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三十 想好了便來拿
手握蘇染元嬰,張穩手中緩緩燃起金色的火焰,那是神念之火。
手中的元嬰在掙紮,在怒吼,在咒罵張穩,不過卻是沒有任何用處,隻能在張穩的手中升起一縷縷輕煙。
隨著一陣青煙飛起,張穩的手中再次變得空無一物。
張穩有些疑惑地看了看空蕩蕩的手,這麽快一個元嬰就煉化了?
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張穩也煉過不少元嬰,理論上來說蘇染的元嬰應該是最強的,煉化卻是最快的一個。
張穩眉頭微微一皺,“替命之術嗎?”
張穩回到二號牢房前,王鐵心看到張穩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
張穩點頭,將王鐵心扶起,準備帶王鐵心去療傷。
“對了,陳子明和陳行還在執法院中樞大殿,我們帶上他們一起走吧。”
來到中樞大殿,陳行正在照顧陳子明,張穩檢查了一番,陳子明並沒有性命之憂,便是準備去看看那個控製封靈陣的陣院弟子到底在何處。
忽然有一道霸道之極的神念從空中掃過,隻是一瞬之後,四人都是感受到渾身一輕,陳子明興奮道:“一定是長老們回來了!封靈陣解開了!”
封靈陣解開,渡厄上人手中拿著一人從天而降,揮手間一片紫色的仙霧將四人籠罩,不過片刻,眾人表示感覺一陣神清氣爽,身上的傷口正在飛速愈合。
渡厄上人掃視了周圍一眼,問道:“怎麽回事?我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陳子明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然後便是看向王鐵心,王鐵心又將自己的經曆說了一遍,最後看向張穩。
渡厄上人也是看向張穩,問道:“蘇染呢?”
張穩朝著那下方的峭壁一指,道:“被我斬了。”
渡厄上人當即飛身下去,查看了一番,回來問道:“弓長莫急,你可知道蘇染的元嬰如何了?”
張穩搖搖頭,麵色不變毫不猶豫開始說瞎話,“元嬰這東西我還沒見過。”
渡厄上人雙眼神色微微變化,也沒有過多追究,“你還不懂元嬰的神妙,到了元嬰境界,即便是肉身已死,元嬰也可以遁走奪舍他人肉身存活。”
說著說著,渡厄上人忽然看向張穩,“你已經是凝霜光巔峰了?”
張穩手中浮現一抹濃鬱之極的紫色劍光,“昨晚僥幸又有突破。”
渡厄上人不再去問,深深地看了張穩一眼,“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由我們來收場。”
四人聽命離開,回到自己的住所休息,渡厄上人則是來到了二號牢房前,他查看了一番那地麵上的八個金丹以及李振。
又循著張穩和蘇染對戰的痕跡一一走過,他的眼落在那峭壁上的劍痕處,雙眼之中閃過兩個人影對戰時的情景。
最後他來到了蘇染的麵前,仔細察看了對方的丹田,仔細查探了一番,也不知他是否發現了什麽便是一揮手徹底將蘇染的身軀點燃,化作飛灰。
張穩回到自己的院子裏,躺在床上開始思索自己這一次的得失。
從蘇染口中得到的消息,他現在對於紫府可謂是關鍵至極,甚至於紫府很有可能會賜予自己那一縷鴻蒙紫氣。
活了兩萬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世上居然有這樣的寶物,這可是也能夠逆天改命的東西。
或許比不過《坐忘經》,但是鴻蒙紫氣對於現在的張穩來說反而更適合。
畢竟,這數次的刺殺,已經完全消除了紫府對於他身份的猜疑。
隻要他願意待在紫府,成為紫府的傳人,那麽這一縷鴻蒙紫氣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一邊思索,他也是有些疲憊,聽到陳行均勻的呼吸聲之後,張穩也是閉上雙眼開始休息。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張穩吃過飯提上自己的劍出門,走在路上,路上遇到的無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都會走到自己麵前見禮,“師兄!”
“師兄早上好啊!”
有的內門弟子,遠遠見到張穩都會朝著張穩拱手問好,“師兄好。”
張穩有些疑惑,朝著陳行道:“去打探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
陳行很快打探回來,“師兄,他們知道你昨天劍斬元嬰的事了。”
張穩問道:“隻是這些嗎?”
陳行繼續道:“還有呢,吳長老說,其實你並不是沒有靈根,而是靈根隱藏地太深,那麵鏡子又年久失修,所以沒有檢測出來。”
“現在外麵都在傳你至少是上品靈根。”
陳行好奇地看向張穩,問道:“師兄,這是真的嗎?”
張穩目光看向遠處,這是紫府在為給自己鴻蒙紫氣做準備了。
為了掩蓋鴻蒙紫氣的存在,紫府從現在開始就在放出消息了。
於是張穩點頭,“是的,我也是最近才感受到自己的靈根。”
陳行問道:“那師兄你是什麽靈根啊?”
