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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小翊翊對姑姑記憶深刻,見到她的時候,內心是崩潰的,一路躲在陸禮寒身後,不敢冒出頭來。


  她烏龜的性格從小便是。


  又軟又好欺負。


  賀敏年輕的時候脾氣不好,板起臉來教育人的樣子太可怕,小翊翊記憶尤深。


  ……


  回憶中止後,賀翊翊蒼白無力解釋說:“禮寒不喜歡我,他不喜歡我。”


  賀敏撫摸她黑亮綢緞般的頭發,感慨道:“怎麽會呢,禮寒親口說的?”


  “是。”


  “……應該是有什麽誤會,我看得出來,他蠻在意你,不然不會打電話給我,請我幫忙。”


  賀翊翊卻搖頭:“姑姑,我現在有男朋友了,不是禮寒。”


  “……”哎,這跟禮寒所說的一樣,賀敏渾不在意道:“你在賭氣。”


  “不是,我是認真的。”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


  賀敏似乎是站在陸禮寒那邊,她相信陸禮寒所說的話,因為就在前幾天,她在烏克蘭,陸禮寒打來了越洋電話。


  國內比烏克蘭快了五個小時的時差,他打來電話的那會,賀敏還在做晚餐,聊了幾句,他便問起她有沒有回國的打算。


  賀敏而後真的想了想,應該回來看看國內的親人了。


  陸禮寒又說:“敏姑姑,麻煩您順便幫我個忙。”


  至於這個忙……


  賀敏看著賀翊翊的眼神多了幾分思索。


  女人向來喜歡逛街,賀敏也不例外,帶著賀翊翊掃蕩了不少東西,才回賀宅。


  晚上,賀宅格外熱鬧。


  賀漳下班回來,賀敏和他到書房單獨聊了一會,兄妹倆多年沒見,自然有話要聊。


  聊著,賀敏突然提起陸禮寒,說:“哥,禮寒和翊翊……”


  她話沒說完,賀漳沉聲打斷:“翊翊有男朋友,叫顧行之,家裏從政。”


  賀敏恍然思索了會,釋懷一笑:“其實你都知道的吧,對吧?”


  這句話信息含量太大,賀敏也不直接說,兩個人都是人精,知道的事情不少,包括陸家的事,不然,賀漳不會收留陸禮寒。


  一個區區的私生子。


  城南陸家在早些年在江城也是呼風喚雨的存在,沒有永久的不敗神話,到後期,房地產因為政策問題,逐漸不景氣,還有陸靳賓決策失誤,導致現在尷尬的境地。


  “哥,樹大招風,如果和政界搭上,多方勢力,會比現在更沒有自由。”


  賀漳笑著說:“我以為你在烏克蘭過著貴太太的日子早不關注國內時事,怎麽樣,天天牛奶、麵包、酸黃瓜的日子,還吃得習慣趙嬸的手藝嗎?”


  “骨子裏流的血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趙嬸這時候敲響了書房的門,說:“敏小姐,禮寒回來了,問起了您。”


  賀敏一邊起身一邊朝外走:“哥,先不聊了,我去和禮寒敘敘舊。”


  賀漳沒說什麽。


  ……


  賀翊翊知道陸禮寒來了,她在樓閣上聽到了院子的引擎聲,她就躲在樓閣的窗戶上,身上穿著賀敏下午給她買的一條小裙子,類似洲域宮廷複古的一條暗紅色的裙子,胸前交叉著綁帶將不堪一握的腰身勒了出來,裙下是繁瑣的類似花紋,露出後背一塊肌膚,她不習慣,賀敏卻誇她穿這條裙子好看。


  像極了擺在櫥窗裏的精致娃娃。


  還好是夏天,不冷,屋裏開著暖氣,這條裙子,剛好。


  趙嬸上樓找她了,看到她坐在地上,誒了一聲,忙著過來扶她:“翊翊小姐,你怎麽蹲在這裏,敏小姐找您呐。”


  “姑姑找我嗎?”


