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時差
陸禮寒的確不想徐亞走,但他堅持要走,他也不好強留,便讓遵照了徐亞的決定,批了辭職信。
徐亞拿了辭職報告就要走。
陸禮寒說:“下班後一起吃頓飯吧,我請客,徐助理,賞個臉嗎?”
既然是陸禮寒主動提的,徐亞想在自己也要走了,所以答應了。
徐亞離開辦公室後,溫燕時點了一根煙,慢悠悠說:“看你樣子,有點不想徐亞走?”
陸禮寒沉默沒說話,他是不想徐亞走,退一步,是賀翊翊不想徐亞走。
晚上的局,徐亞是主角,自然話題是圍著他的。
陸禮寒和溫燕時坐在一起,溫燕時還在江城逗留幾天,沒那麽快回安城。
幾個人喝了幾杯酒,聊起了近幾年江城的發展,主要還是圍繞房地產這塊聊,近幾年政策嚴格,導致經濟泡沫,房地產並不景氣,所以賀氏也開始轉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目前最主要是突破現在的瓶頸。
期間有人問徐亞接下來的發展,他笑了笑,說還沒想好的,先休息一段時間,再做接下來的規劃。
溫燕時和陸禮寒坐在一起,陸禮寒今晚心情不佳,話少,坐在邊上的溫燕時也沒多少話,兩個人都喝了酒。
陸禮寒揚了揚手,說出去透透氣。
徐亞隨後跟了過來。
後者是有話要說。
“翊翊從小沒吃過什麽苦,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她既像是我妹妹,更像是親人,當然,我偶爾有不敢占便宜說她是我妹妹。”
徐亞似乎陷在回憶裏,抽著煙,望著地板。
陸禮寒淡淡嗯了一聲,等著他繼續說。
徐亞繼續說:“她耳根子軟,以前又那麽喜歡你,我也看得出來,她的眼裏隻有你。”年少的愛戀,就是那樣熾熱,藏不住,隻要多看一眼,就能看出來。
陸禮寒卻說:“徐助理,你有什麽直接說吧,這裏隻有你和我。”
“既然選擇了開始,就不要有結束的一天,別辜負她。”
這是徐亞走之前能說的最後一句話,再多,就是逾越了身份。
抽完煙,走廊對麵迎來唐譯,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是夏寧。
唐譯和夏寧走在一起,關係不簡單的樣子。
夏寧看到陸禮寒和徐亞,她不認得徐亞,隻認得陸禮寒,臉立刻拉了下來,轉而挽住唐譯的手,說:“我不想在這了,換個地方。”
唐譯也看到了陸禮寒,挑了挑夏寧的下巴:“怎麽,剛才不是好好的。”
夏寧不太耐煩:“沒事,不想看到某個人而已。”
唐譯咧嘴笑,不懷好意:“你說陸禮寒啊?”
說話間,唐譯帶著夏寧走到陸禮寒跟前,他打招呼:“陸總,好巧,也來吃飯?”
陸禮寒沒看到夏寧似的,看著唐譯,“巧,來這不是吃飯還能做什麽?”
唐譯說:“也是,我聽說徐助理辭職了?那陸總缺少了一個能幹的大將啊。”
畢竟是賀氏的老員工了,徐亞也是賀漳身邊的紅人,他一辭職,消息幾乎一天下來就傳遍了。
陸禮寒說:“天高任鳥飛,徐助理有更好的發展,我沒道理攔著。”
徐亞笑笑,算是默認了。
……
陸禮寒和徐亞進了他們的包間,唐譯咬著牙,切了一聲:“不就靠女人上位,有什麽本事。”
夏寧對陸禮寒自然也是沒好感的,因為先前在賀漳的葬禮上,她被陸禮寒的人綁在樹上,這事想起來,她氣得牙癢癢。
唐譯摟著夏寧進了包間,就他們兩個,哄著夏寧說:“其實你說要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還吃了一驚,我以為你開玩笑呢,沒想到,來真的。”
夏寧給他的杯子倒茶:“這有什麽真不真假不假,你未婚我未嫁,為什麽沒有可能呢。”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倒貼顧行之這麽多年,他都不看你一眼,現在又來我這,你這麽缺男人?”
