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榮西沉的想法
榮西沉捏著玻璃杯的手臂搭在了車窗上，“之衍，如果厲家是中間階級，需要和其他的家族聯姻擴張勢力又或者是厲家現在到了某個關口，需要顧家的資金或者是人脈幫忙，這才打算娶顧妍妍。”
“可惜你兩個關口都不是。你厲之衍不缺錢、不缺名聲、不缺勢力人脈，按照我們這些人的通病就是缺一個真心實意對你好的人。”
榮西沉說到這裏聲音頓了頓，微微低頭喝了一口冰美式。
厲之衍身體一僵。
“可如果是你圖人家真情實感的喜歡你愛你，那我更看不明白你把顧妍妍捧在手掌心的決定了。”
“我之前看文章裏說，喜歡你的女孩眼睛裏都藏著星星，我一開始不知道這話是什麽意思，後來看到顧苒看你的眼神，才發現這些作者啊，都他媽絕了。”榮西沉好笑的搖了搖頭。
“那種專注和喜歡的感覺，我是說不明白，但是我確定，我從顧妍妍身上沒看到那種熱切的喜歡的。”
厲之衍神情一怔，轉頭愣愣的看著他。
榮西沉還不嫌事兒大的接著說道，“你之前每周四都要從學校宿舍離開回家對吧，顧苒每次都躲在門衛後麵，等到你家車子看不見了才離開，我當時就想啊，你到底哪裏好呢，能讓一個長得不錯成績也好的女孩子對你這麽上心，人家一不圖錢二部圖你勢力，還要自己打工賺錢給你買飲料買禮物。”
厲之衍放在西褲口袋上的手指漸漸縮緊，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東西是顧苒辛苦賺錢買來的。
中檔品牌的剃須刀和須後水、商場裏麵的領帶、低端奢侈品的袖口，每一樣都充滿廉價的氣味。
厲之衍驀然就想起來了，他們兩個結婚之後，有一次顧妍妍來家裏給他送設計部的新品設計稿，當時他正在衣帽間換配飾，那個放在角落裏積灰的袖口被顧妍妍看到了。
“這是……保姆放錯的袖口吧，我的天啊，之衍你衣櫃裏怎麽會有這樣廉價的東西啊。”顧妍妍捏著兩個袖口滿臉嫌棄的說道。
“雖然……顏色和造型和你的西裝還是很搭配的，可是這個牌子……也太low了吧，快換掉，太丟厲氏總裁的臉麵了。”
他自己當時根本就不喜歡顧苒，甚至對於她送的東西也不甚在意，隻是留了一句讓顧妍妍隨便處理。
結果他晚上回來的時候聽保姆說，“先生和顧小姐走了之後太太仿佛是突然得了癔症一樣翻找垃圾桶……拿著一個黑色的絨布盒子哭著回來的，我看那盒子好像是在您衣帽間一直沒動過的……當時還以為是太太弄丟的，還安慰她反正您也不在意不喜歡丟了就丟了……”
榮西沉頗為感慨的說道，“我要是你，顧苒就沒機會能跑到國外去。”
厲之衍從回憶中脫離出來哼了一聲。
榮西沉不甚在意的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女人什麽時候最好騙最好哄嗎？”
“愛你的時候——她們眼盲心瞎，一顆心全是你，根本就沒有正常的思維，荷爾蒙衝到了頂峰，戰勝了所有的理智，你再想想顧苒一個從鄉下拚命求學來海城的窮孩子，但凡你給她點甜頭，哄一哄她，她就能死心塌地的在你身邊。”
“她不像是顧妍妍，從小被顧家教會了很多大家族的夫妻的相處模式，她隻會一心一意的對你好，你根本就不用擔心娶了一個扶弟魔扶家魔的老婆，單純的成長模式中成長的顧苒甚至不會對你耍心眼。”
榮西沉歎了一口氣，“可兄弟你沒珍惜啊，人家後來幡然醒悟了，插著翅膀飛走了，在國外生了個孩子進化成了比顧妍妍還理智的高情商職場女性，你現在覺得人家難搞了。”
厲之衍擰眉，“我沒想要和她和好。”
榮西沉笑了一下，“兄弟你別強嘴了行嗎？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大學的時候是如何拒絕了七八個校花係花把人家氣哭的嗎？你不是不喜歡顧苒，隻是不敢相信你自己會喜歡她而已。”
“話再說的過分一些，你厲之衍還差孩子嗎？你勾一勾手指頭，就有無數女人前赴後繼的給你生孩子，可這麽多年，你守著年年。”
榮西沉放下杯子低聲說道，“之衍啊，我們這些人究其一生都得不到一個真心人那都是常態，如果趁著顧苒還在，趁著你們之前還有牽絆，好好想想你自己到底喜歡誰。”
厲之衍沉默了片刻，“她現在隻想和我在孩子麵前演一對好父母，其餘的她非常抗拒。”
榮西沉眼神一亮，“那好辦啊，投其所好還不會嗎？她在意孩子，你也多關心關心孩子不就行了。”
厲之衍點了點頭，“今天辛苦你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榮西沉伸了伸有些酸麻的長腿，“哦對了，關於聲明的事情，你最好還是給顧苒說一聲，畢竟是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出現的這件事，而且你也算是害了人家一次，別讓孩子們心裏有小疙瘩。”
厲之衍嗯了一聲，目送發小兼好友離開。
等厲之衍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九點半了。
曆史老宅四周一片寂靜，亮起來的車燈叫醒了樹上打盹兒的鴿子喜鵲。
厲之衍換好了鞋就看到顧苒一個人坐在昏黃的燈下，左手邊是筆記本電腦，右手邊是平板。
銀邊眼鏡架在嬌挺的鼻梁上，高高挽起來的丸子頭有些散亂，幾縷碎發灑在肩膀上。
聽見關門聲音的顧苒抬頭看向厲之衍，見對方臉色上帶著一絲疲倦便忍不住問道，“回來了？”
厲之衍嗯了一聲，“還不去睡？”
“還有一些工作，你先睡吧，孩子我已經哄睡著了。”顧苒神情為鬆，看起來極了等著晚歸丈夫的妻子。
厲之衍有些心軟，不知道為什麽，他在開門的時候竟然有些期待。
期待家裏能有人給他留一盞燈，期待著燈下能坐著一個人。
“公關部理解錯了我的意思，那份聲明不是我授意的。”厲之衍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簡介的把事情的主要原因說清楚。
顧苒神情一怔，“不是你授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