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9章 他必須死
第2271章他必須死
「但若他不死,你還是無法死心,所以他也必須死。」
「一切了斷,前塵落幕。」
「從今以後,海闊天空,唯你和我!」
機場。
私人飛機的一切手續都準備齊全。
在周生北謙帶著雲畫登機之後,飛機即刻啟動起飛前的檢查程序,二十分鐘之後,起飛。
當空乘人員小心翼翼地過來告知,飛機即將起飛時,雲畫身上已經恢復了一點點的力氣,她能坐起來了。
通過飛機舷窗往外看,一輛輛的補給車在機場中穿梭,為一架架龐然大物進行補給。
「飛機馬上要起飛了,累嗎?」周生北謙問。
雲畫看著他,目光極冷,「我想休息。」
「好。」周生北謙站起來,將她抱起來,抱進主卧,「我陪你。」
雲畫拒絕,「我想自己待著。」
周生北謙頓了頓,眸色有些深,笑容格外縱容,「好。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睡一覺起來,你體內的藥物就代謝得差不多了,有事情叫我。」
雲畫看著他走出去,把門關上。
她終於鬆了口氣。
渾身緊繃的神經,在這一瞬間泄了勁。
就在卧室門被關上的一瞬間,衣櫃緩緩打開。
一個身高腿長的人,從中走了出來。
「畫畫。」
他聲音沙啞。
在看到他的一瞬間,雲畫的眼淚瞬間湧出,緊緊地咬著唇,兇狠地瞪著他!
某人走上前來,一把將她抱在懷裡,抱得緊緊的,「畫畫,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一切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雲畫說不出自己此刻心中的感受,是氣惱,還是慶幸。
心底的情緒無處發泄,她只能狠狠地在他脖子里咬了一口。
非常用力。
咬得很重也很深。
可她體內的鎮靜類藥物還沒完全代謝完,她根本使不上勁兒,哪怕她已經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氣了,可對於他來說,就跟撓痒痒沒什麼區別。
他忍不住輕笑,捧住她的臉,「畫畫,要親就親這裡。」
他不由分說地覆上她的唇……
一記深吻。
雲畫都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薄司擎笑容明媚,雙眸燦亮如星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那力道,彷彿要把她揉進他的骨血中一般。
「你幾天沒睡了。」
雲畫看他這樣子,忍不住問。
他這會兒除了一雙眼睛亮得驚人之外,整體看著實在是狼狽,頭髮凌亂,嘴邊甚至已經長出了一圈青茬。
最讓雲畫心疼的是,他瘦了一圈,一大圈!
臉頰都陷進去,一點兒肉都沒有,眼底的青色根本遮掩不住。
「也沒幾天。」
薄司擎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計劃不容有失,你在他身邊一天,我就一天都睡不著覺。等這一切結束,你要好好陪我睡個三天三夜。」
「說得好聽。」
雲畫失笑,「兜兜和蘭斯呢。」
「放心吧,他們都很安全。」
雲畫努力地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緊緊地抱著他,心貼心地感受著彼此的心跳……
十幾分鐘后,飛機開始轉彎,降落。
薄司擎將雲畫打橫抱起,讓她靠在他的胸口,帶她從飛機的主卧出去。
客廳里。
周生北謙依舊優雅地坐在座位上,他的周圍,一圈人圍著他,手中的器械對準他。
看著薄司擎抱雲畫出來,周生北謙緩緩地笑了,「阿擎,好久不見。」
薄司擎帶著雲畫,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手下湊在薄司擎耳邊低聲說道,「他身上沒有任何器械,並且表示願意配合,我們已經將他的腿腳固定在座位上。飛機已經在掉頭備降,預計十五分鐘后降落。」
薄司擎微微頷首,看著周生北謙。
而周生北謙則看著雲畫:「畫畫,他確實沒有辜負你。」
雲畫抿唇。
「我有些好奇,你們是怎麼聯繫的?難道真的是心有靈犀?」周生北謙依舊從容不迫,臉上還帶著笑容。
雲畫搖頭,「不算心有靈犀,只是……我們都太了解對方,也知道對方會怎麼做。」
周生北謙眯了眯眼睛,目光從薄司擎的臉上滑過,又重新落在雲畫的臉上,「他其實早就恢復記憶了,是嗎?」
雲畫和薄司擎對視一眼,點頭,「是,他已經恢復記憶了,不算早,也不算晚,就在你回來之前沒多久。」
周生北謙的眸色瞬間黑了下來,「他是在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
雲畫的臉忽然一紅。
薄司擎恢復記憶的時機,不是別的,正是在她帶他回江溪市去尋找他們的過去之後,他們心靈相通、情不自禁之時。
身體的交流,遠比語言的交流來得更為直白,也更直擊心靈。
他就是在那個時候恢復記憶的。
可是這種問題要怎麼回答!
