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選擇第二個
很早，她就醒了。一直都聽到了“淅淅瀝瀝”的聲音，拉開窗簾才發現，原來天下雨了。
放下窗簾，穿戴整齊，幽幽的吃飯早飯後，在母親那擔憂的目光中背上了書包出了家門。
她知道她什麽都不用說母親自會明白，她現在隻要走好現在的路就好。
腳步停在最後一個台階，她站在這邊，夏青黯站在對麵樓下，對視了那麽幾秒後青黯撐著那把傘走到了她的麵前。
“還是要去那裏上學嗎？”他的眼有些微紅，看來是沒有睡好，同她一樣。
她躲開他的視線，緩緩的點點頭，仿佛這個點頭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般。
他沉默，低頭思索了會，最後像是妥協了。
“我送你。”
汐墨輕輕扯出一個微笑搖了搖頭，而後衝進了雨中，和著座被煙雨籠罩的城市融在了一起。
“對不起……”
聲音在雨季中消散，有誰會知道她的無奈？
他不會知道在一起等流星雨那天，她的願望有兩個。一個是為涼辰許的，還有一個是為他許的。她想許他能和喜歡的人牽手快樂、幸福。可是那天，她睡了，這美好的願望跟著沉睡了……
他不會知道在經曆了那場惡作劇的綁架事件後，她想過拋棄世間的一切和他一起攜手共度以後的每個日子。
可是，這些她都不會讓他知道了，因為她不值得被他愛，她不想再拖累他了。
現在，她隻有一件事要做。
不顧其他人奇怪的眼光，她冒雨跑到了校門口。
她看見了年瑤娜從車上走下，蘇若奕為她打著傘。
咬了咬泛白的嘴唇，拚命的前方跑去。全身濕透了，像個可笑的落湯雞。這麽大的雨，她都能聽得到年瑤娜那嘲諷的笑聲，那麽刺耳。就算瘋了，她也不會放過她的吧！汐墨冷漠的沒有看她，繼續往前跑著，直到蘇若奕慌張的跑過來，拋下了身邊的年瑤娜時，她的嘴角才揚起一抹心滿意足的微笑。
“謝謝。”她笑著，很美。
他心疼的看著她，聲音溫潤：“汐墨，下次可以電話我，我去接你。”
“若奕！”他的話剛說完，不遠處的年瑤娜刺耳的叫喊傳了來。因為本為她遮風擋雨的傘已經到了汐墨的上空，她被淋濕了和汐墨一樣狼狽。不，甚至更狼狽！
“汐墨，別誤會，隻是父親要我去接她來上學的，從今以後她在這裏讀書了。”若奕隻顧著連忙解釋，忘記了在風雨裏年瑤娜。
汐墨信任的點點頭。她自己都覺得今天她真是溫柔過了頭。
她怎麽會不知道年瑤娜轉學來這裏了？她還知道是蘇若奕的父親為她辦的轉學手續，目的自然是讓年瑤娜將她徹底的從若奕的身邊消失、讓年瑤娜取代她現在的位置。
“走吧！”她隻是輕輕的兩個字，若奕便點點頭。
走了幾步後，汐墨安靜的回眸，對著雨中憤怒的年瑤娜綻放一個美美的笑容，勝利者的笑容。
她贏了，她有他的愛。這足夠證明她是勝利的，足夠讓年瑤娜不再敢肆無忌憚的從她身邊搶走蘇若奕了。
遠處的年瑤娜似乎被她這抹笑容怔住了，她應該發現了，現在的汐墨不會任由她欺負了。
汐墨是故意不帶傘的，為了賺取若奕的心疼，為了在年瑤娜來的第一天完勝 ！為了讓年瑤娜在全校同學麵前丟臉，當然最重要的是為了告訴年瑤娜，蘇若奕不可能是她的！
在她知道一切事情真相後，她就決定要讓自己變得更堅強了，她就決定不再讓任何人來阻止她幹任何事了！
就算會把自己變得罪惡，就算會下地獄，她也認了……
安邵井教會了她四個字：不擇手段。所以她信了。
……
坐在宛若爾的咖啡小館，要等的人很快就來了。他坐下的時候，胸前的那個並不猙獰的鏤空十字架碰到桌麵發出了聲響。放在他旁邊的是一把黑色的傘。看來他還沒有忘掉季筱左剛去世不久。
“不好意思，是我約了你我卻來晚了。”他看了一眼桌前冰冷的咖啡，便知道汐墨來了有些時間了，抱歉的笑笑。隻是這笑，早沒了以前無雜質的單純的開心。
“你找我有什麽事？”很冷漠的口吻。
江晨月顯然是感覺到了些不對勁，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但的確是覺得她變了。
“她的病不嚴重，醫生說隻要不再受刺激就有很大的幾率恢複。”
“所以你想說什麽呢？”她看著他，不帶任何表情。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那麽冷靜……
他頓了頓，道：“我發現我是喜歡季筱左的，但年瑤娜已經是我骨子裏想要守護的人了，我想看到她平安。我隻是想來告訴你，我會好好管住她，她如果冒犯了你，希望你能及時打電話給我，不要——”
“不要傷害她？”汐墨打斷了她的話，一聲苦笑。
拍了拍衣服，起身。
“別把我想得和從前的她一樣髒。”冷冷的說完，她拿起傘向大門走去。
忽然身後的他說：“汐墨，如果喜歡過兩個人的話，請選擇第二個吧！因為如果真的喜歡第一個就不會喜歡上第二個了！好好珍惜，錯過了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了！”
汐墨怔住，但沒有轉身，她回眸。
“就像你一樣嗎？”她的聲音回蕩在咖啡小館，江晨月點點頭。
“不想讓你步入我的後塵……”他的話剛說完，汐墨冷冷的說：“我和你不一樣，我們的故事 不一樣，那麽各自的題目和答案都不一樣，沒有什麽後塵步後塵的。”
把話說完汐墨便好不留戀的走出了咖啡小館。
她走這麽快，隻是怕好不容易修築的城牆會轟然倒塌，她是在掩飾她的慌亂。
“如果喜歡過兩個人的話，請選擇第二個吧！因為如果真的喜歡第一個就不會喜歡上第二個了！”她重複他的話，而後苦苦一笑。
“那如果從始至終都隻喜歡一個人呢？”
青黯，她珍惜他，所以決定遠離他。
對於若奕，她隻能沒得選擇的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