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淨賺五百兩
“姑娘第一次來，可能有一些不了解。別看這些石頭外表差不多，裏麵可是別樣洞天。您可以先坐在這裏，喝喝茶，看看這些原石。等有其他的客人如何玩，您再試試手。”
\t蘇梓辛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麽說，我來這裏一天，光喝茶，也可以嘍？”
\t“這個自然。”夥計沒有猶豫地回答道。
\t蘇梓辛隻是略微想一下，心下了然。到這裏混吃混喝的人，第一，沒有敢的，三皇子生母娘家的產業，誰敢？第二，不會有哪個女客來這裏鬧事。淳江對麵可就是東市，賣個人什麽的，方便極了。
\t想到這裏，她便笑問：“如果我是不想等呢？”
\t本是閑著無聊，調侃他打發時間，卻沒想到他自有一套應對辦法。
\t“姑娘可以看看第一張桌子上放的一些小原石，這些都是經過師傅鑒定過的，保證裏麵是有料的翡翠毛料。隻保證有料，卻不保證成色而已。又不是很貴。您可以開一兩個，試試手氣。開過石頭，心裏也有些底，一會兒再找這裏的師傅，或者是其他玩賭石的客人交流一下。”
\t蘇梓辛隻是隨口一說，卻沒料到，還有保證出料的玩法。保證出料，她若“運氣好”一些，開出些好的來，也不會太引起別人的懷疑。畢竟萬裏挑一，和十裏挑一的概念是不同的。
\t想到這裏，她便站起身來，向門前第一張桌子走去。
\t信手撿起一塊洗過塵土的石頭，蘇梓辛隨手掂量一下，入手隻有五六斤重的樣子，其他的個頭也差不多。
\t那夥計見她有興趣，又道：“買這種石料的有兩百多人，其中有１人開出祖母綠——全綠，８人開出陽綠——全綠，３０人開出淡綠——全綠，１５人開出墨綠，２６人開出藍水，６０人開出糥種油青，９５人開出飄花，３人開出冰種，多人開出冰糥種和藍水等。沒有人開到全磚頭。”
\t蘇梓辛露出有興趣的模樣，一邊隨手摸著石頭，問道：“這個怎麽算？”
\t“五十兩一個，您隨便挑。”
\t五十兩！
\t知畫把眼睛瞪得像核桃一樣大，差點叫出聲。這好像和河邊的石頭沒什麽差別，居然張口就要五十兩！他怎麽不去搶！
\t夥計把知畫的表情看在眼裏，心道：到底是不懂行。再看蘇梓辛臉上神色淡淡，卻有些拿不準。
\t“這位小哥兒說了，保證裏麵有料。就是把那些沒料的去掉，這份眼力，也值這個價了。”說著，把手裏的石頭扔給他，“就先開了這塊玩玩。”
\t“玩玩”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知畫的心，為了不給小姐掉麵子，強忍著仿佛是從她手心撕塊肉下來的疼，從懷裏摸出五個十兩的銀碇子。
\t接了銀子，夥計叫了一聲“好嘞”，便吆喝道：“程師傅，麻煩您出來一下，有客到！”
\t隨著他的一聲吆喝，蘇梓辛下意識地往左邊的小門看去。
\t忽的一道人影晃動。
\t接著，一個麵帶紅光、胡子花白，身穿暗紅色直裾深衣的老人從裏麵走了出來，與她的目光對個正著。
\t蘇梓辛也不避，盈盈一笑，微微點頭。
\t程師傅看到看到夥計手上的毛料，眼睛微眯，隱去眼底的驚色。張口便賀，“姑娘好運氣。”
\t他的臉上帶著笑，眼角的魚尾紋更深幾分，讓人感覺十分可親。
\t蘇梓辛知道他為何而賀，嘴上卻客套，“承您老吉言。”
\t不再多話，程師傅從側邊拿著磨刀，一點點的磨下去。大概一柱香的時候，才磨掉一塊表皮。他倒了些清水下去，便能看到冰色的晶瑩，水潤的綠色，是那樣的喜人。
\t“呀！”知畫驚得低呼一聲，上前一步，抱起石頭猛瞧。
\t程師傅和蘇梓辛都不覺意外。
\t“這是漲了，恭喜姑娘。”程師傅恭賀道。
\t蘇梓辛笑著道謝，烏溜溜的眸子轉了轉，隨手扔下帕子就要包走。
