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大火熊熊
被他這麽莫名其妙的拉到了另一個房間,湊眼一看,剛才那惡狠狠的壞蛋頭頭正一腳踹著桌子和另外三個人打撲克牌,起勁得很。無意間抬眸,發現了詫異的安汐墨,竟然憨厚的笑了笑。
等下,這是什麽狀況?
而後那男人飛奔到夏青黯的身邊問道:“得到答案了?”
隻見夏青黯點點頭,雙眸中滿是幸福的漣漪。
那人聽到他的話後,鬆一口氣,當著汐墨的麵將臉上象征著大叔的胡須扯掉了。“這玩意兒真不舒服!”撕掉了胡須,那人儼然不是個中年人,而是個純青年。這讓汐墨有點摸不著北了,她的腦袋本來想事情就不利索,這下真是給繞暈了。
她疑惑的看向唇角微揚的夏青黯,緩緩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那人抹了抹嘴未等青黯回答汐墨,拍了拍青黯的肩膀,道:“好好聊,我們就先撤了!”話音剛落,他就一揚手帶著那幫撐場子的弟兄走出了房門。
安汐墨一屁股坐在他們剛打完牌的桌子上,雙手神氣的環繞在胸前,目不斜視,那樣子看起來像個怨婦似的。清了清嗓子,她擺好架子道:“還不快點給我說清楚這件事!”
夏青黯欣喜的看著她,略帶歉意的說:“我隻是想知道你喜歡我這是不是真有這麽回事而已,我隻想知道這個答案,你又不會說,隻能這樣了。”
理了理思緒她道:“所以這是一場赤裸裸的騙局?綁架是假的?”
夏青黯點了點頭。
難怪一直都覺得那個綁架他的人一直很怪異,原來這都不是真實的綁架。演戲啊?
重點不是被騙了,而是自己竟然說出了真心!鼻子一酸,她聲音澀澀道:“知道了又怎麽樣呢?我們還是隻能各走各的,這也隻能徒增傷感與牽絆。”她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著他,不是不敢麵對他而是不敢麵對自己的心。
他知道她又開始退縮了,他走近她。
“汐墨,你告訴我安叔到底要你幹什麽?”
她收回望向遠處的視線,看著他,沉默了會,道:“要他愛上我。”頓了頓又道:“那樣我才能知道我的仇人到底是誰,那樣他才會幫我。”
他聽到這答案,苦笑。
原來安叔真的是要用那麽卑鄙的手段去達到目的,原來他和她都有著被他捏在手裏的仇恨,被他驅使著、被他要挾著要走的每一步。
“汐墨。我帶你出去後我們一起去見安叔,我會讓他改變他的計劃的,相信我好不好?”他望著她那失神的雙眼,柔柔道。
她猶豫著,而後說道:“可是,我想知道害死我父親的是誰。難道你不想知道嗎?”她也看著他。
他說:“汐墨,和我一起去見他,我讓你知道真相。”
“嘭!”汐墨還未點頭,外門突然被關上。
“怎麽回事?”汐墨大驚,跳下了桌子。而後她又很淡定的問他:“又搞什麽鬼?”
夏青黯的眉毛緊鎖,看著那被關上的門,對汐墨擺擺手。看起來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你待在這,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可能是門沒關好北風帶上了吧!”他對汐墨微微一笑,走向了大門處。
汐墨的心也開始不安,她有種不好的感覺,想跟上去腳卻像灌了鉛似的移不動腳步。
“啪嗒!”一聲響,整個廢舊的工廠的燈忽然全滅了。夏青黯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青黯?”
“青黯,你還在嗎?為什麽不回答我?”她在黑暗中試探的叫著他的名字,可是前方卻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也無人響應她。
“夏青黯!別再玩了,我答應跟你去見養父!”她的聲音明顯沒有之前那麽中氣十足了。她開始害怕了,她真的開始怕了。
他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壯著膽子,她開始輕輕的向青黯之前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心就狂跳不停。那種感覺就像是站在懸崖上,一片漆黑,隨便走錯一步便置身死亡的墜落。
摸索著,她發現門這裏根本就沒有任何阻礙物,也就是說這裏沒有擺放任何東西,更沒有她所要找的人了!
心一涼,渾身打顫,不自的慌亂後退。
“不要……不要……”她不知道自己退到哪裏了,隻知道後麵沒路了,靠牆了。她緩緩的倚牆坐下,傾耳一聽發現門外有輕微的響聲。可是她不敢作聲,她知道那肯定不是來找她的人,因為他們是走的悄悄的。
她終於在黑暗中看見一點光亮了,沿著那張緊閉大門的縫隙透出,還有燒焦的味道入鼻。
起火了?!
小嘴微張,她慌亂的跑到門邊,趁著火勢還未蔓延到屋裏,大聲的喊著“救命!”
“開門啊!誰在外麵?”
“救救我!救救青黯!”她放肆的敲打著大門,嘶聲厲吼。可是卻無人響應。
她現在隻想知道夏青黯在哪,她想知道他現在是否安全,可是沒有人能告訴她。
她聞見了,是汽油的味道。所以這不是突發的火災而是蓄意放火!
“開門呐!有沒有人能救救我?”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害我?”
“求你們救救青黯!”她竭力的喊著,不管外麵還有沒有人,她依舊抱著希望。
一道刺眼的火光乍現,大火隨著汽油慢慢流進屋裏的路線開拓而進。那些陳舊的鐵製品被燒得通紅。
汐墨急忙向後退。可是一回頭發現這個工廠唯一的一扇窗戶也被點燃了火,這下真的要死了嗎?
可是死得這麽的不明不白真不甘心哪!
她放棄了掙紮,靜靠著牆壁,聞著那刺鼻的煙味,心也慢慢平靜。她有感覺到一股死亡的氣息,她感覺到,這次她真的逃不掉了。
那些火焰在她的麵前耀武揚威著,拆掉了木頭、羞紅了鐵、占了這工廠的半壁江山。
呼吸漸漸困難,她慢慢蹲下。
抹了抹眼角,卻發現這次沒有流淚。看著幹涸的手指,她苦笑。
連此生的最後一滴淚都已經被她用完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