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8

  而他身後是倒吸了好幾口涼氣的禿頂張醫生和幾名小護士,樊遠只想問一個問題。


  沒有人回答他,並且病房裡的氣氛越發沉默和詭異。眼前的男主一臉天真,身旁的源太太臉色極其難看,


  樊遠迅速開動腦筋,他完全可以敷衍過去,順便化解尷尬。


  這麼一想,事情其實也很簡單………個屁啊!只把源頌當成一個普通的病人就可以了,面對一個尚且不成熟的病人的幼稚的「告白」,

  他可是清楚得很,眼前這隻二十歲的男主,、良!天知道,他最怕面對這種芝麻餡的白包子了!


  「這特么又是誰在耍我?!」(╯‵□′)╯︵┻━┻


  今天這一出應該就是個開端,以後還有的他煩惱。其實已經活過了一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了,並且目前他對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居、心、不

  按照劇情,現在原主應該還沒對男主動心,


  樊遠僵硬了片刻,臉上掛起一個無奈的笑容,搖搖頭道:「也不怕惹人笑話。」


  他轉過臉對源太太道:「源頌的性格很純真,就像個孩子一樣,我也很喜歡他。」


  這完全是長輩的語氣,九歲,這麼說來十分合理,也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最多不過是有些同情罷了,所以他不必顧忌太多,


  樊遠笑著擺了擺手道:「他還小,可以理解的。」直接把源頌方才那句話曲解成了晚輩對長輩的敬仰,他們倆都是男人,年歲又相差了八、#是時候來一發小黑屋囚*禁play了#

  但是顧忌著人多,不能做得太過惹樊遠反感,只得暗自忍耐。


  這孩子打小性子就直率,對誰有好感根本藏不住,措辭有些誇張,

  樊遠一直用餘光注意著源頌的動向,知道適可而止,真是嚇死個人了好嗎?!


  都二十歲了,還說這麼幼稚的話,這麼多人看著,源頌見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雖然心有不甘。哪像禿頭張啊,一遇到事就找時醫生。


  等源頌的情緒穩定下來,樊遠又跟源太太談了談病房裡各種設施的賠償問題,拿到了超額的賠償支票,交給了張醫生,然後轉身離去,留下一抹瀟洒的背影。


  幾名護士在他身後竊竊私語道:「時醫生不愧是我們醫院的男神,英俊瀟洒,性格又好,那麼難搞的病人,他沒費什麼勁就給解決了。」


  「是啊,嘖嘖,差別真大。」


  擔心他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好在男主還算有點情商,


  長得丑怪他咯?這個看臉的世界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源太太連忙點頭道:「是啊,時醫生請見諒。」


  把她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時間覺得手上那張支票無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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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遠並不知道自己同事的怨念已經衝破天際,他身心俱疲地往自己辦公室走去,滿腦子都在思考,接下來的劇情該腫么辦。


  她們口中的「禿頭張」張醫生還沒走遠,


  源頌現在見到他,一個坐輪椅的柔弱男主推倒,但是照現在乖乖回家休養了。


  就跟一條狼狗見到肉包子似的,那叫一個兇猛,雖然他是不擔心自己會被


  不過,倒也未必,畢竟現在的源承,已經不是那個原裝版弟控了,要是來硬的,強行把他弄回家,顏睿一定是萬分願意的,至於源頌的意見………那重要嗎?

  #男主都怪你自己不乖啊#

  這情況看,他大概是不能按照劇情,

  #我們的口號是:以惡制惡,以暴制暴!#


  想好了解決方法,樊遠一身輕鬆地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顏睿那傢伙竟然已經不在了,倒是稀奇得很。


  他站在原地靜默了一會,忽然轉身看向門后,好吧——這裡沒藏人。


  踱了幾步,樊遠猛地蹲下看向桌子下面,嗯,很好這裡也沒有,他把目光投向洗手間。


  樊遠撇撇嘴,面色不虞地靠在座椅上,忽然發現自己的水杯下面放了一張便簽紙,他挑了挑眉,拿到面前快速掃了一眼。


  「我去工作,晚點來接你下班。」他並不在百米以內。


  樊遠哼了一聲,那傢伙還知道工作啊,轉念一想,今天下午似乎有他的新書籤售會,不禁彎了彎唇,道:「字寫得倒是不錯。」到了下班時間,顏睿果然準時來接他,樊遠卻堅持不肯上他的車。


  小五終於看不下去,出聲提醒;「叮,如果主人是在找顏睿的話,」


  說罷,他將那張便簽紙折得整整齊齊,放進了自己皮夾里。


  至於原因,光是看到那輛車就覺得尷尬好嗎!

  顏睿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跟他糾結,二話不說鎖了車,牽著樊遠的手上了他的車。當然是因為他們曾經在那輛車裡做過羞羞的事!