服務員這時候進來點菜,唐譯把菜單給夏寧,“你看看,你愛吃什麽自己點。”
夏寧看著菜單上的價格,咬了咬唇,說:“隨便來幾樣就可以,我減肥,吃不了多少。”
“別介,我請客哪能隨便來幾樣,美女,你去交代後廚,哪個貴的來哪個。”
服務員笑著說好,收起菜單走了出去。
看這樣子,是遇到土大款了。
土大款唐譯還在問夏寧說:“你也不胖,減什麽肥啊。”他又想起什麽,說:“難怪,顧行之喜歡賀翊翊那款,清純,又瘦又勾人,尤其那雙腿,我看了都心動。”
夏寧臉色尷尬,唐譯這是當麵羞辱她,可她也不能怎麽樣,心裏不甘,麵上還要笑顏相對,誰讓她、現在一無是處了呢。
畢業這麽多年,工作沒找到像樣的,因為倒追顧行之,在這個圈子鬧得人盡皆知,還被顧行之甩掉,他根本就不喜歡她,喜歡的是那個賀翊翊,即便賀翊翊名聲不再,人家還是對顧行之情有獨鍾。
而她夏寧,從頭到尾就是個笑話。
活了這麽多年,她仿佛白活了一場。
到頭來,還得靠美色身體換取對應的報酬。
夏母,把她介紹給了唐譯,唐譯再不濟,他還是賀氏的小股東,家裏條件,怎麽都是比她好的。
夏寧喝了一杯酒,說:“是,我是沒有賀翊翊的家世,但是你也得不到她。”
唐譯搖了搖頭:“我看不上她,如果看上她,怎麽會便宜顧行之和陸禮寒呢。當年在坪洲,你為了顧行之去支教,天寒地凍,荒山野嶺,吃了不少苦,可人家顧行之呢,還沒結束就走了,為什麽他可以走,你不能呢,還不是他家裏有點小權勢,你什麽都沒有,還敢倒貼。”
人家賀翊翊有資本任性,她什麽都沒有,還敢去倒貼顧行之。
夏寧臉上一陣青白交替:“你今天把我約出來,隻是為了羞辱我?”
“這倒不是,隻是讓你想清楚,我的女人可不好做。”
夏寧也有自尊的呢,她的心上人是顧行之,是一個比唐譯好千倍萬倍的人,怎麽會甘心做唐譯的地下情人呢,還是見不到光的。
唐譯沒有正牌女朋友,隔段時間就換一個女伴,而夏寧在他這,也不會得到善待。
“唐譯,你也知道我要什麽。我們達成交易,我會做好本分工作。”
唐譯說:“你就那麽想整垮陸禮寒?”
“是。”
唐譯說:“也行。我也想,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
剛才有見陸禮寒進哪一間包間。
唐譯找來服務員又點了一道紅酒,直接送到陸禮寒所在的包間。
對於拿著紅酒進來的服務員,溫燕時抬頭就問:“我們沒點紅酒,是不是搞錯了?”
陸禮寒一晚上沒吃多少食物墊肚子,喝了幾杯酒,在一邊坐著看手機。
服務員說:“是隔壁包間的客人點的,好像是姓唐的。”
“唐?”溫燕時側過頭看陸禮寒:“你認識姓唐的人嗎?”
“唐譯。”
“哦,他啊。”溫燕時笑了笑,“那你把酒放桌子上吧。”
服務員放下酒離開後,帶上門。
陸禮寒看著那瓶酒沒說話,倒是溫燕時打開了酒,說:“唐譯怎麽也在?”
