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立威令,愛憐心
“夫人,賤妾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了賤妾吧。”李舞姬連忙跪下,能在這後宮活下來的人,再魯莽都是會有一絲心眼的,所以李舞姬很懂得什麽叫認錯。
看著低頭認錯的李舞姬,月泠冷笑一聲,她可不認為這個女人這樣就會知錯,隻是不敢鬧到蘇慕城麵前罷了。
“李舞姬跪什麽跪呀,本宮也沒說要重罰你啊,看你年紀不小了,卻還是個舞姬之位,這樣,本宮給你指一門婚姻如何?”雖然不知道自己和蘇慕城以後會如何,但是為了以後那不可能的一部分,她還是最好清理下這個後宮比較好,免得給自己以後添煩惱。
“夫人!我是陛下的人啊!您不能隨便把我指婚啊!”李舞姬也沒想到月泠突然來這一手,吃驚的叫了起來。
月泠微眯了下眼,道:“李舞姬既然說是陛下的人便就是後宮之人,你的事情就是後宮之事,昨日大殿上陛下親口說將後宮之事交由本宮支持,怎麽,你區區一個舞姬的事情我還管不得了?”
李舞姬一瞬間被堵得啞口無言,她也沒想到月泠會如此咄咄逼人,在她看來月泠再怎麽機靈也不過初入後宮好對付的好,沒想到現在卻把自己陷了進去。
“你,過來。”掃了眼四周,月泠指著不遠處一個侍衛喊道。
那侍衛先是一愣,隨後受寵若驚的走了過來,行禮道:“參見月安夫人。”
“嗯,本宮問你,家中可有妻室?”點了點頭,月泠望著李舞姬越來越慘白的臉色問道。
“回夫人,沒有。”那侍衛一愣,搖了搖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樣,我把這李舞姬賜給你做妾室如何?”月泠的聲音一出,李舞姬的身體如同斷線的紙鳶,重重的摔在地上,她本以為月泠好歹會給她個正室,沒想到卻是妾室。
那侍衛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立刻跪拜謝道:“多謝夫人!”
“嗯,帶李舞姬回去吧。”看著被那侍衛有些淫色的拖下去的李舞姬,月泠眼底閃過一絲狠色,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她不會給自己留下禍害,也不會給自己留下敵人。
區區一個李舞姬或許算不了什麽,可是無數個李舞姬就有的讓她頭疼了,雖然她現在沒有和蘇慕城交心,可是她好歹是他明麵上的正妻,不鬧出點事情,樹立點威望,她們還真把她當軟柿子了。
繼續自己尋找向陽草的任務,月泠幽幽回頭看著遠處的禦龍殿,那裏蘇慕城正在商議朝事。
蘇慕城,我還是不能相信你,可是我會試著做到解開自己的保護,給你一些機會,能不能抓住這些機會便看你自己了,既然母妃說你是我的夫君,那麽就給我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吧。
月泠抬頭看了眼,點了點頭,接過向陽草,她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想法,沒想到這兒真的有向陽草,這麽說來,蘇國如今登基便是真正的蘇天子,向陽草還有一種靈性便是如果登基之人不是真正的帝王向陽草便會一夜死絕,而現在找到了,意思便是說,蘇慕城確實是真正的蘇侯,蘇慕言完全沒有希望。
“桂嬤嬤,拿著我的鳳佩去舞袖宮,告訴那些琴娘舞姬們,願意出宮的我給她們出宮的機會,一人賞百兩出宮,不願意的,就別怪本宮妒意大盛拿她們開刀。”回過神,月泠有些嘲諷的笑了笑,到了這時候還會想到蘇慕言,隨即將腰間的鳳佩遞給桂嬤嬤說道。
桂嬤嬤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卻還是聽命的走了下去,眼中滿滿的驚歎,這樣果斷的女子才配坐上國母之位,也隻有這樣的女子才配得上陛下。
那邊,蘇慕城剛下朝,一直候著的宏澤就急急的將月泠幹的事情告訴蘇慕城,蘇慕城一愣,隨後勾起懶懶的微笑道:“隨夫人去鬧,夫人便是鬧騰了這後宮,也不必阻止,夫人高興就好。”
既然決定了要得到月泠,蘇慕城便會真正的去寵溺她,去愛護她,去嗬護她,給她所有的一切,這是他想要讓月泠真心相對必須做到的,這些不許月泠說,他便明白。
“對了,秋羽今天是什麽動作?”在這個朝代,所有的正夫人如夫人都會得到君王的賜封,但是隻有正夫人在得到賜封後依舊能夠保留原本的名字,如夫人一旦賜封就必須以賜封的名字過活,舍棄原本的名字。