張穩斜了陳行一眼,“不該問的就別多問。”
這一天上課,張穩能夠感受到除了鄒平亮以外所有的外門弟子的態度都變了,對自己格外的尊敬。
上完了一天的課,陳行吃飯的時候道:“上午的時候,我看到陳子明了,他帶了酒菜去了後山。”
後山是一片墳場,紫府的人死去之後就會埋葬在那裏。
張穩準備了一些酒菜,提著前往後山,不過剛剛來到後山,便是看到前方一望無際的迷霧,在濃濃的迷霧中,一座座墳塚與墓碑林立。
張穩來到那些新墳前,陳子明正揮劍在一座墓碑上刻字:
【生於紫府,葬於紫府】
【一生無悔,執法光明】
他在那墓碑上隻花上短短的時間,便刻下了一個執法院弟子的一生。
感受到張穩來到了這裏,陳子明丟過一個酒壺給張穩,“我沒什麽文采,隻會寫這種東西。”
陳子明的眼睛有些紅,似乎是哭過。
張穩接過酒壺喝了一大口,伸手摸了摸墓碑,“我聽陳行說,他們是為了我而死的。”
張穩忽然沉默下來,“但是抱歉,我哭不出來。”
陳子明卻是不怎麽在意,“你的事我聽過一些,你要是能哭出來我才會覺得奇怪。”
陳子明很難想象,張穩這樣一個冷冰冰的人會哭出來。
張穩搖頭道:“不,我的意思是,我的淚已經流盡了。”
兩萬多年的歲月,百世凡人,他看過的悲歡離合已經夠多了。
陳子明忽然呆住,深深地看了張穩一眼,“我看到這些熟悉的名字總是會想起和他們一起查案的畫麵,我就先走了,你要繼續呆在這兒嗎?”
張穩道:“他們活著的時候我沒有好好看過他們,現在他們走了,我陪他們喝一壺酒。”
陳子明伸手拍了拍張穩的肩膀,“有什麽話,你就對他們說吧,我先走了。”
道完,陳子明離去,張穩找了一塊青石坐下,開始看這些執法院弟子的墓碑,他看向這一個個從未聽聞的陌生名字,雙眼逐漸深邃。
夕陽落下,圓月東升,緩緩從天邊來到天中。
月光照耀下,張穩的身前多了一片陰影,那是聶棠章。
張穩正要起身行禮,就聽到聶棠章道:“你坐著,我們聊會兒天。”
聶棠章在張穩的身邊坐下,問道:“你知道鴻蒙紫氣了?”
張穩點頭,“聽蘇染說,它可以讓沒有靈根的人擁有靈根。”
聶棠章搖頭,“不僅僅隻是這樣。”
“鴻蒙紫氣能夠提升的,不僅僅是靈根,還有悟性,但是提升的程度受道心和靈根以及悟性的影響。”
“悟性越高,道心越堅韌,那麽獲得的靈根也就越好。”
“同理,靈根越好,道心越堅韌,獲得的悟性提升也就越好。”
“打個比方來說,像是你這種悟性特等,道心無雙的怪胎來說,你若是經曆過鴻蒙紫氣洗禮,你將會擁有的靈根至少是上上品,甚至有可能是神體。”
張穩有些驚訝,“那種傳說中全身都是靈根的神體?”
聶棠章尷尬地笑,鐵青的臉笑起來分外難看,“雖然真實的情況不是這樣,但是神體的強大確實和這個說法差不多。”
張穩心說我要是悟性真的這麽好就好了,可惜啊,我真正有的,恐怕就是一顆無比堅韌的道心。
聶棠章繼續道:“你知道萬古大帝嗎?”
張穩心說我知道,而且我對於萬古大帝的了解,超乎你的想象。
於是,張穩很是誠實的搖搖頭,“萬古大帝是誰?”
聶棠章在張穩身邊坐下,“萬古大帝是一位才情傲視蒼天的帝尊,而他最強的便是創出了能夠逆天伐命的《坐忘經》,傳說中隻要參悟那經文,即便隻是凡體,也能擁有成仙君臨天下的資格。”
“現在我要告訴你的就是,這不是傳說,而是真的。”
張穩很是誠實地露出驚訝的神色,“凡體也能君臨天下?”
聶棠章點頭道:“不錯,我們紫府的《造化自在功》便是從《坐忘經》中脫胎而出的,隻得了《坐忘經》三分精妙便已經是可以修行到羽化飛仙的經文。”
“不僅如此,修成了我紫府的《造化自在功》,衝開了地脈,隻要腳踏大地便能擁有正常修行者數倍的靈氣恢複速度。”
說到這裏,聶棠章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問道:“對了,你有興趣當紫府的傳人嗎?”
張穩思考片刻,卻是搖頭,“目前不是很有興趣。”
他知道,隻要他點個頭,那一縷鴻蒙紫氣便是他的。
但是他清楚自己的情況,即便是用了鴻蒙紫氣,他也不會擁有上上品靈根,他估計,最多就是個中等靈根。
這樣的靈根,是擔不起紫府傳人的重擔的。
而且做紫府的傳人,風險太大,已得長生,何必匆忙?
已經等了兩萬多年,張穩也不介意再等一萬三千五百年。
聽到張穩的回答,聶棠章反而是樂了,露出那種我們果然沒看錯人的樣子,“那一道鴻蒙紫氣便放在我那裏,你什麽時候想好了,等你去過萬古大帝墓,隨時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