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動搖（修）

  她不是心腸好，隻是不願意花時間花力氣生氣。


  賀翊翊從房間裏拿出藥費還給他，顧行之叮囑她好好休息，拿了藥費沒再說什麽就走了。


  賀翊翊回到房間，脫了發臭的外套，躺在床上慢慢睡去。


  第二天一早，賀翊翊和夏寧一起去學校，路上夏寧問她：“昨晚是顧行之找到你的？”


  “對。”


  “顧行之人真的好，昨晚下那麽大雪，也隻有他和楊哥敢走夜路找你。”


  賀翊翊說：“對，他們人很好。”


  夏寧一臉崇拜說：“我就是聽說顧行之報名了支教，我才來。”


  賀翊翊淡淡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


  之後的日子，賀翊翊逐漸和顧行之熟悉起來，顧行之是她在這裏除了夏寧唯一說得上話的人。


  轉眼到春節前一周，其他人要回家過年，賀漳也聯係到賀翊翊，叫她回家過年。


  打一次電話要跑到鎮上，一個來回就要去掉半天，賀翊翊再回到義站已經是下午四點鍾了，顧行之遠遠站在義站門口抽煙，看到她回來，把煙掐了。


  “行之，我要回家過年，你呢？”其他同學都叫行之，她也跟著一起叫的行之，並沒有感覺哪裏不對。


  顧行之淡淡道：“我不回去。”


  他明顯不想提及這個話題，賀翊翊也不多問。


  要走的那天早上，賀漳派了司機直接來坪州接她，顧行之出來送行，穿著一身黑，雙耳凍紅，朝她溫柔一笑，揮了揮手，目送她坐上車子離開。


  “小姐，那是你朋友嗎？”


  “對。”


  “長得挺帥，他也是學生嗎？”


  “是的。”


  司機沒再多問。


  回到賀家已經晚上九點鍾了，路上恰逢大雪，險些堵住道路。


  賀翊翊回到，賀漳看起來很高興，冷靜了一個月的宅子終於有了笑聲。


  年夜飯那晚上，賀漳訂了一家高檔餐廳，和賀翊翊一塊吃年夜飯，隻有父女兩個人的團圓飯，賀漳給家裏下人放假回家過年，司機也回家了，車是賀翊翊開的，她十八歲就考了駕照，和陸禮寒一起。


  從今年開始，賀家的團圓飯就真的再沒有陸禮寒了。


  過完年，賀翊翊要回坪州，計劃是訂好初七就走，但是初六晚上出了事，導致她再也沒有回去過。


  也和顧行之失去聯係。


  賀漳突然病倒在家裏，原本父女倆約爬山，這是父女倆難得一起出遊的活動。


  賀漳病倒，被送去醫院，醫院檢查一番，說是工作壓力太大，經常熬夜，年紀大了，身體免疫力下降，難免會有病痛。


  賀翊翊擔心他，沒辦法回坪州，賀漳索性和學校商量，取消了賀翊翊的支教，以公司名義捐贈一大筆物資給坪州，就當是一點心意。


  這樣一來，學校那邊不好再說什麽。


  賀漳還在醫院養病，陸禮寒得知了他病倒的消息，提著果籃來醫院看病。


  賀翊翊下意識躲他，他在病房裏麵和賀漳說話，她貼著牆壁站著，沒有焦距的眼神盯著自己鞋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