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要拿什麽還
魏子諸沉聲道:“通敵叛國我並不意外,大堯確實是有一部分人不希望看到自己勝利,從骨子裏就認為襄國的實力遠在我們之上。”
“這次也說明了事實的確如此,他們隻想著向襄國俯首稱臣,好穩住他們現在的榮華富貴,又不敢真的讓大堯被襄國徹底消滅,那樣一來,他們同樣會變得一無所有。”
“也是苦了這些人,絞盡腦汁的想要把握這個度,嗬嗬。”
魏子諸冷笑不已,滿臉譏諷之色。
還沒打就認定自己打不贏,有這樣的豬隊友,簡直就是拖後腿的典型,真不知道這些人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
陳涵素也氣得不輕,隻是沒魏子諸這麽直接,她顰眉問道:“此事跟趙丙有沒有關係?”
魏子諸不置可否道:“就算有,也無濟於事了,我先去寫一封信讓急令使帶回去給王騰,唯一的好消息是,既然他說暫時還能穩住,那就表明還沒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說完他轉身就走。
陳涵素在身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可魏子諸走得很急,腳步很快。
這讓她微微垂眉,眉宇間有一抹憂愁之色。
信中王騰提醒,不到萬不得已,讓魏子諸萬不可前往北境,顯然是發現了什麽,如果魏子諸前往北境,將會再一次置身在險境之中!
這跟上次去沙州還不一樣,上次去沙州,隻是平亂跟鎮壓匪禍,而且帶了北營的三千將士,還有王瓊跟秦川跟著,出不了什麽大事。
加上秦川跟鎮守沙州的鎮西候林嘯又是好友,種種原因結合下來,即便明知道這是趙丙的計謀,隻要魏子諸去了沙州,趙丙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設計殺他。
可陳涵素依舊不怎麽擔心。
因為魏子諸有自保之力!
但這次完全不一樣,沙州是平亂,北境卻是真正的國戰!
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動輒數萬人的生死,魏子諸去了,根本不會有什麽真正的自保之力,真打起來,一旦落敗,他這個主帥也很難逃走。
所以王騰這麽提醒,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陳涵素剛才本想問他,如果事情真的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他會不會去北境,或者說,能不能不要去北境的。
不過最後也沒有問出口。
最讓她擔心的是,魏子諸絕口不提這件事,似乎沒有看到王騰的提醒一樣,豈不是說,在他心裏,最後還是決定要去北境?
“我欠你的,拿什麽還?”
陳涵素歎息一聲,偌大的主殿裏,她的歎息聲微不可察。
回到房間的魏子諸,離開研磨動筆,修書一封準備送到王騰手中。
他提筆準備寫,又頓了一下。
仔細斟酌之後,再度動筆。
這次,下筆如飛。
寫一段停一段,魏子諸盡可能的讓自己從大局和全麵的角度去考慮問題,最後停筆已經過了半個多時辰。
洋洋灑灑寫滿了信紙,把自己想到的所有可能再結合解決辦法,全部寫在了這上麵,如果王騰遇到了其中的某一種情況,就用什麽對策來應對,異常詳細。
由不得魏子諸這麽謹慎,這一戰他早就說過,隻能勝,不能敗!
他才剛剛推行自己的一係列國策,後麵還有很多手段沒有施展出來,如今的大堯,眼看著即將進入騰飛階段,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沒騰飛就被人給拽到了地上,一頓暴揍。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魏子諸伸了個懶腰,等紙上的墨跡幹了後,小心翼翼的折疊起來,裝入信封帶在身上,才起身去開門。
在第二遍敲門聲響起的同時,他也打開了房門,正好看到陳涵素站在門外,手裏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有一碗蓋著蓋子的湯。
“剛才飯沒吃完就出來了,我讓廚房煮了點提神醒腦的湯。”
陳涵素說道。
魏子諸點點頭,“端去膳房接著吃吧,問題應該還沒到那麽嚴重的地步,所以我要早點做些準備,才能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不至於毫無對策。”
陳涵素隻是輕輕點頭,貝齒輕咬了一下紅唇,終於還是忍不住抬起頭看著他,眼神灼灼的問道:“如果北境局勢失控,王騰他們穩不住了,你會去北境嗎?”
魏子諸一愣。
僅僅隻是思考了幾秒鍾,魏子諸心裏就有了答案,隨後斬釘截鐵的點頭道:“去!”
陳涵素俏臉有些發白。
她勸道:“或許可以把秦川調回來,讓他帶兵去北境支援王騰,你如果親自前去,豈不是落入了敵人的圈套?”
魏子諸搖了搖頭,“秦川還不能動,我給他安排的任務,沒那麽快能完成,而且他是最後的一道保障,如果現在動了他,以後再出其他事怎麽辦?”
陳涵素麵露難色,“可你要是親自去了.……”
魏子諸擺了擺手,打斷她的話,寬慰道:“放心吧,王騰不也說了麽?不到萬不得已,如果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呢?”
“而且除了秦川,李逵的黑旋風營,也能派上用場,這封信你幫我交給急令使,我去趟南門。”
說完也不給陳涵素拒絕的機會,他把信封放在托盤上,便立刻往外走去,同時喊道:“來人,備車!”
立刻有侍衛去安排。
等走到公主府大門外,馬車也備好了,不過駕車的不是那個侍衛,而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王瓊。
魏子諸瞪著眼睛看著他,“你最近不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麽?”
王瓊的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聞言說道:“這不是剛忙完麽,差不多了,駙馬爺上車吧,我知道你要去南門。”
魏子諸也不墨跡,迅速上車。
隨著王瓊一揚馬鞭,馬車立刻竄了出去。
路上,王瓊一邊趕車一邊問道:“駙馬爺,我剛看到急令使,是北境戰報?”
“嗯,消息不太好。”
“看出來了,不然駙馬爺也不會這麽急著去南門。”
兩人一同去過沙州,交談起來多了不少朋友之間的友誼,而非上下級的關係。
“要我說,就應該逮著機會把趙丙給做掉,這個禍害,留著簡直是大堯的蛀蟲!”
王瓊口無遮攔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