  “是呀,就在樓下,還問人有沒有看到你。”


  “哎我馬上下去。”


  裙擺繁瑣,她提著一角,匆匆從樓上跑下。


  拐了個角,一抹熟悉的人影撞入眼裏。


  陸禮寒抽著煙,側身對著她,煙霧嫋嫋,堪堪擋住他邪氣的麵龐。


  賀宅的別墅裝飾偏古典,他身後的牆是一麵打通了上半部分做成了園林的窗欞,外麵的有一處花園,賀翊翊還記得,有些花,是他們以前一起去花鳥市場淘回來的,種在園子裏,很久了。


  可那些花呀,她有一段時間沒去打理了。


  現在也不難看出,她對陸禮寒是、失望的。


  陸禮寒也不說話,隻是安靜看著她。


  賀翊翊望到他腳邊的煙灰,想了下,說:“禮寒,樓梯是木製的,你別在這抽煙。”


  她是好心提醒,不帶任何惡意。


  陸禮寒:“裙子很好看。”


  他沒聽進去。


  賀翊翊想了想說:“謝謝。”


  她轉身要下樓,手臂卻被人往後拽住,跌跌撞撞穩住身形,裙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她順勢回頭看他。


  陸禮寒笑得漫不經心,見她這般躲避自己,眼裏有落寞閃過,僅僅幾秒,便沉底不見蹤影。


  賀敏正在廚房做拿手菜,招呼賀翊翊幫忙打下手。


  賀敏見過陸禮寒了,一邊做甜菜湯一邊說:“你爸問我,在烏克蘭那麽多年,吃不吃得慣家裏的菜,你知道我回答他什麽嗎?”


  “什麽呀?”賀翊翊捧場道。


  “骨子裏流淌的就是老祖宗的血,怎麽可能不習慣。我是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生生世世都屬於腳底下這塊土地。翊翊,有些事情,你沒法拒絕,早就和你身上的骨血融為一體。”


  “……”


  爐火的湯水在冒泡,飄著白色的熱氣,不知道是被熱氣迷了眼睛,賀翊翊突然掉了一滴淚,慌張抬起手背擦掉,悶悶地嗯了一聲。


  一頓飯,格外熱鬧,賀敏是話多的人,多半是她在說,賀漳和陸禮寒在聽,仿佛一家人,從未分開。


  陸禮寒穿著簡單的T恤和黑色褲子,坐在她邊上,兩位大人坐在對麵,長長的方形桌子顯得隆重古典。


  賀漳突然問起了顧行之,賀翊翊說他一直很忙,她不想當著陸禮寒的麵說其實聯係不上他,她想保護好顧行之,維護他在家人麵前的形象。


  賀敏沒見過顧行之,倒也聽說了一些,當著所有人的麵,問賀翊翊:“你那男朋友,什麽時候帶回家讓姑姑見見,我還沒見過。”


  “過、過段時間吧,他比較忙。”


  “你先跟他說說,工作再忙,也不能忽視你。你還在上學,還是異地戀。”


  “沒有,他不是。”賀翊翊快說不下去了,默默希望姑姑別再問了。


  賀漳吃過晚飯,四個人一塊出門散步。


  別墅外有一條蜿蜒出去的街道,街道兩側是密布的建築物,不遠處是一塊公園,晚飯過後的時間,天幕降下來,街燈亮起。


  賀漳和賀敏前麵走著,陸禮寒和賀翊翊跟在後麵。


  他們兩個的氛圍格外沉重,也沒人說話。


  沒一會兒,賀敏似乎有意幫陸禮寒製造他們兩人獨處的機會,拉著賀漳去玩公園裏的健身器材。


  賀翊翊也被陸禮寒拉開了。


  再笨都看出來賀敏被陸禮寒收買了。


  賀翊翊手腕被拽紅了,陸禮寒也沒有放開的打算,把她堵在角落的牆上,十分不客氣問她:“小千金,顧行之不要你了?”


  抬起她手腕的瞬間,陸禮寒聞到一股淡淡的味道,是香水味。


  她以前從來不噴的,聯想到她朋友圈曬得圖片,那香水是顧行之送的吧。


  他送的,她就噴了?

  都多久了,她發香水那條朋友圈,都快兩年了吧?

