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沒有絕對的好人壞人之分
張天亮她是沒什麽印象的，這次來驗屍也是第一次見他，不存在啊，他怎麽會把她給盤算進去了？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張原，告訴本王這到底怎麽回事？”
簫雲楚冷冷詢問，這張原點了點頭，“是的，是蘇淺歌，張天亮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你的消息，他說楚王在的地方你一定會出現的，所以，他告訴我的計劃是，如果第一次我沒有嚇唬楚王回京城，那麽就讓出現嚇唬你，當然了，我一樣會暴露身份，和這次五皇子事情一樣被你們抓住，然後我告訴官府是我殺死了張天亮，隻要我承認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那些事情也本來都是我們計劃的，你們也不會懷疑什麽，畢竟殺人現場什麽的我都知道，這個案子就可以了解了，這就是張天亮的所有計劃，我們兄弟就按照他說的來走！”
這些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了。
沒想到啊，一個老頭子竟然能想出這麽多害人的勾當來，蘇淺歌也覺得不可思議，這張天亮還真是個陰謀家啊，他竟然能在死後把事情都安排好了，這種人怎麽能算是好人？
可別玷汙了好人這詞兒。
他簡直就是一隻狡猾異常的老狐狸啊。
想到這裏，她對這張天亮可真是佩服了。
一個被害人能把自己死後的事情謀算的如此天衣無縫，還好他們查出了狐狸塔下麵的秘密，否則，這案子不會完，也許下個月就聽到皇帝被刺殺，天朝亂了的消息了。
這一刻，她覺得脊背發涼。
若非他們發現了狐狸塔下麵的秘密，下個月就真的要亂套了。
如果按照這張天亮的設計來走，那現在他們就該結案了，然後，他們的極樂之宴計劃繼續執行。
真是可怕。
“就是為了讓這案子結束，你就甘心死？”
“是，這是最不是法子的法子，為了讓案子結束，我無從選擇，我也隻能為了大哥的仕途去死！”
簫雲楚卻覺得這些事情還有漏洞，“那你為何要去嚇唬五皇子，不去嚇唬蘇淺歌？”
是什麽讓張原改變了張天亮的計劃？
那張原就知道楚王不會善罷甘休，他會把一切的事情都給問清楚。
他深深歎息一聲苦澀一笑，“因為我改變了計劃！”
什麽？
蘇淺歌也來了興趣了，冷冷的看著他，眼前的張原顯得很是平靜，他知道自己說出這些意味著什麽，如今他隻求速死去和秀兒賠罪。
“我改變了張天亮的計劃，因為我發現這個蘇淺歌她很厲害，她可以破解我放在二樓的機關，她的膽子也很大，最主要的是，她不信鬼神！”
這話倒是讓蘇淺歌覺得這張原還挺了解她的。
“你怎麽知道我不信鬼神？”
張原抬起頭看著她苦澀一笑，“其實你們來的時候我就在暗中觀察你們了，你是仵作聽說很厲害，而且，你聽說了狐仙奶奶的事情後你也不害怕，試問，不信鬼神的人，我如何嚇唬你，我也知道這樣是沒用的，正巧啊，這時候五皇子奉命要回京城要連夜趕回去，我想著事情都出了還是要解決的，所以，無雙他告訴了我五皇子離開的路線，我便改變了計劃去嚇唬五皇子，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張原的這些話很符合作案的動機，沒什麽毛病。
聽到他的話，那簫雲楚想了想，“你說是無雙告訴你五皇子會經過狐狸山的？”
那張原冷笑一聲扭頭看向那跪在那裏的假李思源。
“是無雙公子！”
很好，事情都清晰了。
一切的真相都浮出水麵了。
這個案子牽扯的人太多，牽扯的關係也很複雜，好在，他們一一都梳理了過來，如今隻剩下了最後的一件事情了。
“張天亮如此算計，為何他不炸死逃離本王，為何非要去死？”
這一點他不是很明白，張天亮如此謀算，按照道理來說他使出金蟬脫殼的計策應該是很容易的。
為何要死呢？
他如果以炸死的法子死去，他們也不會這麽快查到他的秘密的，如此謀算的人不該隻有這點道行。
這其中還有什麽秘密沒有被發現。
果然，張原就知道簫雲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的思緒似乎回到了當日，久久都不能回神了。
“當日……”
他的思緒也慢慢被拉了回去。
