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酥鍋

  包綿綿絕對不是只有嘴皮子的功夫。


  她是認真來做，廚娘這份有前途的工作。


  這邊就是小灶房，食材有限。


  她問清楚大灶房在哪裡，挎著籃子就去了。


  大管事聽她說要去前頭，趕緊跟後面。


  要是再跑到不該去的地方，他怎麼和王爺交代。


  還好包綿綿挺識趣，沒多問。


  王爺以前的事，說起來可真夠複雜的。


  真要說起來，怕是三天三夜辛酸淚。


  包綿綿聽著大管事吸鼻子的聲音，轉頭看看他。


  大管事運氣不好，豆花沒吃著，土豆絲餅又落空。


  但是，也不用在她面前抹眼角吧。


  大管事是好人，從來沒為難過她。


  包綿綿想好了，回頭專門給他做份好吃的，補償補償。


  大管事別哭，站起來吃！


  「你以後專門伺候小公子，等會兒，我關照一聲，以後要什麼直接過去拿。」


  包綿綿一到了大灶房，太失望了。


  原來以為是誠王府。


  這天上飛的，地上走的，至少十有八九。


  沒想到，食材這麼簡單。


  她翻了翻，一點驚喜都沒有。


  大管事人精一樣，看她眼神就知道她想什麼呢。


  「要是有不足的，你開個單子，聽說你會寫字。」


  包綿綿笑嘻嘻的問。


  「我能直接去菜市買嗎？」


  「這個要請示王爺，採購有專門的管事。」


  包綿綿知道的，府裡頭油水足的，就是這個採購了。


  人家不可能這麼輕易鬆開手指縫，隨便漏財。


  包綿綿很快選滿了菜籃子。


  又指指白菜蘿蔔，讓另外送去小灶房。


  「怎麼多都餵給小公子？」


  「白菜蘿蔔，我另外有用。」


  「小公子不吃鯽魚。」


  「怕魚刺？」


  大管事沉默，知道你還選，不是故意惹事嗎。


  要是卡了魚刺，王爺發飆，是你負責，還是我倒霉啊。


  包綿綿知道，府裡頭伺候小公子就像小嬰兒。


  小公子明明已經不小了。


  這樣子下去，只會越養越瘦。


  王爺是寵弟弟，可方向明顯錯誤。


  作為一個合格的廚娘，她必須要扭轉王爺的觀念。


  大管事見她的籃子太重，招呼個下人過來幫忙。


  包綿綿一回到小灶房，沒休息一口氣。


  直接把食材都清洗好，翻出最大的砂鍋，最底下抹一層油。


  將豬肋排往案板上一放。


  只見到她揮舞菜刀，下手那叫一個狠勁十足。


  大管事站在門口看了會兒，做出一個決定。


  大郭暫時不用調離。


  兩人過招，包綿綿絕對不會出吃虧。


  想誰來誰，大郭正好在另一邊窗戶底下偷偷看。


  大管事招招手，讓他走過來。


  包綿綿做起事來，專心不含糊，根本不管外頭多個少，少個人。


  大郭一見她手起刀落，脖子縮了兩下。


  這些活，不是該讓大灶房做好的，怎麼還有自己上的。


  「看見了沒有？」


  大管事笑得不懷好意。


  「看，看見了，不就是剁個排骨。」


  「看仔細了。」


  大管事就是大管事。


  雖然不會下廚，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包綿綿一動手就知道，行家裡手到了。


  他不客氣的直接沖著大郭後腦勺，重重一拍。


  「她是王爺親自關照過的人，你最好把那點小心思都藏起來。」


  大郭差點被直接拍平在地上。


  哪裡敢在大管事面前逞能，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了。


  包綿綿用肋排做支架，撐在砂鍋底下。


  然後，粉藕切成厚片，繞圈平鋪。


  上去就是碼一層鯽魚，一層蔥段，直到砂鍋八分滿。


  大手筆的加了一大碗香油，一大碗香醋。


  調了個鹹淡，將鍋蓋蓋緊實。


  大火煮開，爐火撥的小點。


  這時候，她才想到要抬頭。


  和大管事兩個，大眼瞪小眼。


  「大管事，這菜要等兩三個時辰，你站著等吃，也是夠拼的。」


  大管事的眼角直抽抽。


  在包子廚娘的眼裡，他就是個吃貨。


  「不急的。」


  大管事瞧個新鮮，身為誠王府的人。


  好菜佳肴也吃過不少，這個菜卻從來沒見人做過。


  「你做的是酥鍋？」


  包綿綿和小公子說的話，他是聽見的。


  「是，就是酥鍋。」


  包綿綿找到麵粉，直接揉麵糰。


  大管事發現個事情，她才來一天就熟門熟路。


  都不用問，什麼食材在哪裡，一找就有。


  再看了會兒，生怕包綿綿又懷疑他要偷嘴，安靜離開了。


  等饅頭髮好，上了籠屜。


  包綿綿把白菜和蘿蔔都剁了，直接分開塞缸里，撒上大料。


  食材那麼缺乏的情況下，只能靠自己慢慢積累了。


  否則，每個菜也是清湯寡水的，誰愛吃。


  她早上還用剩下的豆子，放進醬缸，看看能做點醬油出來不。


  這邊也有豆醬，她嘗過，死咸死鹹的。


  一口下去，能吃掉人半條命。


  必須不厭其煩，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包綿綿這個時候才有空想起來，小灶房的人呢，怎麼一個不見了。


  難怪她忙得一背脊的汗，總覺著哪裡不對勁。


  用腳趾頭想出答案了，肯定是有人故意想累壞她。


  對不起，她還真沒那麼體弱。


  你們不來也好，免得幫不上忙，還礙手礙腳。


  元白在屋裡乾巴巴的坐著。


  反正本來每一天就這麼樣過的。


  可是，包包來了以後，他好像有點心事了。


  包包說，晚上會做酥鍋。


  酥鍋是什麼，好吃嗎，哥哥會來一起吃嗎？

  元白把三個問題反覆想了四五遍，再看看桌上的沙漏。


  要是提前去找包包，會不會被她笑？

  元白掙扎了好一會兒。


  最終是腸胃戰勝了臉皮。


  臉皮厚厚，肚皮飽飽。


  他推門出去，立時聞到了香氣。


  元白歪過頭，他的屋子離灶房還遠。


  飯菜香怎麼可能傳到這裡來。


  可是，包包不是一般人。


  別人做不到的，沒準她能做到。


  元白腳底下走得更勤快的。


  到了灶房門口，他不吭氣，就扒在窗口看。


  包綿綿正好起鍋，把酥好的菜，一排排取出來。


  元白看到鯽魚，眉毛打結了。


  他不喜歡吃這個，一點都不喜歡。


  「小白不能吃鯽魚。」


  嚇！哥哥什麼時候來的，他居然沒發現！


  包綿綿像是沒聽見這句話，繼續往外搬。


  元魏不滿意她的反應，踏前一步。


  「小白不能吃鯽魚，他肯定會卡魚刺，馬上換其他的菜，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