  兩年還在用,用不完呐。


  這味道很甜,和她一樣,甜滋滋的。


  賀翊翊不喜歡顧行之的名字從他嘴裏叫出來,仿佛是玷汙了顧行之,她掙紮了會,想到這段時間他的反常,便不由冷了幾分臉色,說:“禮寒,我爸爸姑姑都在。”


  陸禮寒瞬間冷了臉,眉梢處全是寒意,放開了她。


  賀翊翊重獲自由想走,聽到他清冷的聲音說:“我以前不好,承蒙賀小姐喜歡過一場。”


  他率先走了。


  頭也沒回。


  沒有一個人是開心的。


  賀翊翊更是。


  ……


  之後幾次,賀敏找陸禮寒來賀宅玩,陸禮寒都沒來。


  賀敏唉聲歎氣的,等到她的丈夫帶著小皮歸國,才停止歎息。


  不過小皮也在問,為什麽少了一個人。


  小皮認定陸禮寒,是從照片上認的。


  賀翊翊不想撒謊,直接說他回自己家了。


  小皮喝著牛奶,茫然問她:“那他還會回來嗎?”


  賀翊翊突然意識到,姑姑和小皮都是回來折磨她的,天天讓她想起以前的事,過往一幕幕仿佛深刻烙印在記憶深處,隻要受外界一點刺激,便會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播過。


  “不會回來了。”


  小皮不是混血兒,他父親是本地人,隻是家裏移民去了烏克蘭。賀翊翊問過賀敏,後不後悔,為了愛情,放棄從小長大的城市,遠走他國。


  賀敏陷在回憶裏,年輕的時候也是漂亮美人,也有不少風流史,不過,隨著她遠走烏克蘭,這些事被埋葬進了土裏,沒人知曉。


  “後悔啊,剛過去的那段時間,不懂烏克蘭語,沒有親人朋友,每日與孤獨作伴,但一想到有愛的人在身邊陪著,一切都不是問題。”


  賀敏說:“翊翊,要遵從本心。”


  人總是愛自己的多,她以前以為很愛陸禮寒,她有的,他也該有,她竭盡所能對他好,他缺錢,那麽她想辦法給,不接受直接給錢,那就變著法讓他接受。


  可能吧,陸禮寒是愛自己的。


  ……


  八月份下半月的暑假,全貢獻給了小皮。


  賀敏和她丈夫度假去了。


  小皮不想上學不想回烏克蘭,那裏全是和他不一樣的外國人,他回去,就變成了當地的外國人,交不到幾個好朋友,還有文化差異。


  賀翊翊帶他出去遊樂場玩。


  下午五點從遊樂場瘋回來,小皮說要吃雪糕,賀翊翊沒法,又去買雪糕給他吃。


  轉過身的瞬間,看到對麵馬路站著的人,陸禮寒,還有一個男生,是周烈。


  他們也看到了賀翊翊和小皮。


  小皮憑借照片的記憶,對著那邊喊著:“禮寒哥哥!”


  賀翊翊渾身僵硬。


  陸禮寒和周烈走過來,周烈指著小皮問他:“這小孩你家親戚?”


  陸禮寒說:“不是。”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麵,小皮和陸禮寒顯得拘謹得很,玩了一會兒才熟悉起來。


  四個人一起吃晚飯,賀翊翊打了電話回家告訴趙嬸不用煮她和小皮的飯,他們在外麵解決了。


  吃的拉麵,因為賀翊翊喜歡吃。


  地點是陸禮寒選的。


  陸禮寒把她當陌生人,從頭至尾,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都在和小皮玩。


  陸禮寒中途去了洗手間,周烈中途接了個電話,突然提到顧行之的名字,坐在對麵的賀翊翊同時一愣。


  周烈掛了電話,看她表情,說:“怎麽,你認識我?”


