是我這茶水不能讓小姐入口,來人給菁菁小姐換茶。」


  太貴輕手輕腳的過來,給菁菁小姐換了茶杯,連茶水都換了,菁菁小姐那麼雅緻的人,聞著茶水的味道都忍不住凝眉看了一眼邊上的輕語小姐,然後看向喬木,這可真是打臉到家了。竟然連招待的茶水都不一樣了,自己這個又換成了雪蓮了。呵呵。能說很榮幸嗎。


  輕語小姐氣的臉色青紅:「還請你再說一遍。」


  喬木:「沒什麼不好說的,輕語小姐既然稱呼我為喬小姐,就該知道身為小姐的我不好打探一個外男的行蹤。」


  人說一鼓作氣,一而再,再而衰,輕語小姐的怒氣,被方才菁菁小姐的茶噴給擋了一次,這次聽到喬木這話,倒也沒有方才那麼怒火焚燒了:「喬小姐這是怨我沒有稱呼你為少夫人還是表嫂呢。」


  在菁菁小姐聽來,喬夫人在罵輕語小姐,你一個姑娘到別人府上招呼人家外男,要不要臉。在聽到輕語小姐這話,菁菁小姐直接翻譯成,那是我表哥,我找的可不是外人,禮教上都沒人能挑出去禮去。


  菁菁小姐嘆氣,人家輕語小姐能這麼多年壓自己一頭,依仗的可不就是這親親的表兄妹關係嗎。


  喬木閑閑的開口:「談不上怨不怨的,可能是我生的面嫩,天生的貴女臉,看著就是大家小姐的樣子,我當輕語小姐是誇獎了。輕語小姐也是見外了,稱呼什麼都無所謂,我雖然是夫人了,可輕語小姐畢竟是貴女,還沒有嫁人呢,我的回答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菁菁小姐險些再次噴了,茶水不一般不能浪費,憋了一大口氣才把珍貴的雪蓮茶咽下去。


  喬夫人可真是潑辣呀,這是指著輕語小姐的鼻子在嗎,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表兄妹人家根本就不看在眼裡。


  輕語小姐:「喬小姐到底是外鄉人,還沒有融入我燕城的風俗,我們表兄妹之間往來,稱得上外男嗎。別說我不過是詢問表哥的行蹤,就是我去書房同表哥說說話,又有哪個心思不純的敢多嘴。搬弄是非。喬小姐既然在我燕城定居,往後還是多看看我燕城的習俗吧,免得什麼時候給少城主府臉上抹黑。」


  喬木:「多謝輕語小姐提點,規矩禮儀,風範總是在社會的進程中,一點一點完善起來的。雖然燕城有些習俗還是邊緣化了點,不過沒關係,既然我嫁了燕少城主,作為燕少城主府的少夫人,本就有以身作則,教化民眾禮義廉恥的義務。輕語小姐不必感謝我。」


  喬木在罵你個不知廉恥的,相對於大家貴女的禮儀叫陣,喬木的出擊就顯得直接多了,迂迴都少了些,不過邊上看的人挺過癮的。貴女們能看到當場臉面罵街的機會真的不多。即便是罵的很隱晦。


  輕語小姐臉色黑的都能透亮了,還是笑笑開口:「機關喬氏原來還有這等好口才,難怪一個女人都能拋頭露面在我燕城露臉。禮教這東西從來看的是底蘊,可不是仗著身份,怎麼說怎麼是的。橋小姐,你說這話,就不怕燕少城主聽見,就不怕城主大人聽見,我堂堂的燕城,竟然不如你一個來燕城賣手藝的機關喬氏規範,好大的臉面。」


  嚇唬誰呢,我在燕城主跟前的虜跡還差了你這一條了,不是很在意的說道:「呵呵,家學淵源,不過還比不得輕語小姐口舌上的功夫。」


  一個女人被人說成是搬弄口舌之輩,那可真是最大的傷害了。


  菁菁小姐想,在這麼激化下去,她這個看眼的也得不了好了。一個指責對方,搬弄是非,一個在叫罵對方口舌功夫了得,這還怎麼好呀。


  燕城主那邊可不會給他付氏面子,一個兒媳婦,一個準兒媳婦,回頭要責難的還不是他這個外人嗎。


  所以說雖然百般的不情願,還是得在兩人中間攙和攙和,或和稀泥。想想就憋屈的慌,少城主後院的事情,管我屁事呀。明明都已經被三振出局了,為何還要給你們和稀泥。


  菁菁小姐:「夫人同輕語小姐都是快人快語之人,做事為人,說話都是投機,倒顯得我被冷落了,夫人去京都半載,還沒有同我們說說京都的風光呢。」


  喬木笑笑,對於菁菁小姐的善意,承情了,在自己家裡跟個小姑娘吵起來,贏了輸了,她面上都好看,心裡也不會高興到哪去。


  明知道最有效,最直接的法子,還是把這位輕語小姐三振出局,到時候見真章才是硬道理,不知道怎麼的,就忍不下這口氣了。自己明明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嗎。


  都是懷孕帶來的蠢:「菁菁小姐有興趣就好。」


  菁菁小姐看向輕語小姐:「夫人懷了城主府的子嗣,還要招待我等,咱們該向夫人說聲叨擾才對。」


  隱形的意思就是,那畢竟懷著燕氏的子嗣呢,跟個孕婦爭執,輸了贏了,你能如何,有個萬一,他們誰能扛得住。


  那可是燕氏的子嗣,少城主的兒子。喬氏如何且不說,燕氏的子嗣,少城主的兒子,那就是咱們這些人的主子。


  連輕語小姐都不得不承認,她魯莽了,雖然嘴上那麼說,可誰又能知道燕城主對於子嗣的看重呢,滿燕城誰不知道,那可是記過天,還沒出身就上了族譜的小主子呢。


  對,就是小主子,對於他們燕城的人來說,喬氏肚子面的孩子,那就是小主子。這個認識最讓輕語小姐光火。


  合該是生在她李氏肚子裡面的孩子,讓這個不知道哪來的野女人拔了頭簪。


  每次想到這個,都跟心頭肉被挖了一樣:「我累了,要去院子裡面歇著了。菁菁小姐若是喜歡,也可以同我去歇息。」


  挑釁的看向喬木:「喬小姐,輕語失禮了。表哥回來的時候,還煩請讓人過來知會一聲。許久不見表哥了。」


  喬木笑笑:「不算是失禮,我這個輕語小姐不是在同我這個主家見禮了嗎。」


  意思就是,你在怎麼喧賓奪主,還不是得同我這個少夫人告辭。你倒是跩呀,你倒是牛呀,一個少城主府的內院的一個小院子,當我稀罕。願意呆著呆著去唄。


  喬木都不帶挑眼皮的。


  菁菁小姐跟著說道:『輕語小姐自便,我來拜訪夫人,還要聽夫人講講京都的見聞呢。』


  就看著輕語小姐昂著脖子,走的高貴從容,那氣度,怎麼看都是楞挺起來的。


  喬木失笑,不過是一個小丫頭,面子都要撐不住了。


  菁菁小姐在心中感嘆,輕語小姐敗在沒有一個正經八本的名分,到底讓喬夫人搶先嫁給了燕陽,處處失了先機,自己又何嘗不是敗在這上呢。


  走人的輕語小姐一點都沒有勝利的感覺,雖然說在這裡有自己的院子,可為何感覺自己跟小丑一樣呢,畢竟不是燕氏娶進門的女子,到底少了一個身份,委屈肯定是有的。為何自己年歲偏偏就比燕陽小呢。真是邁不過這個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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