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初戀十六歲
"我弟弟等了這麽久,你終於答應他了,我怎麽能不高興呢?看到你,我才終於明白,天慎那段時間為什麽這麽痛苦了,象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誰會不愛呢?"
郎天慎在對麵大嚼特嚼,吃得美美的.
李森聽了羞澀低頭:這一家人都這麽暖心.
正這麽想著,就聽到姐姐說:"他從前那幾次戀愛,可從沒有見他像這次這麽用心過!"
李森驚訝抬頭,郎天慎的筷子也停了,李森忙問:"他從前——幾次戀愛？”
“讓我想想！”然後姐姐就歪頭想。
郎天慎忙用筷子敲醒姐姐：“這個菜涼了，該熱一熱了！”
“不要打斷我，我想起來了，他第一次戀愛是十六歲，那個女孩子一直追他；第二次是他在藝術學院讀書時，她是天慎的大學同學，但天慎拍戲受傷時她離開了，之後就一直沒有戀愛了，現在他能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高興？！”
“他——第一次戀愛是十六歲？”李森小聲的問。
“嗯，不過，這是我知道的，這之前有沒有瞞著我的，我就不知道了！”姐姐大大方方的回答。
李森忍不住笑了，郎天慎將筷子放下：“姐姐，你再說下去，她就該後悔和我在一起了，你不怕我又失戀嗎？”
姐姐於是趕忙轉移話題問李森：“你有幾個兄弟姐妹？”
“我隻有一個哥哥。”李森老實回答。
“做什麽的？”
看來郎天慎並沒有告訴姐姐自己的身世。
“嗯——攝影，是個攝影師！”
"很好的工作!有機會請他來幫我的餐館拍幾張宣傳照吧!"
李森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但姐姐快人快語:"你父母是做什麽的?"
"我父親做生意,我媽媽——不在了”
"好可憐,這麽小,媽媽就不在了,有時間讓天慎帶你來我們家裏,我父母人很好,他們會當你是他們的親女兒一樣的!"
李森點頭,好幸福的感覺.
"如果天慎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來收拾他,我知道他會欺負人的,小時候,常有人來家裏告狀的!"
桌子那邊那個人又吃不下去飯了,趁他還沒用筷子敲盤子,李森急忙問:"他怎麽欺負人的?"
"他小時候因為個子比別人高,所以總能打贏人家,結果就是人家來告狀!"
"然後呢?"李森饒有趣味!
"然後就被爸爸懲罰,有時候是罰他不許吃飯,每次都是我偷出東西給他吃!"
"那以後他就不敢了吧?"
"他不長記性的,不久就又去欺負人了,然後人家就又來告狀,他就又沒有飯吃了!我就又給他偷東西吃!"
郎天慎這回是徹底吃不下去飯了.
回山上時已經黃昏了,李森一路上說不出有多開心:"姐姐人真的超好,我好喜歡!"把那個海豚石頭拿出來,舉到眼前,讓它在自己的眼前遊來遊去.
那一個就一臉苦相了:"有這麽開心嗎?小心,不要總動來動去的,你這樣動來動去,車子也會跟著晃來晃去,這可是盤山路,很危險的!"
李森停了下來:"聽起來,你好象在開一輛自行車嘛!"
"還有,不要總和司機說話,坐在副駕駛坐上,要保持安靜,否則會使司機分神,這也很危險!"
"聽起來,你好象剛拿到駕照的新手?!"
郎天慎搖頭歎息:"真的好後悔帶你去見她!"
但李森興奮不減:"是怎麽想起來要帶我去見她的呢?"
"因為你想象別人一樣的戀愛嘛!別人戀愛時,都會去見雙方的家人,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起玩."
李森眼睛又亮了:"那你還有別的兄弟姐妹嗎?比如說哥哥啦,妹妹啦!"
"沒有!"郎天慎斷然否定,"係著安全帶也不能好好地坐著嗎?"
李森有些失望,但這失望隻持續了一秒鍾:"接下來還有什麽安排呢?別人戀愛時,還會做什麽呢?"
"還會去對方的家中的!所以，接下來，我要帶你去我山頂的家裏！"郎天慎邊說邊從反光鏡中觀察著她神情的變化.