  “不是,你剛才提到了顧行之,你認識他?”她問道。


  “認識啊。”顧行之語調揶揄,“他是我妹妹男朋友,你應該認識,我聽唐譯說,你之前去過坪洲支教,我妹妹也去了,叫夏寧。”


  夏寧啊。


  原來是她啊。


  周烈似乎看出賀翊翊的疑惑:“我妹妹和我媽姓,我和我爸姓的。”


  短暫的話題因為陸禮寒回來而終止。


  賀翊翊心緒不寧,直至吃完飯,帶著小皮回了賀宅。


  周烈開的車,送完他們回家,他問陸禮寒:“你朋友圈的女孩背影,是她吧,賀翊翊。”


  陸禮寒勾唇,沒正麵回答。


  周烈回憶起蠻久以前的往事,陸禮寒上了賀翊翊車的那幅畫麵,嗤笑了一聲:“你夠狠的啊,她真慘,遇到你。”


  賀宅的大門關上,陸禮寒收回視線,扯動嘴角,眼神變了又變,醞釀一場風暴。


  默認了周烈的話。


  ……


  九月份開學,小皮被賀敏丈夫帶回烏克蘭上學,賀漳勸過賀敏,國內學府不比國外差,何況是一個烏克蘭。


  賀敏不聽,堅持讓小皮回去。


  賀翊翊正式大三了,距離她畢業,也就一年了。


  賀漳已經打算把基金會交給她,讓她學習管理。


  又是一節無聊的課,她聽不進去,努著嘴,把筆放在鼻子下,努著嘴巴弓起卡著筆,轉過頭,卻是猛地看到在教室門口的陸禮寒。


  筆應景掉在桌上,發出動靜。


  老師還在講台上滔滔不絕講課,提醒他們已經大三了,馬上就畢業了,要有緊迫感。


  賀翊翊有緊迫感啊,來自陸禮寒。


  下課鈴聲如期響起,老師終於停止發言,合起書本走下講台,好學的同學早準備好了圍住老師。


  賀翊翊也合起了書本,原本想走另一扇門,可又想到,躲是躲不了的。


  陸禮寒一出現便引起了不少的騷動,包括曾經在操場上和賀翊翊爭吵的陳月也注意到了他。


  見到本人,陳月沒能吭一聲,而是遠遠看著,繞開了路,從賀翊翊想走的後門走了。


  賀翊翊很冷淡看他,似乎連家人都不想做的那種了。


  “敏姑姑晚上有個小聚餐,叫我帶你一塊去。”陸禮寒長話短說。


  有同學經過開玩笑問賀翊翊,是不是男朋友,賀翊翊一本正經說不是。


  陸禮寒揚了揚眉,陰霾四起。


  “舊情人連個名分都沒有。”陸禮寒說。


  賀翊翊不忍:“你別、這樣說。”


  舊情人這詞就很曖昧,說不清道不明。


  她受不了他那種眼神,看的心裏揪心。


  陸禮寒難得平靜和她說話:“話已經帶到了,你要自己過去還是和我一起?”


  誒,不能打手機或者發短信嗎?

  賀敏的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賀翊翊抱著書本,跟在他身後,一前一後走著。


  飯局全是大人物,是賀敏老相識,在回烏克蘭之前,趕緊聯係上來搭關係,主要是給陸禮寒介紹認識,賀翊翊代表賀漳女兒,背後的靠山是賀氏集團。


  飯桌上的人明槍暗箭,唇槍舌戰的,酒過一旬之後,有人舉杯朝賀敏說了一句話,引得賀敏笑了幾下。


  賀翊翊十分安靜順從坐在一邊,不說話,也不回答,甚至,把助聽器摘了下來,這下,世界一片安靜。


  她捏著助聽器把玩,低眉垂眼,沉浸在自己世界裏,手機放在桌沿,突然顧行之的電話響起,她幾乎立馬接聽,又把助聽器重新戴上。


  “行之……”


  她起身出去外麵接。


  陸禮寒剛喝完一杯酒,餘光瞥到她的身影,抿了唇,波濤洶湧在眼裏肆意翻騰。


  那一聲‘行之’,叫的是百轉千回,柔情滿腹。


  嘖,有那麽牽腸掛肚?

