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互惠關係
更不用說,如今的丹霞宗實力大不如前,一百多年前的許多宗門技法都沒有傳承下來。
光憑著技術,陳麟也能完虐李清輝。
聽到陳麟輕鬆的話語,李清輝怒不可遏:“小看我,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連點身上三個要穴。
陳麟一看,震驚萬分:“你瘋了?”
李清輝所點的穴位,是丹霞宗一種秘法,短時間內可以耗費精血,充盈體內真氣,使自己實力提升至原來的兩倍。
這種秘法增幅,是有副作用的。
內功修煉,靠的是日複一日地拓寬經脈,使得身體能同時容納更為寬厚的真氣運行。
而秘法增幅,可以靠著耗費精血提高體內真氣的數量,卻不能將經脈拓寬。
強行使用,暴增的真氣勢必會傷及身體經脈,在這個狀態下何人比鬥,必然會為武者身體造成不可扭轉的損傷。
李清輝為了抓住陳麟,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未來!
開口的時候,陳麟就知道李清輝是忠於丹霞宗的弟子,算起來,不知道是他的幾代徒孫了。
矮子裏麵拔高個,李清輝也算是驚才絕豔之輩,宗門需要傳承,少不了培養優秀弟子。
陳麟怎麽能讓他自毀前程?
陳麟運起步法,三兩步衝到李清輝跟前,不等他運功,搶先封住了他幾大關竅,隨後一連串的操作,連點李清輝身上三十二個穴位。
“噗噗噗噗噗……”
李清輝渾身的毛孔,竟然自動張開,噗噗噗地釋放出了經脈之中多餘的真氣,恢複到了尋常狀態。
這讓他大驚失色!
他已經是丹霞宗如今實力最強的年輕弟子了,點穴之法也隻學到現在的地步,能用宗門秘法提升真氣,已經覺得很了不得了。
這秘法的解除之法,繁瑣至極,三十二個穴位必須分毫不差,順序不能有差錯,力道上也必須附和要求,才能成功解除。
這手法的在丹霞宗的難度,比用豆腐雕花還要難,稍有不慎就能發生意外。
哪怕李清輝這種天才之輩,也不敢輕易嚐試。
可麵前這個陳麟,這個根本都不在弟子名冊上的陳麟,居然使出來了,還成功了!
李清輝感覺除了不能動彈,身體沒有任何不適。
“你——果真是荊昊的……同夥?”
李清輝緊咬牙關,已經做好了被陳麟殺死的準備。
“當然不是。”
陳麟隨手給李清輝解開穴道:“我若是宗門叛徒,你和伍傲,早已歸西了。”
李清輝渾身放鬆,但麵對陳麟,再不敢動手。
不隻是內力差距,還有技法上麵的天差地別,讓他不敢輕易動手。
“之前伍傲說你們宗主會到海市,他現在來了嗎?”
“我想見他。”
陳麟的話更是讓李清輝摸不著頭腦。
這樣一個宗門中沒有記錄的可疑之人,要見宗主幹什麽?
陳麟雖強,李清輝也能隱約感覺到陳麟的境界,絕不會超過他太多,最多也就是兩重天境界。
而丹霞宗現任宗主,實力已是六重天境,實力遠超常人,在當今世上都屬於“頂尖高手”的級別。
他找宗主,不是找死麽?
見陳麟不打算殺他,李清輝幹脆也壯起膽子,直言問道:“你……要見宗主做什麽?”
“自有我的原因。”
“你一個小輩,就不需要知道那麽多了。”
陳麟背著手,老氣橫秋。
可要按照現在這具身體的真實年齡,他還不如李清輝大。
這也是讓李清輝摸不著頭腦的地方。
“宗主目前在閉關,月底才會前來海市,到時候你真敢見的話自然能見到。就怕你不到月底就跑了!”
李清輝口中之言半真半假。
真的是宗主的確在閉關,但假的卻是宗主要來海市的日期,根本不是月底,而就在五天之後。
他是想給陳麟一個虛假的時間,好讓陳麟做出錯誤的判斷,如果陳麟真是荊昊一夥的,或許能拖住一段時間。
陳麟沒有懷疑,點頭說道:“好,到時候知會我一聲,或者讓他直接來見我。”
好大的口氣!
李清輝心中更是又驚又氣,讓宗主來見你?
你算老幾?
“對了,你天資不錯,不在宗門好好修煉,跑出來做什麽?”
陳麟有些好奇。
丹霞宗當年人才凋零,他做弟子的時候,師父可是天天看著他修煉,一刻都不懈怠的,根本不可能讓他出去。
直到朝廷用人,陳麟才不得不離開了宗門。
難道現在丹霞宗人才輩出,李清輝這樣的天資,已經不算什麽了嗎?
李清輝看陳麟的目光更加奇怪。
這個人好像對武學宗門一點都不了解。
“如今是法治社會,各大宗門想要維係宗門生存,要麽分出一部分弟子,下海經商,自營產業。”
“要麽就如同丹霞宗和蘇家的關係一樣。蘇家會每年贈送一些錢財物資,而宗門則會每年派出武者到蘇家來‘曆練’。”
陳麟立刻明白了,就相當於保鏢嘛,以前的年代也差不了多少。
區別就是以前的宗門都是自擁山頭,有專門的的弟子負責耕種、放牧,采集,宗門還會負責山頭附近的村鎮安全,借此收些費用。
如今昌平盛世國泰民安,自然不能有這種組織,大家都開始交稅了。
於是“武道界”的門派,也隻能和商業家族合作,提供庇護,收取費用。
而這個世上能雇傭得起武者的家族,鳳毛麟角,也就隻有蘇家,黃家,金家這樣的一地巨頭能夠做到了。
這些家族有的是錢,陳麟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麽百年之後的今天,丹霞宗不但沒有斷了傳承反而更加興旺了的原因。
聯想起當年大清朝廷被國外列強欺侮,瓜分的曆史,陳麟不禁感歎:“民族強大,國家強大,實在太好了。”
他看看李清輝,笑道:“既然收了人家的錢,那就得忠人之事,還不快點進去,行你的保護之則?”
教訓一句,陳麟扭頭進了大廳。
李清輝茫然不已:這人,怎麽還教訓起自己來了?
他到底誰啊?
這……教訓得著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