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大結局(十八)
粟寧在書房靜靜發呆了一個多小時,出門的時候,已經快要五點。
她本想一個人帶幾個隨從就出門的,可這時蘇慕正好回來,見她穿著正裝,拿著提包準備出門,急忙問:“粟寧,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見一個人。”粟寧微笑的說,“Somnus,你忙了一天,趕緊去休息一下吧,我出趟門,很快就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蘇慕不由分說的挽著她的手往外走,“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
“嗬嗬,真拿你沒辦法。”粟寧知道蘇慕跟自己一樣固執,也就沒有推辭。
……
粟寧在出門之前就已經打電話包下了羅曼餐廳,路上跟蘇慕說了沈詩詩的事,蘇慕很支持她這麽做,另外問起她關於泰妮兒懷孕的事,粟寧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說:“她下午來找過我,我已經知道了。”
蘇慕歎了一口氣,垂著眼眸,沒有說話,她知道,這個消息對粟寧來說根本就是晴天霹靂,可是粟寧現在表現得如此淡然,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了。
“現在辦大事要緊,這些兒女私情就放在一邊吧。”粟寧看著窗外的風景,感歎的說,“其實離開歌倫城並沒有多久,但我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仿佛好久好久都沒有回來了……”
“以後有時間,我再多陪你出來走走。”蘇慕的聲音很輕,她看著粟寧看著的方向,二人眼中的風景卻全然不同,因為心情不一樣,她從心裏替粟寧感到不值,也替她感到惋惜……
“不會再有時間了。”粟寧的聲音很輕很輕,好像在說給自己聽,後麵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不想影響蘇慕的心情,也許有些悲傷,放在心底比較好。
盡管粟寧將悲傷掩飾很好,但還是逃不過蘇慕的眼睛,蘇慕握著拳頭,忍不住怒罵:“帝修羅真不是個東西,明明有了你,還讓別的女人懷孕。今天我在聖殿遇到泰妮兒,她在我麵前炫耀,我當時真恨不得撕破她那張臉,小賤人,真他媽的惡心。”
“嗬嗬。”粟寧輕輕的笑了,“Somnus,你罵髒話了。”
“罵就罵了,這是現在,要是按我以前的脾氣,早就動手打人了。”蘇慕揮著拳頭,憤憤的說,“以前我的姐妹被男人欺負,我見一次打一次,可惜現在欺負你的是帝修羅,我又不敢打。”
粟寧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蘇慕白了她一眼。
“有你這樣的姐妹真好。”粟寧深深的看著她,“這一年,我最大的收獲就是認識了你和LILY這二個好姐妹,當然,還有星澤這個好朋友。”
“我也很榮幸有你這樣的姐妹。”蘇慕握著粟寧的說,給她打氣,“別灰心,就算男人靠不住,你還有我這個好姐妹,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謝謝……”
……
在聊天中,不知不覺就到了羅曼餐廳,粟寧跟蘇慕從車上下來,看到門外停著一輛車,還有十幾個黑衣保鏢,透過落地窗隱約可見餐廳裏空無一人,就連侍應都沒有。
“沈詩詩不愧是聯合國秘書長的女兒啊,出個門都搞這麽大的排場。”蘇慕嘲諷的說。
粟寧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麽,跟蘇慕一起走了過去。
一個女保鏢迎過來,客氣的問:“粟小姐?”