李森坐了回去,把安全帶緊了緊。
“怎麽不說話了？”
“有機會我會去的！”說話的聲音很小。
“今天就有機會！”郎天慎不依不饒。
“今天，”李森透過車窗玻璃望望天，“好象要下雨了！”
“下雨也沒關係，我們住得這麽近！”
"嗯，"李森繼續整理她的安全帶，雖然已經沒什麽可整理的了，"嗯——今天你為我做這麽多，真的謝謝你！"
"為了表示對我的感謝，是不是應該——"
"你從昨晚忙到現在，都是為了我：泡溫泉、吃海鮮、見了姐姐、現在又送我回家——"
"我沒說要送你回家！"
李森低下頭："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怎麽謝我呢？"郎天慎依然窮追不舍。
李森被逼得實在無路可退了："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這個時候，你說一句‘不用謝’就可以了。"李臉嗔怪道。
"用謝的，我需要你用實際行動來表達你的感謝，我昨天隻睡了兩個小時，很辛苦的！"
李森囁嚅了半天，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個字：“要不，以後——”
“以後什麽時候！”
“以後——”聲音更小了。
“你總是突然消失——”
說到這裏，車裏徹底安靜了。
李森仿佛是從夢境回到現實，天上的雲在層層堆積，遠處的海在翻卷波浪。
車開到了一條岔路口：向左，是半山公館；向右，是山頂別墅區。
郎天慎將車停下了，側過頭來，望向李森。
李森也轉過頭來，用目光探問他：想說什麽？
他伸出手摸著李森的頭發："我今天為你做的這些，都是那些戀愛中的人每天都會做的事情，你卻高興成這樣，無論昨晚到現在有多辛苦，你開心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郎天慎轉過頭去，眼睛望著車窗外："你所生活的世界對我來說太高太遠了，你所麵臨的困難我竭盡全力也幫不了你，我隻能做我能做的事，為你做的這一點點事情卻讓你這樣開心，我非常滿足了！"
他的側影如同剪紙剪出的一樣，他的額，他的眉骨，他的鼻梁，他的唇，他的梨渦，他的下巴，李森禁不住想伸出手指去描畫這完美的曲線，但——
郎天慎將車啟動，開上左麵的岔路，開向了綠樹濃蔭中的半山公館。
薛姐姐驚訝於李森的變化之大："早晨出去還象霜打的茄子呢，這麽一會兒功夫就神采奕奕了，難道他會魔法？"
"他確實會魔法，今天，他帶著我去泡溫泉、吃海鮮、還見了他的姐姐！"
這句話信息量太大，而且每個信息的當量級都太大，薛姐姐有點暈："你慢慢說，一件一件說，你先說泡溫泉！"
"嗯，是一個天然溫泉，他包場的，沒有別人！他說可以解酒的！泡過之後，果然頭不再疼了！"
“你穿的什麽？”薛姐姐似乎對這個更關心。
“我穿的連體的泳衣，胸口到這裏，還有一個短裙，短裙到這裏！”
“那——後背？”薛姐姐突然緊張。
“後背到這裏！”李森比劃著。
“哦，還好！”薛姐姐鬆了口氣。“那麽，他——”
“他圍著浴巾下水的，浴巾圍到這裏，用別針別著！”繼續比劃著。
“嗯，我就感覺他不是個隨便的人。”薛姐姐很放心地點點頭。
“阿姐，你的思想好複雜！”李森做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拍了拍阿姐的肩膀。
“你剛才還說，他帶你去見了他的姐姐？”
“嗯！”
“是他的親姐姐？”
“當然，好可愛的姐姐，我都想要有這樣的一個姐姐了！你知道嗎，姐姐對我說，他居然十六歲就戀愛了，而且，他小的時候還經常仗著自己個子高欺負人呢！“
“這些都是她的姐姐說的？“
“嗯，姐姐親口對我說的！“一個勁地點頭。
“是他的親姐姐嗎？“
“她還說，如果他欺負我的話，姐姐就會替我出氣的！“看起來幸福得都讓人妒嫉了。
“我更懷疑是不是親姐姐了！今天還吃海鮮了？都給你準備了什麽海鮮？“
“阿姐，他的心好細的，記得上次在千葉島他請我吃飯嗎？那次隻是吃了半頓飯，他就看出我喜歡吃什麽了，所以，這次他特意為我準備了岩蟹和蚌，都是按照我的口味做的，非常好吃！”
薛姐姐吃醋了：“有那麽好吃嗎？比我做的好吃？”
“反正我今天好開心！”李森摟著薛姐姐的脖子撒著嬌。
“對了，”李森突然想起了什麽，她將手伸進口袋裏翻找，“姐姐還送給我一塊彩繪石頭做見麵禮！咦，哪裏去了？”
李森把裙子的兩個口袋都翻遍了："大概落到他的車上了！明天再向他要了！不想這些了，總之，我今天好幸福呀！"然後又抱住了薛姐姐，幸福滿溢的樣子。
"對了，今天你不在家時，段子文來電話了！"
"段子文是誰？我不認識！"李森繼續粘在薛姐姐身上撒著嬌。
"他問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得安排一次約會了，他父親總問你們有沒有和好。"
"我正在約會，溫泉，岩蟹，可愛的姐姐！"
李森閉著眼睛，沉浸在幸福中不肯出來，薛姐姐都不忍心再提什麽段子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