\t“這位姑娘。”程師傅突然叫住她。
\t歪頭過來，蘇梓辛眼睛瞥著小門，“剛才我已然付過銀兩，已經是銀貨兩訖了，難道賭漲了，就不讓走嗎？”
\t“姑娘誤會了。”程師傅擄擄胡須，“老朽隻是想問問姑娘，這塊料，姑娘是想賣，還是想加工成首飾？”
\t“自然是要賣的。”蘇梓辛製止住知畫包石頭的動作，纖纖手指摸著冰藍晶瑩的切麵，“隻是不知老人家想出何價？”
\t他也不問東家，直接張口出價道：“五百兩。”
\t知畫聽了，倒抽一口氣。
\t蘇梓辛隻歪頭想了片刻，便做了決定，“外加兩塊這樣的毛料。”
\t再吞一次口水，知畫幾乎要尖叫！小姐也太貪心啦！
\t沒想到，程師傅幾乎沒有猶豫的應下來，隨即進入小門，到裏間取銀子。
\t轉眼間，本金就翻十倍，又有兩次賭石的機會，知畫對蘇梓辛的崇拜，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t知畫高興一會兒，又有些心虛，附耳在蘇梓辛身邊，低聲道：“小姐，他們為什麽給咱們那麽多好處？不會是看出咱們的身份吧？”
\t蘇梓辛歪著身子，用同樣的音量回道：“這是袁家的產業，就算看出我的身份，一個小小庶女，他們還用不著巴結。”
\t知畫“哦”一聲，擰眉道：“那他為何……”
\t瞥了她一眼，蘇梓辛錯後一步，與知畫站成一排，隨時準備好捂住知畫的嘴巴，“因為那件毛料有可能價值百金……”
\t“什！唔……”
\t蘇梓辛淡然地捂住即將要喊出聲的嘴，看著知畫對自己豎眉毛瞪眼，張牙舞爪地扒著自己的手。
\t半晌，她才放棄掙紮。
\t“小、小、小姐……”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清的知畫吞口口水，有些眼饞地盯著還擺在石台上的毛料，“那你為什麽……”
\t因為她不想被盯上！隻當自己開了一個好料，卻又不識貨！
\t兩人說話間，程師傅已經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包銀子。走到二人麵前，將包袱攤開，露出一堆白花花的銀子。
\t知畫看花了眼，數不過來數。全然忘記這毛料價值幾何，眼裏隻有銀子。
\t“小財迷！”蘇梓辛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笑罵。
\t知畫臉上一紅，小嘴一撅，“小姐您不當家，不知道咱們姨……”
\t她差點說漏嘴，連忙止住，又改口道：“就算家裏富足，可也有是限的。奴婢不管嚴點，哪行呢。”
\t說完，知畫上前一步，清點銀子數目。便小心收好，一副生怕賊惦記的模樣。
\t蘇梓辛也沒用天賦，隨手挑了兩塊毛料，便遞給程師傅，“這兩個，就麻煩老人家您了。”
\t“姑娘客氣。”說完，他便忙活起來。
\t兩個均被打開，成色皆是普通。雖然能取點料下來，卻隻夠做兩個小掛件。
\t程師傅也有些失望，取出兩塊料，給蘇梓辛。
\t隻是兩個核桃大小的玉胚，就成色而言，也比起之前的，可是天差地別。
\t蘇梓辛也不嫌棄，笑著收下。
\t知畫卻十分失望，小臉沒有之前的興奮勁兒，耷拉著腦袋，小聲埋怨道：“早知這樣，不如剛才換一百兩銀子也好。”
\t蘇梓辛氣得點她的腦袋道：“看你這丟人的，下次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t程師傅聽罷，哈哈大笑。“小姑娘，賭石賭個心態，你家小姐心態好啊。也難怪她有這樣的好運氣，正所謂小賭怡情。”
\t“錢都讓你賺了，當然怡情！”知畫有些不悅的咕噥，沒敢讓旁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