“是的。”粟寧點頭。
“我們沈小姐正在裏麵等您,請。”女保鏢揚著手。
蘇慕扶著粟寧準備進去,那個女保鏢卻攔住了蘇慕:“很報歉,沈小姐說了,隻能讓粟小姐一個人進去。”
“放肆,不知道我是誰嗎?”蘇慕冷厲的瞪著她。
“我知道。”那個女保鏢恭敬的說,“您是美國楚氏集團總裁蘇小姐,也是鷹國王妃,所以我們不敢怠慢,我們已經包下了旁邊那家餐廳,蘇小姐可以在那邊用餐,順便等候粟小姐。”
“不用了……”
“Somnus。”粟寧打斷蘇慕的話,輕聲說,“你還是在那邊等我吧,委屈你了。”
“粟寧,沈詩詩帶了這麽多人,我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進去。”蘇慕皺著眉。
“我不會有事的。”粟寧拍拍蘇慕的手,投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蘇慕猶豫了幾秒,妥協道:“好吧,那我在外麵等你,如果半個小時你還沒有出來,我就進去找你。”說到這裏,蘇慕扭頭盯著那個女保鏢,大聲說,“我就不信,有人敢在我眼皮底下造次。”
那個女保鏢沒有說話,謙卑的低著頭。
“好,半小時足夠了。”粟寧笑了笑,跟著那個女保鏢一起緩慢的走進了餐廳。
蘇慕看著她的背影,心裏始終有些擔憂,另外二個女保鏢過來請蘇慕去旁邊的餐廳,她沒有去,而是坐到車上,小心戒備的盯著餐廳裏的動靜,唯恐粟寧出事。
……
這家餐廳還是跟以前一樣,其實東西很簡單,就是普通的西餐,不過裝飾得很獨特,氣氛也很好,所以很受貴族的歡迎。
走進餐廳,粟寧就聽見了輕悠的音樂聲,隨從拉下百葉窗,放下淺金色的窗簾,餐廳的光線頓時變得十分昏暗,有一種憂鬱的氣。
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後院走出來,手裏拿著二個純銀的燭台,六隻白色蠟燭帶來一片光芒,粟寧透過這光芒看著沈詩詩,心裏竟然有些憐惜,沈詩詩瘦得不成樣子,再也沒有昔日的明豔光彩,穿著麥色的長裙,披著白色的披肩,柔順的發絲像瀑布般垂在身後,那是她身上唯一一個還有活力的東西。
沈詩詩雖然用了一部分解藥,身體略微恢複了一些,但大部分地方還是毀了容,不過她的臉蛋還是跟以前一樣完美,沒有絲毫瑕疵,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
“來了!坐吧!”沈詩詩像招呼一個老朋友,語氣柔和親切,她將燭台放在最中央的圓桌上,然後坐了下來,端起一杯香濃的咖啡,抬眸看著粟寧,唇邊就揚起了嘲諷的弧度,“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變難看了,原來你也是這樣。”
“剛開始看到你,我真有些認不出來,直到聽見你用這種嘲諷的語氣說話,我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粟寧坐在她對麵的位置,微笑的看著她,“還是這種感覺比較好,讓我比較自在。”
“嗬嗬……”沈詩詩輕輕的笑了,帶著發自內心的愉悅,好像此時並不是與情敵見麵,而是跟一個了解自己的朋友談天說地,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她端著咖啡杯,打量著粟寧,“你臉色看起來比我還要差,怎麽?不會也被殿下甩了吧?”
“你猜對了。”粟寧一點都不生氣難過,反而笑得更加燦爛,端起一杯紅茶優雅的品著,也不急著談正事。
“切——”沈詩詩酸溜溜的冷笑,“別裝了,殿下那麽愛你,怎麽可能甩掉你?你現在就好了,幫他渡過危機,然後與他舉行盛世婚禮,風風光光的成為王後,可是我……”她垂下眼眸,臉上的笑意那麽悲涼那麽苦澀,“卻什麽都沒有,就連以前引以為傲的身體也被毀了。”
“你認命了麽?”粟寧挑眉淺笑,“這可不像你沈詩詩的個性。”
“當然。”沈詩詩抬起眼眸,幽深的盯著她,瞬間恢複了昔日的冷傲,“我沈詩詩是不會認命的,我不會輸給你。”
粟寧笑容可掬的看著她,沒有說話,桌上的燭光搖曳,沈詩詩美麗的容顏仿佛變成了泰妮兒,不同的女人,不同的話語,不同樣子,卻用同樣的眼神看著粟寧,說同樣的話……全都是為了一個男人。
而粟寧,仿佛成了眾矢之的。
粟寧已經習慣了,而且她都能猜得出來沈詩詩下一步會說些什麽。
“你今天給我打那個電話,是想讓我說服我爹地不要跟帝文臻合作吧?”沈詩詩的目光一直盯著粟寧,語氣也恢複了往日的精明尖銳,像談生意一樣公事公辦。
“果然跟你談事情就是比較爽快。”粟寧依然微笑,她替帝修羅打這場仗,籌碼就是他,還有那段可悲可憐的愛情,有多少女人想從她手中贏走他?毀掉那段愛情?以前她勢死守護,因為她不想輸,可是如今,她已經無所謂了,這個男人,這段情,她已經不在乎,沒有什麽輸不起的……
用一個男人,贏一場輝煌,值得!
“其實我早就知道我爹地跟帝文臻合作的事,隻不過,我以為殿下真的死了,所以才不想管這件事。”沈詩詩低沉的說,“他真的還活著麽?”