“剛才在走廊碰到,他也來吃飯。”陸禮寒說。
這麽巧呢。
溫燕時品了一下酒,說:“酒是好酒,但是呢,送酒的人不是好人。”
稍微抿了一口,沒多喝,溫燕時就放下杯子,對陸禮寒說:“一個晚上不在狀態,你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她?”
……
這場局結束是晚上十一點鍾,幾個人都喝了酒,不能開車,剛走到停車場遇到了唐譯。
“陸總,這是要走了?”唐譯身邊跟著夏寧,她一言不發挽著唐譯的胳膊,站著。
溫燕時想叫代駕,喝了酒不能開車,他是一直遵守這個規矩的。
“嗯。”陸禮寒淡淡點頭。
唐譯提議說:“我送送你們吧,我沒喝酒,這麽晚了,天又這麽冷,代駕也不好找。”
徐亞嘛,認為唐譯這麽殷勤肯定沒有好事,但是沒有多說,而是自己去租車走了。
溫燕時說:“不用了。”
陸禮寒也不想上唐譯的車,他打電話叫了閔遇過來,便謝絕了唐譯的好意。
而夏寧似乎下了什麽決心,上了唐譯的車,而唐譯還在和陸禮寒說話。
溫燕時也在,點了根煙,夾在指尖。
“聽說陸總要和賀小姐辦婚禮了?”唐譯的消息來得快。
事實上,陸禮寒就是這樣打算的,他回來就在聯係婚禮策劃公司,當然不是一般的公司,製作團隊都是頂尖的,他很看中這場婚禮,哪一個環節都是自己跟進。
這事漸漸傳來,飄到了唐譯耳朵裏。
夏寧這邊啟動了車的殷勤,亮起了燈,雙手握著方向盤,惡狠狠的視線盯著前方的陸禮寒看。
陸禮寒晚上有喝酒,雖然不多,但不知道怎麽的,狀態就不太好,意識有點迷糊,地下車庫不斷有車子來往,所以有車聲很正常,他一時放鬆警惕,沒留意,突然的一陣急促的車聲響起,他順著聲音看了過去,看到夏寧坐在車裏,雙目猙獰盯著他看。
那眼神,是想他死。
溫燕時是幾乎下意識避開,朝陸禮寒喊了一聲。
陸禮寒往邊上走,但夏寧的車緊隨而至,他躲避不及時,直接被撞了上去。
唐譯已經讓道一邊,心情似乎很好,拿出手機拍攝了這一幕。
……
烏克蘭,大雪紛飛的一天。
賀敏的丈夫近幾日沒去公司,一直在家,心情不太好,因為魏銘有事求他,隔三差五送禮品過來。
他不收,魏銘的人直接敲開門,進屋,把禮品放在桌子上,送到了禮品,他們就走了。
小皮對魏銘沒什麽好印象,他一來,小皮就趕他走。
魏銘不以為意,說:“小朋友,別對我抱那麽大的敵意。”
小孩子的敵意很明顯表露在臉上,小皮說:“你不是好人,少來我們家。”
魏銘又看賀翊翊,說:“漂亮小姐姐,你弟弟很不乖啊。”
賀翊翊護犢子一樣把小皮護在身後:“你別想亂來。”
“怎麽都防著我,我也沒做什麽。”
賀翊翊覺得他亦正亦邪,加上小皮所說的,更加認定他不是什麽好人,警惕的說:“我們家不是很歡迎你,還有你送的那些禮品,還是帶回去吧。”
魏銘說:“送到的禮物怎麽有退回的意思呢,那裏麵也有送給你們的禮物,不看看喜不喜歡?”
正在僵持中,賀敏丈夫從樓上下來,居高臨下,說:“魏銘,你回去吧。”
“那叔叔的意思是?”
