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陪練
「這就是你推薦的那個小子，果然很壯實。」
身形乾瘦，發白須稀的小老頭上下打量著楊迪，他也是有些不敢相信，面前閃爍著光亮大腦袋的傢伙，居然是卡羅爾所說的只有十八歲的中國少年，當然，以他多年識人的目光來看，這個傢伙超過兩米身材是完全符合這份工作的。
「小夥子，你赤足大概有多高？」
「2米03左右吧，好久沒有測量過了，也不是特別清楚。」
楊迪也正在觀察著博-賴恩主教練，這個聽說很厲害的主教練外表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嚴厲的那種嘛。
場上正在訓練的獾隊大學生時不時地往這邊偷偷觀看，一方面是欣賞大量如花般美麗的卡羅爾，一方面是對隨同卡羅爾過來的楊迪充滿了好奇，這個黃皮膚的傢伙身高超過兩米，看起來也是一個籃球運動員。
「賴恩叔叔，這傢伙絕對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傢伙，我想他能夠勝任工作，我敢保證。」卡羅爾面對博-賴恩，露出了親昵和撒嬌的神色，這讓楊迪大吃一驚，心裡揣測卡羅爾和博-賴恩之間的關係，同時又暗自感激卡羅爾的信任。
「我知道，我的意識是他如果想要干好這份工作的話，他還需要一點點的提升，培訓才能夠上崗。」賴恩望著卡羅爾，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其實心裡對楊迪這麼一個高大的大傢伙陪練已經比較滿意了，但是生性謹慎的他總是臉上要露出一副再考察一番的意思。
楊迪沒聽懂，但是卡羅爾確實明白了賴恩的意思，頓時臉上再次露出燦爛的笑容。
卡羅爾和賴恩又聊了一會，楊迪沒有插嘴，默默地聽著，過了一會兒之後，賴恩開口詢問道楊迪。
「楊迪，你以前打過籃球的是嗎？」
「是的教練，我學習過一些籃球基礎。」楊迪如實回答。
「那樣真是太好了，」賴恩乾瘦的臉上露出笑容，「你知道，這份工作還是相對簡單的，你要做的是威斯康星大學球員的陪練，簡單的來說，就是比訓練師更為基礎一些的工作，相信你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楊迪大喜：「我會努力的，教練。」
「唔，這樣的精神狀態就很好嘛，來，先到場地上熱下身，等會兒我們就開始最基礎的培訓。」賴恩看上去很和善地說道。
楊迪點點頭，轉身離開。
賴恩看著楊迪的背影，盯著他腳上尋常的運動鞋，臉上若有所思。
……
楊迪繞著球場認認真真地跑了兩圈，剛開始還有些注視的目光，再之後獾隊的球員們都忙著自己的訓練，便沒有密集的眼光，只是偶爾冒出來的兩三道打量式的試探目光，還是讓楊迪有些不自在。
「你需要完成防守三分投籃的任務，來試試吧。」賴恩教練望著一絲不苟跑完兩圈的楊迪，目光里閃過一絲讚賞。
楊迪點點頭，他知道這是陪練最基本的工作之一。
三個人來到側框處，賴恩教練招了招手，找來的一名球隊隊員。
「這位是來自沃瓦薩托的德文-哈里斯，是我們獾隊的第一得分手，將來你如果在這邊工作的話，他將會是的重要服務對象。」賴恩做了個介紹，楊迪不禁多看了幾眼這個看上去有些削瘦的大學生。
「你好，叫我德文就可以了。」哈里斯到看起來非常容易相處，主動伸手和楊迪打招呼。他心裡還納悶呢，沒聽說球隊新招人或者有新的學生轉學過來啊，原來是球隊找到的陪練，真是年輕的陪練。
「我叫楊迪，你可以叫我迪克楊。」
「哇哦，很棒的名字，酷。」德文-哈里斯眼睛一亮，「你認識姚明嗎？他也來自中國，那個休斯頓的大個子，他很厲害。」
「額，我知道他，但是我不認識他。」楊迪微微一愣，姚明他當然知道了，今年剛剛成為NBA的選秀狀元，承載著中國的籃球夢想，他在和弟弟妹妹通話的時候，聽到最多的也是姚明的訊息，可見姚明現在在大陸火成什麼樣子。
「那真是太可惜了，來吧，防守我投籃吧。」
賴恩教練在邊上說道：「楊迪，三分投籃分為很多種，你要做的是簡單的伸手干擾，不需要起跳，不需要蓋帽，干擾即可。」
電子合成音響起：「即時任務，干擾投籃者——優秀的陪練應該做到近乎完美的效果，宿主學習干擾投籃陪練，得到主教練認可。人物獎勵：干擾投籃能力提升。」