粟寧戒備的瞟了一眼四周,雖然空無一人,但她仍然有些不放心。
“不用擔心,這裏沒有其它人。”沈詩詩微微勾起唇角,“我今天帶來的那些保鏢全都是我的心腹,她們不會泄露任何機密的,而且現在都在外麵候著,聽不見我們說話。”
“這件事很重大,如果泄露出去,殿下就真的會一敗塗地,鷹國也會陷入困境。”粟寧皺著眉。
“我保證,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沈詩詩信誓旦旦的保證。
“好吧。”粟寧點點頭,輕聲說,“他還活著……”
“證實一下。”沈詩詩的下巴向粟寧的提包揚了揚,示意她打個電話給帝修羅,她今天之所以帶這麽多保鏢來,就是擔心粟寧是在耍花樣,用帝修羅的生死做幌子騙她,粟寧那麽狡猾,她不得不防。
粟寧沒有再猶豫,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沒有什麽好遲疑的,她拿出手機,撥通了帝修羅的電話,並打開揚聲器,很快,電話就接通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fair……”
沈詩詩聽到這個聲音,激動得手都抖了起來,好像帝修羅此時深情呼喚的人是她,但她沒有說話,這是機密,暫時不能讓帝修羅知道她參與其中。
“你還好嗎?身體沒事吧?”帝修羅的聲音有些激動,也有些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觸怒了粟寧。
“恭喜你!要當父親了!”粟寧用一種極其溫柔的聲音說出這句話,就連自己的心都顫抖了,眼睫輕顫,有一縷悲傷不經意的流露……
沈詩詩渾身一震,手中的酒杯差點跌落在地上,錯愕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粟寧,她有了帝修羅的孩子?可是看到粟寧的眼神,又不太像。
電話那頭的帝修羅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慌亂的問:“你,什麽意思?”
“泰妮兒懷了你的孩子,今天早上得到證實了。”粟寧笑了,笑得優雅嫵媚,“當初她說想睡我們那張大床,如今終於如願以償,今晚,我我就會把房間讓出來給她。”
帝修羅沒有說話,也許他被震驚了,亦或者,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粟寧把電話掛了,抬起眼眸的時候,神情恢複了淡然,沒有絲毫傷感,像以前在商場上那樣淡定從容的說:“怎麽樣?聽見了?”
沈詩詩怔怔的看著她,心裏亂成一團,聽見帝修羅的聲音,她本來應該是很激動很高興的,卻被那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驚了,她做不到粟寧這樣淡然,做不到這麽鎮定,她到現在都有些無法接受……
盡管她與帝修羅之間什麽也不是,但她仍然不敢接受別的女人懷上他的孩子。
“我是不是不應該讓你聽見這個消息?”粟寧輕聲問,“聽見之後,你大概會對他失望吧?還會幫他麽?”
“當然會幫。”沈詩詩毫不猶豫的回答,還用一種憤憤的目光瞪著粟寧,“你也知道這個消息,不也在幫他處理政務?怎麽你以為,我對殿下的感情,會比不上你麽?”
“你好像有些不高興。”粟寧抿唇淺笑,“這又不是什麽光榮的事。”
聽見這句話,沈詩詩的神色變得黯淡,垂下眼眸,傷感的說:“的確不光榮……”轉瞬,她又憤恨的皺著眉,“泰妮兒那個賤人,有什麽資格懷上殿下的孩子?她那麽卑賤,殿下怎麽會看上她??”
“我們還是不要談這個話題了,先說說吧,你要怎麽樣才肯幫他。”粟寧不想再糾結在女人的爭風吃醋之中。
“幫你一起對付帝文臻完全沒有問題,我有一個條件。”沈詩詩一本正經的說,“事成之後,你要離開皇宮,永遠都不要回來,因為,我要當殿下的女人!!!”
“哈哈……”粟寧忍不住笑了,盡管這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聽著還是覺得那麽可笑,她們都想成為帝修羅的女人,可是帝修羅隻有一個,她們應該怎麽分才好呢?
“你笑什麽?”沈詩詩皺眉瞪著她。
“沒什麽。”粟寧優雅的舉著酒杯,微笑的說,“就算我離開,殿下也已經有了泰妮兒,也許還會有別的女人,你覺得,你真的能夠成為王後麽?”
“全世界的女人都比不過一個你。”沈詩詩肯定的說,“隻有你能占據殿下的心,其它的女人,隻能得到他的人。沒有了你,殿下讓誰當王妃都無所謂,他一定會選一個對他王位有利的女人。而那個女人,非我莫屬!”
“嗯。”粟寧笑著點頭,“你說得很對,你的確很了解殿下。”
好像每個女人都很了解帝修羅,不過她們了解的都隻是一麵罷了,其實粟寧都很有興趣想知道,到底她離開之後,帝修羅會選擇跟誰結婚?
