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少女包子
點進去的瞬間，喬丹生只感覺手機的屏幕頓時一黑，隨即一股紅色的光瀰漫開來。
不知為何，在這一瞬間喬丹生只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個充斥著詭異和黑暗的世界。
只是，這種感覺幾乎是一閃而逝，在他還沒有好好體會的時候，那種感覺便再次消失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屏幕上只剩下四個大字——恐懼之眼。
顯然，這是一家不知名的網站。
「氛圍做的不錯，僅僅只是一個黑色的版面外加幾個血紅色的大字，竟然就讓我產生出一種戰慄的感覺。」
喬丹生眼前一亮，人類天生對獵奇的好奇心令他有些興奮，「怎麼做到的？難道設計這個網站頁面的，竟然是某個心理學大師？」
他對著那四個字鑽研了一會兒，感覺自己琢磨不出什麼東西，這才將頁面往下劃了一下。
隨即，網站的頁面中，出現了一個今日推薦的欄位，而欄位上則有一款遊戲，名字叫做《虛擬情人》。
虛擬情人？
喬丹生心中一動。
這款遊戲他記得，是一款四五年前的老遊戲，那個時候手機遊戲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遊戲都做得有些粗糙。
本以為這種遊戲早就該被市場淘汰了，沒想到竟然又在這種小眾網站上看到了。
想到這裡，喬丹生頓時嗤笑一聲，剛準備划動屏幕，將這個莫名其妙的網頁徹底關閉，可是下一秒，他的手卻突然頓了頓。
這個所謂的虛擬情人的封面上，還有著一個女孩的頭像，可是這頭像並不是他記憶中的二次元，而是一個三次元頭像。
那是一個短髮女孩，在鏡頭前巧笑倩兮，洋溢著青春與天真，竟然和自己的初戀有幾分神似，不過更加明艷動人。
「和過去的頭像不同，難道是這個遊戲出2了？」
喬丹生猶豫了一會兒，不知為何，他竟然鬼使神差般，輕輕點擊了這個封面。
頓時，網站彈出了一行界面，表示如果想要下載這款遊戲，必須先將網站網址分享給一個人。
這一點自然難不倒他，他直接按照對方的提示框，將網站的連接複製下來，然後重新拋到了自己那個小群里。
做完這一切后，他再次切換回網站內部，下一秒，手機系統便彈出了是否下載的詢問。
可是，還沒等他點擊選擇按鈕，那個對話框卻又再次消失，同時手機的桌面上，一款軟體竟然開始自動下載起來。
「怎麼回事？」
喬丹生頓時有些愕然。
按理說，這些遊戲不都應該分安卓版和水果版嗎，為什麼一點擊就自動下載了？
而且，自己明明只是打算點擊那個封面看看網站子頁面的遊戲介紹，誰料到這個網站竟然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啟動了下載程序？
想到這裡，喬丹生醒悟過來，這個網站和這個遊戲，似乎都有些問題。
「應該……不會是病毒吧？」
喬丹生有些猶豫，不過既然下都下了，如果是病毒此時已經遲了，那就乾脆下完好了。
大不了，之後送到維修點重新刷機……
想到這裡，喬丹生安心下來。
這款遊戲似乎並不大，只是幾秒的功夫就已經下載完畢，喬丹生退回手機桌面，果然看到了那個女孩的頭像正駐足在手機屏幕上。
「真的有點像啊，如果當初我能成熟一點……」
看著眼前的女孩，喬丹生似乎想到了曾經的歲月，他一邊低聲喃喃，一邊輕輕划動屏幕，最後將手指靜靜放在那個軟體上。
下一秒，手機的屏幕頓時一黑，等到再次亮起的時候，已經徹底進入了遊戲。
沒有什麼開場動畫，也沒有什麼用戶須知，在他點開遊戲的瞬間，手機便展開了一張界面。
界面上顯示的是一個女孩的半身像，正是封面上的模樣，只不過此時的她穿著一件白色T恤，顯得尤為可愛。
不僅如此，她竟然還朝著屏幕笑嘻嘻的揮了揮，一雙如水的眼睛看著鏡頭，似乎是很熱情的在和屏幕前的喬丹生打著招呼。
「這是真人，還是3D？」
喬丹生瞳孔一縮，這個女孩完全就是自己夢中初戀的模樣，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甚至是那一抹笑容，都令他有種夢境和現實混淆的感覺。
就好像自己夢中那個完美的身影和最難以忘卻的初戀混合在了一起，誕生出了眼前這個存在，這一刻，他的心彷彿都產生了悸動。
喬丹生失神了良久，等到手機傳來一陣震動時才回過神，他此時才發現，界面上除了女孩的半身像之外，右側還有一段豎著的長條，裡面大概填滿了五分之一的位置，而下面則是一行聊天界面，和時下里的其它聊天軟體界面很是相似。
而此時，聊天界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段文字——
【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包子。】
【哼，你怎麼不說話，這樣是很失禮的一件事哦！】
喬丹生看完兩句話后，下意識看向屏幕中的女孩，卻發現女孩正鼓著臉頰，似乎是在生氣。
只是就算是生氣，也是一副萌噠噠的模樣，似乎還真有點像是一隻包子……
「是事先預設好的程序嗎？」
