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難以分辨的感情

  葉莘上了警車忽然又掙扎著探出頭，看著江亦楓，眼神極為怨毒。


  「好兒子，真是我的好兒子！就算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一手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么！」


  她還要繼續說，但是卻被其中的一個警*察塞回了車裡，把車門關死，任憑葉莘再怎麼掙扎，都是徒勞。


  那警察又走回到江亦楓身前，打了個招呼，神色極為尊敬：「這次能夠破案，多虧江總相助……」


  江亦楓卻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卻仍看向關著葉莘的那輛車。


  她說得不錯，即便他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但是她總歸是他的養母。雖未賦予他生命，卻總歸有養育之恩。


  可是如果不是她當年把他抱走，他就不會與自己親身父母分離，長了二十多歲，沒有見過自己親父母一面，甚至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可是如果沒有葉莘，他就不會入江家，也不可能成為今日的江亦楓，甚至很有可能，不會與她相遇……


  所以對於葉莘，他的感情是極為複雜的，愛么？恨么？感恩么？仇視么？


  他難以分辨。


  手心卻一暖，掌心被她的拇指輕輕地按了按，江亦楓微微垂下眼眸，就看到了舒離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她抬頭看著他，輕聲道：「每個人都要為她所做的事負責。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總歸逃離不了法律的制裁。」


  心底的沉重感忽然一輕，他側過臉來看著她，眼眸中掠起了一抹笑意：「我是覺得，或許我也應該感謝她。


  如果不是她，我就不會是江亦楓，也不會擁有你。」


  經歷了警*察逮捕疑犯的第一現場，許多本是看熱鬧的人散去了多半。


  江鴻在接二連三的打擊和刺激之下，整個人已經癱坐在地上。


  他的身子佝僂著，用力地喘著氣，每次的呼吸，下巴上松垮的皮肉都在微微顫抖，面色頹然。


  他畢竟已是一個老人。


  江亦秋此時的臉色比江鴻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他還是打起了精神，走了過去，想將江鴻扶起。


  「爸，我們回家吧。」


  江鴻卻似乎並沒反應，目光仍是一片獃滯，江亦秋嘆了口氣，把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幫他站起。


  他扶著江鴻，從江亦楓和舒離兩人面前經過，江亦秋的目光落在兩人緊緊相扣的手上，腳步忍不住就頓了頓。


  他的嘴唇翕動，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此時，卻看到段鳴軒拿著一個平板電腦，走了過來，對江亦楓道：「楓哥，你的視頻電話。」


  江亦楓看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一滑，江亦秋本想趁此機會離開，看是看到了出現在屏幕上的臉，整個人就微微一僵。


  視頻里的男人穿著一件深V的粉白拼接的襯衫，容貌俊美地令人驚嘆。


  他對著鏡頭笑了笑道：「楓哥……」


  江亦秋微微驚異，先前他已經懷疑慕城把他扣在T國是因為江亦楓的緣故，此時看著兩人的關係，的確非同一般。


  慕城注意到了江亦楓旁邊的江亦秋，他的笑容就更加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