“幫不了。”
有賀翊翊和小皮在,賀敏丈夫有口難言,便把魏銘叫出去談話。
沒了其他人,賀敏丈夫說:“上次已經幫過你一次,就已經警告過你,政局不穩,現在海關查得緊,你還幫人家走私,不行,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做。”
魏銘倒是不急,“我是正當做生意,隻是擦邊球,也不算走私,上世紀八十年代,這門生意還是合法的呢,隻是處於灰色地帶。沒人管,現在又這麽亂,吃公飯那些人,哪有功夫管。叔叔,我知道你本事大,可以幫我疏通一下,上次都做了,這次一樣。”
天上飄著雪花,雪花附著在衣服上,逐漸溶解。
賀敏丈夫隻穿了件毛衣,頭上肩上瞬間落滿了雪花。
換做以前吧,他要是一個人,這門生意還會做下去,可今天不一樣了,他有家人要照顧,有兒子要撫養,不能在做這麽危險的生意,自然是不答應,可他心裏也清楚,上次破過例,這次魏銘找上來,隻怕是輕易打發不走的。
魏銘給他時間斟酌,點了一根雪茄在抽:“叔叔,我知道你顧慮這麽多,可我也不是一天兩天在道上混,我之前海關也有認識的人,可去年海關內部換了一批人,我認識那幾個被調走了,沒辦法幫到我,我這不是沒辦法了嗎,隻能找到您,您就再幫我這一次,我也知道您有家裏人要照顧。”
為了求人,魏銘難得說這麽多話,於情於理,他不想來硬的,如果這樣能解決當然再好不過了,最壞的打算就是威脅利誘。
賀敏丈夫還在動搖,魏銘是混道的,心狠手辣,現在還能叫他一聲叔叔,下一秒指不定就會拔槍相向,尤其是今天的局麵。
“魏銘,你這是在難為我。”
溫文爾雅的男人也有發怒的時候,賀敏丈夫看著他,最後歎了口氣:“你再給我點時間。”
“不行啊,叔叔,這都多久了,再拖下去,我那批貨被扣在海關遲遲收不到貨,可是會違約的,我不好像我的客戶交代。”
做這一行都是刀尖上舔血活的,魏銘好不容易擴大了自己的生意,肯定不能敗在這個節骨眼上。
魏銘見他遲遲猶豫不決,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別墅門口的一大一小,輕佻打趣道:“那小姑娘挺好看的啊,叔叔,今年多大了?”
一聽他提起了賀翊翊,賀敏丈夫立刻黑臉斥責他:“你別想打她注意,我警告你魏銘,要不是看在我和你爸的交情上,上次我是絕對不會答應你。”
魏銘聽了,扯了扯嘴角嘲諷一笑:“叔叔,別說那麽高尚,你也收了我不少錢。”他舉起手指,比了一個數。
數目的確不小。
這就是可以拿捏他的關鍵,魏銘說:“叔叔,就這一次,您也可以賺不少,何樂而不為呢。”
魏銘說的話,他不信的,上次也是說就一次,結果今天又來了。
萬一被人發現舉報,他的職位會不保的。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路邊,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女人,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景裏,她穿著大紅色的大衣,襯得皮膚白裏透紅,尤其一頭黑發,在風雪中綻放開來,她款款走來,喊了一聲:“阿銘。”
魏銘回頭看她一眼,雖然知道她漂亮,但這一眼,還是足夠讓他驚豔發出讚歎聲,說:“林珈,妖精。”
是雪地裏的妖精。
林珈麵無表情,“你把我叫來什麽事?”
魏銘收回視線,又看賀敏丈夫,說:“叔叔,我還有點事得走了,今晚八點前,您給我答複,我等待您的好消息。”
他說完,和女人一塊離開。
……
賀翊翊站在門口,也看到了那個女人,正是滑雪場那天的漂亮小姐姐。
小皮扯了扯賀翊翊的胳膊,說:“剛才那個姐姐,是我小提琴老師。”
賀翊翊還沒說話,小皮又說:“但是她有病,媽咪知道後,就不讓我跟著她學小提琴了。”
“什麽病?”
