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貴客到訪話敘廬州事，久別重逢又遇青衣女

  這一日周震淵正在讀書。


  一個體麵的管家，手裏拿著一個紅貼飛跑了進來：“蘇大官人來拜新貢士周小官人。”


  話畢，轎子已是到了門口。


  周震淵迎了出去，隻見一鄉紳和一小姐下了轎進來。


  蘇大官人頭戴紗帽，身穿圓領袍衫、金帶、皂靴。


  蘇大官人本名蘇哲，也是貢士出身，做過一任知縣。在縣裏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隻見那女孩頭上挽著漆黑油光的纂兒，蜜合色的單襦，蔥黃綾羅裙，一色半新不舊，看上去不覺奢華…


  忽然周震淵眼前一亮，隨行的小姐是那麽眼熟，似是半月前溪邊對詩的青衣女子。


  定睛一看，那頭戴無腳襆頭的管家，也似半月前去溪邊招呼青衣女子的老仆役。


  “洛陽城東西，長作經時別。”


  還未言敘，女子開口便吟了一首詩，然後衝著周震淵媚笑。


  周震淵立刻確定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半月前的青衣女子。


  “’昔去雪如花，今來花似雪‘姑娘別來無恙啊！”


  說罷，周震淵衝著女孩拱了拱手，二人相視一笑。


  “玉娥，不得無禮，小官人見笑，小女向來嬌慣，有失禮數，還望見諒。”


  “大官人言重了。令愛滿腹經綸，不亞於一學士，小生以前就領教過。”


  “看來小官人和小女頗有緣分。”


  蘇哲繼續和周震淵在院中攀談。


  “小官人怎麽不讓我們進去呢，這就是待客之道麽？”


  蘇玉娥假意怪罪，臉上堆滿了笑容。


  “休得胡言，我與小官人相談甚歡，一見如故。”


  “是小生失禮了，幾位請到屋中詳敘。”


  周震淵將幾人讓了進來，招呼出祖父、父親、叔父，幾人分賓主坐下。


  “周小官人，你我同在桑梓，但平日有失親近。”


  蘇大官人先攀談道。


  周震淵隻顧看著蘇玉娥，也未聽進蘇哲的話。


  “震淵，蘇大官人問你話，怎不回答，有失體統。”


  周久見周震淵不作回答，趕緊接起蘇哲的問話，又複述了一遍。


  “晚生失神了，久仰老先生，隻是無緣，不曾拜會。”


  “聽聞小官人在廬州英勇拒敵，立有大功，得皇帝賞識，特封賞貢士出身。可否一敘當日廬州情況，也讓蘇某開開眼界。”


  蘇哲連著向周震淵提了幾個問題，既指出周震淵不是憑借本事參加省試考取的貢士，也是想知道周震淵到底在廬州立了什麽功。


  周震淵一五一十的詳盡說了保衛廬州發生的事，還特意展示了張維寫的信。


  周震淵之所以說了這麽多，是想告訴蘇哲自己的貢士身份不是白撿的，而且自己在朝中還有張維這樣的高官摯友。


  “小官人果然少年英雄，張將軍也是慧眼識人啊！”


  蘇哲連忙稱讚道。


  緊接著向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手捧一封銀子走了過來。


  “老朽卻也無以為敬，謹具賀儀五十兩，小官人權且收著。”


  蘇哲說罷親捧奉上。


  周震淵再三推辭，蘇哲急了。


  “你我同鄉，相見如故，就如至親一般；若要如此，就是見外了。”


  周震淵這才作揖謝了。又說了一會，相約在周家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