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嬰兒笑
慕婄雨看了看三人，最後目光停留在慕婄雪的身上，“妹妹，聽說祖父是讓你在祠堂裏思過的，你這會在這裏若是被祖父知道了隻怕就不是跪祠堂這麽簡單了，我勸你還是趁祖父沒有發現之前快點回去跪著吧。”
慕婄雪聽著這半警告半威脅的話，心裏有再多的怒意也不敢再多說什麽。若是真被祖父發現她偷偷的溜出來，就真的糟糕了。
達到目的慕婄雨也不願在這裏多呆，轉身欲離去。
任青蘭看著慕婄雨這般囂張終是忍不住的出聲，“大小姐。”
慕婄雨微轉身，看著任青蘭。
後者臉上揚起一抹輕輕的笑容，勸告似的說道，“妾身再怎麽說也做過你十幾年的長輩，在這裏還是勸你一句，什麽時候笑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能笑到最後。”
“沒想我跟你還有些默契，這句話我也正想告訴你呢。”慕婄雨麵無表情冰冷的眼神掃過屋內的三人，“我再多送你們一句，欠下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說完轉身離開，表麵上她並沒有將任青蘭的話放在心上可實際她卻有些疑惑，任青蘭不止一次的提醒著她不要高興太早，這說明她有後招？還是她的後招早已經出手了？
想到娘身上的毒，再聯係任青蘭臉上的篤定，她是那麽肯定她終有哭的一天，那這毒真的跟她有關？！
如果真的是她，她是怎麽下毒的？疑問一旦在心中產生，就不會停止懷疑。慕婄雨加快腳步的走向水亭閣，一定有什麽事情是她忽乎的。
慕婄雨並沒有驚動伊雲夕，隻是讓人將朝陽和暮月二人叫到了水亭閣裏的偏廳裏，“朝陽、暮月，你們仔細的想想任氏兩個月前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舉動？”
兩個月前？
朝陽跟暮月相視看了看，想了會，隨即搖頭。
“夫人搬來水亭閣以後任氏一次也沒有來過，還在以前院子的時候，她任氏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去過。”朝陽道。
暮月也跟著點頭，“應該是小姐對二夫人說的那些話讓任氏知道了，所以她也沒再來煩過夫人。”
“一次也沒有嗎？”假設是她下的毒，如果她不來娘的院子裏要怎麽下毒。
兩人再次努力的想了想，最後終是搖頭，“沒有。”
慕婄雨聽了有些失望和氣餒，看來是她想多了，這毒跟任青蘭沒有任何的關係。原以為有了些線索卻原來隻是自己的多心，“好了，沒什麽事了。你們下去吧，娘的身邊少了你們不行。”
二人點頭離去，走到門口的暮月突然轉回了身，“小姐，奴婢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麽事？”慕婄雨抬頭略帶期望的看著暮月，希望能得到些重要的線索。
看著慕婄雨的目光，暮月又有些擔心，讓小姐空歡喜一場猶豫道，“其實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奴婢隻是想到有這麽一件事情跟任氏有關。”
“別管重不重要，你先說是什麽事情。”慕婄雨沒有耐心的催促道。
暮月道：“兩個月前，任氏雖然沒有來看過夫人，但讓人送了個枕頭給夫人。那枕頭的布料極為光滑柔軟，裏麵塞的棉絮也是極好的。夫人試用了一次便喜歡上，就叫人換了她以前的枕頭一直用著。”說著又覺得這件事的確不算是什麽事，一個枕頭而已太正常了。
枕頭！
慕婄雨卻如被雷擊一般，枕頭！他們怎麽就沒有想到，毒不在香料裏，不在吃食裏，還可以藏在枕頭裏。每天有一半的時候接觸的東西竟然被他們忽視了。
“暮月，你現在就去將娘的枕頭拿過來給我。若是娘問起，你就說枕頭髒了給她拿去洗了。”
暮月見慕婄雨的臉色凝重，連忙點頭去取枕頭。
“伊人、蒹葭，去給我備馬，我需要出去一趟。”還好她跟莫湛閑聊時問了他所住別苑的地址。
待暮月拿來枕頭後，慕婄雨命她將枕頭用包袱包好，便出了慕府直奔莫湛的住處而去。
慕婄雨來到莫湛所說的地址時，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記錯地方了。莫湛看起來並不像是會住這麽豪華的別苑的人，帶著疑惑她讓伊人上前敲門。
不過一會兒，門從裏麵被打開，隻見一個麵容姣好，身姿婀娜的女子出現在麵前。那女子疑惑的看著門外的三個女子，“請問小姐找誰？”
伊人禮貌的出聲道，“小姐安好，請問這裏是不是莫湛莫大夫的家？”