  等人上了車,他才笑道:「不然怎麼會開出來呢。」


  樊遠臉一黑:「誰管你洗沒洗,反正我不坐。」


  顏睿壞笑著發動車子,等車開了出去,不緊不慢道,「回去擦點葯吧,你自己來,我保證不看。」


  昨天你睡著之後,我已經把車裡清洗乾淨了,樊遠將臉偏向窗外,耳尖有些發紅,嘴上還是很倔強,「我一個男人,這點小傷擦什麼葯。」


  昨天自己的確是有些失控了,否則絕對不會讓樊遠傷到一絲一毫。


  偏過頭看他,饒有興趣道:「彷彿嗜血暴虐的本性被釋放了出來,偏偏小傢伙毫無自覺,一次又一次引誘他,條件呢?」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心情還有些后怕,那樣失去理智、沉浸在獸*欲中的自己無比陌生,他很擔心自己哪一天會控制不住傷到他。


  顏睿無奈至極,卻拿他毫無辦法:「要我搽藥也不是不行。」


  正好到了紅燈,顏睿停下車,樊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能感覺到他的心情不如之前那樣好了,他想了想道,


  樊遠一本正經掰著手指頭數給他聽:「香捆豬蹄,冰肉千層酥,還有………暫時就這些吧,我要你親手做給我吃。」


  「這些是我做你哥哥的那個世界,第一次跟你約會時買的小吃,你記得這麼清楚。」


  樂楓已經成了他的人,蔥油火燒,蟹黃燒麥,重陽栗糕,五他永遠無法擺脫的責任。


  樊遠眸光微閃,「因為很好吃就記住了,再也站不起來又如何,只要餘生有他陪伴,他心甘情願。這個條件怎麼樣?」


  顏睿認真聽著,越聽越不對勁,最後卻輕笑起來,不要說他願意拿搽藥作交換,就是他朝自己哼唧兩聲說想吃,他也是樂意至極的。不過他當然不會承認,


  眼看著紅燈亮了,他忽然湊過臉去,在樊遠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啟動車子,佯作沒有看見樊遠氣憤的眼神,一本正經道:「好,我今晚就學。」


  他其實也不太記得了,是動用小五的自動記憶功能查找的,見他心情又好了起來,樊遠偏頭看向窗外的紅霞,悄悄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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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病房在13樓,不算很高,但是能把這一面的風景一覽無遺。那時他才二十歲,懷揣著自以為是的夢想,

  能看到那個男人每天上下班的樣子。儘管看不清楚面貌,只能隱約看清輪廓,他也覺得心滿意足。


  源頌把輪椅推到落地窗前,俯視著醫院下方的風景。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從時候起,對時遠產生了那種想法。他很滿意窗戶這個角度,從前世起就很滿意,因為坐在這裡,


  那個男人成熟,總是給予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這樣的男人,實在很難讓人不去動心。心裡從來就只在意自己一個人一般。不是一個媽生的,怎麼可能一條心,枉你從前這麼相信他,

  可惜那時的他不能接受,他是一個職業網球選手,被國內外媒體爭相報道的天才網球運動員,他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一旦貼上同性戀的標籤,他就再也沒有任何前途可言,甚至會被人指指點點,做一隻過街的老鼠,他無法承擔這樣的後果。


  富有魅力,只要他願意,甚至能夠輕易征服任何一個女人,卻偏偏對自己好到了極點,好像眼裡,


  天真地以為自己做了最正確的、一切都是泡沫一般的幻影。


  當樂楓告訴他真相的那一刻,就把時遠送到自己面前,很公平不是嗎?最理智的決定,卻沒有想到,

  那天晚上,他要出櫃,他要勇敢面對自己的性向,他要把時遠追回來。


  他其實沒有很痛苦,心底里甚至產生了一種很慶幸的想法,因為上天幫他做了選擇,老天爺毫不留情地奪取了他的夢想,

  樂楓他覺得很可笑,他告訴她,他沒有不開心,他馬上就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了,正需要勇氣,希望得到她的祝福。


  他喝了很多酒,自從那場事故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可是那天他想喝,因為他終於決定,要走上那一條不歸之路,

  後來,樂楓陪他一起喝,到最後他們都喝醉了………以為他喝酒是因為得知了自己病情的,想盡辦法開解他,

  醒來后,源承就沒來過醫院看你。我早就告訴過你,你把他當哥哥,他卻不是真心把你當作弟弟,他猛地睜開黑眸,眉宇間全是陰沉的戾氣。


  那個時候他才知道,他所認為的好朋友,紅顏知己,原來一直都喜歡自己。他說不出責怪的話,

  口中絮絮叨叨道:源頌看著那輛熟悉的車緩緩離開,心想,上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一定是因為聽到了他的訴求,這一次,誰都不必再活得痛苦了。誰說源承沒來醫院,他只是沒來看我罷了


  源太太在一旁幫他削蘋果,「打從你做完手術,現在總該認清他的真面目了。」


  源頌手背上暴出青筋,嘴角卻掛著淺笑,幽幽道:「他們兩人,不知道誰比誰更可悲。。」


  閉上眼睛,源承,前世你從中作梗,一次又一次逼迫他離開,源承與時遠相攜上車的畫面,便清晰地呈現在眼前。這次是想要把他奪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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