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孩子大了,得避嫌
第33章 孩子大了,得避嫌
酒兒嚇得重新跳回浴桶裏。
濺起的水花淋了梅貴妃一身,梅貴妃哭笑不得。
就在此時,急著看閨女的女兒奴帝王已經進了屋。
梅貴妃起身要攔,楚昶就撩開輕紗進來了。
然後迎接他的,是撲麵而來的水花。
梅貴妃濕了一身。
楚昶也濕了一身。
帝王蒙了,看向梅貴妃問道:“咱們的小公主今兒是怎麽了?”
梅貴妃說道:“孩子大了,得避嫌。”
楚昶看向酒兒,“寶貝,你和爹爹不親了嗎?”
酒兒裹著浴巾,氣鼓鼓地說道:“爹爹以前也沒看過酒兒洗澡澡呀!”
楚昶一想還真是。
洗澡這事兒都有宮人做,偶爾梅貴妃會親力親為,他還真沒幹過給酒兒洗澡的活兒。
倒不是不願意,隻是酒兒肌膚嬌嫩,怕自己粗糲的手掌弄疼了寶貝閨女。
浴桶內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濺起的水花把楚昶和梅貴妃都澆了一身,“爹爹!”
浴巾泡水裏發脹,她年紀小又沒胸,一直往下掉,她都快抓不住啦!
閨女急了,楚昶連忙帶著梅貴妃一同離開屋子。
他許久都沒有如此狼狽了,嘴角卻掛著帶點新奇的笑意,“咱們這閨女,以後誰也騙不了她。”
年紀小小就連爹爹都防範,哪個臭小子還能騙得了她呀?
心裏頭一邊失落閨女大了和自己不親了,另一邊又覺得自己老父親的心能稍稍放一放。
衣物濕了得換。
兩人在房間裏換衣服。
換衣服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楚昶看見梅貴妃嬌嫩的香肩心癢難耐,還是梅貴妃怕被他人分寵抓住楚昶來的機會好好展示下自己的身段。
慢慢的,屋內氣溫驟升,兩人纏在了一起。
——
爹爹娘親不知道幹嘛去了。
宮人來問餐的時候,酒兒自個兒決定了晚上的膳食。
中午吃了兩碗刀削麵,她有些懷念從前那些粗獷的飲食,說想吃烤羊腿。
烤羊腿送過來好些時候,楚昶和梅貴妃才將將出來。
酒兒一手一根筷子敲擊著,粉嘟嘟的嘴巴噘得高高的:“爹爹,娘親,你們去哪兒了呀?”
梅貴妃滿臉嬌羞。
楚昶神清氣爽,在酒兒旁邊坐下,“怎麽?想爹爹了嗎?”
酒兒盯著烤羊腿眼睛發亮,嘴角垂涎,“我當然想爹爹啦!不過……嘿嘿……我更想爹爹來給我分羊腿肉。”
咽了咽口水後,她拉著楚昶的手臂急吼吼地催促道:“爹爹,你快點!酒兒的小肚子都餓扁啦!”
楚昶耐不住寶貝閨女撒嬌,好笑地拿起刀給酒兒分肉。
他特意避開了筋膜,把最嫩最軟最好咀嚼的肉肉分給了酒兒。
然後又給梅貴妃分肉。
見楚昶親自給自己分肉,梅貴妃心裏一陣感動。
能勞陛下親自給她分肉,她也不枉愛他這一場。
楚昶給梅貴妃分好了肉,將肉遞過去的時候,言辭曖昧得說道:“你今日辛苦了,多吃點。”
梅貴妃又是俏臉一紅。
白皙如玉的臉頰掛上紅霞,梅貴妃嗔怒了一句:“孩子在呢!說什麽渾話!”
專心吃肉的酒兒茫然地抬起頭。
和她有什麽關係嗎?
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是無辜地看過來,梅貴妃羞得立即低下了頭。
酒兒看向楚昶,“爹爹,酒兒做錯什麽了嗎?”
楚昶不知如何作答的時候,酒兒又問道:“是不是我今天沒去上學,娘親生氣了又不想對我發脾氣,忍得很辛苦哇?”
楚昶聞言驚訝道:“你沒去上學?這是怎麽回事?”
酒兒甩鍋一流。
八哥哥分一半兒鍋,夜棲寒分一半兒鍋,而她自己則是不粘鍋。
甩完鍋之後,她又覺得自己既對不起八哥哥,也對不起夜棲寒,索性梗著脖子硬氣道:“好吧!是我不想上學!我都好久沒有請過假了!”
小身板太爭氣,冬春換季交接,她竟然都沒感冒。
沒生病,自然沒有正當理由請假,可不是隻能逃課了嗎?
酒兒小嘴巴一扁,“爹爹,都是酒兒的錯,你罰我吧!”
見慣了酒兒慣用的示弱伎倆,楚昶刮了下酒兒的小鼻子,“好吧,你說我該怎麽罰你?”
酒兒一聽真要罰自己,頓時慌了。
水靈靈的大眼睛瞪大,“爹爹,你不愛我了嗎?”
楚昶笑得不行,捏著酒兒白嫩的小肉臉說道:“你呀!知道爹爹不會罰你,所以才這麽膽大妄為!”
酒兒嘿嘿笑,“爹爹愛我,我愛爹爹!”
為了混過去,酒兒賣乖賣得徹徹底底,甜笑著說道:“就算爹爹不愛我,我也愛爹爹!”
純純賣乖的話,落在楚昶耳中卻是另一種感覺。
他愣怔了下,然後特別認真地問道:“爹爹如果不能給你提供錦衣玉食,也不能護你周全,你也愛爹爹嗎?”
酒兒見楚昶認真起來,也認真地重重點頭,“我愛爹爹,是因為爹爹是爹爹,不是因為能穿著漂亮小裙子吃烤羊腿。”
楚昶突然間就笑了。
爽朗的笑意在屋子裏回蕩。
梅貴妃不解其意,暗自揣摩著聖意。
酒兒卻簡單直白。
爹爹笑了,那就是被自己哄開心了。
她眨巴著大眼睛試探著問道:“爹爹不生酒兒的氣了吧?”
楚昶好笑道:“我什麽時候生過你氣?”
酒兒嘿嘿笑:“我就知道爹爹最好啦!”
說著,她把自己碗裏的肉夾到楚昶碗裏,“爹爹,羊腿肉超好吃,肉感細嫩,皮脂香酥脆滑,你多吃點哦!”
楚昶笑著點頭應下。
有女如此,夫複何求啊!
——
楚昶知道羊腿是酒兒要吃的頗為詫異。
宮中什麽食材都有,但因為羊肉膻味兒重,梅貴妃不愛吃,所以酒兒沒有吃過羊肉。
但很快又想通了。
酒兒今天都跟夜棲寒在一起,許是聽說了羊腿好吃吧。
楚昶歎氣:“酒兒和那夜棲寒,似乎還挺投緣。”
梅貴妃正給楚昶寬衣,聞聽此言,忍不住問道:“陛下,您為什麽讓夜棲寒去文淵閣?”
楚昶一邊上床一邊回道:“平國來了文書,平國君主說夜棲寒現在是平國的太子,欽定他為平國下任繼承人,托我好好照顧他。
現在平國和大楚休戰幾載,大楚休養生息民生恢複,平國也緩過了神,若我不好生照顧夜棲寒,恐再起戰事。”
說完,楚昶一聲長歎。
溫酒死了,他對戰爭對平民之苦,愈發地感同身受。
白發人送黑發人,近年內來兩遭,誰能挨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