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求簽

  第87章 求簽

    以詩會友。


    正是才子一展才華,博取佳人芳心的好時機。


    很快,便有一首不錯的詩詞出來。


    文宇軒為了和這些才子交好,便於以後對方會將字畫寄放在自己的文軒閣內售賣,還專門找了人過來唱念。


    又是「柳拂春風」,又是「花枝顫」,又是「少年倚欄看」,又是「佳人回嬌盼」。


    這首詩一出,羞紅了眾多少女的臉。


    酒兒嘟噥道:“淫詞豔語!下流!”


    花枝顫什麽顫!


    酒兒想了半天沒想到什麽好句子,湊到顧煦年那邊看他寫了什麽。


    顧煦年已經寫了兩句。


    甜軟的嗓音逐字逐句地念:“千丈懸崖削翠,一川落日鎔金。”


    酒兒眼前一亮,滿臉興奮地看向顧煦年,“煦年哥哥,你的句子好棒啊!我腦海裏一下子就浮現出了這畫麵,險要的懸崖截麵都是黃黃的岩石,山崖頂上一片茂林,落日的光輝落在瀑布上麵,像是金子融進了水裏一般。”


    顧煦年說道:“南疆山多,瀑布也多,剛剛一直在和你聊南疆風情,便寫了兩句,隻是寫了兩句,後麵便不知如何寫了。”


    毛筆頭抵著下巴,顧煦年看了紙麵許久,還是無奈地搖頭笑了笑,“暫時想不到好的,便不想了。”


    酒兒說道:“嗯呀!這兩句已經很不錯了!若是強行添上兩句,未免有些狗尾續貂的感覺。”


    就在此時,又有一首好詩出現。


    「賭書」,「潑墨」,「紉蘭結佩」,活將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彼此心心相印寫了出來。


    酒兒抬頭看去。


    這不是薛青書嗎?

    有個如此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馬,還在她跟前晃什麽晃?


    若是她真的眼瞎看中了他,還不得背上一個逼迫薛青書拋棄舊愛的罪名?


    許多少女都在羨慕薛青書所寫詩句裏的女子,看著薛青書的眼神都變得仰慕又癡迷。


    聽見好些女子羞紅了臉議論著薛青書。


    “薛公子真是難得深情的男子!”


    “是啊,聽說他和他表妹可謂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好像成為他表妹啊!”


    酒兒身體抖了抖。


    仰慕才華能理解,癡迷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的深情?


    那是給別人的啊!

    而且這感情還是寫在詩裏美化過的!

    顧煦年問道:“怎麽了?”


    酒兒搖頭,“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人和人的差別好大。”


    顧煦年疑惑,“這話怎麽說?”


    酒兒看了眼被眾多少女圍著的薛青書,歎了口氣說道:“煦年哥哥你怕未來妻子獨守空閨,怕未來妻子獨自帶孩子艱辛,所以選擇不婚娶,但有的男人啊,心裏有了人,卻還想著招惹別的人。”


    顧煦年淡淡笑道:“那你招駙馬可得擦亮了眼睛。”


    酒兒看了眼場中的男人,歎了口氣說道:“我就是把眼睛擦得太亮了,一點兒瑕疵都忍不了,感覺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但又不可能真的不嫁。


    她爹爹還想送她出嫁呢!

    明明小時候說要養她一輩子,剛及笄便要送她出嫁讓她出宮住公主府。


    爹爹說話不算話!

    顧煦年輕笑著說道:“酒兒,你好悲觀啊!”


    酒兒皺著鼻子哼哼道:“還不是你們男人太壞了!”


    顧煦年發現這次回來,自己膝蓋莫名中了好幾箭。


    酒兒看著一臉無奈之色的顧煦年,快速改了口,“不過煦年哥哥還是蠻好的!”


    顧煦年輕笑起來。


    他其實不好。


    他隻是畏懼,沒有擔當罷了。


    也或許是……


    沒有遇見那個值得他費盡心思都要留在身邊的人。


    顧煦年沒說什麽,繼續和酒兒聽著文人潑墨的佳作。


    偶有幾篇不錯的詩作,顧煦年看著酒兒問道:“你覺得這詩如何?”


    酒兒說道:“一般般吧。”


    顧煦年忍不住苦笑。


    酒兒問道:“煦年哥哥,你這什麽表情呀?”


    顧煦年說道:“酒兒,我明白你為什麽招駙馬難了。”


    酒兒說道:“為什麽?”


    顧煦年說道:“你是大楚公主,你的父親是大楚帝王,哥哥們都是非常優秀的男子,你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尋常男子自然看不上眼,可是這些男子在同齡人裏已經非常優秀了。等到他們變得更優秀的時候,他們的年紀也大了,大都有了家室,也沒辦法當駙馬了。”


    酒兒:“……”


    那這種情況,她該怎麽解決呢?

    酒兒問道:“煦年哥哥,你覺得我要怎麽辦才能找到年紀相當的駙馬呢?”


    顧煦年想了想說道:“去拜拜吧!”


    酒兒:“……”


    子不語怪力亂神!


    除了文軒閣,還有好些商家都看中了踏青時節的商機。


    賣小物件的也很多。


    還有解簽的。


    寺廟道觀裏的東西到了這裏,不去寺廟求個簽吧!

    女子大都求姻緣,酒兒也拉著顧煦年去求姻緣。


    酒兒一手牽著顧煦年,一手提著裙子跑向求簽處。


    眾人見到她來,都紛紛讓她先。


    酒兒有點不好意思,揮手說道:“你們先啊!不用讓我!”


    少女們笑道:“公主殿下,您先請吧!”


    酒兒不拘小節,但少女們也都尊敬這位讓她們減少了許多危險的公主,正是因為她十年前懲處了王炘,京都之中紈絝子弟調戲民女的事越來越少,他們才能更自由地出街踏青。


    酒兒不再客氣,捧著桃木簽筒問道士:“你這簽準嗎?”


    道士閑雲野鶴的打扮,指著自己撐著的算命幡說道:“我幹這行二十年了,現在還沒被人打死,你說呢?”


    酒兒打量著眼前這人。


    留著裝模作樣的小胡須,一臉的高深莫測,年齡瞧著不過二三十歲,卻說自己幹了這行二十年,聽著怎麽有幾分像騙子?


    不過看這算命幡的確上了年頭,估摸著他是繼承了師父的衣缽,加上師父帶他走街串巷給人算命的時間統共二十年。


    酒兒想著自己本來也沒多指望這簽,便開始搖晃桃木簽筒。


    道士說道:“公主輕點兒搖,力氣太大,好的壞的都搖出來了,我可不知道該怎麽解簽。”


    酒兒瞪了道士一眼,“你這人怎地話這樣多!”


    她一說話,真就晃出了兩根簽。


    道士歎氣:“公主殿下,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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