“你們找莫湛？”女子說著眼神略過伊人直接看向她身後的慕婄雨。
慕婄雨接收到了女子的眼神，上前道，“莫大夫曾說過他住在這裏，我急事找他所以便不請自來了。不知道莫大夫現在可否方便見客。”
慕婄雨說話的時候，那女子雙眼毫不遮掩的將慕婄雨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最後道，“你是慕婄雨？”
慕婄雨微一怔，怎麽這位女子這般不按常理出牌？倒跟莫湛的性子有幾分相似，雖心裏驚訝於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仍是點頭：“正是，請問姑娘，不知道莫大夫現在可方便。”
女子見她承認了，身子側開：“你就在裏麵，你進去找他吧。”
這位女子的行為舉止太過奇怪了，不管別人說什麽，一直都隻是在自說自話。
“不進來？”女子見慕婄雨不動，退後一步作勢要關門，“不進來我就關門了。”
慕婄雨連忙上前：“進，我當然要進。”她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性子的人。
慕婄雨三人跟在女子的身後，那女子一話不說慕婄雨幾人也不開口說話，就怕會再碰上個釘子。
別苑裏遠比外麵看著還要大得多，慕婄雨跟著女子在裏麵走走繞繞足足有兩柱香的時間還不見前麵的女子停下來，“這位小姐，請問還有多久？”
前麵的女子聽了頭也不回，“快了。”
幾人又走了一柱香，仍不見前麵的女子停下來，伊人跟蒹葭已經有些吃不消了，走這麽遠的路對她們來說還真有些吃力。饒是練了些武功的慕婄雨也有些累感，而且她發現了一件事情，雖說她們一直不停的在走四周的景物也都不一樣，但她們似乎是在繞圈子？
想著慕婄雨停下了腳步，伊人跟蒹葭也同時停了下來。
前麵的女子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過頭來冷冰冰的看著三人，“怎麽，走不動了？”
“就算是走得動，隻怕再兩三個時辰我們還是在這裏吧。你在帶著我們繞圈子。”慕婄雨語氣十分肯定。
女子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愣，這個深處閨中的小姐竟然能看出來？
女子眼裏的疑惑雖一閃而逝慕婄雨仍是看到了，“九宮八卦陣？”
見慕婄雨竟然能說出這幾個字，女子一直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些表情，“倒是我小看你了。”
慕婄雨心裏卻是說不出的興奮，小時候跟外祖父身邊看過不少的兵書，她也曾看過關於九宮八卦陣的內容，隻是外祖父說破陣難但布陣更難連他也從未親眼看過這陣形。沒想到今日她竟然有幸得以一見，“竟真的是九宮八卦陣！？”
看著慕婄雨略有幾分興奮的表情，女子倒覺得她有幾分奇怪，不過既然她也已經識破了那也沒意思了，“想見莫湛就跟上。”
慕婄雨其實還想認真的看一下陣形，再試一下自己是否能破陣，但想到此來的目的便放下了心裏的想法，娘的事情比較緊急。
這次女子帶著慕婄雨等人隻走了百米就來到一間屋子的外麵，而方才她們還置身於寬闊的院子裏不見任何屋子，慕婄雨對九宮八卦陣更感興趣了。
“人就在裏麵，你們自己進去吧。”女子說完了轉身就走。
慕婄雨想叫也都沒有來得及，真是個奇怪的人。慕婄雨收回視線，敲了敲屋子的門。
裏麵卻傳來她沒有想到的聲音，“別再催了，無情。我過會就回宮，你怎麽比我娘還煩啊，這樣可一點也不可愛。若是你再這樣下去，我可要考慮考慮是不是再包養你……”
封玉墨邊說邊打開門，未說完的話全都在看到門外的女子時被拋到了九宵雲外去。
“小……小狐狸？”封玉墨一時驚愕，全然不知道將自己對慕婄雨的稱喚叫了出來。
慕婄雨的驚訝不比封玉墨小，難道這裏便是人們常說的六殿下在京城裏用來金屋藏嬌的別苑？那方才那個女子……
沒由得，慕婄雨的心緊緊一縮，一陣悶痛傳來。
“我是來找莫湛的。”慕婄雨麵色冰冷，語氣裏帶著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不悅。
封玉墨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麵色不善的慕婄雨，他哪裏做錯了嗎？為什麽她看起來好像生氣？
裏麵的莫湛聽到了慕婄雨的聲音走了過來，“慕小姐來了？”
“莫湛，我找你有急事，我想我或許找到我娘中毒的原因了。”
站在中間的封玉墨很是不爽，明明自己站在她的麵前，她就這麽看也不看自己隻盯著後麵的莫湛。
