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我不能答應
“我不能答應！”顧清漪沙啞著聲音低下頭。
她不能毀了季淩熙，也不想顧亦樂有過多的幹擾，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們之間不能有感情的羈絆。
輕柔的話語如一柄淩厲的匕首狠狠的捅進了季淩熙的心窩，他深吸了一口氣，麵色深沉而幽暗，一雙眸子熠熠生輝的仿佛從九幽的深淵帶上了森冷的寒意，讓人不敢麵對。
許久，他勾了勾唇角，諷刺而自嘲，“顧清漪，你真狠！”
他起身，大步流星的衝出門外，然後“砰”的一下關上門，怒氣衝衝的往下走了幾個台階又頓住了腳。
那扇門，隔絕他們的視線，似乎也隔絕著他們的心房。
可是，他還是舍不得，舍不得離開她，離開這個有她笑容，有她身影，有她呼吸的小公寓。
“嗬！”季淩熙一拳打在了牆上，“季淩熙，你還在期待著什麽？”
那個女人三年前不就是以這樣的姿態映入你的眼簾嗎？三年後，她又以同樣的方式贏得了你的注意力，奪走了你的心。可笑的是，你竟然又栽倒在了她身上。
他自嘲著，望著外麵無盡的夜色大口的喘氣，似乎隻有這樣他才像活著。
顧清漪，既然不愛我了，為何又給了我希望？
他低下頭掩下目光裏破碎的光芒，蹣跚著腳步一步步的下了樓。
露天的停車場，銀色的瑪莎拉蒂空蕩蕩的停在那兒，就像此刻的他，看上去是那麽的孤單淒涼。
為了見她，他提前不眠不休的結束了自己的工作，又一下飛機就直奔這個地方，隻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沒想到這個驚喜，成了他最可悲的笑話。
黑夜如墨，在這不算冷的五月也有寒冷的風飄過。
季淩熙無力的拉開車門，癱軟的坐在了駕駛座上，腦中一片空白，唯一倒放的就是顧清漪回答她時那雙無情的雙眼。
他抬頭，從車窗的右側能看見那扇燈明的小房間。
燈火通明，住著他心底的愛人。
明豔光鮮，是他心底渴望的溫暖。
一夜寂寥如水，季淩熙就這樣睜眼望著顧清漪家的小陽台一晚上。
當第二天天灰蒙蒙亮的時候，他收回了目光，那雙眼，沉靜冷凝的滿是堅冰。
安靜有序的啟動車輛，車子如離弦之箭飛快的離開了同安家園。
季淩熙，你醒醒吧！那個狠心的女人，從三年後遇見你，根本就沒說過一句愛你的話，甚至連一個喜歡詞都不曾透露。
你到底還在期待著什麽？
……
這一晚上，顧清漪安靜的在顧亦樂的房間坐了一晚上。
回想著昨天的事情，她不覺得自己過分。
也幸虧自己警醒沒有答應季淩熙，不然給了季淩熙希望後，她怕季淩熙會陷入更大的失望之中。
動了動僵硬的身子，顧清漪從床邊站起，洗漱完畢後，畫了個淡淡的妝。
一夜沒睡，臉色終歸是難看了點，好在她的化妝技術還可以。
出了門，顧清漪立刻給秦錚錚打了個電話。
“錚錚，拜托你件事唄！”
秦錚錚明顯沒睡醒，聲音有著迷蒙睡夢間的喑啞，“什麽事？”
“我現在先去片場，等下你沒事就把樂樂帶出去玩一下吧！”
“好！”
掛了電話，顧清漪啞然失笑，這個秦錚錚還真是個瞌睡蟲。
……
今天顧清漪來得特別早，比導演通知的時間還要早上一個小時。提前在片場旁的小店買好早點後，顧清漪窩在一旁的小凳上吃著豆腐花。
“顧小姐，今天好早！”
來這裏一周的時間，顧清漪和片場大部分的人都處好了關係，眼前的這個人她認識，是以前狄穎酈在片場時候的化妝師。
“是啊！你不是也這麽早麽？”
顧清漪笑著從旁邊拿出一個凳子給她，“要不要坐在這一起吃？”
“好呀！”
化妝師高興的同她坐在一起，打趣道：“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跟在季總身後，麵無表情的還以為你這個人特別難相處。”
顧清漪輕笑，“那現在呢？”
“嗯！有血有肉，會說會笑，和我們一般人一樣。”
顧清漪笑，“原來你們之前都是這樣看我的啊？”
化妝師歎了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個圈子，有錢的都是大爺，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得罪別人。得罪了這些人，我們哪裏還能活命？”
“這倒也是。”顧清漪點頭讚同。
“別的不多說，就說狄穎酈吧！以前她在劇組的時候，我真的跟個奴隸似的伺候她前後，沒想到就算我已經做到了那份上，她還是不滿意。”化妝師鄙視道：“那天靳影帝還沒來的時候，她就問我這部戲的男主角是不是他。我一個小小的化妝師，哪裏能知道這些內部消息？結果狄穎酈就因為這件小事對我非常的不滿。”
“說真的，狄穎酈這個人，我一點也不喜歡。”化妝師抬眉問她，“後來在片場外麵，你碰見過狄穎酈嗎？”
“見過！”顧清漪點頭。
她不止見過，而且還是在昨天，順便還威脅了她一番。
“額！”化妝師頓住，她不過就是隨口問問，沒想到世界還真的這麽窄。
“她沒做什麽瘋狂的事吧？”化妝師有些擔心了，“狄穎酈這個人在圈子裏的口碑並不好，聽說她以前還是新人的時候就因為有人撐腰打壓了不少新人，後來她火了，那些新人也不敢說什麽，隻是她這脾氣還從來沒變過。”
顧清漪不曾聽過這些事，也不曾了解過。她一直都知道圈子裏的人都為人冷漠，沒想到狄穎酈還是這個裏麵的翹楚。
說到這兒，化妝師認真的看了眼顧清漪，“其實你長得挺漂亮的，你想過要進入這個圈子嗎？如果是別人我還擔心一下，你的話，根本就不用擔心。有季總在你身邊保駕護航，我看隻有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才敢惹你。”
顧清漪的笑意淡了淡，想起昨晚上兩人的態度，目光裏的笑意更加的暗淡了。
她微笑，也不敢透露自己打算參加《國色天香》劇組的事實，隻能開口道：“長得漂亮的比比皆是，不是長得漂亮的都能進演藝圈。”
“說得不錯，不過我就想著萬一有一天我要是能火了就好了。”化妝師夢幻的想象了一下，笑眯眯道：“演員也挺累的，我又不想那麽累。唉！這人啊，果然是個矛盾體。”
顧清漪笑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