  ……


  剛和顧行之說上幾句話,陸禮寒也走出來了。


  不太寬敞的走廊,兩個人距離幾米距離,賀翊翊背對他,和顧行之旁若無人說著話。


  嬌滴滴的,容易讓人有反應的聲音。


  打完電話,轉身的瞬間,陸禮寒陰測測看她。


  賀翊翊經過,他也沒攔著。


  她都大三了。


  才過了兩年時間,她就徹底將自己遺忘了。


  賀翊翊剛要拉開包間的門,腰上突然被人從後麵一抱,被人抱起貼著牆站立,嘴上一熱,她幾乎同時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放大數倍的人。


  酒味、煙味,還有他身上的味道。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小襯衫,襯托她白如雪的肌膚,臉上浮起紅暈,五官漂亮精致,剛才慌亂間,有一縷頭發貼著她的唇角,慢慢滑落,顯得淩亂的美感。


  久違的吻。


  他發狠了般,像是蟄伏已久的野獸終於捕捉到了甜美的獵物。


  “你喝醉了。”


  漫長的幾分鍾過來,陸禮寒放開她,卻不讓她逃離自己的範圍,單臂仍然禁錮她的腰肢,另一隻手還擱在她脖頸後,溫柔摩挲。


  她雙唇鮮紅,眼裏迷蒙精亮的水霧,在燈光的反射下,像是閃著星光。


  “是,我醉了。”他坦坦蕩蕩,卻又邪邪一笑。


  賀翊翊說:“你不可以這樣,禮寒,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不可以,他可以?”


  他自然指的是顧行之。


  陸禮寒眉頭一高一低,臉上表情高深莫測,她看不懂,他也緘默,手臂逐漸收緊,讓她緊貼自己。


  軟軟的香香的,陸禮寒這才意識到,她為什麽那麽討厭他身上陌生女人的香水味了,他現在、也討厭她身上的香水味,還是別的男人送的香水。


  “他自然是可以。”賀翊翊仰起頭,雖然嬌弱,在這種時候,卻異常的堅韌。


  像朵頑強不屈的路邊野花。


  陸禮寒感覺到了,懷裏的人在發抖,忍不住要和他拉開距離,保持禮貌。


  “小千金,你就那麽喜歡他?”


  “放開我。”她避而不答。


  這跟他有什麽關係。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包間的門推開了,賀敏和包間內一個老朋友出現,見到他們抱在一起,驚訝不已。


  “原來是一對呀,我就說,陸公子一晚上都在看小侄女。”


  陸禮寒是陸靳賓的兒子,這群人戲稱他是陸公子。


  賀敏心領神會笑著應付:“年輕就是好。”


  “男才女貌,的確是一對,站一起格外養眼,賀敏,什麽時候能喝上你們家喜酒。”


  “哪這麽快,翊翊還在讀書……”


  一搭一唱又進了包間,關上了門。


  賀翊翊已經漲紅了臉,耳垂泛白變成了粉色,她側過頭,耳垂的乳白色珍珠項鏈隨著她的動作晃動不停,她身上皮膚都很好,雪白通紅,陸禮寒盯著她的側臉看,視線往下,逐漸看到脖子以下的風景,眸光隨即一沉,他低下頭——


  ……


  再回到包間,賀敏看到賀翊翊耳垂一邊的珍珠耳飾沒了,又看了隨後跟進來的陸禮寒,笑了笑。


  包間所有人的視線都在他們身上停留片刻,然後若無其事轉開,而後有個人對著賀敏說:“期待賀家的喜酒呀……”


  這話也清楚落在賀翊翊耳裏,她心呐一點點慢慢的沉入深淵。


  結束飯局,賀翊翊拎著包跟在賀敏身邊,送走其他人,陸禮寒解開了襯衫往上三顆扣子,露出鎖骨。


  四下沒人了,賀敏看了一眼賀翊翊的脖子,沒說話。


  賀翊翊深呼吸,看著賀敏,說:“姑姑,我有男朋友,他叫顧行之,我以前是喜歡過禮寒,但那是過去式。”


  她在生氣,賀敏是幫著陸禮寒的。


  再笨都看出來今晚,賀敏是故意讓陸禮寒把她叫上。


  賀敏毫不在意:“我知道誰最適合你,翊翊。”


  ……


  陸禮寒喝了酒,不能開車。


  賀敏說:“翊翊,你送禮寒回去,我還有點事。”


  賀敏把車鑰匙給了她,摸了摸她的頭:“你爸隻有你一個女兒,你得找一個能幫助你管理公司的男人,那個叫顧行之現在的工作,他就已經被淘汰出局了,你不想你爸辛苦了大半輩子的基業拱手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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