莫湛一聽一把將封玉墨推到了一邊：“什麽原因？快進來說。”
慕婄雨越過封玉墨走進屋，從伊人的身上拿過包袱遞到莫湛的麵前，“這是我娘兩個月前換的枕頭，你看一下這裏麵有什麽異常。”
枕頭？！
莫湛邊拆邊發現自己竟然忽視了枕頭，若毒真下到這裏麵那也不是不可能。他拿出枕頭先大概的檢查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你先在這裏等一下，我去我的藥房裏試一試。”
慕婄雨點頭，莫湛急速的離開。
封玉墨冷著臉走到慕婄雨的對麵的座位上坐下，他心裏很不爽。明明上次見麵還好好的，怎麽現在突然又對他冷了臉。他是做錯了什麽嗎？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她不開心的事情。
慕婄雨感覺到對麵直勾勾的眼神，她低著頭裝做什麽也不知道。
封玉墨的一雙藍眸幾乎要燒出火來，頭抬也不抬？看也不看他一眼？哼，看你裝，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像是在爭一口氣般，封玉墨目不轉睛的盯著慕婄雨，而慕婄雨則是微低著頭就是不抬頭。
一旁的蒹葭看著封玉墨像是要炸開的眼神，有些受不了的咽了咽口水。這六殿下怎麽這麽可怕？
伊人站在慕婄雨的身邊也不能幸免，雖說那眼睛不是瞪著她的，可總歸她也能感覺到。她有些不安的推了推慕婄雨：“小姐，我們要不出去走走？”
其實慕婄雨也早就忍不住了，對麵那股強烈的視線讓她坐立不安，她很想抬頭讓他不要這麽看著自己。卻又不知道是憋著什麽勁，就是不想看他，不想跟他說話。聽伊人這麽一提議，她覺得好的不能再好了，正欲起身，對麵男子陰沉的聲音已經傳來發，“外麵到處都是無情布的陣，你們要想繞圈圈就出去吧。”
慕婄雨半起的身子聽了這樣的話，想了想又坐了回去。雖說她對九宮八卦陣確有幾分興趣，但方才繞的圈子已經夠多了，她有些累了。
見小狐狸坐下，倒不低頭了變成看向窗外了，他有些氣不過今天非讓她正眼看自己一眼不可，“慕小姐在看什麽呢？”
慕婄雨聽對麵的人搭訕，也不知道是在氣什麽就是不想應，但礙於方請他幫了自己的忙：“回六殿下的話，隻是隨便看看罷了。”
回六殿下的話！
她這會又跟他這麽客氣了？！封玉墨一雙怒目瞪著對麵的人，終是忍不住道，“我哪裏惹到你了？”
沒想到封玉墨會突然這麽說， 慕婄雨詫異的轉頭看向他，看到的是一雙怒目竟然還有幾分委屈？他略帶怒氣又帶些討好般的語氣突然讓她有些心生不忍，“沒……沒有。”
“那你為什麽……”為什麽什麽？為什麽不看他？為什麽對他冷冰冰的？封玉墨及時的止語，不論怎麽說都太不符合規距了。
為什麽什麽？慕婄雨等著他下麵的話，怎奈人家已經不說話了。
封玉墨淡然的搖頭，隨即道，“莫湛一鑽入藥室至少要有一兩個時辰，這麽幹坐著也不好，我讓無情給你泡杯茶準備點糕點。”
這話剛落，方才那女子已經一手端著茶水，一手捧著糕點走了進來。
“剛還想說讓你準備茶水跟糕點呢，沒想到你就來了，無情，你真是越來越合我心意了。”封玉墨像往常一般吊兒朗當的說著隨意的話。
慕婄雨隻覺心裏又是一陣不舒服，以前她也曾聽說六殿下在京城裏的別苑裏金屋藏嬌，隻是她一時都沒有在意。這會突然發現竟然真有這麽一回事，而這個人就這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麵前，與他看起來還是不一般的熟悉和親近，一顆心，悶悶的很是難受。他們之間似乎連身份的尊卑都沒有這讓她很不是滋味，她……叫他六殿下。
無情將茶水和糕點放在慕婄雨旁邊的小桌上， 封玉墨嚷嚷道，“無情，我的呢？”
“你該回宮了。”無情抬頭看了眼封玉墨。
後者一副無奈狀，“你真的是很煩。”
無情仍是麵無表情：“莫湛說你今天回宮還有要事，讓我在這個時候提醒你回宮。要是再不回宮你的事情就耽誤了。”
宮裏的確有件比較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近日他出宮的時候也比較多，父皇也已經訓斥過他，說他太過浮澡不安心讀書。隻是這會小狐狸在這裏，他又怎麽舍得離開呢，本來看到她的機會就不多。
“無事無事，什麽要緊的事情啊，你別淨聽莫湛亂說。弄的宮裏的事情他比我還清楚似的。”封玉墨不在意的揮揮手。
見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極為自在的交談，慕婄雨端起茶盅喝了口茶。茶入口，眉頭微皺起，這是什麽茶，好苦？
