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三方碰頭
“厲總在國內叱吒風雲吃喝享受、美人在懷的時候您兒子和前妻正在國外被房東趕出來扣了房租流落街頭呢。”
藍波斯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戲謔,從他表情上看起來絲毫沒有任何攻擊力。
可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化成刀子狠狠的戳在厲之衍的心頭。
“嘖嘖嘖。”墨霄慢了幾拍晃了晃頭,好像是一副很可惜的模樣,“我們能有什麽資格呢,無非就是發現了這對快要活不下去的母子而已。”
“藍總,我之前就說你不要太有同情心,即便是全世界都是你做的好事,也有人要揣摩你的意圖、質疑你的動機。”
“這些不過是小苒母子在國外過的眾多日子中最平凡的一天而已,還有更嚇人更難受的我還沒說呢,看厲總的表情是已經聽不下去了?”藍波斯冷笑著說道。
榮西沉隻感覺一個頭大兩個大,他早就看出來了厲之衍對顧苒舊情難忘。
可厲之衍自己死活不願意承認,他能怎麽辦呢?隻好一邊在表麵上維持好友的麵子,一邊在背地裏幫他周旋了。
榮西沉隻好帶著一絲和事老的笑容對著雙方用手勢安撫了一翻,“二位,雖然我說這話沒資格吧,但是就當我替之衍說一聲謝謝了,顧苒母子多謝二位在國外的照顧了。”
墨霄抬了抬下巴,眼神看向搶救室,聲音中帶著不屑和嘲笑,“大可不必,小苒苒和厲總婚都離了,現在他們的關係還不如我們親近,這位醫生,你確實沒有資格替他向我們道謝,畢竟我們照顧小苒苒母子也不是為了讓他報恩的。”
厲之衍的鷹眸中翻滾醞釀著不明的情緒,瞳孔墨色一片。
“是你們抹去了顧苒在國外的消息,開始的兩年我根本找不到人,這些都是你們的首筆。”
“嗬嗬。”這聲幹笑仿佛是從藍波斯的嗓子中擠出來的一樣,“顧總,我們認識小苒的時候,她還是叫顧苒,隻不過身份證和銀行卡都丟了而已。”
“渾身上沒有一毛錢,連回國辦個身份證都做不到,隻能在國外的大街上睡覺,抱著孩子去餐廳打工。”
厲之衍瞳孔緊縮,整個人的氣勢宛如利劍出鞘,“不可能,我的人在國外根本就查不到顧苒這個人。”
“嘖。”墨霄感覺自己的舌尖都嘖疼了,“厲總,我現在懷疑厲家的事業到底有幾個是你打拚出來的了。”
“一個無權無勢無錢無人脈的單身媽媽在國外怎麽改名換姓?”墨霄水湖藍的眸子中帶了一絲冰冷。
“你的人,到底是你的人,還是別人的人?是找不到顧苒還是不想找顧苒?”
“怕顧苒過得好我能明白,畢竟夫妻一場,離婚了都恨不得對方能死無葬身之地,隻有小苒傻到底了,給你生了個孩子還心心念念著斷了她活路的人。”
墨霄雙手插在口袋裏,一步一步走向厲之衍。
“我和藍總在後麵才知道,國內一直有人在放話給她們小鎮的人,不允許任何體麵的公司錄用她,隻讓她做一些體力活,說是國內的厲氏授意的。”
榮西沉一愣,轉頭看向厲之衍,他總有一種這件事沒這麽簡單的感覺。
厲之衍,看起來並不像是要把前期往死了弄的人啊。
“這都不算什麽,關鍵是我們還聽說,厲氏又授意了這個小鎮上的混混,不能讓顧苒攢下一分錢,帶著孩子離開。”
墨霄站定在厲之衍麵前,聲音幾度溫柔,就連藍波斯都愣住了。
這些年,黑神靠著霸刀、拳頭、武力、粗魯在國際的時尚圈立足。
好好說話,聲音溫柔,這八個字估計墨霄連認識都不認識。
“厲總,我也想問問你,顧苒到底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能讓厲氏出手既不置她於死地,又不然她好好活著。”
“你知道我們剛認識顧苒的時候她怎麽說的嗎?”藍波斯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聲音中帶了一絲煩躁。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厲之衍隻感覺這兩人一唱一和說的根本就不是顧苒在國外的過往,而是把他厲之衍捅死的飛刀。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沒有讓人為難過顧苒的生活,相反,我一直在找她。”厲之衍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沙啞。
“不重要。”藍波斯的聲音清冷無比,“我們信不信並不重要,這種敷衍的話厲總也不必跟我說們,不過我就想問問厲總,孩子也生了,再難也養大了,的確是你的血脈,也是我們家Elsa的命,你要是個人,就配合她當好一個父親的角色,你要不是個人,想要顧苒的命……”
藍波斯突然把手從口袋中拿了出來。
被醫鬧禍害過的榮西沉下意識的拉住了厲之衍,“之衍後退!”
可以穩重如山的男人並沒有後退半步,之間藍波斯把領帶暴力的拆解開,順手團成一團扔向旁邊的垃圾桶內。
“厲總要是想要顧苒的命,那就更好辦了,我送您先下地獄去等著她。一百年以後定然地府相見。”
榮西沉和小護士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動不動要死要活要殺人的對話是她一個平平無奇的護士能聽的內容嗎?
小陳隨便找了個借口溜了,可榮西沉還不能走,萬一他溜了,這裏瞬間變成格鬥現場可怎麽辦!
他隻感覺自己腳下的地麵仿佛是生了釘子一樣,紮的他十分難受。
厲之衍臉色陰沉的宛如黑雲壓城一般,他目光死死的鎖住了藍波斯。
榮西沉絲毫不懷疑,如果對方不收斂語言中的尖銳,厲之衍下一秒就能伸手擰斷他的脖子。
“設計師想要我的命?多削尖幾根畫筆吧。”厲之衍聲音中帶著森然,“孩子我不會放手,顧苒也是我的。”
“顧苒母子多謝兩位照顧,這其中的信息差我回去調查就不勞煩二位費心了,請回吧。”
厲之衍態度強悍情人離開。
墨霄幾乎是笑的癲狂,“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們離開這裏?最起碼,我們是顧奕星的意定監護人,而小星的口本上寫的是——父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