“不知道,反正就是有病,媽咪說的,她在本地很有名的。”小皮歎了口氣,又去找爸爸了。
晚上賀敏回到家,和丈夫促膝長談,最後決定就幫這麽最後一次,隻是提供聯係方式,牽個線,最後談不談得成是他們之間的事。
臨近年關,本地的華人圈格外熱鬧,回不了故鄉的遊子在外結伴過年,還有當地華人組成了一個小小的春節活動,賀翊翊也想去參加,被小皮困住了步伐。
小皮要做作業,她得輔導。
過年也不能到處瞎跑,畢竟小皮也要上高中了,學業緊張,競爭壓力大。
這段時間很忙,賀翊翊和陸禮寒的聯係便少了起來,至於是哪一天發現不對勁的,她也沒察覺到,隻是教小皮做作業的時候,想起陸禮寒以前給她輔導作業,被她氣死的樣子。
小皮不想做作業,放空了一會,說:“姐姐,禮寒哥哥在做什麽?”
賀翊翊說:“我也不知道。”
可能在忙吧。這邊是白天的早上,那邊應該是下午,隔了五個小時的時差。
“哎,有點想禮寒哥哥。”
賀翊翊望著窗外的飄雪:“你想他做什麽?”
“想一個人有理由嗎?”小皮故作深沉的說。
賀翊翊打開手機看消息,她的朋友圈很幹淨,隻剩下同學和家裏人的微信,還有陸禮寒的,她打開聊天窗口一看,距離和他最後一次聊天記錄是一天前。
也就是,一天都沒有聯係了。
他那邊沒有動靜,她也不主動。
小皮又說?:“姐姐,你們什麽時候辦婚禮啊?我去參加爸爸媽咪朋友的婚禮,人家都在教堂舉行,媽媽說江城不是,你和禮寒哥哥的婚禮要去哪裏舉行?”
滑雪場那天,陸禮寒也說了,要補辦一個婚禮。
她托腮,心情蠻複雜的,說:“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
“姐姐,你怎麽和媽咪一樣討厭了,我問她點大人的事,她都不說,都是爸爸告訴我。還有那個魏銘哥哥也是,他不是好人,我還得叫他哥哥。”
……
賀敏在樓下做瑜伽,賀翊翊躊躇了半晌,還是去找賀敏說:“姑姑,那個魏銘是做什麽的?”
“你問這個做什麽?”賀敏頓了頓,有點不自然。
“他幾次三番送禮物過來,說了很奇怪的話。”
賀敏正在做平衡的動作,“不用理他,但你別和他碰上麵。他以後再來家裏,你躲開點。”
賀翊翊依舊不解:“就不能告訴我嗎?”
賀敏說:“你還小,知道這些又有什麽用?”
也就是不打算告訴她的意思了。
賀翊翊不依不饒:“姑姑,他做的是不正當的生意吧。”
不然也不會一二再而三找姑丈幫忙。
賀敏終於停下動作,“你都知道什麽?”
“差不多該知道了。姑姑,我又不傻,現在信息這麽發達。”
“魏銘是做清關生意,幫人家運輸貨物,當然,他做的生意廣,不止這些,還有娛樂場所,在基輔本地,他算是名人,但不是什麽好事,他背景太複雜了,又是你姑丈朋友的兒子。”
總會有生意上的利益牽扯,這是避免不了的。
魏銘一個外來人,能在這裏闖出一番天地實在不容易,他的確有才華,但,施展的地方不太對。
賀敏又歎口氣:“他找我們幫忙,拒絕不了,隻是希望沒有下次。”
“到底幫什麽忙?”
“幫他把被扣在海關的貨撈出來。”
賀翊翊驚詫了,用上了撈這個詞匯,不就等於不合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