燭火之下，他當時記得很清楚，張天亮的背影非常的蕭瑟和蠱毒。
那天晚上在張家的書房裏麵，隻有一盞微弱的煤油燈照亮，他就站在張天亮的背後看著他的背影，但是他不明白，張天亮為何要去死，所以他也問了同樣的話。
他記得張天亮告訴他……
張原沉寂在了自己的回憶之中，那簫雲楚冷冷嗬斥。
“張原，回答本王，他為何非要死？應該還有別的辦法！”
他知道張原一定知道原因的。
既然張天亮找他計劃了這個計劃，那麽，這個秘密他也會知道的！
那張原抬起了頭和簫雲楚對視，這才喃喃的道，學著那張天亮說的話。
“老夫必須要死！”
他開口了，模仿著張天亮的語氣。
“這是張天亮說的話，當時草民也問過他，為何自己非要死不可，他自己有權有勢，哪怕已經退居朝堂了，可是他說他有很多人可以用，這種人怎麽會想著死呢，他雖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但是，我不可否認，他是個好爺爺，他這樣做是為了他的孫子！”
“什麽？”
為了他的孫子？
這簫雲楚不是很明白，在場的眾人也不是很明白。
如果是為了那個的病的孫子，他更不該死了，哪怕知道自己要被楚王給查了，也不該就這樣坐以待斃？
到底是為什麽？
這下不止簫雲楚他們想知道了，那些吃瓜的群眾更想知道。
他們其實都知道張天亮很愛護那個孫子，哪怕那個孫子是個殘廢，但是他給予他最好的照顧和最暖的親情，這一點宜城百姓都是看在眼中的。
而且，為了孫子必須死，這是什麽邏輯？
張原點頭，“是的，是為了那個孩子，張天亮告訴我，河神的案子是他做的，他聽信那些方士的話，說吃那些仙丹可以拯救他的孫子，所以他才鋌而走險的做了河神的案子，如今他被發現了，按照楚王的脾氣一定會來宜城抓他受審，他已經預料到了他的結局是什麽，而且，他被抓住了，河神的案子影響這麽廣大，死了那麽多人，按照皇帝的脾氣那自然是要對他抄家滅族的，他的孫子也會受到傷害，所以，他想了個辦法就是讓自己死去，隻有人死了才會沒有這麽多的追查，而且，還要造成被謀殺的假象，如此的話，皇帝就會放過張家，而且，他另外的那些計劃也能悄無聲息的進行著！”
這些話讓簫雲楚和蘇淺歌瞬間明白了。
原來如此。
張天亮是為了他的孫子。
還別說，他還真是猜到了皇帝的心思，皇帝得知了張天亮的事情後，哪怕知道他就是河神案子的主謀，也沒有動抄家滅族的懲罰。
如今看來，張天亮是真的拿捏住了皇帝的心，這個老狐狸可真是可怕。
“他還有的計劃是狐狸塔下麵的秘密，這個秘密你參與了嗎？”
“沒有！”
張原搖了搖頭，“並未參與！”
簫雲楚頓了頓又繼續問道，“那你怎麽知道他的那些事情？”
張原深深歎息一聲，“是他無意中提出來的，可是我想追問他就沒有告訴我了，我知道他在進行別的計劃，但是這和我沒有關係，我當時隻是想著隻要他不食言幫我大哥金榜題名，我們就把這個秘密帶入棺材裏麵。”
這裏的一切都已經查清楚了。
張天亮死亡之謎徹底的解開了。
這一切都是張天亮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
那張原卻是搖頭，“並不知！”
“那你可知狐狸塔下麵的一切？”
其實他現在懷疑這張原也參與了這次的弑君的事情，可是聽到這話張原搖頭表示他不知道！
“不知，張天亮隻是讓我們兄弟配合他的死去，掩蓋這次狐仙奶奶的事情想盡早結案，至於其他的事情，我不想追問，他也不會告訴我，他隻是說讓我做好我該做的事情就可了，其他的他會安排。”
“王爺，事情已經清楚了，這個張天亮他就是從頭到尾都在設計我們，還好我們查到了他的秘密，否則這個案子就隻能是個窩囊案子了！”
這蘇淺歌從前也破了不少的案子，可是都沒這個案子懸疑和刺激啊。
死者自己導演了這麽多的事兒，這老頭可真夠厲害的，還好是她和簫雲楚來了，要是換成一般的地方官員，依照這從前的李思源辦案子的糊塗樣子。
那就真的都如張天亮所計劃的那樣了。
抓了張原就結案，張天亮的極樂之宴計劃卻是悄無聲息的記性著。
想想可真是太刺激了。
簫雲楚深深看了一眼蘇淺歌卻是沒有吭聲，而後繼續看向這張原，“所以你那天來自首，你所說的那些話都是張天亮提早讓你準備的？”
連口供都提早備好了，這個張天亮還真是個對手！
他簫雲楚破案無數，可沒想到此生會碰到如此棘手的案子，還有，如此棘手的真凶！
既是被害人又是施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