“秋羽夫人一開始讓李舞姬去試探夫人,反被將一軍,惱怒之下將秋羽閣所有的東西都砸了,杖責了兩名宮女,隨後就一直沒有出過寢殿也沒有招人進去伺候。”宏澤提到秋羽時,眼底明顯撇過一絲輕蔑,那個女人,怕是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何陛下寵著她吧。
“嗬,那個女人怕是又要有什麽手腳了,對了,夫人現在在哪?”能從蘇慕城嘴裏喚出夫人二字的整個後宮隻有月泠一個人。
“夫人今天一直在宮中尋找什麽,這會兒正在榭水亭。”宏澤低著頭,恭敬的匯報著,他就不懂了,陛下居然讓他去跟蹤夫人,雖然他是太監,可是他好歹也是個武林高手啊。
蘇慕城皺了皺眉,想了想,隨後笑了,怕是阿泠在給自己尋找解寒毒的藥材。
“走吧,去尋夫人。”說完,蘇慕城先是抬腳向著榭水亭走去,既然要培養感情,他就多纏著阿泠,以她那個性子,會清了自己的後宮,卻絕不會主動來找自己。
“桂嬤嬤,我要的藥材準備好了嗎?”找到向陽草,月泠開口問道,她不準備讓蘇慕城的寒毒拖下去,寒毒拖得越久,對蘇慕城的身體越沒好處。
“回夫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在城月殿放著呢。”跑完舞袖宮的事情,桂嬤嬤就回到了月泠的身邊候著,舞袖宮她不必親自盯著,自會有人盯著,等一切好了,自會有人告訴她結果,所以她也不需要在舞袖宮呆太久。
月泠點了點頭,剛準備回頭,就聽不遠處一陣低沉的男聲響起:“泠兒。”
月泠皺了皺眉,看著不遠處,蘇慕言的臉色有些憔悴,就那麽孤零零的站在不遠處竟有種天地皆遺棄的感覺,滄桑孤寂的可怕。
“參見二公子。”對著蘇慕言行了個宮禮,月泠沒有準備和他多糾纏,她是敢愛敢恨的人,既然放手了,她便會將自己的感情斷的幹幹淨淨,至於蘇慕言的感情,現在倒是真正的成了她未來的一條把柄。
“泠兒,昨晚。”蘇慕言一步步的靠近月泠,而月泠卻沒有後退隻是皺眉道:“二公子,請喚本宮月安夫人,本宮是你的嫂嫂。”
隻這一句,蘇慕言的腳步停了,是的,她是自己的嫂嫂,沒有辦法拒絕抵抗的事實。
“二弟怎麽在這兒?”當蘇慕言準備再開口時,蘇慕城的聲音傳來,月泠轉身,對著蘇慕城盈盈一拜,道:“臣妾參見陛下。”
蘇慕城走到近處拉住月泠,攬過月泠的腰,笑的溫柔,點了點月泠的額心道:“不是和你說了,不必行禮嗎?”
“忘了。”這一次,月泠倒是很自然的靠著蘇慕城,聳了聳肩,語氣冷冷,卻不難聽出對蘇慕城的親近之意。
蘇慕言有些踉蹌的退了兩步,嘴角是一抹嘲諷的微笑,插嘴道:“皇兄,我不過是在宮中散步時,遇到了嫂嫂,閑聊了幾句。”
“是嗎?阿泠,累嗎,聽宏澤說,你在宮中找東西找了一早上?”身後,桂嬤嬤和宏澤他們都識相的離得遠遠的,宮中的事情,特別是涉及皇孫貴族,他們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所以,離得越遠越好。
“嗯,找向陽草的,那味藥差了這株向陽草藥性難以快速發揮,正好我也累了,回去也好。”就著蘇慕城的懷抱,月泠和蘇慕城緩緩朝著城月殿走去,完全忽視了還在眼前的蘇慕言。
蘇慕言低垂下頭,嘴角的嘲諷越來越大,最終,他和她到現在也隻剩下最冷漠的答話了。
“阿泠,你是慕言的人?”讓桂嬤嬤帶著人退下,蘇慕城有些低沉的問道。
月泠搗藥的手一頓,然後沒有一絲感情的答道:“對,你不知道嗎?殺了景尚的女刺客就是我。”
蘇慕城看著月泠的背影,有些心疼的問道:“疼嗎?”
就算是月泠此刻也沒能跟上蘇慕言的思維跳變,什麽意思?他在問自己疼不疼?
“我聽欽苒說,殺了景尚的方法是殺敵三千自損八百的方法,所以當時疼嗎?”起身,走到月泠的身邊,蘇慕城放下月泠綰成的長發問道。
月泠手下的動作沒有停,等藥罐裏的藥材成了汁液之後,將剛剛尋到的向陽草丟了進去,繼續搗鼓著,卻沒有忘記回答蘇慕城的問題:“其實沒有疼不疼之說,如果不那麽做,我根本沒有辦法得到蘇慕言的重視,隻有讓他看見我的潛力,才能讓他知道我是一把利刃,讓他更加重視我。”
同時挑明他心裏對我的感情,最後一句月泠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這算是她對付蘇皇氏的一張底牌了,為何要挑明呢?
蘇慕城的腦海似乎已經可以浮現小小的女孩為了強大為了磨礪自己,不斷的折騰自己,不斷的以命賭命,瘋狂的令人心疼。
城月殿裏陷入一片寂靜,隻剩下月泠搗藥時的碰撞聲,一點一點在城月殿回響開,蘇慕城隻是靜靜的看著月泠的動作,眼神溫柔而又寧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