薄司擎握住她的手,淡淡地說,「我在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並不重要。」
看雲畫那緋紅的臉,周生北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的眸色瞬間漆黑一片,如同深淵。
在他看來,薄司擎這是明明白白的炫耀。
周生北謙的眼神極冷,「所以你們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準備對付我了嗎?我若一直不回國呢?」
「你不回國,我也會把你抓回來,只是時間上可能會再遲一些,甚至會遲很多年,畢竟在國外想要抓你帶回來,頗有難度。」薄司擎毫不避諱地說,「謝謝你提前回國。」
周生北謙冷笑了一聲:「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薄司擎眯起了眼睛,「如果不是失憶那五年,我早就該抓你了。」
「你從失憶前就已經懷疑我了?」周生北謙皺眉。
薄司擎點頭,「東山療養院的案子,雲從軍的案子,這一系列的案子,都太詭異了,完全找不到證據。」
「那你憑什麼懷疑我?我當時,可是已經失蹤了,生死不明呢。況且我當時失蹤的時候,剛做過手術,身負重傷,怎麼可能有能力主導那些案子?」
「確實不可能。」薄司擎道,「如果你是真的身負重傷的話。」
周生北謙眯起了眼睛。
薄司擎的淡淡地說,「醫院那邊,在給你手術之前給你拍了片子,但是被你給替換掉了。碰巧第二天上班的工作人員,又看到了那張片子,沒有名字,工作人員怕出現失誤,保留了那張片子,以防有人來找。給你主刀的醫生,在你失蹤后不久就出國了,一開始我還沒覺得又什麼不對,但是非常巧合,那個醫生出國后不久,在國外夜晚出門遇到了歹徒,遇刺身亡。」
「這些都是疑點,但也不足以讓我確定就是你。卻足以加深我對你的懷疑。」
「真正讓我對你起疑的,還是花。藍色鳶尾。」
薄司擎的聲音很冷靜,「你怎麼知道畫畫害怕藍色鳶尾?就連我一開始都不知道她害怕藍色鳶尾。她最早收到藍色鳶尾花,是在她14歲那年。她去省城參加游泳隊的集訓,住在酒店,她收到了一支藍色鳶尾。我一直懷疑,誰會知道她的弱點,誰會知道她心中埋藏最深的恐懼?」
「那麼重要的秘密,畫畫不會隨便告訴別人,甚至若非必要,她都不會告訴我!」
薄司擎道,「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人跟畫畫有同樣的奇遇,不然的話,還能通過什麼辦法獲知畫畫最大的秘密?就連我,都不清楚她秘密中的細節,可是那個兇手,對一切都非常非常清楚,就像他自己就是畫畫本人一般清楚!就好像……好像畫畫把自己的所有一切完全不設防地吐露給他,事無巨細!怎麼會呢?」
「誰能讓人輕易吐露心聲?能讓人拋開一切羞恥,完全袒露自己的秘密?」
薄司擎眼神極冷,「畫畫這輩子最脆弱,最瀕臨崩潰的一次,就是她以身犯險協助調查局抓到歐陽牧的那次!那次她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又想幫忙抓住歐陽牧,甚至她還有自殺傾向……那次她心臟停跳的時間太久,醫生已經斷言她不可能再活過來。可是偏偏她活過來了,堪稱是醫學上的奇迹!」
「我當時請你來,給她做心理疏導。」
薄司擎的眼神極冷,「她最脆弱,最瀕臨崩潰,也最難以設防的時候,就是那時!北謙,我碰巧聽說過一件事,跟你同去霉國留學的同學好像提過,霉國斯坦福大學著名的心理學教授梅納德·古德伊爾,對你十分欣賞,還邀請你跟他參加各種心理學的專業學術論壇,碰巧我還知道,那位古德伊爾教授,是個催眠方面的專家!」
「所以,你知曉畫畫的秘密,就是來源於那次對她的『心理疏導』,對嗎?」
雲畫輕輕地咬唇,一言不發。
周生北謙沉默了一下,沒有否認,反而是笑了起來,「阿擎,我就知道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懂我,那一定是你。如果能有人抓住我,那這個人也一定是你。」
雲畫則完全一言難盡。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曾經被周生北謙催眠,她完完全全就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她只記得周生北謙給她做心理諮詢,問她了一些聽起來很普通的問題……
可是如今再仔細回想,她竟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