無情看看慕婄雨，再看看封玉墨，也不再催促：“那就隨你吧。”
無情離開後，屋裏又再次隻剩下尷尬的寂靜。封玉墨有心跟慕婄雨多說兩句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還是害怕說了什麽又惹她不開心，她整個人看起來都不怎麽開心。
慕婄雨此時隻想離開，想回慕府，她覺得有些事情好像失控了。她有些掌握不了現在情緒，沒道理的煩燥。特別是在看到那個叫無情的女子跟封玉墨相處方式時，這種煩燥就越來越嚴重。
她不是沒有動過情的人，前世她也曾愛過，恨過，她清楚的明白這種心裏酸痛的感覺是什麽意思。她有些害怕，這不是她想要的，這種情緒隻會讓所有的事情變的越來越複雜。
“我出來的時間也很長了，莫湛應該一時半會還檢查不出來什麽。我就先不在這裏等了，等莫湛查出來再讓他去慕府找我吧。”慕婄雨突然起身道。
封玉墨也跟著起身，“不等了？這會時候還早，也許過會莫湛就有結果了。”
慕婄雨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不用了，我不放心娘親，還是先回去了。”
看著慕婄雨紛紛往外走去的模樣，封玉墨的雙眸暗然，她好似又開始躲他了。這又是為什麽？明明昨天還一切正常的談話，今天怎麽一切又回到剛開始的模樣？封玉墨覺得自己怎麽也看不透這隻小狐狸的心思，剛覺得或許不討厭自己了現在又讓自己有了這樣的感覺。
伊人跟蒹葭半走半跑的追著腳下如生風一般的慕婄雨，有心讓她慢一些但見她心情似乎不怎麽好，又不敢出聲。
亂了，一切都亂了。她怎麽會……怎麽可能呢！慕婄雨隻覺得自己的心亂成了一團線，方才的發現嚇壞了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心思，她明明已經決定今生絕情絕愛，怎麽會……
她甚至能感覺出，體內的那一顆心竟然會因為見到他而有了不一樣的跳動。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這種心不由自己管的感覺。
前世也是如此，她的心不受管製的愛上了一個人，然後……她換來了背叛，換來的痛苦……
越是想著慕婄雨的腳步走的越快，她要快點離開，快點離開，她要退到安全的距離。
“你在幹什麽？！”身子突然被擋住，她的雙肩被一雙大手挾製住，隱含怒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這麽轉下去，一雙腿轉斷了也轉不出去！”
一出門便看見她像是不要命一般的在陣裏轉著圈子，就像是身後有鬼追著一般。他好氣又好笑又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被什麽鬼覆身了，突然又讓她這麽害怕。
慕婄雨抬頭看到封玉墨精致的臉龐上雙眉緊緊皺起，他的藍色眼眸直盯著她。
“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陡然加速，慕婄雨迅速後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我……我要回去了。”
封玉墨從來沒想過小狐狸有一天也會像一隻嚇壞的兔子一般讓人生憐，而這個嚇壞了她的還是自己？他到底做了什麽？他怎麽突然有一種連死也不知道是怎麽死的感覺。
“我送你們出去，這裏麵都是無情布的陣，若沒人帶你們出不去的。”封玉墨轉身提步在前麵帶路。
慕婄雨待他走了一段距離才提步跟上，前方的封玉墨心中微糾的苦，至於離那麽遠嗎？他又不會回頭吃了她。
一顆心慢慢的回歸正常，慕婄雨輕輕的鬆了口氣。還是有辦法的，隻要不靠近他，不見他就什麽事也沒有，還好……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封玉墨便將人帶到了院門口，“好了，到了，你們回去吧。”
“等一下！”隨著一聲高呼，莫湛半跑半飛的來到了幾人的身旁，臉上掛著一絲興奮的笑容，“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這毒叫什麽了。那枕頭上的確有毒，我將毒提取了出來，又用其他的藥草試了一下，再翻閱了幾本醫書終於知道那毒叫什麽了。”
此時再也沒有比這件事更值得讓人開心的了，慕婄雨緊張出聲，“是什麽毒，要怎麽樣才解除？”
“嬰兒笑。”莫湛臉上的興奮被凝重代替，“這毒叫嬰兒笑。”