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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原來這家夥當眾脫衣服了

  裴義麵如土色,他急忙去翻找李森的衣櫃抽屜,結果不出他意料,行李護照都不見了。


  段子文跟在裴義的後麵進屋,看到這番情景,明白李森又失蹤了。


  "報警嗎?"

  裴義搖搖頭:"絕對不能報警,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可讓事態擴大!"

  "那怎麽辦?"

  裴義拿起電話,撥李森的號碼,關機,這是意料之中的。


  裴義平定了一下心緒,又撥通了賓館服務台:"服務台嗎?有件事情麻煩你們,我女友昨晚與我吵架,賭氣離開了房間,我不知她有沒有離開賓館,能查看一下你們的監控錄像嘛?——好的——謝謝!"

  監控室的電腦屏幕上清晰的顯示,昨晚七點鍾,李森拉著行李箱離開了賓館,在賓館門口坐上出租車離開了。


  裴義奔回房間穿防寒服、雪地鞋,穿戴整齊了就要往外走,段子文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你要去哪?"

  "去找她!"

  "你去哪裏找她?她十二小時前就離開了,那時還沒有這麽大的風雪,交通還沒癱瘓。有十二小時的時間,她都可以繞地球一圈了!現在呢,道路都不通了,你怎麽出去?!"

  裴義把段子文的手推開:"你知道我的工作是做什麽的嗎?即使有子彈飛來,我也要迎上去擋住,現在我的雇主不見了,這是我的失誤,我隻能去找!"

  裴義的單眼皮薄薄的,這讓他欣喜時顯得嫵媚,堅毅時顯得冷酷。


  段子文隻好退一步:"那麽,你打算去哪裏找?"

  "飛機昨晚就停飛了,她隻能坐火車離開,我要去火車站查找她的下落。"

  "怎麽去?"

  "交通癱瘓了,我隻能走著去!"

  段子文無奈:"好吧,我和你一起!"回身準備去穿衣服。


  裴義攔住了他:"不必,這是我的工作,你不必冒這個風險!"說完轉身想走。


  段子文急忙說:"等我穿衣服!你如果不等我,我就穿著睡衣和你一起出去!"

  裴義仍然不理。


  段子文於是真的就這樣跟了出來,裴義隻好站住,回頭看著單衣單褲穿著拖鞋的段子文站在門口,無奈的說:"好吧,你去換衣服吧,我等你!"

  當初保鏢訓練時,裴義就接受過極限環境訓練,那些訓練官們能想象出來的最惡劣的訓練環境與現在的超級風暴比較起來都弱爆了。


  路上全是積雪,一個人都找不到,別說人了,連路都要憑感覺來找。


  風夾著雪粒打在臉上,眼睛都睜不開,在風最急的地方,呼吸都成問題。


  路上的雪已經快沒腰了,有的地方甚至要沒人頭了,裴義在前麵奮力地推開積雪,將大的雪塊推到一邊,用身體開出一條道路。


  段子文跟在後麵,看著裴義奮力前行的背影。


  裴義算不上身材高大,更談不上什麽肌肉男,看上去甚至有些單薄,但單薄的身體卻蘊含無限的力量,柔中寓剛,力能扛鼎。


  前麵是一座橋,四周的建築物少了,雪也少了,但風更大了,人被刮得東倒西歪,站都站不住。


  一陣旋風刮來,段子文猝不及防,被甩向橋欄,橋欄低矮,站立不穩的段子文失去了重心,向橋下載去——下麵是冰凍的河麵,河冰堅硬似鐵!


  段子文驚恐大叫:"救命呀!"

  一隻有力的手伸了過來,把段子文兜頭抱住,穩穩地抱在懷中。


  段子文驚魂未定,半天才回過神來——裴義救了自己一命。


  港城。藝術宮。


  李森趕到藝術宮時,演出馬上就要開始了。


  在藝術宮的門口,李森花了幾乎雙倍的價錢從黃牛手裏買到了一張內場的票,然後去服務台寄存行李,再急急忙忙進場找到座位,剛一坐下,突然耳邊炸出一片尖叫聲,李森望向前方,郎天慎,從舞台的深處走出來,帶著萬丈的光芒。


  輾轉奔波了上萬公裏,隻為企盼一見的那個人就遠遠的站在舞台上,依然如臨風玉樹,依然是那個翩翩美少年。


  他輕啟歌喉,聲音低沉而熨貼,如無刃之劍,無象之形,不知不覺,卻穿透心扉。


  李森坐在一群癲狂的粉絲中間,但她感覺,場上場下,現在隻有兩人麵對,一個唱歌的人,一個聽歌的人;一個款款傾訴,一個心潮起伏。


  歌曲的間隙,場館的向導服務生走到李森身邊,在她耳邊耳語:“有位叫劉衝的,想要見你,他在門口等你!”


  劉衝?這個名字好熟悉,什麽時候見過?半年前?彡木大廈?第一次與郎天慎見麵時?


  李森想起來了,這是郎天慎的助理。


  半年未見,劉衝依然是個可愛的胖子,他一見李森,就雙手合十做了個膜拜的姿勢:“阿彌陀佛,你總算出現了,你再不來,我們那位就要瘋了!”


