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不敢多看，其他人，卻早已看得入迷，移不開視線了。
魏子諸眼中的驚豔之色很快就消失，但毫不掩飾臉上的驚歎之意，讚歎道：“好一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絕代佳人！”
此前江清荷見他，蒙著麵紗，隻有笑意，不見笑顏。
笑起來，那雙漂亮的眸子，眉眼一彎，讓人心曠神怡。
此時揭下麵紗，沒讓人失望，確實是一張有著禍國殃民之姿的絕美容顏。
魏子諸不知道該怎麽直接形容，硬要說的話，就是天生的美人坯子，就仿佛是天下美人的模子，隻要照著這樣長，長相絕對不會差。
包括陳涵素跟樸鳳，其實單論五官的話，都差不多是這種模子，隻是兩人也還有一些差異。
陳涵素眉眼更寬，是典型的丹鳳眼，明眸皓齒，最好形容陳涵素。
樸鳳則雙目狹長，所以說她是一雙狐媚眼，媚骨天成，魅惑萬千。
江清荷就是處於這兩者中間，不偏不倚，一如她的為人一樣，女子先生，君子如風。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帝師的文采，恐怕遠不止於此吧？清荷以後可還有機會見得？”
江清荷又複述了一遍，輕笑著問道。
一笑，仿佛能夠讓人所有的煩惱都沒了。
太甜太治愈了！
“你要是想，自然有機會。”
魏子諸也笑道。
實則心中在歎氣，造孽啊！
江清荷便盈盈施了一禮，“清荷曾立下過誓言，麵紗隻為心儀之人揭下，如今清荷傾心於帝師，不論文采還是為人，故而以後便以帝師為夫君，長公主那邊，清荷會擇日登門拜訪。”
呃——
魏子諸傻眼了。
這麽快？
就以我為夫君了？
場下眾人紛紛羨慕起來，有些人更是嘴角抽搐，要是眼神能殺人，魏子諸怕是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啊！
江清荷說完也不管魏子諸是答應還是拒絕，眨了眨眼，問道：“帝師今夜，可還回府？”
此言一出，即便是魏子諸，也覺得自己的呼吸有那麽一瞬的急促起來。
言外之意很明顯，若不回府，就留宿江樓？
滿打滿算，這還是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麵吧？
不是說古代女子向來矜持嗎？
這樸鳳跟江清荷，一個比一個生猛啊！
樸鳳是直接去他房間，一副我要吃掉你的樣子送到了嘴邊，不吃就是暴斂天物啊！
江清荷則是第一次見麵，就麵不改色的問要不要侍寢，有這麽玩的？
魏子諸仔細想了想，然後艱難的做出決定，說道：“你知道我為何而來，所以先別急著下決定，如果你真不後悔，等去了公主府，再說吧。”
天知道他做出這個決定，下定了多大的決心。
隻要他點點頭，今晚就可以在這裏留宿，美人作陪，春宵一刻值千金。
可他不想這麽作踐一個女孩兒。
這話說出來有些渣男了。
但他確實是這麽想的。
要是江清荷真的做好了決定，並且以後也不會後悔，人家一個女孩都不怕，他怕個鳥。
提槍上陣就是了。
江清荷眉眼一彎，笑容更盛。
“那就依帝師。”
魏子諸有些遭不住這甜美治愈性笑容，起身擺了擺手道：“沒什麽事我就回去了，太晚了，不用送。”
他大步走下舞台。
王瓊急忙跟上。
場下不知道多少人扼腕歎息。
心中的女神，親眼目的被人拿下，魏子諸仿佛都聽到了心碎了一地的聲音。
剛走下舞台，身後又傳來江清荷的聲音。
“帝師，此詩可有詩名？”
“魏子諸江樓贈清荷！”
聲音傳來，人已遠去。
江清荷癡癡地笑著，顯然對這個詩名相當滿意。
其實原本的詩名，是西江月，不過魏子諸覺得不應景，反正抄都抄了，幹脆就自己改一下算了。
這應該算不上侵權吧？
管他呢。
走到門口，梁直跟衛子謙追了上來，兩人紛紛行禮，“帝師。”
魏子諸對他們出現在這裏也不意外，點頭道：“何事？”
“我們已經處理好了書院的事情，明日便可前往公主府，任帝師差遣。”
魏子諸隨口道：“不用去公主府了，就在你們自己的地盤待著，有事兒我會喊你們。”
“這.……”
梁直急了，忙道：“帝師可是覺得我們不堪大用？我們現在就可以為帝師做事！”
衛子謙也緊跟著表態，“不錯！我們已經離開書院，此時正是閑暇之時！”
魏子諸看了他們一眼，思襯道：“這樣吧，你們去江州找方新陽，就說我讓你們找他的，幫他一起推行新科舉，然後聽他安排。”
丟下這句話，王瓊也去那邊駕來了馬車，魏子諸便上車離開了。
留下兩人麵麵相覷，一腔熱血追隨駙馬爺，結果一句話就把他們給丟江州去了？
其實兩人本身也是從江州出來的，此番如果去江州，等於是回家。
“駙馬爺難道還信不過我們？”
衛子謙皺眉問道。
梁直也一臉懵，“不知道啊！算了，管這些作甚，既然是駙馬爺交代的，我們照做就是了，明日一早，我便啟程回江州！”
說完他也大步離開。
“記得喊我！”
江樓內。
魏子諸人都走了，江清荷卻還雙手捧著寫著詩句的紙張怔怔出神，沉醉其中。
侍女走上前來，疑惑道：“小姐，這首詩.……是不是太蕭條了？”
常年陪伴在江清荷身邊，侍女也懂一些詩詞歌賦，自然能看得出後麵那句，其實有些傷感了。
江清荷卻輕笑道：“我知道他為何而來，他也知道我為何揭下麵紗，他是怕我以後後悔，可他為了大局，卻又不得不來，擔心傷害我。”
“所以才會相見爭如不見，有情何似無情一說。”
“笙歌散後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靜？這位帝師啊，並不似那些才子一樣流連花叢，估計他今晚本不想來的，這裏麵，多半有長公主的推波助瀾。”
侍女傻眼了，滿臉不解，“啊？長公主？她不應該生小姐的氣才是麽.……”
“你呀，太小看咱們這位長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