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163章 :她無法成為的人
「相信我,任何一個女人,但凡她對一個男人有半點的興趣,她都容不得那個男人眼中,還有別的女人。」
段鳴軒和簡歡相視一眼,簡歡點了點頭,一拍手道:「也對啊!」
段鳴軒沒說話,略略沉思。
半晌他才開口:「那什麼是合適的人呢?」
章嬈沒急著回答,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酒杯,伸出一根手指在杯沿上慢慢滑過。
「一個最能激起她嫉妒心的人。」
段鳴軒微微一怔:「嫉妒?」
舒離那個女人,難道還會嫉妒別人?
「比如一個擁有她所缺少的,或者她想要成為,卻無法成為的人。」
段鳴軒眉頭微微一蹙,簡歡卻一拍手道:「你別說,還真有這麼一號人,你等等我……」
說著他就拿起了手機,翻了翻:「前幾天我剛認識一個姑娘,叫什麼來著……」
手指滑了幾下,他把手機遞給了段鳴軒看:「程沐霜。」
段鳴軒看著屏幕里容貌清麗的女子,只覺得似乎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程沐霜。」
「那個小提琴家,最近在東萊劇院表演的那個?」
段鳴軒這才隱隱有些印象:「你怎麼認識她的?」
簡歡道:「這個下次再說,你就說行還是不行,YES_OR_NO?」
章嬈看了一眼照片,淡淡一笑:「是做服裝生意的程家的千金吧,愛樂管弦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我看倒是挺合適的……」
***
江亦楓到了京華飯店的包廂里時,房間里的幾個人正在打牌。
四人的牌桌,段鳴軒和章嬈,還有簡歡他自然都認識,第四個人,背沖著門,看不見臉,身段倒是很窈窕。
「楓哥,來了!」簡歡看到他進門了,連忙召喚道。
江亦楓眼眸微微一眯,指了指那個陌生的女子:「新女友?」
簡歡咧嘴一笑:「朋友,朋友……」
女子轉身從座位上站起,江亦楓這才看清了她的臉。
雪白的皮膚,一雙眼眸光華瀲灧,她朱唇輕輕翕動,微微一笑道:「程沐霜,初次見面。」
她無疑很美,五官精緻大方,笑容明艷,氣質端莊淑雅,倒是和某人有幾分相似。
江亦楓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光,淡淡地道:「程小姐好。」
一雙鳳目就落在了簡歡身上,目中帶著一縷寒意。
不知從哪裡找出了這麼一個女人,呵,難道以為他不知道他們想要搞什麼把戲么?
簡歡被他瞪得心中一寒,連忙陪笑著上去:「來來來,楓哥你這邊來坐。」
說著就把手中的牌往江亦楓的手裡一塞:「升級,玩不玩?」
耳邊卻忽然聽到了一個清麗的聲音道:「簡少,還是讓江二少頂我的位吧。我玩地不好,再下去要被罰酒了。」
程沐霜說著就把手中的牌合上,推到了江亦楓的身前:「我不玩了,省得他們幾個總欺負我。」
似乎之前確實被罰了幾杯酒,她白皙的皮膚上還帶著微微地紅暈,一雙眼眸波光粼粼。
簡歡見此,連忙坐了回去,章嬈也在一旁笑了笑道:「程小姐連喝了幾杯了,先休息休息吧。」
江亦楓冷眼看著幾人,也沒再說話,拿起了手中的牌。
程沐霜手氣確實不好,摸得牌極差,再加上她先前又亂打一氣,江亦楓看著手裡的牌,最後也只有喝酒的份。
江亦楓拿起酒杯,剛喝了一口,眉頭就不由得微微一蹙。
沒有意象中的苦辣,反而甜甜酸酸的,江亦楓眉梢微微一抬,面色有些不悅:「什麼東西。」
「凍凝茶。」
程沐霜道:「久病初愈的人不應該喝酒,所以幫你換了這個。」
江亦楓冷冷地把杯子放回茶几上,杯子撞在玻璃的茶几上,發出一聲刺耳地脆響,裡面的凍凝茶就潑灑出了些許。
「誰叫你多事了?」
包廂內的氣氛就凝住了,似乎連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眾人臉上都是有些僵硬,程沐霜一聲不吭,抽了幾張紙巾把茶几擦了擦。
簡歡在旁邊連忙打圓場,擠出笑容道:「這不也是為了你好嘛……來來來,來洗牌了。」
江亦楓面色陰沉,手中的牌就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
段鳴軒的臉色也有些變了,道:「不然不玩牌了,喝酒玩啥牌呀,還是玩色盅吧。」
簡歡也連忙會意:「對對對,還是色盅爽快,而且,別看程小姐打牌不行,色盅可是高手。」
說著他就從旁邊拿出骰子,兩隻骰盅,推到了江亦楓和程沐霜的面前。
為了怕尷尬,章嬈也拿了一隻骰盅道:「也加我一個。」
江亦楓動也沒動,冷眼看著幾人有意或者無意的撮合,忽然冷笑一聲:「要玩你們自己玩吧。」
說著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屋內幾人,直接起身走出了門。
門在他身後被狠狠地摔上了,屋內幾人面面相覷。
呵,想找幾個兄弟喝點酒,也能窩一肚子火,江亦楓冷笑一聲,又叫人倒了一杯威士忌。
居然還想給他撮合女人,呵,也不知道腦子是被驢踢了么?
他江亦楓會缺女人?
他缺的,只是那一個人的真心而已。
他喝地並不快,但一直不停地喝,杯中的酒還是很快就喝光了,只剩下破碎的冰塊,堆積杯子底,微微一晃,發出「咯咯」聲響。
江亦楓把酒杯放到了吧台上,指了指杯子,很快就有人走了過來,為他把杯子斟滿。
他一手拿了起來,放到眼前,酒杯里琥珀色的液體,像是一面銅鏡,照出他一臉的疲憊又寂寥。
他並不是真的想找地方喝酒。
他只是不想回家。
不想看到家裡的那個女人,一臉無懈可擊的討好笑容,無論他怎麼發火都柔聲溫順地回應。
這樣的溫柔,比毒藥還能侵蝕他的心,那麼的無聲無息,回過神來,胸口早已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
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麼,只剩下悶而空洞的鈍痛。
他苦笑一聲,舉杯。
「以為你早走了,原來躲在這裡一個人喝悶酒吶。」
女人的聲音清甜而柔和,笑容大方而明艷,像是一道可以掃清一切陰暗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