喬丹生看著對方的表情，有些拿不定主意，因為他發現，畫面上女孩的動作和表情一點也不死板，所有的表情和動作切換自然而然，完全不像是提前拍攝好的真人影片。
可是，如果不是真人影片，而是3D動畫的話，那也太誇張了。
喬丹生自己就是資深宅男，當然明白現實還沒有什麼遊戲能將即時演算做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就算是最經典的《給他愛6》也不行。
算了，到底是不是提前拍攝的真人影片，試一試就知道了……
想到這裡，喬丹生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艷中回過神來，再次恢復了一名資深宅男對遊戲的挑剔之心。
他試著點擊聊天界面底端的空白，果然，和市面上的所有聊天軟體一樣，手機自帶的輸入法彈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直接輸入語音的選項。
他並沒有直接選擇語音，而是打出了一行字。
【你好，我叫喬丹生，你他娘就是老子的Master嗎？】
只是，在發出這段話的瞬間，喬丹生就看到右邊填滿了五分之一的長條竟然直接下降了一半，變成只有十分之一左右，頓時他就有些後悔，自己不該這麼唐突和玩梗的。
顯然，那個空置的長條就是一種好感度設定，這種類型的設定他在許多戀愛遊戲中都見到過。
不過旋即他卻又再次釋然了，畢竟無論如何，對方只是一段程序罷了，就算長得再漂亮又如何，二次元永遠都是二次元，不可能成為真人……
只是，接下來對方的反應，卻令喬丹生心中一震。
【你是說主人嗎？哼，沒錯，我就是你的主人，還有，對女孩子爆粗口可不是一件文明的事情……】
說著，屏幕中的女孩更是有些氣鼓鼓起來，甚至雙眼中隱隱還有一絲淚光，似乎有些委屈。
看到對方的表現，喬丹生神情更加驚疑了，難道說，這款遊戲的人工智慧竟然這麼厲害，連自己那麼複雜的話語都能理解？甚至回答和神態也像真人一樣！
「難道是這款遊戲有人工人員，我現在的對面就是一個真人？」
想到這裡，喬丹生立即關掉手機的wifi，同時也斷開流量連接，然後自己快速打字道：
【抱歉，剛才是我唐突了，那麼作為道歉，你給我唱首歌吧】
將這段話發了出去，喬丹生還有些忐忑，他一邊想要證實這款遊戲的對面就是一個真人，以確保自己判斷的正確性，同時另一邊卻又希望這款遊戲真的有出色的智能。
內心的矛盾令他死死盯著屏幕，想要看到對方接下來的反應。
可是，隨著他將這段話語發出，屏幕中的女孩頓時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紅著臉低下了頭。
【什麼啊，為什麼你給我道歉，反而要我唱歌？】
【好吧好吧，那我就給你唱一首歌吧，就就只有一首，你想聽什麼歌呢？】
喬丹生聞言心中一驚，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拉下系統界面，卻看到代表wifi和流量的標誌都已經被關閉，也就是說，現在自己的手機正處於完全斷網的狀態……
可是就算是斷網后，自己發出那段複雜的話語，對方竟然還是能順利理解其中的邏輯嗎？
見此，喬丹生突然心中一動，他再次回憶起初中時的那段美好歲月，隨即打字道：
【你給我唱一首童年吧。】
剛將這段話打出后，喬丹生又等了良久。
只是，對方卻一直沒有回應自己。
見此，喬丹生不禁失笑起來。
真是的，就算對方的人工智慧能理解自己的文字，可是讓一個斷開網路的人工智慧去唱一首冷門歌，似乎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了。
除非程序設計師在設計這款遊戲的最初，就往裡面投放了市面上的所有歌曲，可是這可能嗎？
如果真的投放了，那這款遊戲也就不止這點容量了……
可是下一秒，喬丹生臉上的笑容卻徹底僵硬起來。
因為他看到，對方在沉默了兩分鐘后，竟然突然給自己發來了一段音頻。
不知為何，喬丹生的手突然有些顫抖。
他猶豫了幾秒，隨即緩緩將手指移到那段音頻上，按下了播放。
頓時，一個清唱的聲音從喬丹生的手機中傳了出來。
「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生生叫著夏天。操場邊的鞦韆上，只有那蝴蝶停在上面……」
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聽起來大概只有十七八歲，聲音乾淨清澈，就好像某種風鈴，在盛夏的微風中輕輕晃動著，發出如夢似幻的響聲……
似乎對這首歌不是很熟練，音頻中女孩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可是越到後面，她的歌聲越是大方，越是熟練……
「隔壁班的那個女孩，怎麼還沒經過我的窗前，嘴裡的零食，手裡的漫畫，心裡初戀的童年……」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長大的童年。」
不知不覺間，兩分鐘的時間便過去了。
當喬丹生回過神來時，他才發現不知為何，自己竟然早已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