“那你的答案是什麽?”沈詩詩有些迫切。
粟寧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的時候,堅定的回答:“成交!”
“OK!”沈詩詩欣喜的笑了,隨即從座椅下拿出一隻錄音筆放在桌上,狡黠的說,“你可別抵賴,你剛才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
“小心保管,別弄丟了。”粟寧衝她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你父親那邊就靠你了,有什麽事,我們隨時聯係。”
她走得很緩慢,因為心髒在痛。
沈詩詩將那隻錄音筆小心翼翼的收好,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光彩,仿佛幸福的生活近在眼前,她很快就能得到了……
粟寧走到門口的時候,那個女保鏢打開門,恭敬的送她出去,沈詩詩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急忙喊住她:“粟寧!!”
粟寧停下腳步,微微偏著頭,等待她的答案。
“給我下毒的人是泰妮兒吧?”沈詩詩試探性的問。
“你最好現在不要動她,她懷的可是聖種。”粟寧沒有正麵回答,語氣很嚴肅很認真,“帝修羅很重視親情,如果她腹中的孩子有什麽事,他不會放過你的。”
說著,粟寧就走出餐廳。
沈詩詩皺眉看著她的背影,心想,粟寧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人?拖著重病的身體這樣幫殿下,卻又答應我,事成之後離開他,現在還提醒我不要動泰妮兒,她這麽做,究竟為了什麽?她真的有那麽愛殿下麽?
……
最後那個答案,就連粟寧自己也不知道。
可是,她在任何人麵前都會否定這個問題,她用自尊當借口,告訴所有人,她沒那麽愛帝修羅,她隻是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才為他做這麽多事,她的自尊心,不允許她與別的女人共享他……
可是說那些話的時候,她的心,其實很迷茫……
**
蘇慕遠遠迎過去扶著粟寧,上了車,急切的問:“怎麽樣?沈詩詩答應了嗎?她提出什麽條件?”
“你說呢?”粟寧淺淺的笑,並不直接回答。
“她答應了?”蘇慕回答得很快,“她的條件不會跟泰妮兒一樣,讓你事成之後離開,然後當帝修羅的女人吧?”
“嗬嗬……”粟寧看著她笑,“你明明知道答案,何必還要多問一遍?”
蘇慕也是個聰明人,其實答案早就料到,隻是不甘心,所以才想再確認一遍。
“你答應她了?”蘇慕的笑容變得僵硬。
“嗯。”粟寧微笑點頭,“一物雙賣,我這筆生意很劃算吧!到時候,就讓她們自己去爭去搶吧,嗬嗬……”
蘇慕再也笑不出來了,她憐憫的看著粟寧,心裏為她感到難過,粟寧明明在笑,笑得這麽真實這麽優雅,可是為什麽,蘇慕仿佛在看到她的心在流淚?
也許,她隻是在用微笑,假裝自己不悲傷。
蘇慕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撇開眼看著窗外,再次在心裏慶幸,自己愛過的那個男人跟她一樣尊重愛情,所以,即便為付出一切,她也無悔。
可惜粟寧卻沒有這麽幸運。
……
粟寧閉上眼睛,想要小睡一會兒,她好累,可這時,手機卻響了,她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短信,是一個未知號碼發過來的,她打開一看,心狠狠的顫了一下,眼睛突然就紅了——
“如果是真的,孩子留下,她走,我的女人隻有你一個。”
看著這句話,粟寧心裏如翻江倒海般難過,不是因為感動,她一點都不感動,真的不感動,她隻是很難過,因為她輸給了現實。
泰妮兒說得對,帝修羅是一個很有責任心、很重視親情的人,他不會拋下自己的親骨肉,所以他一定會接受這個孩子。
雖然他仍然分得很清楚愛與責任的區別,仍然明確表態不會留下泰妮兒,甚至不會容下其它任何女人,可是這個答案也同樣告訴了粟寧,她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他的唯一,因為,她不能生孩子。
她突然想起泰妮兒說的那段話——
“你真的是個很能幹的女人,可惜你有一個不健康的身體,所以你的人生才會這麽不完美,不過這是上天注定的,殿下是個太完美的男人,任何一個女人都配不上他,所以,老天爺讓你得到殿下的心,就得不到他的人。你認了吧!就像我,明知道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她應該滿足的吧?
在有限的生命裏,擁有過一段感情已經足夠了,可是為什麽,她卻感到這樣悲哀,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