楊迪眼睛一亮，這個任務的獎勵涉及到了籃球技巧，也正是時下自己比較需要的。
「開始！」
另外一個培練手一抖，籃球又精準又快地傳到哈里斯手裡，哈里斯接球拔起來，唰的一下就把球投了出去。
一米遠外的楊迪這才剛剛把手抬起來，哈里斯這出手的速度把他嚇了一大跳。
「瞎扔的吧？」他覺得這是幻覺，但是背後卻傳來籃球清脆的入網聲。
「集中注意力，手抬起來的速度再快一點。」場外的賴恩主教練給出提醒，楊迪咬了咬牙，心裡一點都不服氣。
陪練再傳，一米外楊迪小跳干擾。
球沒進，楊迪還沒來得及高興，賴恩教練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不能跳，原地站立干擾，手臂再伸直一點，身體可以前傾。」
「是……教練。」楊迪腦袋一低，泄了氣。
哈里斯的出手極快，和街球場上的那些人猶如天壤之別，楊迪能做到的干擾很少，但好在身高臂長，勉強還能完成任務。兩個人對練了有五分鐘，到後面哈里斯手感來的時候，唰唰唰地拚命進球，聽得楊迪耳朵里似乎都有了幻聽。
「還不錯的陪練，下回專門找你練。」德文-哈里斯抱著個球開心的走了，他有點喜歡這個中國來的大個子。
楊迪覺得教練簡直太會玩了，這個德文-哈里斯一定是獾隊的神射手。
他耷拉著腦袋，再來到場邊賴恩教練和卡羅爾面前，他覺得自己的表現很糟糕，能不能留下來成為了懸念。
賴恩教練臉上卻突然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伸出手來，「恭喜你小夥子，我覺得你可以勝任這份工作了！」
楊迪豁然抬起腦袋，眼睛一亮，「太感謝你了，教練！」
就在這個時候，三個人的背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教練，這個傢伙恐怕不能夠進入到我們獾隊的工作組之中。」
楊迪大吃一驚，卡羅爾和賴恩的臉上也有些不明所以，轉過頭，走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他長相英俊，鼻樑高挺，嘴唇有些單薄，眉毛總是上揚的角度。如果非要用貶低的語言來形容的話，那就是看上去不那麼雄壯，身材有些單薄。但保不齊一些妹子會喜歡，至少全世界流行的都是這款高高瘦瘦型的。
平淡的目光里閃過一絲鄙夷，消失不見卻被敏感的楊迪所捕捉。
「這就是你介紹的陪練者嗎？看上去不像是會打籃球的，如果只是尋找高個子，我在麥迪遜的街道上可以拉到一堆。」
年輕人的語氣很平淡，就如同他的目光，可是言語間的刻薄宛如最毒辣的蝮蛇，攻擊著從未見面過的楊迪。楊迪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同時皺起眉頭的，還有卡羅爾和博-賴恩主教練。
「盧克，你這麼說楊迪太過分了。他剛才出色的完成了賴恩教練布置的任務，有目共睹。」卡羅爾深深看了一眼被稱為盧克的男子，變得有些嚴肅。
「總歸是要試試一段時間才知道合不合適。」賴恩教練也有些不滿助理教練上來就這樣針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年輕人，但是看在合作了一年多的面子上，也不好佛他的面子。
盧克輕笑一聲，傲然地抬起了下巴，「這個傢伙我聽說過他，之前街頭鬥毆被卡羅爾你抓進去了不是嗎？他在之前還有黑幫的背景，和火狐隊的人交情不淺，卡羅爾，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楊迪和卡羅爾臉色同時一變，盧克這一下真是擊中要害，這也是卡羅爾和楊迪最不想讓賴恩主教練知道的事情。畢竟NCAA的籃球是最為純粹的籃球，主教練是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喜歡惹是生非的陌生人進進球隊的。
果然下一刻，賴恩教練看向楊迪的目光變了，不見了最初的溫暖，冰冷而刺骨。
楊迪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