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煤氣灶？不，是國寶！
昨日清理出來那隻“大明銅製花觚”後，陳麟就覺得不對。
那隻花觚保存的太完好了。
花觚在廢銅爛鐵裏麵放著，那些銅鐵明顯都堆積在一起許多年了，甚至有了黏連難以分開。
可那隻花觚卻能輕易“挖”出來。
而且表麵卻不見鏽跡，十分光潔，隻有經常被人拿來把玩，才會如此。
換言之，這是一件藏品，而且是一個行家的藏品。
行家會把古董跟廢鐵一塊擺放？
不可能。
所以，隻能是故意將它放在“垃圾”裏麵，掩人耳目。
清末軍閥列強四處搶掠，許多收藏家都會這麽做，免得寶貝落到歹人手裏。
隻是不知為何，在當今盛世，居然也能碰上這種情況。
昨夜隻是猜想，今天居然真的找到了另外一隻花觚，這猜想也就變成現實了。
頓時，這個“儲藏室”在陳麟眼中也變得珍貴起來。
因為它很有可能是一間“藏寶閣”。
“肖坤，所有東西輕拿輕放，看到不像廢品的，務必喊我一聲，不要輕易上手。”
陳麟道。
肖坤很少聽到陳麟說這麽長一串兒的話。
但凡這麽舒服，事兒就一定很重要。
他立刻點頭：“知道了。”
話一出口，他就想哭：“靠，就剩一句了！”
接著就啪地捂住了嘴。
加上剛剛這句，一句都沒了。
肖坤頓時一臉懊喪。
回家之前，他知道自己肯定還會說，但那樣就學不了點穴功夫了。
陳麟見狀，伸手在他胸口正中往上三寸的地方，使勁點了一下。
肖坤吃痛驚呼，卻發現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
麟哥，你點我啞穴了？
肖坤比劃著問，但沒有聲音，隻有口型。
陳麟點點頭。
還能解開嗎？
陳麟又點點頭。
肖坤不急反笑，衝陳麟手舞足蹈，又是作揖又是比OK。
這回不用擔心了，聲兒都出不了，肯定說不了第六句，點穴這功夫他學定了！
小插曲過去。
二人收拾起來。
這“藏寶室”裏，垃圾雖多，但其中果真隱藏著不少寶貝。
光是現“挖”出來的，也有十幾件。
其中以瓷器、陶器居多，銅器之類的較少，另有一些小雜項的小東西。
隻可惜，大部分都已經損壞了。
陶瓷多為碎片，看得陳麟心疼不已。
保存還算完整的，也就隻有一個香爐，兩個略微有些形變的燭台。
除此之外，陳麟還發現一個用泥巴糊著的鼻煙壺。
這人藏得非常小心。
常人看上去，那就是個髒汙不堪的幹巴泥球，誰也不會去剝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
唯有陳麟，一入手，光從重量上就能感覺出不對。
這才拿廢鐵小心摳了塊皮，看見了裏麵的東西。
收拾了大半個小時，陳麟和肖坤把整個儲藏室的東西，一樣不落，全都搬上了三輪。
回去之後，陳麟還要細細找一遍，沒準還能有新的發現。
那些瓷器碎片，陳麟也沒放過，幾個碎片應該是宋朝的東西，如果碎片無缺，他有法子拚湊完整。
裝好車，陳麟按照廢品和舊貨的價格，估算了一下，找到青年報了價格。
“這些大部分隻能當廢品收，有兩個實木櫃子還能湊合修修去賣。”
“我不虧你，給你算1400。”
青年聽了報價，連連點頭：“行，夠爽快。”
“我早都挑過好幾遍了，知道剩下基本都廢品，哥們能給這個價，仗義！”
“收款碼，我掃你。”
“得勒！”
交易完成，陳麟好奇問了一句：“這真是你的地方？”
青年苦笑：“嗨，你怎麽還擔心？”
他掏出一串鑰匙：“你瞧，這是房子鑰匙，每個房間的都有，來來來我挨個給你試。”
不等陳麟說話，他自顧自走到大門口，開了開鎖：“看，沒問題吧？”
然後又走到其他門口，把鎖都開了一遍。
這才回來，拍著胸口說：“放心了吧？咱自己的！”
陳麟淡淡一笑，連問帶試探：“我是想象不到，你這麽年輕能攢這麽一堆破爛。”
“通常我碰上這樣的客戶，都是老頭。”
青年神色一黯，點了根煙，讓了讓陳麟，被拒絕之後看著裏屋的方向說：“還真叫你說準了。”
“這些東西，還真就是老頭的。”
他悠悠道來，陳麟也不著急走，靜靜聽著。
“我二舅老爺，自己那枝沒後代。”
“原本一直獨自在鳳翔農村生活，有個破房子。”
“兩個月前山體滑坡，把他房子砸了。”
“命大，人沒事，打電話要來投奔我家，我家條件還行。”
“我爸媽也仗義……啊不對，孝順。”
“覺得老頭喜靜，買了這套院子給他，打電話要去接他。”
“這老頭偏不，非要自己找車回來，結果拉著好多家具就來了，連帶這些破爛。”
“我們一家人都不知道，這些東西老頭全自己搬進來的，結果人沒砸死，給累死了。”
“大前天剛走，臨死前還拉著我囑咐，讓把廢品處理咯，唉……”
“倒是挺疼我，就是這廢品，也不值錢呐。”
陳麟聽著青年的敘述，微微皺眉。
“鳳翔……你二舅姥爺姓什麽？”
“姓宋，怎麽了？”
“祖上是不是有當兵的？”
青年眉毛一挑，奇道：“嘿！你怎麽知道的？”
“那些廢品裏有塊破布，看著像軍裝。”
陳麟隨手一指車上，真有那麽塊布料，也真像國軍軍裝。
青年點頭道：“沒錯，我曾曾祖父當過兵，國軍！還是個將軍呢。”
“咱也是軍人後代，嘿嘿……”
“不過你一個收破爛的，說了你也不知道。”
青年擺擺手，不再多聊，看著空空如也的“儲藏室”，心情不錯。
突然，他好像想起來了什麽。
“哦對了，這邊兒還有個破煤氣灶。”
“你也拿走吧，老沉了，你看著多給點！”
青年招呼陳麟走到儲藏室側麵。
牆邊兒上立著他口中的“煤氣灶”，陳麟看見，呼吸都停了片刻。
那哪是什麽煤氣灶？
分明是一件保存極為完整的文物。
古代禮器——銅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