  他把李森拉到一邊,小聲說:“天慎讓我帶你去後台。”


  李森好不吃驚:“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怎麽知道?你要問他了。"劉衝攤手。


  "而且,他現在不是在演出嗎,我去後台會不會影響他?”


  劉衝神秘地說:“不會,不僅不會影響他,你還會幫他的!”


  “幫他?怎麽幫?"

  李森長這麽大從未見過演出時的後台什麽樣子,這個後台好大,好多的工作人員在忙碌,布景的,燈光的,統籌的,安保的,人多而不雜,事繁而不亂。


  這時前台的燈光暗下來了,一首歌結束,郎天慎退回到後台來了。


  奔波上萬公裏,隻為見這個人一眼,現在,他就在眼前,這一切更像是在夢中。


  劉衝拉了一下李森:"今天正好少一個助手,你來幫忙吧!"

  李森似從夢中被一下子叫醒:“助手?我?”


  “不幫忙嗎?”這是郎天慎的聲音。


  郎天慎眼睛盯著程序單,他的眼睛都沒離開過程序單,但這句話分明是對自己說的。


  四周有人議論:"這是誰呀?模特嗎?"

  劉衝說:"她是新來的助手。"然後推了一下李森,“你負責服裝吧,按程序單上的安排,幫他換服裝,不要搞錯!”


  李森猶豫著走過來,郎天慎放下了程序單,然後隨手將一件鑲著金片綴著流蘇的演出服扔了過來:“下一場是這件衣服,幫我穿上,把配飾都整理好,穿的時候不要碰掉我身上的耳麥線!”


  郎天慎熟門熟路地吩咐著,象吩咐一個已經和他搭檔了幾十年的助手一樣。


  李森把衣服拎起來,看著郎天慎,有些為難。


  郎天慎此刻隻穿一件打底衫,薄薄的打底衫下,突起的肌肉塊壘然可見。


  李森還在猶豫,郎天慎已經伸出胳膊,等著穿衣服了。


  李森有些麵紅心跳,前台的過場快結束了,郎天慎快要上台了,李森隻好極力平穩自己的心緒,將這件極為複雜的衣服整理一下,小心翼翼地幫郎天慎穿在身上。


  郎天慎就這樣張開雙臂站在那裏,象個衣服架子一樣,一動不動,任由李森前前後後地整理亮片流蘇。衣服都弄好了,又將他的耳麥線夾在耳後,然後,李森貼在他的耳邊問:“你是怎麽知道我來了的?”


  “你不就在下麵坐著嗎?”郎天慎也耳語。


  “難道你剛才唱歌時,看到我坐在下麵了?下麵那麽多的人,你怎麽看到我的?”


  “下麵那麽多人,每個人都很激動,隻有你一個人象個木頭,一動不動坐在那裏,想不注意都難!"郎天慎把程序單遞給李森,"這是程序單,按照上麵寫的,給我準備下一環節的服裝!”


  下一首歌的前奏起,郎天慎做了個深呼吸,然後隨著一群伴舞跑上舞台,台下一片尖叫歡呼聲。


  程序單上密密麻麻,下一環節要穿的衣服、鞋子,要戴的項鏈、戒指全都寫得很詳細,李森去一一地找出來。


  台上郎天慎在唱一首快歌,李森細聽他唱歌的聲音,應該是在邊唱邊跳,看來這首歌是很耗費體力的。李森於是去把水也準備好,然後從口袋裏找出一顆巧克力——給他補充體力用的。


  程序單上還有一項是毛巾,毛巾是做什麽用的,奇怪,但還是準備好吧。


  幾首快歌之後,郎天慎從台上下來了,臉上全都是汗,順著麵頰流下來。


  他就這樣滿臉是汗地走到李森麵前,然後伸著胳膊站在那裏。


  剛才穿上台的那件演出服已經脫掉了,看來是在台上就脫了,因為剛才他唱歌時有一波特別大聲的尖叫,原來是這家夥在台上脫衣服了。


  李森看著麵前這個濕漉漉的郎天慎不知道從哪裏下手,郎天慎用眼神示意:毛巾!


  是要我給他擦汗?!


  郎天慎依然站在那裏等著。


  前台,主持人在串場,郎天慎沒有太多的換裝的時間。


  李森於是先遞過水杯,郎天慎接過喝了一口,他把水含在嘴裏,滿滿一大口,弄得自己的兩腮鼓鼓的,像一個水包子。


  李森又遞上巧克力,郎天慎咕咚咽下水,接過巧克力放在嘴裏甜甜地嚼著。


  然後,李森把他的耳麥摘掉,因為接下來是與粉絲互動,不需要耳麥。


  李森做了一個深呼吸,拿起毛巾,給他擦臉上的汗珠.

  毛巾沿著每一個完美的弧度,每一條優雅的曲線輕輕擦拭——這張臉,是雕刻出來的嗎。


  擦完汗,李森把自己的鯊魚牙項鏈摘了下來,踮起腳尖,給郎天慎戴在脖子上。


  郎天慎有些詫異。


  李森不理,拿起下一環節的服裝,是一件夾克,幫他穿上。


  然後,他把手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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